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寻迹

佳约达似乎也猜中了毒蛇的心思，他善解人意地劲量将一切，都讲得更加详尽些。

“我们跟着佳诺非索老爷，从亚瑜伽城到海边的浑托哈亚城做一趟贩运；这也是我们经常走的一条商道，佳诺非索老爷在这两座城市中，都有自己的商号。”

“那一天，佳诺非索老爷突然来了兴致，带着我们去塔缇塔码头买一些鲜鱼。我们在码头上，看见几个渔民，正准备把你扔到海里去；你那个时候，已然奄奄一息；整张脸苍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嘴唇也干裂着，而且气若游丝。”

“佳诺非索老爷，上前阻止了这几个渔民，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儿。几个渔民告诉佳诺非索老爷，他们在加斯潘帕峡谷的入海口打渔时，发现了漂浮在水中的你，于是他们将你捞了起来，带到了塔缇塔码头。”

“可你在昏迷中，一直喋喋不休地用一种，他们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夹杂着拿翁塔语，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他们只是依稀记得，你重复地提到静雅，阿娜雅和娜迦哇安预迦。”

“他们从你所说的拿翁塔语中，猜想你可能是拿翁塔人，进而联想到，你可能是逃跑的奴隶。他们想着，把你送回塔缇塔码头，看能不能找到你的主人领取赏金。”

“可到了塔缇塔码头，经那些人确认，在你浑身上下，都没有发现任何奴隶的印记；眼见着没有了赏金可以领取，而你又奄奄一息，他们决定，把你重新扔回到海里去。”

“佳诺非索老爷，竟然匪夷所思地用半个索斯把你买了下来，让我们抬着你回商号。佳诺非索老爷请来大夫给你看了病，大夫说，你身体很强壮，只是有些过度脱水和神志不清。大夫给你开了些药，佳诺非索老爷一直让我伺候着你。”

“在商号静养的几天里，佳诺非索老爷一直让我遵照医嘱，给你熬一些软粥调养。为了能够赶上咔映佳节，我们也只好带着你，按照既定的日程，返回亚瑜伽城。”

“为什么，没把我留在商号！？”

“佳诺非索老爷特别交待的，要带上你；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静雅！？阿娜雅！？娜迦哇安预迦！？”毒蛇，喃喃自语道。

佳约达，说道：“关于静雅这个名词，我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但阿娜雅在拿翁塔语中，是骄阳花的意思；娜迦哇安预迦，好象是预言之子的意思。”

毒蛇恍惚间，本能地用汉语重复道：“静雅！？骄阳花！？还有预言之子！？他们与我，会有什么联系呢！？”

佳约达，一脸狐疑地望着毒蛇。

“瓦加温奴！你在，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这应该是，我所掌握的另一种语言吧！？”毒蛇，不确定地应道。

“瓦加温奴！你真让我，刮目相看！既会讲拿翁塔语，又会说玛雅语，而且还会说这种，我完全没有听过的语言。”

“拿翁塔人，一直都是，你们玛雅人的奴隶吗！？”毒蛇，追问道。

佳约达，显得有些不自在。

毒蛇，继续追问道：“佳约达！难倒，你不是玛雅人！？”

“我… …”

佳约达顿了顿神，欲言又止。

“佳约达！如果不方便的话，你也不必勉强；我有些强人所难了，对不起！”

毒蛇，赶忙道歉。

“不！瓦加温奴，没什么的！我父亲是亚瑜伽城内的贵族，我母亲是拿翁塔人，她是我父亲家的奴隶。”

佳约达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他的身世。

“佳约达！难怪，你会说拿翁塔语。”

“呃嗯！”

佳约达，自言自语道：“我父亲，对我还不错。他并没有象其他人那样，对待奴隶所生的儿子；他托付佳诺非索老爷照顾我，希望我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

佳约达的话，也让毒蛇确认了，他先前的猜测。

毒蛇，安慰着他。

“佳约达！我会让你在这一次，获取到，你自己的第一桶金。我保证！”

“瓦加温奴！难倒，你真地想要成为角斗士吗！？那可是一种，非常血腥的搏杀。”

“佳约达！谢谢，你的提醒。我也是想借此，报答佳诺非索大人和你对我的关照。”

“可是… …”

“可是，什么！？我可是，有九条命呢！”

毒蛇说到这里，禁不住心绪一动。

“九条命！？属猫的！？”

毒蛇突然间意识到，在玛雅语中，他还不知道，猫这个名词是什么。在拿翁塔语中，就压根儿没有这种小动物的词汇。

毒蛇用玛雅语，夹带着汉语问道：“佳约达！在你们这里，有猫吗！？”

