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进退失据

毒蛇正疑惑间，一直守在最外围的那只壮硕的精灵，扭头看了看身后，“叽叽咕咕”地叫了几声。它身后的一只精灵，将身前的精灵宝宝抱了起来，宠溺地吻了吻它，依依不舍地递交给精灵族长。

精灵族长，温情地吻了又吻怀中的宝宝，神情肃然地盯盯凝视着它。

片刻之后，精灵族长迎着毒蛇，将宝宝举着奉出。

看着精灵族长友善且坚定的目光，毒蛇一时间恍然若梦，他不经意地望向阿娜雅。

阿娜雅神情戚然地对着毒蛇点了点头，说道：“哈加翁塔，毒蛇，哈斯昆呀索！”

回想着，刚才那怦然心动的瞬间；毒蛇大概明白了，应该是契约之类的关系。

他望着阿娜雅，说道：“瓦伊，索艾萨！？”

阿娜雅用眼神示意毒蛇，迎上去。

毒蛇深吸一口气，迎着精灵族长慢慢走上前。

精灵族长，肃然地凝视着慢慢靠近的毒蛇，再一次吻了吻手中的宝宝，将它放在身前的树杈上；精灵宝宝，闪动着萌萌的大眼睛，仔细打量毒蛇，又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望；旋即，一个纵跳，飞入毒蛇怀中；紧接着，攀上毒蛇的肩头，亲昵地摆弄起毒蛇的发梢。

毒蛇，正想要弄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精灵族长一声长啸，领着整支族群，迅速消失在密林深处。

毒蛇，怔怔地望着，精灵族群消失的方向，尚未回过神来。

阿娜雅温情款款地来到毒蛇身旁，带着无比羡慕的语调，说道：“毒蛇！哈加翁塔，哈斯昆呀索！阿娜雅，纳喔诺以佳，非萨塔诺盖拉。”

毒蛇，有些不可置信望着阿娜雅，又不经意地看了看肩头的精灵宝宝。

精灵宝宝，别无他顾，神情专注地摆弄着毒蛇的发梢。

感受着精灵宝宝的亲昵，毒蛇萌心大发；他歪头摩挲着精灵宝宝，呢语道：“哈加翁塔！”

精灵宝宝似乎听懂了一般，它轻扯毒蛇的头发，将毒蛇的脸扳向自己，两只萌萌的大眼睛，盯盯地望着毒蛇，“叽叽咕咕”地叫了几声，凑到毒蛇的鼻子上仔细嗅了嗅。

“哈加翁塔！”毒蛇心怀戚戚，再一次确认道。

精灵宝宝紧紧抱住毒蛇，将整张脸凑到毒蛇脸上，亲昵地摩挲起来。

“叽叽咕咕”地叫了几声，象是回应。

毒蛇，开心地继续唤道：“哈加翁塔！哈斯昆呀索！”

精灵宝宝认真地望了望毒蛇，在他肩头用力一蹬，窜上果树，一脸顾盼地回望着毒蛇。

“好嘞！哈加翁塔！”毒蛇，兴致勃勃地回应道。

阿娜雅对着毒蛇甜甜一笑，身姿轻盈地窜上了大树；毒蛇紧随其后，爬了上去。

哥儿几个这才反应过来，紧跟着忙碌起来。

返程的路上，哈加翁塔一直在队伍前方不远的树梢上撺跳，又时不时回身顾盼，似乎在为大家引路和警戒一般。

哈加翁塔对毒蛇格外亲昵，也愿意在阿娜雅的肩头稍稍停留片刻，但对其他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的姿态；搞得哥儿几个，虽兴致盎然，却又无可奈何。

毒蛇，暂时也还不清楚哈加翁塔的脾性，倍加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不敢轻易让别人触碰它。

自从毒蛇跟哈加翁塔建立了契约，阿娜雅望着毒蛇的眼神，就愈加亲昵无忌起来。

回到营地，静雅见到萌萌哒的哈加翁塔，少女心顿时泛滥，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一般，两眼灿烂地紧守着这个色彩艳丽萌态十足的精灵宝宝，一副痴迷不悟的样子。

可哈加翁塔却对她一脸嫌弃，爱搭不理，敬而远之。

任凭毒蛇如何沟通、调和，哈加翁塔依旧我行我素，对静雅漠然视之，唯恐避之不及。

毒蛇也只能边哄边解释，纵是如此，静雅依旧倍感索然，耿耿于怀。

搞得毒蛇两头不是，只能暗自叫苦。

一堆的事情，接二连三，让毒蛇有些应接不暇；但该办的正事儿，一样都不敢落下了。毒蛇也只能硬着头皮，承接下所有的一切。

再一次准备一番，巡猎一队重装出发；有了仇斌的加入，让毒蛇信心更足。

静雅满眼不舍地凝视着毒蛇，呢语道：“老公！一路上小心，早去早归；我和小BB，等你回来。”

毒蛇紧扣住女神的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应承道：“呃嗯！一定，快去快回；你和小BB，就安心等我回来。”

“老公！”

静雅一脸怅惘地紧紧拥抱住毒蛇，一时间无语凝噎。

毒蛇紧紧地拥住她，轻抚着女神的肩背以给到她足够的安慰。

“老婆！等我回来。啊！？”

“呃嗯！”

