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景颜色:
- √白√灰√蓝√黄√红√绿
- 字体大小:小中大
-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一章 苦难女人的到来,偶遇缔约之人小说:孝子牌坊娘的泪 作者:挑战宏 更新时间:2022/6/12 21:53:24 民国年间,在腐朽没落的中原大地,一个很平凡的小村庄。一对年青夫妻在人们眼里那是天仙绝配,男人是英俊潇洒,女人是温柔、漂亮,两人算得上是恩爱夫妻。地里的农活是男耕女种,家里还有一个小磨坊制作小磨豆腐,起早贪黑。男人谈**是一个能吃苦的汉子,女人李双娥和丈夫比起来不差上下,不担能干,勤劳治家是一把好手,方园十里八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受到很多人的羡慕。男人长年累月在五更头拉着豆腐车进城卖豆腐,家有一双儿女,家庭生活算得上很好。 谈**日久天长在城里卖豆腐,结识了不少朋友,平日里朋友之间有事大家互相帮忙。在城里作生意不容易,难免要和那些狐朋狗友们喝喝小洒。有一天酒喝的似醉非醉,几个朋友拉着他。 “走,我们去大烟馆快活快活,享受一下有钱人的乐趣。” 走进烟馆,谈**第一次就感觉到舒服快活,从此之后隔三差五进去抽二口,没有多久染上瘾。每天去卖豆腐,不见他拿钱回家,连买豆子的钱都没有,豆腐生意无法经营下去。烟馆要账的人找上门要钱,后来把家里能吃能用的东西洗劫一空,从此不见谈**的踪影。 谈**和李双娥的第三个孩子降生,家中下锅粮都没有,到大哥家借一碗粮维持二天。往后孩子们饿的哭,李双娥无奈之下端碗去要饭,当要饭回来,在离家很近的地方,被一条疯狗咬倒在地,回到家后没几天就命上黄泉,三个孩子无依无靠。 谈**的哥嫂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后来把他们的大女儿收留下来,另外两个孩子不愿收留。七岁的儿子抱着不满十天小妹出门要饭,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无奈的把小妹丢在一个菜地。十天的孩子命是真大,一夜时间,狗没有把她叼走。菜园主人一早下地,听到有孩子在哇哇的哭,这个好心女人把她抱回家喂了几天。 丈夫说:“这个小丫头真可爱,长的真俊,该给她起个名字了。” 老婆两眼看着小丫头,叹着气说:“这孩子命真苦,就叫她苦丫吧。” 苦丫在养母家生活了八年,后来养父死于血丝虫病,养母无法撑起这个家,生活越来越困难,只能忍痛割爱放弃收养苦丫。 苦丫八岁那年被养母卖到一个叫张郢子的村庄,买苦丫的这户人家有三口人,老俩口带着一个长年生病的儿子。儿子四肢无力,只能躺在床上,吃饭都要人喂。老俩口买苦丫的目的,一是冲喜,看儿子的病能不能好起来,二是当媳妇使唤。苦丫以小媳妇的身份进了张宝家,做张宝的媳妇,每天给张宝端吃、端喝、端尿,村里老老少少都叫她小媳妇。小媳妇从小勤劳能干,是一个热心的小姑娘,村子的人不管男妇老少都能使唤动她,帮忙干事。 有一天城里有个叫福叔的男子,和往年一样带两个人来收粮食,但是这次多带了一个小男孩,小男孩爬树玩,刮破了腿。苦丫把他带回家,想找块布给小男孩包腿,翻箱倒柜找不到干净布,只能把自己的小衣服(胸罩)拿出来给他包扎,用剪子把小衣服(胸罩)剪开。 “小哥哥,给你用一半小衣服(胸罩)包腿,另一半我留个念想。” 小哥哥伸手夺过另一半小衣服看了几眼说:“这是为什么呀?” “因为这件衣服是我亲娘做的,听说我一生下来,娘就把它裹在我身上。平常我都舍不得拿出来,想娘的时候拿出来看看,不说了,快点给你包扎,别让我婆婆看见,她看见我给你包腿会骂死我的”。 小哥哥笑眯眯的问:“你才多大就嫁人了?” “我是他们家买的小媳妇,我丈夫睡在床上不能动,公公婆婆下地干活,我得在家伺候丈夫。” 两个童言无忌的孩子说着说着包好了腿, “谢谢你。” “不用谢,你快点走吧。” 小哥哥出门时又说:“我会记住你的。” 这个小男孩名叫孙祖稀,因为早年父亲去世,母亲想让他早点学做生意,姊妹三个他是老大,想让他早点担起家庭重担。 