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科考途中遇惊险，回归后立牌坊（第2节）

孙科和周洋走了好天的路程到达科考地点，科考人员都到登记处登记，那位登记人问：“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来考试的。”

“你才多大就来考试。”

“我马上就到十五岁了。”

“你等一下，我去请示请示。”

等一小会，请示的人出来，后面跟一个长胡子的老头，登记人手一指说：“就是他。”

长胡子的老头走到孙科跟前看了看说：“小孩，你今年多大。”

“我今年快到十五岁了。”

“你才十五岁，这个地方不是你来的地方，你现在应该读浅薄的书。我们这里考的是高层次的内容，你走错门了，回去吧。”长胡子老头扭头就走。

孙科跑在他前面堵着说：“老先生，我不是来玩的，的确是来考试的。我从安徽寿州连天加夜骑马跑了好多天，马累的都不行了，我回去都困难，请求您老人家给我这一次机会，让我进去考一下。”

老先生看他真的是来考试的，又转过身子对登记的人说：“给他登上吧。”

孙科连续鞠躬说：“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

孙科登记后，登记的人对他说：“每天来看一下，通知具体什么时间考试。”

孙科和周洋回到客栈，就按登记的人说的，他们每天都去登记处转悠，转悠了几天终于等到通知贴出来了。文官考试那天，孙科很早就去在外边等着，考试时间共二个小时，周洋在考场外等候。考官宣布考试开始，二个小时的考试，孙科就用四十分钟题目全部做完，孙科来交卷时，考官问：“怎么不考了？”

“全做完了。”

话还没落音，长胡子先生进来伸手拿过卷子，翻来复去的看，点点头说：“真没想到，天下居然有奇人。”

考过试后第四天张榜公布，第一名孙科，所有榜上有名人员三日内到考举处报到。孙科第二天就来到考举处，对于孙科这个第一名，高官无法安排到哪里任职，因为年岁太小，历朝历代高官必须安职，考举处议员们开会商量，最后决定暂时留在考举办做审查官。考举办决定给孙科一个月的时间回家，因为京城离家路途太远，考举办给孙科戴上大红花，胸前还戴上头名文官的标志。

孙科和周洋刚出京城，孙科说：“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必须完成祖上的规矩，一是要祭拜列祖列宗，二是要立孝子牌坊。”

孙科怀着高兴的心情回到寿州，孙科一点也不知道考举办提前将喜迅送到寿州府，刚进城大门两边都是人在迎接孙科。

周洋说：“少爷，你下马和他们打声招呼，这些人都是等着你的。”

孙科戴着大红花下马，寿州府衙门大小官员都围着孙科说：“你给我们寿州百姓争光，是我们寿州老百姓的骄傲。”

城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还有乡下赶集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有的看不见孙科的就跳着看。此时此景，孙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直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孙府的老老少少都非常低调，这种大场面没见孙府一个人，都在家门口等着孙科进家。

寿州府有一个人说：“孙科审官今晚衙门为你接风洗尘。”

“不用了，谢谢你们，我回来时间很紧张，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要去做，领导们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家了。”

有一个官员说：“我们尊重孙科审官的安排，那你就上马吧。”

孙科刚上马，周洋牵着马没走几步，站在人群后面的天赐看到了自己在济贫寨救的人，天赐惊讶地说：“这不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天赐想上去喊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来，心想这时喊不妥。

跟他后面去认认门，改日才去登门拜访，跟着跟着走到了孙家大门口，天赐更是大吃一惊，我救的那个人原来是孙府的人。

孙府门前站了好几十口人，孙科还没下马就高兴地大喊：“奶奶，我回来了。”跳下马后喊：“大伯，我回来了。”又对几个爷爷、叔叔说我回来了，

孙科是一身的高兴劲，天赐此时的心情就是想这里哪一位是他的娘，转来转去都不知娘是哪位。

此时的苦丫在院子里的人群拐角站着，抹着高兴的泪，又听到孙科问：“大伯，马军回来了吗？”

孙祖稀搂着孙科说：“回来了，进屋再说。”

大客厅挤满了人，孙家老老少少欢聚一堂，二爷爷说：“老嫂子，孙科考文官第一名，这说明我们孙家积德了。”

大家磕着瓜子花生喝着茶，苦丫高兴的端个扁子，满脸笑容地送花生瓜子到客人面前，气氛非常热闹。

二爷爷喊：“科儿，听说这次你有惊无险，遇到土匪了。”

“对。”

三爷爷又接着说：“我们孙家几代人跟土匪有缘似的，甩不掉土匪，这些该死的土匪，有朝一日弄到我们手里，不含乎的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

“三爷爷，不是所有土匪都是坏人。”

“我们孙家好像跟土匪有缘似的，说的一点都不假，的确有缘。我讲一件奇事，我说出来你们大家都不会相信，但周洋和马军他们两亲眼所见，我们被一帮土匪劫过去后，马军的腿摔坏了不能走，我们只有跟他们到土匪窝。他们的名字特别好听，叫济贫寨，进寨后把我们三个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对我们还不错，晚上给我们送几个馍。你们大家仔细听着，奇迹来了，给我们送馍的那个土匪就是我自己，去掉个头比我高以外，其他的长相竟然和我一模一样，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有个长辈婶子说：“周洋，是真的吗？”

周洋说：“的确像的出奇，跟一个娘生的没有两样。”

婶子开玩笑地说：“科儿，你娘肯定一胎生了二个，怕养不活送一个给别人养了。”

大家哈哈大笑。

孙科又接着说：“也就是这个人救了我们，他的名字叫天赐，我等上香祭祖，立完孝子牌坊后，我要专程去谢谢他。”