静雅有些难受地侧脸摩挲着毒蛇的脸颊，依依不舍。

毒蛇深吸一口气，对着女神莞尔一笑。

“老婆！给老公一个甜蜜温馨的微笑，好不啦！”

“也好让我，在梦中依旧魂牵梦绕。”

“嗯哼… …”

静雅依旧紧紧拥住毒蛇，不愿意毒蛇看见她的脸。

毒蛇吻了吻女神的秀发，呢喃道：“老婆，你看！老婆的封印，还在呢！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我会想你、念你，千里之外，依旧魂牵梦萦，缱绻不绝。”

静雅默默地伸手，在毒蛇腰际上拧了又拧。

“你坏… …啦！一天天，让人家寝食难安！”

“呵呵… …老婆！我知道，宝儿一直都刻骨铭心地爱着。老婆，爱你！”

“嗯哼… …我和小BB，等你回来。”

静雅，释然地应道。

“老婆！保护好，自己！”毒蛇，再一次嘱咐道。

“老公！一路，多保重！”

毒蛇再一次俯身，深深吻了吻小朋友，又深情地吻了吻女神柔润光洁的额头。

“老婆！你和小朋友，也多保重！”

“嗯哼… …”静雅，怅然地应道。

… …

走出很远了，毒蛇再一次回身，望见女神依旧依依不舍地站在那里。

毒蛇顿时，心生惭愧。

“老婆！等我，回来！”

重新回到毒蛇肩头的哈加翁塔，似乎也感应到了毒蛇的离绪，伸出前爪轻抚着毒蛇的脸颊，两只萌萌的大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毒蛇，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

毒蛇歪头亲昵地蹭了蹭它，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地跟上前行的队伍。

众人沿着水泽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阿娜雅在哈加翁塔的指引下，调整了行进的方向，斜插着丛林，向断层方向继续深入。

竟管，眼前这一人一精灵的配合，让毒蛇也禁不住啧啧称奇，但此刻，毒蛇也无心他顾，只想着能尽快到达拿翁塔，了却这一次的任务。

箭头处的蝎子，一如既往得审慎；如丛林猎手般，审视着周遭的一切，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随着逐渐深入丛林，哈加翁塔与阿娜雅愈发亲近起来。

这个小家伙，似乎也感应到了阿娜雅与毒蛇之间的羁绊；每每休息时，哈加翁塔便闪动着鬼精鬼精的大眼睛，一会儿窜到毒蛇怀里腻歪片刻，眼神却始终不离阿娜雅；又冷不丁地窜到阿娜雅怀中留恋忘返，萌动可人的大眼睛，却又勾勾地望着毒蛇，忙得不亦乐乎。

哥儿几个也都心照不宣，劲量不去触碰这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一路走来，整支队伍自然不自然地陷入沉闷的气氛当中，也让毒蛇倍感别扭。

这一次的际遇，无形当中，已将他推入了风暴眼的中心，他也实在没有作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来应对眼前的一切。

此刻的一切，也正应了毒蛇原先说过的那就话；‘如果不想变得软弱，患得患失，就不要恣意纵情，深陷其中。’

又一个休息的间隙，蝎子凑到毒蛇身边，关切地问道：“怎么！？熄火了！？还是，转性啦！？”

“呃嗯… …”

一时间，毒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呵呵… …风暴眼中心，不好待吧！？”

“呃嗯！领导！”毒蛇，实话实说。

“呃… …嗯！既然，已经身在其中；我们唯有，义无反顾地往前冲。你说呢！？”

“领导！我… …”

蝎子，不经意地扫了哥儿几个一眼。

“你看一下他们，我们的袍泽，一各个义无反顾；可气氛，是不是有点儿沉闷了呀！”

“领导，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真有些进退维谷，不知所以。”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该面对的，总是需要直面；鲁迅老先生不也说过，真正的猛士，敢于面对… …”

毒蛇，情不自禁地应和道：“淋漓的鲜血，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哈哈… …可以啊！原来你，什么都懂啊！”

“领导！这坎儿… …真有点儿，迈步过去！”

“呵呵… …能理解，完全能理解！”

蝎子，话锋一转。

“呃… …嗯… …”

“我也一直在想，营地时下的处境，还有营地里的那些人。我们现在的狩猎时代，太随机，也充满了不确定；每一个人，都无时无刻不被果腹的问题挤压着，让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考虑生存以外的任何事情。”

“现在的情形，无论是转机还是灾祸，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解决；大厦将倾，力挽狂澜，你我都义不容辞。你说呢！？”

看着蝎子深沉的目光，毒蛇感同身受。

“领导！我明白。”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生存，还是毁灭，彻底束缚了我们大家的一切；让我们始终困顿于干涸湖附近，无法进一步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我们现在，也的确需要迭代升级到农耕时代，或是农牧时代，来彻底摆脱，目前这种不确定的生存状态。”

“哼哼… …你呀！明明什么都知道，又何必患得患失呢！？卢静雅，可不是什么俗人，你又何必，庸人自扰呢！？”

“领导！不是庸人自扰，我是怕我自己，不能独善其身。”

“假清高了吧！？作好自己，就是独善其身，又何必在乎别人怎么看你！？你现在的状态，扪心自问一下，还是那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毒蛇吗！？”

“领导！我… …”

“没关系！我不需要你现在就回答我，你自己先好好想一想。”

蝎子，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毒蛇的肩膀。

“呃嗯！领导！”

毒蛇默默审视着，绕不过去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