从张小郢收粮回到家,娘发现孙祖稀腿受伤了,心里感到酸痛,拉着儿子说:“快过来让娘看看,是娘不好,你还是个孩子,就让你去做大人的事。” 娘揭开包在腿上的那块布,仔细看了看说:“这块小花布绣的真好看。” 用清水擦洗上药又重新包扎腿,孙祖稀拿着包腿的小花布递给娘说:“收好了,一定不能弄丢了,这块布对小媳妇来说很重要,将来如果有机会再还给她。” 娘接过小花布说:“知道了,你放心吧,儿子交代的事,娘一定放在心上,现在我就把它放进箱子里”。 一晃几年过去了,张宝家买苦丫冲喜,认为即能治病又能救命,可最终张宝的病没治好,命也没了。张宝去世后,苦丫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相貌端庄秀丽,给人一种温柔感觉。后来老两口也把苦丫当成闺女看待,十六岁那年,经人介绍把苦丫嫁给朱三,财礼是一把头小麦,另外给苦丫做一套新衣服。 朱三父亲早年去世,娘俩相依为命,终于盼到娶了个漂亮又温柔的老婆。朱三特别知道疼苦丫,家中重活不让她干,小两口很恩爱,长年以租地生活。朱三娘俩精心耕种,加今年雨水均匀、风调雨顺,赶上大丰收,朱三娘高兴的每天合不拢嘴。娶个漂亮儿媳妇,苦丫又怀上孩子,是喜上加喜。生活虽说平淡一些,一家三口生活的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长。朱三每天都在田间地头干活,收下来的粮食首先要交租粮,剩下的留自己家吃。 有一天,也是上交粮食的第二天,陶涛带着儿子陶磊和四个打手来到地头大声喊:“朱三你过来,我跟你讲二句话。” 朱三放下手中的镰刀跑过去说:“陶老爷您请讲。” 陶涛寒着脸,脸色难看的像家里死了人的样子。 “朱三你昨天交的租粮不够。” 朱三一听头脑有点蒙,弯下腰说:“陶老爷,我今年的租粮全交齐了。” 陶涛冷笑了一下说:“没交齐,那年你租地的时候,租粮我给你定的低,和你说过,如果收成好就得多交。” 朱三恳求地说:“您老人家也知道这几年收成都不行,每年去掉交租粮,剩下的粮连半年都不够吃,我外边借的还有粮食,今年收成好一点,我想把借的粮食还掉,来年收成好,我一定多孝敬您老人家。” 陶磊站在边上说:“那不行,朱三你今年多贡献二斗粮。” 朱三听了,吓的抖着腿说:“陶少爷你为我想一下,我再多交二斗粮,我家又等于半年没得吃。” 陶磊依仗家里有钱有势,对爹说:“别跟他啰嗦,让几个打手把车子上的麦子拉走。” 刚要把车子拉走,朱三上前拦住,陶磊和另外一个打手,劈头盖脸的把朱三打倒在地。朱三的嘴脸全是血,门牙被打掉几个,爬起来拿起扁担追陶磊。陶涛往后一转身,看见儿子有危险,大声喊:“磊儿,注意!。”陶磊听到父亲的喊声,一转身。朱三一扁担打过去,正好打到陶磊的腿上,当场把陶磊打倒在地,陶磊疼的喊爹喊娘。 朱三和陶磊打架的第二天,县衙门把朱三带走坐牢,家里的麦子都被陶涛家的人拉走,连地里的熟麦子代桔杆的也被他们割走,只剩下二、三分迟熟的麦子。朱三进去几天后,苦丫受到惊吓,早产生个男孩,母子平安。但家里一碗粮都没有,家里剩余的粮被陶家洗劫一空。苦丫生孩子的第二天,婆婆端着碗,到本村周伦家借一小碗面,烧疙瘩汤给苦丫吃。自从朱三坐牢,天不停的下雨,地里迟熟的麦子都泡在水里,苦丫披上斗笠背着箩筐,拿把剪子去地里剪麦子,回来家在锅里烘干,搕碎和榆树叶、野菜放在一起做糊糊,糊糊都得省着吃,就这样的生活持续二个多月之久。 这天傍晚,苦丫挖野菜回来,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择菜,本村的邓嫂路过此地,两个人打个招呼,然后邓嫂走到苦丫跟前蹲了下来,头歪了歪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苦丫,我和你讲个事,今天表妹出嫁,我去进城喝喜酒,遇到一个远房亲戚,穿着一身警服,我问他在那当差呢?他对我讲在县监狱里看犯人,我无意中问了一句,我们庄的朱三在不在那里坐牢?他回答我在,但也呆不了几天了,快要死了,看那样子最多也只能活几天。我又问怎么会死呢?他进去是好好的?亲戚告诉我每天都被打,几天吃不上一碗饭,只有死路一条。