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最可爱的人

有好奇的乘客，征询道：“我能看一看，你的证件吗！？”

“当然，可以！”

郝军以标准的军人姿势，将证件双手奉着，迎向那位乘客。

这位乘客，毫不客气地拿过郝军的证件，认真地比对一番；喃喃自语道：“呃嗯！是他，本人。”

其他心存好奇的乘客，接过证件，对着郝军仔细端详比对一番；确认道：“呃嗯！没错！是他本人，照片上还有钢印呢！”

“让我，看看… …”

后面的一位，身形魁梧的乘客，急不可耐地喊了起来。

证件被传递到那个人手里，他仔细地端详比对了一番；向着郝军，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领导好！退伍兵何彦君，向你问好！”

郝军再一次，以标准的军姿，回礼。

舱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绝大多数的国人，对于共和国军人，始终抱持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

郝军铿锵有力的话语，以及标准的军姿，让那些原本惴惴不安的乘客们，暂时地安定下来。

大家重新回到座位上，各自坐好。

郝军收起军官证，对着所有人，再次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郑重其辞地说道：“谢谢大家信任，谢谢大家！”

掌声！！！

雷鸣般的掌声，被带动起来。

因为，在大多数国人的记忆中，当每一次意外，灾害，甚至是灾难降临的时候，共和国的军人们，始终都是，拼死冲锋在第一线，负重前行，且值得信赖的群体。

郝军礼毕，转身离开经济舱。

吴凡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

“简直，太帅啦！”

“不过… …好像军人着便装时，不应当行军礼的呀！？”

他也记不清，在哪一次的聚会上，听谁聊过这事儿。

旋即，吴凡心绪一动。

“呃… …嗯… …”

“既然，一切都还不明朗；现在，又有高个儿在前面顶着，那咱就静观其变呗。”

遂即，吴凡又自我安慰道：“但愿，这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意外！”

“王总呀… …”

“今天，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啦！”

时间，在等待中，一秒一秒地过去；整个客舱内，显得份外得压抑。

吴凡定定地望着窗外的景象，想要回忆起些什么；可越是较真儿，脑海里越是没有明确的具像。

他有些沉溺于这种，散乱且无序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这到底，是在哪儿见到过！？”

“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吴凡继续纠缠下去。

他扭头望向舱口，郝军同一位挂着机长肩衔的人，定定地站在那里。

商务舱的所有乘客，此时也来到了经济舱；他们举目环顾整个舱室，希望能够找寻到一处合适的座位。

见到卢总出现在舱口的那一刻，吴凡赶忙起身，向着老板示意。

卢总的目光，在吴凡身旁的空位落定；她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来到郝军的座位前。

吴凡含颌，微微向她点头示意；轻声道：“卢总… …”

卢总也只是，迅速地坐了下来；让吴凡来不及，看到她的任何反应。

待所有人，都寻到合适的座位坐下。

郝军环顾众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各位乘客，大家好！我已经代表大家，跟机长坦诚地沟通过。机长与我，都希望接下来的局面，我们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够共同面对。我答应过大家，要把真实的情况反馈给你们；在目前的情况下，团结是第一位的；我也希望大家，在困境面前，能够守望相助，众志成城！”

机舱内，异常得安静。

众人都从郝军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值得玩味儿的东西… …

稍作停顿，郝军凝视着众人，继续说道：“首先，我们要感谢，这一趟航班所有的机组人员；是他们，用精湛的技术和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竭尽所能地让我们大家得以平安地落地。”

“与大家猜测得完全相同，这里，是一处旷野，不是什么专用机场。能够在全盲的不利条件下，安全地野外迫降，足以彰显出，我们的机组人员，精湛的驾驶技术和力保所有人安然无恙的职业初心。”

“在这里，我谨代表所有人，向我们最可敬的机组人员，表示衷心地感谢。”

机舱内，已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

“我靠！够幸运的，全盲迫降呀！”

回想起刚才，飞机降落时的情景，吴凡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郝军共情的演讲，也让吴凡有了些许的想法。

