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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喇叭枪杀于兆基小说:丰宁159师 作者:扬三 更新时间:2022/5/3 23:14:32 宋世明死了,留下孙柏香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兵荒马乱的岁月里艰难度日。说穷的叮当响,真一点也不为过。两间茅草房一锅一灶是孙柏香的全部家当。转眼七年过去时间来到了一九四六年,两个儿子都长成壮小伙有**的迹象。可兵荒马乱的,庄户人家不消停。白天国民党的保甲四处走动为国民党拉兵源讲国策。偶尔还会有土匪经过,土匪连国策也不讲,他们只要看着是男的,薅过来摸摸脑袋是硬的可以挡枪籽了。土匪就会死拖活拉硬拽的把男丁拉走。村南头乔家的老大就是上午被土匪抓走,可下午就来信说,土匪过了平顶山和别的土匪火并,乔家老大还没摸到过枪就被打死了。 荒乱的年代。白天国民党官员四处走动,谁家有个男娃子那就是罪。家里肯定是留不住的。只是选择和谁走的问题。和国民党走,可能也不会是什么正规部队。因为国民政府发的委任状太多了。本地很多土匪也都领了国民党当局的委任状。很多土匪都摇身一变成了国民军的团长,旅长啥的。其中杀死宋世明的土匪韩福昌在七八年前就领了国民党团长军衔的。国民政府也从来不考究委任人员的真实性。只要土匪头子把投名状递上去说自己有多少多少兵马,国民党当局马上就会按人头数给他委任个军衔。然后土匪们摇身一变老母鸡变鸭。在得不到国民党当局任何补贴补给的情况下自诩军衔就开始到处招摇撞骗。当然委任军衔的也不止国民党,在当时处于极度困难的**也不例外。在当时的两间房村就有一个姓于叫于兆基的**干部,他长期在丰宁县盘踞。所不同的是**人讲道理,他们不抓丁不派丁。每晚他都由村里的进步人士领着在村里的小学堂给年轻人讲课。讲什么是三座大山?讲革命的重要性。讲国民党伪善的面孔。讲年轻人应该为国家民族贡献自己的力量。 于兆基的授课让很多青年看到救国救民的希望。因此很多青年也都在夜晚和家里人辞别和于兆基走了。于兆基也因发展人员多被上面委任了团长军衔。于兆基的事物也多,在取得两间房村附近很多青年人的投名状后,他拿上投名状去赤城了。临走他交代村里马家的独子马智说:“晚上的课,你先代讲一下。我去和组织会面,等我回来你就是连长的军衔。咱们发展的人头快,估计用不了太长时间咱们的队伍就可拉起来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于兆基在去赤城的路上,在丰宁大阁街北的撒代沟门碰上了国民党委任的挂团长军衔的土匪小喇叭。小喇叭抓住了于兆基从他身上搜出了青年人的投名状。好在于兆基手快,他一把夺了回去忙塞到嘴里。但小喇叭的枪籽更快,他见于兆基把投名状咽了,抬手一枪打死了于兆基。然后开膛破腹从于兆基的胃里取出残碎的投名状。别的人员名字已经被胃液溻湿看不清了。惟独两间房村马智的名字还完好无损。小喇叭割了于兆基的脑袋挂在马鞍上,然后杀气腾腾奔两间房村寻马智而来。正是: 一身壮志凌云霄,钢身铁胆志气豪。 投身革命岂惧死,心存天下命难逃。 头颅可抛血可洒,舍躯为国志气高。 汝为存国遭惨死,后人闻此泪嚎啕。 小喇叭来到两间房村抓了马智让马智交代其他的**人员名单。马智宁死不招,可怜马智一十八岁便做了小喇叭的刀下亡魂。唉! 乱世何来理可挑,善恶本是双刃刀。 手内无枪出节烈,一身正气惹祸苗。 悠悠天下兵刀重,无权无势莫清高。 