“什么！？Mao！？”

“是猫！一种既温顺，又有些桀骜不驯的，异常傲娇的家养小动物。”

“Mao！？瓦加温奴！你能告诉我，Mao是什么样子的吗！？”

“圆圆的脑袋，有两只尖尖的小耳朵，浑身长着毛茸茸的皮毛，有一条与身体差不多长的细尾巴，一般都会有这么大。”

毒蛇一面说着，一面比划起来。

“最重要的是，当它们开心或是感觉到舒适的时候，就会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它们的瞳孔，能随着日光的强弱改变形状；日光强时，瞳孔呈一条细线，日光弱时，瞳孔几乎占满整个眼瞳。

佳约达，还是似懂非懂地望着毒蛇。

毒蛇，干脆说道：“佳约达！你有，笔和纸吗！？”

佳约达点了点头，拿来一种炭笔和皮纸。

毒蛇努力地回想着猫咪的模样，画了一张简易的猫咪图片；并着重给佳约达介绍了，猫咪瞳孔的变化原理。

佳约达看着图片，点了点头。

“我认识它们，它们被我们称为卡索。只有皇室和贵族，才被允许豢养这种动物；其他人若是违背法令，私养卡索，将会被处以极刑的。”

“卡索！？卡索！在玛雅人的传说中，卡索有九条命吗！？”

“有相似的提法，都说卡索是夜精灵，它们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鬼魅且又顽强。”

“是吗！？佳约达。”

“那我就是，卡索投生的；所以，你不用为我担心。”

佳约达望着毒蛇，用一种别样的神情说道：“瓦加温奴！我感觉，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瓦加温奴，应该不是你的本名。”

“应该，不是… …”

“可我竟然想不起来，我到底是谁啦！”

“我原先，是做什么的！又来自，哪里！？”

“所有这一切，我竟然，完全都记不起来啦！”毒蛇，怅然若失道。

佳约达，安慰道：“瓦加温奴！你一定会，记起来的！也许是过往的经历中，有一些令你痛苦的记忆，阻碍了你回忆起你的过去。”

“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回失去的记忆。”

“呃嗯！也许吧！？”

毒蛇对着佳约达，粲然一笑。

“谢谢你，佳约达！”

… …

又一个，清晨！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商队就已经整顿完毕了。

佳诺非索，一改往日那份怡然自得的神情，安排佳约达和商队领事，把所有武器都分发到个人，郑重其事地跟商队的伙计们，还有在撒托斯卡镇上新雇的职业保镖们训诫一番。

“今日，我们将会通过，最为凶险的加帕斯隘口，请所有人务必提高警惕。大家长途跋涉一路走来，决不能在这里功败垂成；唯有齐心协力，众志成城，我们才能安全通过此处。”

“大家也都跟随我多年了，我将一如既往地与你们所有人共同进退；绝不退让，战斗到底！”

“绝不退让，战斗到底！绝不退让，战斗到底！绝不退让，战斗到底！”商队的所有人，群情激奋地唱和道。

安顿好一切，佳诺非索来到毒蛇面前。

“瓦加温奴！今日，如果我们运气不好的话，你就有机会提前施展的了！我希望，到时候，你已经准备好了，成为一名合格的角斗士！”

“大人！瓦加温奴，已经迫不及待啦！”

“呃嗯！这样，最好！”

“出发！”

商队随着佳诺非索的一声号令，徐徐而动。

佳约达陪在毒蛇身旁，紧紧跟随在佳诺非索的乘骑后面，控制住整个商队的行进速度。

走出没多久，远远地看见一支商队，在路旁停歇着。

待商队随着佳诺非索来到近前，从那支商队之中驰出一骑。

来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佳诺非索大人！别来无恙！”

“呵呵… …索斯非索老爷！山水有相逢呀！”佳诺非索，热情地回应道。

“承蒙，佳诺非索大人顾念！今日有幸在此遇见大人，我等也就不必担心，加帕斯隘口不好过去啦！哈哈！哈哈… …索斯非索，一脸欣喜地应道。

“哈哈… …索斯非索老爷，言重啦！佳诺非索能有今日，也多蒙众商会同行们抬爱！能与索斯非索老爷同行加帕斯隘口，荣幸之至！”

“哈哈… …今日，多蒙太阳神眷顾呀！”索斯非索，欣然应道。

俩人会心一笑，不再作过多客套，列马并行，引着两路商队继续赶路。

一路上，又陆陆续续地遇到几波，想要搭伴通行的商队；众商队的东家或掌柜们见到佳诺非索，无一不是毕恭毕敬，推崇备至。

这让毒蛇对佳诺非索大人，倍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