“目前的真实情况是，这架飞机在迫降前，已经彻底失去了，与外界所有的无线电通讯联络；而且，飞机的卫星定位导航系统也全盲了；机组人员已经彻查了这些设备，确认设备完好。”

“值得大家关注的一点，我们所有人的手机，也都没有了服务信号。”

“综合上述情况，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的这架航班，真得已经脱离了，所有卫星与无线电基站的覆盖。”

听到这里，一些乘客心有不甘地拿出手机，想要再一次确认信号。

结果，依旧令人失望。

郝军等大家再一次安定下来，继续说道：“幸运的是，这一趟航班，与地面控制中心彻底失去联络以前，机组人员确认，飞机是在正确的航线上飞行。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一方面通过机组人员继续努力，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络；另一方面，就是考虑派出一队地面人员，向外界求援。”

“在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我与机组人员刚才已经下到了地面上，这个地方是一处平坦开阔的干涸湖；在外面，我们没有感到任何得不适；那也就说明，这个地方，与我们平日生活的环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说到这里，郝军话锋一转。

“大家应该都明白，每一架飞机所携带的燃油，飞机上蓄电池所储存的电量，还有饮用水，都是有限的。目前，在完全失去了对外联络的情况下，我们不确定，在短时间内，可以恢复与外界的联络；为了节约用水、用电，也为了让大家能够最终安全地离开；现在，我宣布，整架飞机即刻实施管制。”

众人听到这里，方才感到事态的严重。

一位略带着口音的乘客，歇斯底里地叫嚷道：“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军人了不起呀，谁知道你是不是个兵胚；我们大家凭什么，要听你指挥！？”

郝军紧盯住这位乘客，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可以质疑我，但你不能侮辱军人。大家若是觉得我不合适，可以推举出合适的人选；但在当下，我们必须统一行动，众志成城，才能切实保障，每一位乘客的人生安全和个人利益不受侵害。”

见到大多数人默许的态度，方才叫嚣的那位乘客，继续挑衅道：“呦呵！？你个，当兵的！说你胖，你还就喘起来啦！？谁允许，你在这里颐指气使，拿着鸡毛当令箭啦！”

“如果你不服，可以领教一下。”郝军，轻描淡写道。

“你很了不起，是吧！？老子今天，偏就不信这个邪啦！”

这位乘客，一面叫嚣着，一面挑衅地离开座位，向郝军冲了上去。

大家还都没能看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这位嚣张的主，便被郝军死死地锁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片刻之后，郝军松开对手，退后半步。

这个倒霉蛋，这才剧烈咳喘着，半跪住爬了起来；满脸憋涨成猪肝色，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还有谁！？愿意，站出来的！”

郝军的目光，徒然间凌厉起来。

良久，客舱内寂寂无声… …

郝军用犀利的眼神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众志成城，共渡难关；那我就介绍一下，接下来的行动方案。”

“每一位机组成员，都将是我们安全离开这里的最终保障；所有的机组人员，需要留在飞机上，继续与外界取得联络；同时保障，整架飞机的生命维护系统，能够正常运作。”

“我将带领一支志愿小队，到外面去寻求援助；在我离开以后，我们需要一位领导者和数位志愿者，一起协助机长管理整架飞机。”

“现在，让我们开始吧！”

“大腿！真大腿！”

吴凡，眼前一亮。

“在彻底脱困以前，这个郝军，绝对是值得依赖的真大腿！”

“我得想办法，尽快跟他建立起链接。”

“如果说，一起翻过墙，一起组过队，一起打过架，一起围观过苍老师，是同寝室的哥儿几个在这些年里，还一直彼此守望的理由；那么现在，我必须要同郝军，坚定不移地站在同一战壕里，才能够彻底地傍住这条大腿。”

“就这么，定啦！背靠大树，好乘凉！”

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吴凡耐心地等待着，郝军招募求援小队的指令；至于已经开始招募的，服务机舱的志愿者，爱谁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