我说兄弟你能不能说说情,你猜他跟我怎么说?你也不看朱三得罪谁,他得罪的是陶家,陶涛姐夫是警察局长,上面打招呼了,要慢慢的把朱三折磨死在监狱里。” 苦丫听邓嫂这么一说,哭得喘不过气,拎着菜篮抹着泪起身回家。苦丫回家后把朱三在狱里的情况告诉婆婆,婆婆心疼儿子痛哭流涕,然后苦丫和婆婆商量决定上县城去告状,孩子要吃奶,所以必须把孩子带着。半夜苦丫和婆婆就起床,婆婆做几个糠粑粑,天不亮苦丫背着糠粑粑和孩子的尿布,抱着孩子开始动身去县里告状,婆婆拄个棍站门口,看着苦丫的背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里恨得把棍往地上捣。 苦丫经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来到县里,问到县衙门的具体地点,到门口一看,高高围墙,宽宽的大门,两边一对石狮,大门边悬挂着击鼓。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心里非常紧张,有几分胆怯,抱着孩子站大门口愣了一会。自己给自己鼓气,我是来给朱三申冤的,朝门前鼓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击鼓就被守卫拦下来。 “你干什么的?” “我来为丈夫申冤的。” 守卫用枪杆拦住苦丫说:“快走快走,县太爷不在,下乡检查去了,你快走吧。” 苦丫哀求着说:“求求您给我通报一声,我有冤要申。” 守卫不耐烦连推带搡说:“真啰嗦,快走,快走。” 苦丫在无奈的情况下,只有跪在衙门口,嘴里不停的喊:“求求县长大老爷放了朱三,他是冤枉的。” 就这样跪了一天,喊了一天,没有人理睬。天快黑了,只能先抱着孩子去找个地方过夜。走到城门外,看见地头有一个小草堆,娘俩就在草堆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苦丫吃了一块麦皮糠粑粑,双手捧着洼地水喝几口,抱着孩子又来到衙门口。嗓子喊哑也没人理她,天即将要黑了,还下着毛毛细雨,抱着孩子不知道今晚的落脚点在哪里。一转身看见一个穿的很破的老奶奶,看起来像个要饭的,苦丫上前问:“老人家,我想打听一下,哪里有躲雨过夜的地方?” 老人家看苦丫抱个孩子背个小包裹,也不像有钱人。 “没钱住店吧?” 苦丫点点头,老人家手一摆说:“跟我走。” 苦丫跟着老人家的后面来到破庙,苦丫走进破庙看到十几个人,三个一团,二个一坐,老人家对苦丫说:“你看这都是草窝,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吧。” 苦丫找到一个没有人的墙边靠坐下来,一天没吃没喝心里难受,加上淋雨,抱着孩子坐在草地上吃糠粑粑,浑身发抖。 大娘说:“丫头,你抱着孩子到我的破被子里焐一下。” 苦丫一听,心想今夜孩子不会受冷了。 “谢谢老人家。” 很快和孩子进老奶奶的被窝。 有个老大爷问:“看样子你不像个要饭的,为什么要到这破庙里来住呢?” 苦丫把朱三和陶家的事讲给他们听, “我来到县衙告状,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也没见到县太爷。” 其中有一个人说:“想见县太爷,比登天还难。” 听到这话,苦丫泪水满面,心想我家朱三看来只有一死。 老奶奶看苦丫哭的伤心,劝苦丫:“别哭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明天你能见到县太爷呢。” 苦丫一夜没合眼,泪水和头痛伴随她一夜。 第三天,她依然跑在县衙门口为丈夫求情,还是见不到县太爷。晚上带着孩子又回到破庙,刚走进破庙,跟进来二个人,朝苦丫脸上打了几个耳光。 “你快点滚回家,不然连你儿子都别想活。” 这时庙里十来个要饭的一齐涌上来,打的打,撕的撕,那两个男人灰溜溜的像兔子一样逃走了。苦丫心里明白,这是陶涛家派人来阻止我告状的。 苦丫没有被吓倒,第四天正常到县衙门,跪在地上为丈夫喊冤求情。到半中午时,有个中年男子来到苦丫面前,站了片刻蹲下问:“你为谁告状。” “我为丈夫告状。” “这孩子有几个月了?” “已经两个多月了。” 