第十七章 学习上网

第二天清早，宋冬青习惯性的醒来，花凡还在睡觉。

他悄悄起床开始研究手机上网，花凡和他说了很多，他还没有完全理解，他要一点点去理解这些。

他惊叹于网络时代的变化如此之快，从前上班的时候也曾上过网，那时候惊叹于世界如此之大，让他眼花缭乱。如今这短短时间没有上网，就发现已经跟不上了，甚至许多人说话都看不懂。

他找到自己的视频，一条条看评论，除了那些赞美惊叹的句子，也出现了不少阴阳怪气的评论，挑剔他的手艺，怀疑他做的东西的真实性。

按照花凡的说法，这些人是喷子，有的是眼红他，有的人是故意找茬，不必在意。

但是他心里还是有些难受，那些骂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映入眼帘，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骂过。

“你醒了？”花凡发现宋冬青窝在沙发里面一动不动看手机，“这么快就已经手机不离手了啊，小心手机长你身上。”

宋冬青笑了笑，“醒得来早没事干，就看了两眼。”

“多看看也好，等回你家去也看不到。”花凡打开冰箱翻了两包泡面，“对付一口吧？”

“我来泡吧。”宋冬青放下手机走到厨房。

“你别动，在我家这地方肯定是我做主。”花凡娴熟地拿锅加水，“今天给你吃个不一样的方便面。”

花凡将西红柿切丁扔进锅里，又煎了两个鸡蛋，面条熟的时候加了两把蔬菜和小葱，“来吧，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吃面的时候，花凡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了下之前的数据，“这数据真漂亮！我做这么多年视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数据呢！”

宋冬青郁闷地说：“骂得人好多。”

“你管他们呢，都是些黑子。”花凡丝毫不在意，“我们的原则就只有一条，只要够红就行！那些黑子来骂人也可以啊，反正也是在给我们贡献点击评论嘛，为我们上热门添砖加瓦。”

宋冬青不理解，“被骂难道也好？”

“当然好，你要是不够红，连骂你的人都没有！不遭人嫉妒不是贤才嘛。”花凡谆谆教诲道，“你可千万别把这些骂你的话当真，他们骂人的时候也不当真，还有许多人是来蹭流量蹭热度的，都是生意。”

宋冬青大为震撼，“难道现在人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吗？”

“当然在乎啊，不过好的名声也好，坏的名声也好，都是为了赚钱，没什么区别。”花凡说，“只要抓住流量的密码，那都是财富的来源。比如说，你知道为什么你们村子很难红吗？”

宋冬青迟疑了片刻，“不够好吗？”

“不是不够好，是不够特别。”花凡摇头晃脑道：“我之前说过，像你们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全国绝对不止一家，人人都在和别人说，我家的风光如何美，其实大同小异，没什么太多人会关注到。你如果想要让他们能看到听到，得花费非常大的功夫，那这时候卖点就很重要了。”

“卖点？”宋冬青努力吸收新知识。

“对，你一直说一个人好，别人也可能无所谓，但是你说这个人如何不好，立即就会受到很多关注。”花凡说，“因为所有人都在说好，说不好的人就会成为特别点。”

“但是这样的宣传只会让恶名远播，有名了也没什么用吧？”宋冬青依然不理解。

“当然有用，只要你有名了，就会有很多人想要来蹭流量，这时候关注度热度上去了，你就可以洗白。”花凡笑道，“现在许多人都玩这一套，先抑后扬，自黑之后再洗白，故意反向炒作。”

宋冬青半信半疑，“那要是洗白不了呢？”

“这就是重点了，确实有人玩砸了的，这种事风险还是比较大的。”花凡说，“还要有够多的钱请水军控评，最重要的是如何控制舆论走向，这个非常不容易。”

宋冬青沉默了，他一直以为拍个视频就能红，只要内容够好就可以，没想到背后有这么多手段。

花凡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为骂人的事郁闷，拍了拍他肩膀说：“别太在意了这些人的话，随便他们骂好了，越骂我们越红，来，我们收拾下回去拍视频。”

宋冬青却拒绝了，“不拍了吧。”

“为什么？”花凡一愣，“我不是和你说了吗？别怕他们骂。”

“我怕，我怕我如果真的恶名昭彰，对我们村子有影响。”宋冬青认真地说道。

花凡又是一愣，“不至于。”

“你刚说的话，万一到时候骂我的人太多了，我洗不白了怎么办？”宋冬青又问道。

“你多虑了，这些人骂的东西很好解释的，咱们拍的是乡村题材啊，是最没有骂点的地方，而且你也是最没有污点的人。”花凡笑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颜值就是正义啊，你没看多少人在里面夸你帅的！”

宋冬青依然有顾虑，“万一有人信了那些话，我不是反而干了坏事吗？”

花凡见他顾虑重重，又想了想说：“要不这样吧，先拍我行不行？只拍我一个人，我不是拜你为师了吗？你教我做东西，行不行？”

宋冬青愣了愣，“那你要是被骂呢？”

“我无所谓啊。”花凡说，“爱怎么骂就怎么骂去！如果不影响咱们村的形象，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进不进行。”

宋冬青还有些犹豫，“这样对你不好吧？”

“你别考虑那么多，没多大的事，走，咱们回河湾村去！”花凡说完拎起装满了充电宝和设备的双肩包，想了想又去房间里面翻了几样东西塞进包里，催着宋冬青赶紧出发。

两人一路颠簸回到荷湾村，都颠得快散架了。

“我每次都觉得自己不是在路上开摩托车，像是在开船，还是那种天气超差的时候在海上行驶的感觉。”花凡半倚靠在宋冬青家门口，“有时候感觉自己像海盗一样，乘风破浪，特别是过鱼背弯的时候，只有轮子那么宽的路，我每次过的时候，心都提在嗓子眼里，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