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我能挺的住

“你就是个混帐东西，你这叫血性？”桑通明扇了桑通达一巴掌，他对山井木鞠躬：“お邪魔してすみません”（对不起，打扰您了。）

山井木说：“中国にとって、私たちは侵略者ですが、私はまだあなたのいとこを軽蔑しています”（对中国来说，我们是侵略者，需要中国人与我们合作。可我还真看不起你堂兄这号人。）

“はい，”（是，）桑通明恭敬的说：“将軍が大丈夫なら、私も仕事が終わって休みました。”（将军没事的的话，我也下班休息了）。

“仕方がないか”（好吧。）山井木拿上桌上的医书与字画，“これらはすべて持って行きます。 あなたのいとこも連れて行きます。”（这些你都拿走，把你的堂兄也带上。）

“はい，”（是，）桑通明收起那些字画医书，拉了桑通达一手。

桑通达还是有些不明的给山井木鞠躬，转身跟上桑通明出了山井木的办公室。

桑通达紧走两步跟上桑通明：“几个意思？”

“没意思。”桑通明把拿的医书与字画还给了桑通达，“好好收着。”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桑通明还是不明白的跟了进去。又问：“几个意思？”

桑通明关了办公室门，挥去一拳打在桑通达的脸上。桑通达一点都没提防，倒在地上。字画与书散落一地。

桑通达捧起脸站起来，这一拳加上上午沈天雄的一拳。桑通达掉了几个牙，他吐在手心，吼桑通明：“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就是灭了他沈家庄吗？他麻的鬼子杀少人了吗？南京可被他们**了。我只灭了个沈家庄而已。”

“你嫌他日本鬼子杀的中国人还少吗？”

“通明，你是什么意思？你可是他山井木的翻译。”

“我当翻译，可没做汉奸走狗。”

“有什么区别吗？”

“大伯叫你多读书，你跑去当大头兵。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拿上你的东西走。告诉你，沈家庄拿的东西好好保管，以后可能会对你有用。你的血性别对着中国人。滚！”

“通明，今天哥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了。”

“滚！我要下班了。把你的牙给补好。滚！”

桑通达不再问，他今天灭了沈家庄他不知道他哪儿做错了，他拾起地上的医书与字画出了桑通明的办公室，后面桑通明拿上工作包也下班。

傍晚常家码头，常家盛都要接一下每天最后回来的货船。

这时拖船靠岸，他看到空一半的货船，他问这趟一起随货走的陈掌事。“大陈，怎么没给沈家拖药材？”

“常总经理。”大陈，陈守望，常家盛发展的党员。他跳下船把常家盛拉到一边，告诉他今天到梧桐镇听到沈家庄的事。

常家盛有点站不稳。

“哥，”常家茂走过来。“耶，大陈哥，你今天怎么没给沈大伯家拖药材？”

“常总经理。”陈守望看着常家盛。

常家盛对大家说：“把船上的货卸了点清入库，就休息。”

“哎。”船工们就忙了起来。

常家盛把常家茂拉到一边：“沈家庄被桑通达那汉奸走狗带兵灭了。烧的就剩下灰烬。”

“啊？”常家茂非常吃惊，“为什么呀？他们发现了什么了吗？不可能呀，要是发现了这会儿我们也。”

“家茂，冷静。大陈听梧桐镇的老百姓说，是沈家庄有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小媳妇，桑通达要带去日本鬼子的慰安所，沈二叔没同意。就发生了冲突，桑通达可是带去一个营的兵。”

“呀———！”常家茂心里一股怨气放不出来。

常家盛拍了一下弟弟：“这里你看着点，我去沈家。”

“哥，你悠着点说。沈大伯可能会。”常家茂哽咽的说不下去，他也是一名党员。

“哥知道。”常家盛拍了拍弟弟就走了。

沈家一家人正吃好晚饭，就听到敲门声，王伯去开门：“常大爷。”

“嗯。”常家盛就跨了进来。

看到是常家盛进来，沈川柏站起来走去迎接：“今儿天晚了，药材明天再送呀，看你急的。”

“川柏。”常家盛紧走两步，紧紧的抓住沈川柏往长廊走。

“出什么大事了？”沈川柏是第一次感觉到常家盛的不安。

常家盛悲伤的看着沈川柏：“川柏，你可挺住了。”

“川谷与百合殉国了？”沈川柏首先想到的是在前线的弟弟和妹妹。

“不是。”

“我党出了**？”

“也不是，你别问了听我说。”

“嗯。”

“柏川。”常家盛很痛苦。

“说吧，我能挺的住。”沈川柏看着一家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他说：“为了他们，我也要挺住。”

“好吧。”常家盛就把陈守望听回来的消息告诉了沈川柏。

沈川柏愣了一会儿，他悲痛的强忍着泪水，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全身无力要倒下了。