中年男子一听非常高兴地说“啊,太好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府上太太生孩子没有奶,用很多办法都不管用。人奶、羊奶、牛奶都试过,孩子不吃,每天只能喂点米汤,孩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无奈又找阴阳仙奶奶来看,说这孩子命珍贵,只能吃贵人的奶。” “对不起,我穷成这样,男人还在坐牢,我如果是贵人,现在就不会跪在这里。” 中年男人听苦丫在拒绝,忙得恳求说:“辛苦你到府上去一趟试一试,你好心有好报,救救那个可怜的孩子,你的奶如果孩子不吃,你在府上吃过午饭,我用车子把你娘俩送回来。” 苦丫觉得有道理,自己早上没吃饭,带的糠粑粑早已吃完,饿得心慌,有气无力,于是答应去喂孩子。跟着中年男子走过几条街来到孙府门口,门头上有二个大字,孙府。门两边有两个石狮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自己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会不会上当受骗了?这个男人是不是陶家安排的人,走进去能不能出来?心里有点害怕,呆呆的站在门口。中年男子走进孙府大院,回头一看苦丫还站在门口,抬手招呼说:“快进来。” 抱着孩子跟随男子的后面,来客厅门口。 “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中年男子走到客厅。 “老太太、太太,我今天又找了个奶娘,想让她试一试,看小少爷吃不吃她的奶。” 老太太说:“福管家,我一整夜都没睡呀,我急得心里上火,鼻子出血,这老天该不能让一个活活的孩子饿死,找了几个奶头,他都不吃,我都灰心了,让她进来试试也行。” 老太太看着晃床里的孙子,愁得又是唉声又是叹气。 中年男子走到门口对苦丫说:“快进来,快进来。” 苦丫抱着孩子走进客厅,中年男子对苦丫说:“这位是我们老太太。” 又打了个手式说:“这位是太太。” 苦丫微弯下腰,很有礼貌的说:“老太太好,太太好。” 然后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 老太太问:“你今年有多大了?,” “我今年18岁。” “你的孩子有几个月了?” “我的孩子已经二个半月了。” 太太问:“你的孩子什么时间生的?” “阴历五月初九” 老太太和太太都惊呆了,两人都互相看着对方,停顿了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老太太有点质疑地说:“哪有这样的巧事,好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和我们家孙子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男人,柳氏站起来上前和他说:“老爷,这是今天找来的奶娘。” 孙祖稀看了一眼苦丫说:“好啊,抓紧时间喂一下,看看孩子吃不吃。” 又转身对老太太说:“娘,我今天有客户在货栈等我,我得马上过去。” “好,你快去吧,这里也不需要你”。 又转脸朝着柳氏说:“柳丫头,快去把孩子抱过来喂,我再亲眼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柳氏转身去抱孩子,孙祖稀这时往外走,从苦丫身边擦肩而过,感觉这个女子的面相非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出门时还回头看了一眼。 柳氏抱起自己的儿子,对佣人**说:“你把她的孩子抱过去。” **从苦丫怀里把孩子抱过去,苦丫抱着小少爷坐在小板凳上喂奶,小少爷含着奶头不松,吧唧吧唧吃的不停。 老太太和太太站起来伸着头看,柳氏高兴的热泪盈眶,大声地喊:“我儿子有救了。” 然后又转身来到福叔面前,两手合在一起腰弯90度鞠着躬说:“谢谢福叔。” 福叔忙的说:“太太使不得,使不得,我哪能受太太的如此大礼呀。” 