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算命先生说

（17）算命先生说

姚义成已经确信，警察并没有拿到自己的什么证据，只不过是履行调查，所以，他马上有了新的主意。

他把徐家井叫过来，在他的耳边做了一番部署，只把个徐家井惊恐的目瞪口呆。

姚义成看着徐家井诧异的样子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队长，你都说了，也许是公安看出什么问题了，你还这样……”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姚义成非常得意的说：“按照常理，一个被警察怀疑的人，是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的，一举一动，生怕会露出马脚。我就趁这个心理，再给他来一下，他们也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的。”

徐家井觉得姚义成说的也在理，但是，心理还是感觉到有点嘘，这是哪自己的性命赌博啊。可是，徐家井也拿不出理由来拒绝姚义成的决定，只能是执行。

设置的对陈柏昆信托公司的监视，也没有什么结果，吴汉群只能将监视点撤了。

但他对陈柏昆的信托公司的怀疑并没有放弃。直觉告诉他，伍时祺和陈柏昆的信托公司一定有问题，只不过是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陈柏昆的信托公司有问题。

“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谣言已经跑遍了大半个世界。”更何况，有时候，有些真相，天生难以公布于众，注定只能被封存在狭小的密室里。

一个青年和一个老人清晨在公园跑步。青年矫健活泼，老人瘦弱迟缓。本来跑在老人后面的青年，很快就冲到了老人的前边。他优越感十足地回头叹道：“咳，你们这些老人啊，到底是跑不快了啊。”老人并不生气，边跑边对超过他的青年说：“年轻人，你的前边是什么呀？”青年说：“是路啊。”老人又问：“路的前边呢？”青年说：“还有一座桥。”老人说：“桥的前边呢？”青年说：“是一片树林。”老人问：“树林的前边呢？”青年说：“也许是山吧。”老人问：“山的前边呢？”青年说：“我看不见，恐怕就是生命的尽头了吧？”老人说：“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呢？”

游辛南一个惊梦，坐了起来。

“怎么啦，有做噩梦了？”连婉清拉亮电灯，看到还在打颤的游辛南，问道。

“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怎么会惊醒的？”

此时的游辛南还有点梦境的余温，心里的惊恐，让他感受到一种苍凉的智慧。

“没事，睡吧。”游辛南也重新睡下。

忧虑重重的游辛南，原本的以定的主意却被一场梦境给干扰了。为了重新获得准确的理念，他来求助于算命先生。

人生，本就是一场边走边领悟的过程，世间万物皆有规律，很多人相信算命，觉得灵验，其实不过是人在无意识的配合罢了。

算命先生，给游辛南看过脉象说：“事在人为，休言万般皆是命。境由心造，退后一步自然宽。”

游辛南细细的品味着算命先生的话，觉得不无道理，于是，彻底放弃了要检举揭发中统潜伏人员的念头。

人常说：“三分天命，七分人为。”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算命，不是天命，而是人本身。

在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有意或是无心伤害你的人。也许他们的伤害成就了更强大的你，但是你若觉得原谅这些人，会让你陷入十分纠结的状态中，那就听从心的安排。

于是，游辛南在心里问自己：“究竟该怎么处理？”

遗憾的是，心，并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伟东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昌辉镇，既然已经查到了死者的真是身份，那就一定会有人知道赖行儒的行踪，张三不知道，单不等于李四也不知道啊。

陈伟东他们沉下去，走街串巷，寻根溯源的查找有关赖行儒的行踪，谁都知道，现在只要弄清楚了赖行儒的行踪，月牙镇的抢枪杀人案就有眉目了。线索就在抓在陈伟东的手里，搁着谁，也不回放弃的。

陈伟东来到古镇查询。

当他们出现在第一楼的时候，一眼就被曾彦昌认出来了。那天晚上，他们出现在第一楼是穿着便装，今天是穿着警察制服。

“这不是那天晚上来小店吃饭的几位同志吗？快进来。”曾彦昌礼让着陈伟东他们进了店门。

袁志成接着问：“原来你们是警察啊，都怪我那天晚上看走了眼，今天几位同志想吃点什么？”

对曾彦昌的故作姿态，陈伟东看在眼里。

有一个成语叫做“大智若愚”，人生在世，人和人之间没有谁比谁聪明的说法，只是有些聪明人懂得装傻，而有些傻的人却喜欢装聪明而已。

陈伟东一时还没弄明白眼前的老板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不好意思，同志，我们今天来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办公事的。”