志士仁人赴国难,换取太平乐逍遥。 乔家老大的死还有马智的死让孙柏香坐卧不安。国民党的保甲一天一趟催孙柏香快把儿子送到国民党部队去。可两个儿子谁也不愿去当国民党的兵。大儿子宋焕秋一直惦记着参加**的部队。小儿子宋焕春更是昏了头一般非**的兵不去。用儿子们的话说:“只有**才能救中国。没有**就没有新中国。中国**已经取得了大半个天下了。国民党就似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红色的旗帜将插遍中国的大江南北**河山。” 宋家和马家是前后院。马智被土匪小喇叭削了脑袋,马智的老妈抱着无头尸身彻夜痛哭。她哭孙柏香也哭,她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会是什么下场,宋焕秋道:“妈,你别哭。赶上这荒乱年头哪有不死人的?”孙柏香哭道:“死人!你爸为了护我们吃了土匪的枪籽。你们现在大了,国民党白天来要丁,晚上**来给你们讲课。他们都没好良心,他们是想让咱宋家断后呀?”宋焕春一骨碌从炕稍坐起道:“哭顶啥?这土匪不没,国民党的**不倒,咱就没有好日子过。”孙柏香哭道:“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什么?咱就是小老百姓。能种地吃饱穿暖传宗接代别绝了后也就是了。那些什么国民党**的,和咱有啥关系?我地天爷呀!宋世明你死了一撒手省心了,你瞅瞅你给我留下这两个畜生一天一天地参加革命。乔老大,马智,那多好的娃子说没就没了,这说不上哪天?咿咿。。。。。。” 宋焕秋起身抱住娘道:“妈,你别哭。我们也不想走。可眼下这局势家里肯定待不住了。杨保甲一天几趟逼着我去参加国民党军队。人家**是自愿,去不去都行。这不走不行了,不走杨保甲那关也过不去。既然必须走,还不如去参加**,**是给咱穷人打天下的。” “放屁!”孙柏香舍不得儿子去参军挡枪籽,但她也知道儿子说的对,不去是不行的。孙柏香骂了儿子接着哭道:“焕秋,焕春,妈拉扯你们不容易,他们谁管过?到现在四处都来要兵,这叫什么世道呀?焕秋,妈舍不得你们走。你们看看乔老大,马智还没出村,人不就没了。”宋焕春道:“那是他们该死,就这么大寿术,该河死井死不了。” “你知道个屁?亏你还和于干部上了一年多的夜校,你还识文断字就这觉悟。”**骂完小儿子又接着痛哭不止。 宋焕秋心里乱,待老妈睡着他独自一个人蹲在院落里盘算自己的出路。不当兵是不可能的。要是于兆基不出事,自家的队伍马上就拉起来了。如果队伍拉起来首先做的就是推翻国民党统治建立红色政权。然后土地改革,砸富农分土地。如果那样,自己当了兵也保护了家人。可现在于兆基被小喇叭剁了脑袋。附近村子里的人除了马智和于兆基去过赤城,别人谁也不清楚于兆基的来路。看来**真的是有虚无实。于兆基、马智都被剁了脑袋。再想跟**不可能了。 第二天杨保甲再次来和孙柏香要人。孙柏香厌恶杨保甲,但又不敢得罪他。孙柏香见杨保甲进院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哥来了,屋里坐。”杨保甲知道马智死了眼前这女人肯定是害怕的,因此杨保甲底气十足地道:“大妹子,我开门见山直说了吧。这世道只有国民党才是正规军。别的都是伙会土匪杆子。那些警察头子伙会杆子是上不了台面的。你看马智这一天天的愣作。我早就让他参加正规军,他不去非得和**掺和在一起。现在好了让人把脑袋剁了吧。那小喇叭比咱们精明多少?人家都知道投奔国民党没亏吃。那马智非不听我劝,现在好剩下一个光杆子妈。号吧!把眼睛号瞎马智的脑袋也号不回来。