老太太手指着福叔说:“能受,能受,你救孩子有功,理当受一拜。” 小少爷一股气把一个奶吸空,换另外一个奶头吧唧吧唧的吸,过一会睡着了。苦丫轻轻的把奶头去掉,把小少爷递给太太,接过自己的毛毛喂了一会奶,坐在那里心里难受。苦丫喂好毛毛站起来要走,两眼猛然一黑,身子歪一下,又坐在凳子上。 老太太问:“你怎么啦?” “我有点头晕。” 太太问:“你早饭吃没吃?” 苦丫有气无力的说不出话来,摇摇头。 “你昨天吃饭了吗?” 苦丫又是摇摇头,显得很憔悴,心里非常难受煎熬的样子。 老太太说:“难怪她晕,心里非常难受煎熬的样子,两个孩子把她的奶都吸空了。” 老太太对边上的佣人杏儿说:“快去给她下碗面。” 杏儿连走带跑到厨房里,做了一碗饭端过来。苦丫一手抱着孩子,一股气把一大碗面条吃掉,心里好受多了,感觉到这碗面条救了我一条命,抱着孩子站起来说:“谢谢老太太,谢谢太太,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该走了。” 柳氏问:“你到哪去。” “我到衙门口为丈夫求情,再去等县太爷。” 老太太和太太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不能让苦丫走,好不容易给孩子找个救命人,根本不可能放她走。 老太太用和蔼的口气问:“姑娘,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苦丫。” “啊?怎么起这么个名字?” “听说小时候被丢在一块地里一、二天也没有死,后来被菜园子一个人抱回家,同情我命苦,随口给我起个苦丫,以后人们就喊我苦丫。” 老太太一听,叹了一口气说:“这孩子真苦,姑娘你要去为丈夫求情告状,以我老太婆看,想的太天真,你跪断腿,他们也不会放你丈夫,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世道,这是官官相护的年代。” 柳氏问苦丫:“你每天晚上回家吗?家离这太远回不去,不回家住哪家客栈?” “我不住客栈,住南门外破庙里。” 柳氏一听很惊讶,然后说:“今天你和孩子就住在我们这里,不要回破庙了。福叔,你带苦丫去整理一间房子,让她们娘俩住下来。苦丫,你求县太爷告状的事,等老爷回来再说,你现在可以和福叔一起过去。” 苦丫很感激的说:“谢谢太太,谢谢老太太。” 苦丫很有礼节的退后两步,转向出门。 孙祖稀晚上回府后,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边聊,说不出有多开心。饭厅里是欢声笑语。 老太太说:“自从孙子出生两个多月,孙府上上下下没有笑声,没有高兴劲,所有人都忙着找奶娘,整天为找奶娘发愁。吃不好、睡不好,老老少少天天都愁眉苦脸,心事重重。找奶娘是我的心病,今天心病终于消除了,不用为孙子没奶吃犯愁了。” 老太太和太太高兴的和孙祖稀叙述今天找奶娘的事。 老太太说:“祖稀,娘和你讲个奇巧事,今天找的奶娘,她怀里抱的那个孩子,和你儿子同样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孙祖稀一听,很惊讶地说:“啊?怎么会有这样凑巧的事,你们会不会听错了。” 柳氏说:“怎么会听错呢,我和娘当时都惊呆了,苦丫说她孩子什么时间生的,当时福叔也在场。” 一家正在议论奇巧高兴的事,苦丫抱着孩子过来站在门口没敢进屋,边上站着的佣人问:“你有事吗?” 苦丫回答:“我想和老太太、太太说点事。” 柳氏坐在那里问:“门口是谁?” “是今天找来的奶娘。” 老太太嘴里吃着饭,都没来及咽就说:“快让她进来。” 苦丫抱着孩子走进屋,稍微的弯了一下腰说:“老太太好、太太好、老爷好,我来和你们讲一下,明天早上我走时就不过来打扰了,现在过来打招呼是怕影响你们明早休息。” 老太太一听苦丫要走,又急了,忙问:“丫头呀,我中午和你讲的话,你是不是听不懂,你的胳膊拧不过人家的大腿,我劝你别去衙门,去了也没有用。” 