很显然，邱劲松的话让曾彦昌感到有些意外。当邱劲松拿着赖行儒的照片给曾彦昌辨认的时候，完全出乎意料。

“这个人，好像不认识。”曾彦昌拿着照片问道：“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没等陈伟东开口，宋万奇跑了过来，躲过照片，看了看说：“这个人，我认识，是本乡大地主的儿子，叫赖……赖……”宋万奇边想边说，“对了，叫，赖行儒。看照片好像是死了？这么回事？”

这一个是老板，一个是伙计，回答的答案却是截然不同。陈伟东立刻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好。

曾彦昌看出了陈伟东的疑虑，解释说：“哦，解放前，我经常不在店里，店里都是他们在大点，再说了，我也很少出面接待客人，自然没有他们认识的人多。”

曾彦昌的解释应该是对的，但是，在陈伟东的心里，那个问好还是存在的。因为他清楚的看到了曾彦昌在听到宋万奇说话的时候，脸部的表情很不自然，这又说明了什么？

陈伟东有一种感觉，曾彦昌的解释看来是牵强附会的，他是一个知道事情真相的，却选择礼貌性装傻。

那么问题又来了，曾彦昌为什么要回避认识赖行儒？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如果说，陈伟东的第一次出现在第一楼，那纯粹是为了吃饭而来，你们今天，穿着警服拿着赖行儒的照片来任人，又说明了什么？会不会是警察已经盯上第一楼。

曾彦昌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其他三个人的想法，当即，彭宗影就提出立刻从昌辉镇撤离。

黄瑶瑄咬着扇子，嗲声嗲气的说：“现在后悔了吧，叫你们别干，你们就是不听，自己给自己挖坑。”

曾彦昌举起手要打，被蒋立炜抓住，说：“老板，何必呢？还是想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吧？”

“不撤离，在这里等死啊？”彭宗影坚持撤离。

蒋立炜和宋万奇没有表态，他们也知道，曾彦昌只有自己的主意，很少有人能左右的。他们两个眼巴巴的看着曾彦昌，等他最后发话。

曾彦昌看着这两人的眼神，知道他们在等什么。

“你们别多想，撤离是不可能的，万一站长那边要找我们，否则到哪里去找我们啊。”

曾彦昌的恶化显然对他们三个人来说，都是少兴的

“这样，宋万奇，你去隔壁的东四镇找个公用电话，”曾彦昌说着，将宋万奇拉倒身边，在他耳边交代了事宜。

“行，没问题。问题是这样做，能不能让警察转移侦查方向。”

“先试试吧，走一步看一步喽。”

从算命先生那里回来的游辛南，一直在琢磨着瞎子说的话：

“要讨论不惧怕，先要说说自己害怕什么。怕黑。怕黑是人类从远古传下来的一种基因中的集体遗传。在黑暗中，人的视力将基本丧失功能，看不到近旁是否有猛兽潜伏，看不到周边环境是否安全，看不到如果有危险，同伴是否能出手相援，至亲是不是能安然逃脱……在暗黑中，人被抛入孤独和恐惧之中。所以，黑这个字，延伸为隐蔽与非法，罪恶与狠毒，比如黑手、黑心、黑洞、黑社会……怕巨大的声响。自然界的电闪雷鸣，代表着不可知的怒火和惩罚。怕狼虫虎豹，怕蛇怕蝎，怕獠牙和利爪，怕扫帚星和日食月食，怕飓风豪雨旱魃蝗虫……渺小的人类深知自己的脆弱和不堪一击，对大自然无可抵挡，只有深怀畏葸之心。

我们也怕另外的种族，因为有骤起的战争和残忍的杀戮。我们还怕瘟疫，怕洪水，怕天塌地陷，怕巨冷巨热，怕一切让我们感觉不舒适的天灾人祸。怕恶霸怕悍匪，怕阴谋诡计，怕临命悬一线亡国灭种的绝望崩溃之境。”

琢磨来做抹去的，还只能是一知半解，还不知道是对是错。

还是连婉清的一句话，让他恍然大悟。

“你今天是为了什么去算命的？”

“这不，昨天差点栽在了夜鹰的手里，加上那些潜伏的小喽喽，随时会给我带来灾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