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苦孩子被迫他乡引子（第3节）

　说着讲着看到一个小水塘，周洋将马车停下来，孙科用手把布帘子一掀跳了下来。周洋把马绳解开给马饮水，马军从车上面拿一个水壶说：“少爷喝点水。”

孙科接过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一气水，接着马军又问：“饿不饿？”

“你别说，还真有点饿。”

“那好办。”转身就往车子走，掀起布帘，拿一个很小的盒子，里面放满了大救驾。

孙科一看是大救驾拿着就吃，边吃边说：“我最喜欢吃这个了，你是什么时候去买的。”

“不是我买的，是你奶娘苦丫昨天专门去给你订做的，这个小盒子也是她亲手做的。”

孙科嘴咬着大救驾顿时停了下来，愣了一下说：“我今天在门口怎么没看到奶娘，她没来送我吗？”

“她不会不来送你的，这几天她连天加夜给你做几双新鞋，鞋子就给你带了四双，跟我说让你勤换衣服勤换鞋，注意每天吃东西要卫生，夜晚出门要多穿衣服，这些我都记住了，少爷就是你亲娘活着也没有这么细心。”

孙科听了，顿时一副心酸的样子，沉默下来。

周洋牵马走过来说：“马饮好水了，现在可以出发了。”

孙科一路上几乎不讲话少言寡语，可能还在想马军说的那句话，就是亲娘活着也没有这么心细，半天缓不劲来。

马军问：“少爷你看我们是不是找地点吃点饭，住下来。”

“随便你们看在哪停下来吃饭。”

周洋说：“翻过这座山可能有客栈。”话还没落音，从两边小树林里出来有十几个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样子，有四五个人手里有枪，其他人每人手里都拿一根棍子，腰里都别着一把刀。

“停。”

周洋只好将马车停下，一个人上前说：“老子要检查。”上去一把撕掉布帘子，往地上一扔。

“哟，里面还坐一个蛋蛋虫。”孙科坐那没有动。

“还老逼老屌的坐那，给我下来。”

周洋一听这话，鞭子一抽驾马飞快地跑，啪啪两声枪响，马一头倒在地上，连人带车倒在路边。这时十几个人走过来，你一句他一句地说：“跑，怎么不跑了。”

其中一人说：“把车子掀起来，看一看箱子里有什么值钱的宝贝。”

他们把车子掀起来，打开箱子，有人说：“三当家，三个箱子，一箱子是衣服，还有几块银圆。这箱子都是吃的，大救驾、绿豆糕，还有酱牛肉，还有一箱擦屁股纸。”

三当家说：“银圆拿回去，擦屁股纸更要拿回去，弟兄们以后擦屎就不需要用棍头子抹了。”他们大家哈哈大笑。

二个人抬箱子时，孙科说：“不准你们动我的箱子，你们要什么都可以，书不能动。”

周洋说：“各位英雄好汉，这书是我们少爷的**子，你们不能动，我这里有一张银票给你们。”周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三当家的。

三当家的高兴地笑着说：“不错，有收获。”

周洋看到孙科满脸是血，忙得去帮他擦血，那边的马军喊：“腿疼得不行了。”

周洋跑过去拉着马军说：“你站起来。”

“我哪还能站起来。”

这时三当家的说：“我们今天可以收工了，回寨子。”

周洋说：“少爷，我们怎么办。”

没等少爷说话，三当家的说：“天马上要黑了，把这三个家伙带回寨子，天助我们，这是老天安排好的，让我们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钱的主，叫他们多拿点银子孝敬老子，兄弟们把他们都带回寨子。那个不能走的，你们几个轮流背着。”

当晚寨子，把三个人关一个屋子里，等了很长时间过来两个人抱两大抱草往地上一放说：“你们晚上就在这里睡吧。”转身就走。

出门时有一个问：“要不要锁门。”

“锁什么门，就让他们跑，瘸着腿能往哪跑。”

二个人回去后，他们都在吃饭，大当家的说：“天赐，你去给他们个拿点馍，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

天赐用大碗端了几个馍过来，一进门孙科他们都愣住了，四个人都在看，天赐看对面坐在地上的人。

“像谁呀，想不起来了。”

孙科看来看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周洋用手指着孙科又指着天赐说：“你们两个人，怎么长的像一个人。”

马军接着说：“太像了，就像一个娘生的。”

天赐说：“我们当家的让我给你们送点馍吃，你们好像不是我们这里人。”