早让小喇叭拿上邀功去了。” 孙柏香这些年让杨保甲欺负的着实是惧怕杨保甲的。她苦笑了笑道:“大哥,我家焕秋这几天打摆子,过几天就去。”杨保甲眼一瞪道:“你家那树桩桩似的俩大小伙子不去征兵,我这也是上支下派交代不过去呀?再说养儿当兵种地纳粮是自古的规矩。孙家妹子,宋世明活着时我俩不赖。后天十三军的长官过来领人,这回的兵是十三军直接带走的,给的钱多去了还是石觉石军长的部队。弄不好去了就有升职的机会。告诉你家焕秋子,别惦记跑啊。你们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上面要是翻脸,就是把两间房村炸了也就是飘屁大的事。” 待杨保甲走后,孙柏香再次抽噎不止。宋焕秋知道躲是躲不过去的。他也知道听于兆基说国民党是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于兆基和马智都被土匪剁了脑袋。也就是说自己想参加**解放军的这条线断了。这什么时候能接上还是个未知数,可国民党的杨保甲不再给自己时间等待了。自己若是不去当国民党的兵,这团保制度相当于连坐。自个要是逃了,邻居都会因团保制度跟着遭殃。再说当兵有几个活着回来的?跟谁干还不是挡枪眼吃枪籽。眼下这情形也只能去当国民党的兵了。宋焕秋想到这反到宽慰了许多。他看着哭泣不止的母亲也不觉悲由心生。自个十一岁便失去父亲,是母亲含辛茹苦将自己和兄弟拉扯大。自己这一去凶多吉少,弟弟肯定也在家留不住。赶上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母亲老了该靠谁?想到这宋焕秋泪眼婆娑地喊一声妈,扑在孙柏香的怀里也哭了起来。 说起团保制度,也就是国民党当局为了便于管理老百姓。把老百姓七八家组成一个保团,然后在这七八家里再选出一位保长。保长让这七八家百姓互相监督监管,一旦有一家百姓里有人做了违法的事,那这七八家就都跟着连坐受责。杨保甲就是两间房村子里所有保长的总头子保甲。用现代的话说差不多相当于村长的意思。 宋焕春正躺在炕上郁闷,要不差母亲不让,他早蹿出去把杨保甲给剁了。他见杨保甲走了哥哥抱着老妈在哭,他看不下去了。宋焕春起身走出屋道:“哭啥哭?于干部死了,组织上肯定会知道信。估计用不了几天上面就会派人来,到时候只要联系到组织,咱们的队伍就可拉起来,最慢也就个月期程的事。哥,不行你出去躲几天。等咱们的队伍拉起来,先宰了杨保甲,看谁还敢欺负咱们。”孙柏香恐怕隔墙有耳忙道:“焕春,你个畜生。你恐怕事小不是。你那个于干部连个土匪都算不上,他连一杆枪也没带过来。刚碰上土匪就被剁了脑袋,他也就是个骗子。拿上你们的投名状领个军衔升升官也就罢了。他拿什么拉队伍,凭嘴说呀。他狗屁不是,再说了他就是拉上队伍,他穷的裤子上褂子上那补丁有一指厚,他拿什么养兵?你个混蛋,凡事多听听我和你哥的,你个孩伢子知道啥?”宋焕春被骂瓷瞪瓷瞪眼回屋去了。 第二天宋焕秋做好参军国民党的准备。孙柏香强忍着泪水给宋焕秋收拾好家里唯一的一条被子给宋焕秋带上。宋焕秋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可能这一去就是一辈子回不来了。宋焕秋把宋焕春叫到面前道:“焕春,哥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你在家一定要听妈的话,替哥给妈养老送终。如果哪天我来信了,记得把我的尸骨弄回来埋在咱爸的脚底下。爸是为咱们死的。”宋焕秋说到这眼泪流下来了。宋焕春心里也不是滋味,很显然于兆基死了以后,马智也被剁了脑袋,这**的线暂时断了。