孙祖稀问:“苦丫,你去衙门干什么?” “我去求县太爷放我丈夫,我心急如焚,听说我丈夫在牢里快要被打死了。? “你不是我们家请的奶娘吗?” “不是的,上午那位叔叔跟我说小少爷不吃奶头,让我来试试的,本来晚上我应该带孩子回破庙里住,是太太好心收留了我们娘俩,让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所以我想明天早点去衙门口,看看能不能碰上县太爷,救回孩子他爹。” 孙祖稀又问:“你丈夫是因为什么坐的牢?” “我们租陶涛家的地,我们该交的租粮都按时交齐。前几年收成不好,自己家吃不上饭,也不少陶家一粒粮食。可今年收成好了,麦子收回家首先交租粮,陶家说今年收成好了,叫我们多交一倍的租粮。我丈夫不同意,陶涛和他的儿子陶磊带几个打手,把我丈夫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门牙打掉四颗,强行把我家割下的麦子推走,我丈夫去阻拦他们推麦车,又遭受他们拳打脚踢,他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扁担打到陶磊的腿,听说腿被打断了,现在他们把我丈夫送去坐牢。” 孙祖稀听完苦丫的叙述,没有评论谁是谁非,一言不发,点一颗烟坐在那里抽。 柳氏心里非常急躁地说:“老爷,你能不能想办法,县长是你同学,你可以去找他呀。” 孙祖稀慢慢腾腾地说:“去是可以去,人家是县长,我一个做买卖的去找他办事,不一定管用。” 苦丫抱着孩子跪倒在地说:“老爷、太太、老太太,您们如果能把我丈夫救出来,今生今世,我苦丫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 孙祖稀手招着说:“别跪了,起来起来,你明天不要去衙门,去了也白去,现在政府**,没人过问你的事,明天我去看看再说。” 老太太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一个稳重的人,从来不讲大话,更不讲过头话,不管任何事,有十分把握,在他嘴里只能说出二、三分,从不夸海口。老太太为了把苦丫留下,花尽心思劝苦丫说:“姑娘,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要再晕倒了。” 柳氏插话说:“是的,身体重要,苦丫你回房吧,今夜把小少爷放在你房里,吃奶方便,去吧去吧。” “谢谢老太太、太太、老爷。” 又是很有礼节的退后二步,转身出门。苦丫回房后,他们都还坐在饭厅里,喜悦的话还没说完,继续议论此事。 老太太说:“苦丫相貌耐看,越看越好看,五官给人一种甜丝丝的感觉,是个吉祥人。” 柳氏说:“娘,我们也别管她长相如何,吉祥不吉祥,眼前是我们的孩子需要吃她的奶,不如我明天去卜一卦。” 老太太相信卜卦,支持柳氏说:“你去,有时候,也能卜准。” 孙祖稀说:“哎呀,拉倒吧,别信那些骗人的鬼话。太累了,我睡觉去了,娘您今天心情好,也早点休息。”孙祖稀起身就走。 第二天政府官员一上班,孙祖稀就赶到县政府,刚进县政府大门,被站岗人拦住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找县长的,麻烦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孙祖稀来找他。” “好,你在这里稍等一会。” 大门边有个小木屋,里面有电话,站岗的人进去打过电话很快出来,对孙祖稀说:“你可以进去了,从楼梯上二楼,然后往左走,第一个门就是县长办公室。” 孙祖稀手往头边举一下,一边行礼一边说:“谢谢,谢谢。” 孙祖稀按照站岗人说的,直奔县长办公室,走到门口敲了两下门,县长亲自来开门,拉住孙祖稀的手说:“哪股风把你吹来了?我上任至今,你是第一次来我这,请坐,请坐。” 大声地对着隔壁屋子喊:“李强,快起茶,拿最好的西湖龙井。”吴县长亲自给孙祖稀倒茶,一边倒茶一边说:“老同学,品尝今年新茶的味道怎么样?” 孙祖稀端起杯子抿了二口说:“不错不错,真香。” 吴县长也端起杯子喝二口说:“这茶清香味浓,比隔年的茶口感好,老同学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家里一般喝的都是那种大叶茶。” 