周洋边吃边说：“我们是寿州城里的人，是送我们家少爷去参加文官考试的，走到这里遇上你们，这下也不谈去考文官了。”

天赐听到寿州两个字，感到特别亲切，心想那里还有我的亲娘。

孙科说：“我今年如果不考，就要等三年以后。这位哥哥能不能帮我们跟大当家的求个情，放我们两个走，留下一个人，等我考试回来后，你们要银子或者有什么要求都行。你们济贫寨看样子也都是好人，不会难为我们的。”

“你们讲是寿州人，所以我帮你们，要是别的地方人，我不可能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晚我值夜班，你们要走就今晚，翻过这个山，大概有二里地，一路没有房子，你们只要看到有个大院子，里面有七八间草房，就是我那位朋友家。你们去找我一个朋友，就说是济贫寨天赐让你去找他，他可以帮你们解决马的问题，你们可以骑马走，明天就是这里的人发现，也追不上了。”

“谢谢这位哥哥，将来有情后补吧。”

天赐当天夜里把孙科和周洋放走，到第二天吃早饭，三当家叫人给他们三个人送饭，送馍的人回来说：“出事了，那屋子里就一个人。”

大当家的说：“再去个人看一下，会不会到茅房了。”

天赐说：“大当家的不要去看，我把他们放走了。”

大当家的用凶恶的眼神看着天赐，说：“为什么，说吧。”

“不为什么，我们要的是银子和粮食，不是他们的人。当时那小孩蛋子恨不得跪着求我，他想去参加文官考试，如果这次不考就要等三年后才有机会考。”

三当家的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知道今天你犯的什么罪吗？”

“不知道。”

因为三当家的平日里对天赐就有意见，就怕天赐以后超过了他。平常大当家对天赐特别好，三当家一定要求除掉天赐，这样的人不除，将来寨子里还有规矩吗？

大当家左右为难又气又恨，手点着天赐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又对旁边两个人说：“把他绑起来，关禁闭三天等候发落，三天之内不能给他吃喝。”

天赐被五花大绑关进禁闭室，三当家的不依不饶地问：“大哥，我们山寨的规矩没有等候发落的，天赐这样做必须要死，只有这样大哥您以后在山寨才有说服力，杀一儆百，看以后谁还敢不守规矩。”

“老三你讲的对，但我已经宣布等三天后发落了，等三天后再杀也不迟。”

“大哥，我一切听您的。”

大当家回去后内心忐忑不安，对于非常慈善的大当家平时特别疼爱天赐，几天来想很多办法来救天赐可都行不通，最后决定让山寨弟兄们决定天赐的生死。

到天赐关禁闭的第三天，大当家宣布：“天赐的死活，这次由寨子的兄弟说了算，现在我们用投豆粒的办法来决定天赐的生死，大家看这种方法怎么样，同意的举手。”

这时大家都纷纷举手，大当家一看大家都同意说：“寨子里有五十四人，除天赐有五十三人，愿意让天赐死的豆子不要往里面放，不想让天赐死的把豆子放进去。”

这时三当家说：“大哥，办法大家都会同意，我提一个办法你看可行。”

“你说。”

“如果不死，寨子里也不能让天赐再蹲下去了，要赶出寨子。”

大当家心想三当家的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主，大当家当时就答应说：“行，如果不让他死，就叫他滚出寨子，现在开始投豆粒。”

五十二个人投完后，大当家说：“我这一粒放在那等一下再说，你们开始数一数豆粒。”

豆粒数完，大当家宣布报数，有个中年人说：“现在豆粒有四十九粒。”

大当家说：“四十九个人都不同意天赐死，天赐你可以走了。”

“大当家的能不能容我说几句话。”

“可以。”

“我想说的是，几年前是济贫寨救了我的命，今天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虽然四十九粒豆子，但是五十个人救了我，我天赐在这里表示感谢你们的不杀之恩。我在这里可以向五十位前辈们承诺，将来以后有用到我天赐的地方，我会义不容辞挺身而出。最后我想请求三位当家的前辈，我放走两个人，现在还有一个是不是能放过他一条生路，我想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应该和济贫寨三个字分不开的。”

大当家斩钉截铁说：“我答应天赐的请求，留下那个人一条命。第一他不是我们的敌人；第二通知他的主子给他弄回去，看看他的主子大方不大方，如果不大方等于我们做了一件善事，大方会多少给我们一点好处。**呀，安排二个人去通知他的主子防止他们玩花招。好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天赐听到大当家的一番话，放心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