在这种场合，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孙祖稀这时坐在那发呆，满脑子想的都是毛毛。

孙科喊：“大伯，你去到济贫寨看没看见那个叫天赐的？”

孙祖稀的两个眼皮搭眯着，一直瞅着地像在想什么事，孙科坐在左边，孙祖稀坐右边，孙科用手轻轻地扒拉一下孙祖稀的膀子，孙祖稀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孙科。

“大伯，你低着头在想什么？我问你到济贫寨看没看见天赐本人？”

孙祖稀摇摇头说：“天赐因为救你们差一点丢了性命，说他犯了寨规理当处死，他在那里人情好，很多人帮他求情，最后免他一死，把他赶下山了。”

孙科本来很高兴，听大伯这么一说，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因为自己科考，让一个好心人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天赐不知在何处，他的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孙科感觉到非常内疚，呆呆的坐在那里。

这时长辈二爷说：“老嫂子，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科儿一路辛苦，晚上让他早点休息，明天天不亮就要敬香，天亮就不起作用了。魂见天亮，不管我们祷告什么还是上香，他们也听不见看不见，一定要趁天不亮上香祷告，让他们的亡魂听到我们孙家的科儿当文官了，他们肯定很高兴，他们会用灵魂保佑着科儿健健康康的。”

老太太高兴地说：“好好，科儿，你听你二爷爷说的多好。”

孙科根本都没仔细听二爷爷说什么，只好答应奶奶的话，站起来说：“谢谢二爷爷。”

二爷爷也站起来说：“好了，都回去吧。”

客厅的人全走完了，只剩下两个心思重的人没走，都呆呆的发愣坐在那，孙祖稀一个心思想着毛毛。科儿、周洋、马军为什么都说那个叫天赐的长相和科儿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这个世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如果是这样，我这个一惯不信天不信地的人也得要信天信地了，那就是老天故意安排好的。

孙科抬着头眼睛死盯着房梁看，一声不发，本来科考回来是很高兴的一件事，反倒成了一件坏事，自己有一种负罪感，心情非常难受，提不起精神，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刚走两步，孙祖稀说：“科儿，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欠别人的这份情太重了，我们孙家祖祖辈辈都是重情意的人，你也不要太纠结，大伯想办法帮你找到他。你回想一下，他的年龄有多大，他提没提过家在哪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当时我们三个人坐在草地上，一间小屋，天也刚黑，给我们点了一个手提的小马灯。天赐给我们送馍时，因为他和我长得特别像，我们三个人都感到非常惊奇，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哈哈笑着。天赐没怎么说话，只说大当家让他给我们送馍，然后只是我们三个跟他说我去考举，如果今年去不成，要等三年以后才能参加考官，并且对他说我们是寿州的，求他帮忙放我们走。他听了以后停顿一会说：“因为你们是寿州的，我可以帮你们。”眼睛转了转说：“你们要想走只有今天晚上。”

晚上是他值班站岗，到时想办法把那几个人支开，让我们悄悄地出去。夜里就按照天赐的安排出了寨子，根本没想到出寨子后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不过他的命保住了，如果他为我丢掉性命，我会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有可能我也会当土匪为天赐报仇。”

“别说傻话了，你那文质彬彬的样跟谁打架去，这件事就别多想了，你回来时间紧张，明天上过香立过孝子牌坊后，我和你一块过去找。”

“大伯我们也可以到天赐的朋友那里打听一下，是他给我选的马。

“他有可能知道天赐家住在哪里，我俩去找天赐回来后，我们本家各房可能都要叫你去吃饭，这是寿州几十年遗留下来的规矩，每到春节或者有喜事，你到我家来吃饭，我到你家去吃饭，来回走动，再忙都要到姥姥姥爷那边去一趟，看看两位老人家。你娘去世后，我只顾忙生意没能经常过去看他们，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姥姥姥爷那边我肯定是要去的。大伯，我想这样你看行不行，五更上香后，我回来睡一会。吃过早饭后，先去爹娘坟上烧纸钱，让他们在阴间过的富裕一点。”

孙科从小到大只知道爹是孙祖望，娘是刘氏，一直认为他们俩就是他的爹娘。

“这样也行，我们都早点休息吧，到了五更各房男丁都过来陪你上香，女人不能上坟烧纸，女人上坟地下辈人瓤。明天上午由你同辈哥弟和你一块去坟上烧纸，长辈不能到晚辈坟上去烧纸，这是几百年留下的说法和做法，使后辈壮实望盛，家庭人旺。”

上午天气睛朗，阳光似乎有点偏强，各房平辈男人来五六个人，拎着纸钱来到祖望和刘氏的坟前，先把小点心放在坟前，香插土里点着，二坟前各放一堆纸。孙科跪下从兜子里掏出一盒洋火，往草纸上点，怎么都点不着。

孙科不断嘴里叨咕：“爹娘，儿子来给你们送钱了，今天儿子要对你们二老讲，我已经考上文官了，你们听到肯定很高兴。我今天给你二老多烧点纸，多送点钱，你们在那边过的舒服一点，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苛刻自己。”

一盒洋火点了一半都没把纸点着，孙科有一个堂哥开玩笑说：“科弟，你娘和你爹好像不是阴间人，要不就是睡着了，不知道来拿钱。”

又一个堂哥说：“科弟，你把洋火给我，你看我一点就着。”

“我们孙家的老祖宗们，我们晚辈来给你们送钱了。”

洋火擦一下，草纸烧的火很高，一会功夫二堆纸烧完，几位堂哥你一句他一句的逗孙科说：“科弟肯定不是叔叔婶子生的，是要的。”

“你们瞎说什么呀，再说我爹娘今夜就到你们家去找你们算账，看你们怕不怕。”

“不说了，不说了，开开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