孙祖稀赞扬吴县长说:“老同学做这么大的官,还没有忘本,还能记住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学会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坐在县长的位置上,喝那大片老茶叶,别人会讲你装清官,在演戏。在什么位置就喝什么茶,明天我叫人给你拿二斤猴魁过来,换换口味。” “还是老同学了解我。” 吴县长平时最喜欢喝的就是猴魁,然而直言不讳地说:“你给我什么我都敢收,我在这里工作应该得到你的支持。两家父辈老人是几十年的生意世交,相处的都很好,我们俩又是同班同学,有时间应该多走动走动,你能帮助我,我就可以扶持你。” 孙祖稀哈哈一笑说:“吴县长,我们都是站着尿尿的男人,男人走南闯北什么都见过,什么都懂,不需要提醒。”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根小黄鱼说:“我来之前已经想好怎么帮助你了。” 吴县长一见两根小黄鱼,笑眯眯地说:“这就说明你实实在在的帮我,大方阔气。”吴县长心里非常明白,孙祖稀今天是来找我办事的,肯定不是小事,起身挪动一下,靠近孙祖稀坐着说:“今天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来找你的事,对我来说是天大的事,我无能为力,对你来说是小事一桩。我家亲戚租种陶涛家的地,今年收成好一点,陶涛加租粮,加得还不少,多加了一倍。朱三不同意,陶涛儿子和陶涛派的人去抢,朱三阻止时遭受陶磊一帮人的毒打,打得朱三头破血流,四颗门牙打掉在地。朱三为了自卫拿起扁担打了陶磊,可能把他的腿打伤了。” 吴县长没有耐心听事情的经过,打断说:“老同学别说这么多,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孙祖稀很直接地说:“需要你放人。” 吴县长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写好一张条子,对着外面喊:“李强警卫。”李强很快来到县长面前。 “你去安排一下,把牢里的朱三放了,告诉管教一定要朱三活着出来。如果有人做手脚,将来我查出来,让他给朱三陪葬。” “因为这些管教什么都做得出来,转眼片刻就能把人弄死,老同学你快去安排接人吧。” 孙祖稀站起来连声说:“谢谢,谢谢。” 吴县长推了一下孙祖稀说:“你跟我客气什么呀,快走吧。” 孙祖稀走出县政府,正好人力车过来,招手坐上人力车,让人力车紧走慢赶往家赶。到家门口,让人力车在门口等着。 一进大门就大声喊:“福叔。” 福叔忙走到孙祖稀面前问:“老爷这么急有事吗?” “你现在套上马,把苦丫带着去接朱三,我在前面先去,在监狱门口等你们。” 正说着苦丫端着盆出来,孙祖稀喊:“苦丫你过来。”苦丫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孙祖稀面前。 孙祖稀告诉她:“你准备一下,坐福叔的车,到监狱门口去接朱三。” 苦丫一听接朱三,高兴的眼水啪嗒啪嗒的直掉,跪在地上说:“老爷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是在作梦吧?” 抹着眼泪磕着头说:”谢谢老爷,谢谢老爷的救命之恩。” 孙祖稀弯下腰拉住苦丫说:“快起来,我坐人力车在前面去,你马上和福叔去监狱门口。” 孙祖稀转身出去坐人力车,来到监狱大门口,稍等一会,苦丫和福叔也都到了。县长警卫李强出来问:“孙老板,你准备好交通工具了吗?” 孙祖稀上前二步说:“准备好了。” 李强大声对着铁门大声喊:“把朱三带出来。”有两个警狱架着朱三,朱三两脚拖在地上,满身都是血。李强让两个狱警把朱三抬到板车上,朱三像死人一样。 孙祖稀把李强喊到电话屋后面,先说几句客气话,偷偷的塞了一根小黄鱼在李强的口袋里。李强很高兴的对孙祖稀说:“以后有什么事,您直管说。” “谢谢,我知道了。” 李强转身说:“告辞,先走一步。”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