常家盛抱住他：“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刚听大陈说时，我也接受不了。”

“怎么了这是？”沈大黄对沈天冬，沈天麻说，“快去帮一下你常大哥，把你大哥扶进屋来。”

“哎。”沈天冬，沈天麻就赶紧跑过来。

“怎么了？”武秀芸抱上孩子也过来，她怕丈夫突然生病。

常家盛把沈川柏扶到家坐好，张木香给倒上一杯水。她其实也很紧张，她怕是沈川谷不好的消息。

沈大黄问：“家盛，出什么事了？”

“家盛，辛苦你了，你快回吧。我家可没有饭了。”沈川柏对常家盛说，“我来说。”

“好吧。”常家盛就走了，王伯去关门。

一家人都看着沈川柏。

沈川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他说：“爹，娘，今天家盛没给我们拖药材回来。”

“没拖就没拖吧。”沈大黄说，“这个也要过来说一声？不会是你二叔他们出什么事了？中午我心跳的很急。”

“嗯。”

“什么事？”

“他家的大陈今天送货回来，到梧桐镇本是要装我们的药材，可一个沈家人都没看到。”

“出什么大事了？还一个都没看到？”沈大黄预感很不好。

“是今天上午差不多中午吧，桑通达那狗贼前些日子收粮看到玉竹她们几个妹妹。”

“死汉奸他要做什么？”

“他带了一个营的兵去抓妹妹们去鬼子的慰安所。二叔哪会同意。具体发生了什么大家也不清梦。就看到沈家庄那边好大的火，在镇上的天雄与人发，人参三个兄弟跑回去。听说是桑通达那汉奸狗腿子把我们沈家庄给灭了。”

“什么？”沈大黄吐了一口鲜血。

“他爹。”朱芳菊赶紧扶住沈大黄坐好。沈家都在悲鸣中。

沈川柏难过的对父亲说：“爹，今天晚了，老百姓出不了城，明天我带天冬和天麻坐最早的电船回去看看。赶车我怕赶不好。”

“嗯。”沈大黄说，“要是还有人就都接到城里来。”

“嗯。”沈川柏答应。

今晚沈家除了两个孩子一个都没睡。沈天冬与沈天麻还想杀到桑家去，被沈川柏给拦住了。

第二天一早，沈川柏带上两个族弟就回梧桐镇，镇上“杏林堂”还在。他们租了辆马车回沈家庄。他们到沈家庄时大家刚好把所有的逝者安葬完。

“大哥。”看到沈川柏回来，大家一拥而上抱着他哭。

沈川柏也不安慰弟弟妹妹们，他与大家一起哭。哭过之后，街坊们做好了饭。

沈家兄弟姐妹谢谢大家这两天的帮助，大家拾好碗筷告辞就回去了。

沈川柏叫沈天雄带他去族人大坟看看，他和沈天冬，沈天麻在拜祭一下。回到灰烬的沈家庄，生一堆火，大家坐下来商量以后的事。

沈川柏说：“现在这样都跟我回城里吧。”

“城里也不好过。”

“就是，川谷哥和百合都随部队走打鬼子去。我们也要打鬼子。”

“镇上我们家还有‘杏林堂。’”

“可现在不可能开医馆了。”

“我要打鬼子去。”

“我没想那么远，我就想给爹娘报仇，杀他桑通达那帮二鬼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

“我也是。”

“我也是。”兄弟姐妹们一至决定要杀桑通达那帮二鬼子为族人为家仇。

沈川柏说：“仇是要报，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报？”

“大哥讲的是。”沈天雄说，“昨天看到地窑里还有些枪只没烧着，明天拿出来，大家都熟悉一下。然后去打探他们二鬼子的情况。”

沈广白说：“对，打仗的有计划。”

这个时候沈川柏可不想弟弟妹妹做出无畏的牺牲。他问：“你们知道四爷吗？”

“川柏，”常家盛带了一些人和物资来，“我早上到家里去，沈大伯讲你一早就回来了。”

“来，坐下说。”沈川柏请常家盛他们坐下来。大家都见了礼。

常家盛说：“家里遭到如此不幸，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们要报仇雪恨。”沈天冬说，“不能就这样算了。”

常家盛问：“怎么报？”

沈天麻说：“天雄哥讲了，我们还有枪。”

常家盛问：“川柏，你同意他们这样去报仇？”

沈川柏说：“我不同意。刚才还对他们说到四爷，家盛，你家跑漕帮，认识的人多，可不可以送他们那里去？”

沈人发说：“兄弟们，仇我想报，可我们还有土地，我还是想把家重新建起来。我，我舍不得离开沈家庄。”

“人发哥，可能还没等你建好，汉奸走狗又来了。哼。”沈天麻一根木棍子丢到火堆里。

沈川柏说：“要不这样，妹妹们我先带回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