哥哥逃都没有门路。到处都是杆子,伙会,土匪。与其参加土匪还不如参加国民党军队。毕竟国民党军队是给钱的。 话分两头,两间房村原本有两家地主杨家和朱家。这朱家自从荒乱之后被土匪压了杠子很明显地败落了。只有杨家在杨喜全和杨喜奎这哥俩的经营下反而出现了空前的繁荣景象。宋世明祖上就是杨家的佃户。宋世明在世时还是杨家的佃户,待宋世明被土匪打死,孙柏香无依无靠仍然以租借杨家的土地为生。因此宋家是世代靠做杨家的佃农活着,杨家对宋家也不薄,凡事也不会按葫芦抠籽的和孙柏香清算。因此孙柏香对杨喜全杨喜奎哥两个是感恩戴德,一点也不敢得罪。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七日末代皇帝溥仪在通化临江市宣读退位诏书,从此伪满洲国灭亡。但伪满洲国的年号康德却深深地印在丰宁人老一辈人的心中。老人常说的康德六年发大水,细算下来应该是一九三八年的事件。因为伪满洲国是一九三二年成立,康德六年连着下了两个半月的雨,那是多少丰宁老人的痛事。相传当时的大阁街东面地里种的全是大烟葫芦(罂粟)。没完没了的雨让割大烟汁的活计不能完成。成片的大烟地被大水冲垮。老百姓眼见的这烟土要白种,于是把公鸡扔进河里祭祀河神。可待到晚上,公鸡又走着回来了。于是百姓又把肥猪扔进河里祭祀河神,这次猪没回来,大烟地好似也不再大批地被冲垮。于是百姓一天一头猪往河里面扔,祈祷大烟地不要被冲毁,但到头来还是因为连着两个半月的雨,大烟葫芦无法正常割汁做大烟膏子。都烂到地里了。 丰宁民间还有一说,说是康德六年发大水是老龙王爷出远门,要小龙治水。四条小龙贪玩,结果前半年没下雨,后来有小龙忽然想起老龙走时还要小龙治水的事。于是四龙治水下了半个月,由于四条小龙都没经验就派一条小龙下界查看地下的干湿情况。那小龙一个跟头摔碾盘上了。回去告诉其他三条小龙说:“快下吧,地铛铛硬。还是雨少。”于是四龙治水又下了两个月。 言归正传,伪满洲国亡了。杨喜全摇身一变做了马贼。杨喜全深知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杨喜全带着保乡团去了南方河南湖北湖南一带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杨喜奎一见伪满洲国亡了,杨喜奎守着家中满屋子的伪满洲国票子吧嗒吧嗒掉眼泪。满洲国亡了,满洲票子也一夜之间成为废纸。这对于存下大量满洲票子的杨喜奎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杨喜奎一夜之间从身价亿万的满洲国警察署署长变成了穷光蛋。杨喜奎手下的马队见杨喜奎大势已去,也都弃杨喜奎于不顾,各谋生路去了。杨喜奎守着满屋子的伪满洲国票子大哭了数天,但生活还得继续。杨喜奎知道自己在黄旗这些年缺德事是没少干,肯定是站不住脚了。因此和王桂兰商议来大阁街开了一家染坊靠染布度日。一则这是正经生意足可度日,二则隐姓埋名免得仇人找来寻仇。 在宋焕秋准备参加国民党军队的头天晚上。平顶山后张营村的土匪李二麻子听着准信,说是杨喜全从湖北回老家来娶当时因学生运动才流行的大脚媳妇。李二麻子知道这是杨喜全娶姨太太,这也是结识杨喜全最好的机会。因此李二麻子带上四五百人的队伍来给杨喜全贺喜。 作者说0/200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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