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殓之祭祀

刘启这一夜睡得香甜，他心中很清楚，接下来的事情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明天将是百官劝进的日子，他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

如果对方想要发难，明天也是最佳的时机。

现在的刘启身上还是有点小小的瑕疵的，比如说越过皇太后，发落当朝三品武将，这是有违祖制的。

就算他是想要废立太子，但是毕竟没有真正的做出来，那么这件事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虽然大家都明白沈宸的心意，也知道他的罪过，可是毕竟没有坐实。

而且还有皇太后徐采薇在背后主持，这件事情着实不好处理。

再加上刘启这个皇太子，平日里就没有培养什么心腹，你想要登基为帝，也得有人配合你表演不是吗？

百官心不合，各有各的小心思。

尤其皇太子本就是懦弱的性子，不得人心，内阁之中早有废立之议。

只是因为立长立嫡的祖制，才一直没有成行。

而且皇太子也没什么大的过错，没有理由废立。

当然也有一部分小道传言，有些内阁大臣认为，刘启这个懦弱的性子适合掌控，并不同意废立。

但是如果今日刘启所做之事传出去，明天。究竟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那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一夜无话，当五更的打更声响起。

刘启被伺候的锦衣卫，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已经五更天了，到了上朝的时候了。”

“今天是小殓仪式，也会有第一次劝进，殿下还是早做准备吧！”

刘启洗了一把脸，打起了精神。

“好，知道了，劝进之人可联系好了？”

这也是他的悲惨之处，居然连劝进之人都没有，真就是一个心腹也没有啊。

今后的治国之路真的很长。

“殿下请放心，当朝一品大学士蒋正忠大人，举贤不避亲，愿意劝进。”

刘启轻轻叹了一口气，还得靠他这个未来老丈人。

作为当朝一品大学士，地位是足够的。

只是平时他比较死板，做事情比较公正，可以说是公私分明。

像这种劝进之事，按理说不应该他来做，毕竟他作为太子的未来老丈人，不太合适。

但是如今，大行皇帝之事要有人处理，天不可一日无主，这种危机关头，他愿意冒着名誉受损的危险，主动站出来劝进，可以说，真正的为国尽忠了。

“好了，出发上朝。”

他们一路慢行，朝着乾清宫而去。

今日小殓，皇子皇孙，皇亲国戚，百官都会到场。

当他来到乾清宫的时候，皇太后徐采薇已经做到了正位之上。

她乃是先帝正宫皇后，地位还在太子之上，坐的上主位。

其他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已悉数到场，他们可是要比皇太子来的早的多，一个个脸上精神不振，很显然昨天的事情，让他们操劳了半夜。

“皇儿快快到母亲面前，这些时日皇儿辛苦了，看看这脸，都憔悴了。”

徐采薇一副心疼的模样，招呼着刘启向前。

刘启心中那是一万个不情愿，可是这么多人面前，他却不能失了礼仪。

“孩儿拜见母后，母后万安。”

他来到徐采薇的面前，行了一个大礼。

徐采薇仙仙玉手，拉着刘启放在了她的玉腿之上。

随后小手**他的脸，让他心中异样频发。

“哎呀，看看把皇儿愁的，都消瘦了。”

“放心吧，万事有为娘主持，一定将先帝的葬礼办的风风光光的。”

她不动声色的用她的脚，不断的**着刘启，随后笑盈盈的看着他出丑的样子。

刘启无语，这个妖女，就连这个时候都有这种小心思。

勾人的手段，用的是炉火纯青啊。

他赶紧清心禁欲。

而且这种时候还想要权力，真就是打算后宫干政啊。

他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多谢母亲大人关怀，大行皇帝之事，就交给孩儿吧，而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随后他一脸悲伤的看向了众人。

“吉时已到，小殓仪式尽快开始吧！”

说完，旁边有祭礼司的人，开始主持仪式。

前面的过程是繁琐，无趣的。

每一步，说什么话，都有着礼制。

刘启自然是做的完美无缺。

尤其是在这里皇帝遗容的时候，他动作轻柔，孝心十足，将皇帝这里的惟妙惟肖如同生前一般。

哭丧的时候，也是哭的呼天抢地，一副大孝子的模样。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

是时候该劝进了！

刘启等的焦急，他不时的将目光看向了人群之中，寻找着蒋正忠的身影。

这老丈人办事不太靠谱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开口。

难道非要等到吉时不行吗？

当正午一刻，他这才整理衣衫，大跨步从人群中走出。

人群之中，窃窃私语之声响起。

“居然是他，没想到首当劝进之人，会是蒋大人，他也不知道避讳一下嘛。”

“要知道他的大女儿，那可是先帝亲赐的太子妃，只等加冠礼之后，便行大婚，他这么做，不合礼仪吧？”

“他不上谁上啊，皇太子懦弱，人尽皆知，百官不服，由来已久。”

“这种时候，大家都在看他的笑话，谁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啊？”

“而且你没看到，内阁的一群阁老，一个个缩着脖子，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的。”

“早就听说内阁有人提议废立太子，不会是真的吧？”

“谁知道啊，等着看吧，我看这太子继位容易不了。”

他可不管周围的窃窃私语，只是恭敬的走到皇太后徐采薇面前。

“先帝新丧，万民哭泣，国之哀也。”

“然天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太子刘启，温润躬良，为人敦厚，更是先帝嫡子，亲封太子，今日当克继大统，承继帝位。”

“此天下之愿，万民之福也。”

“望皇太后应允。”

此时徐采薇皱着眉头，“大学士乃是未来国丈，此事，理应避讳才是。”

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语带责备。

刘启心中一紧，果然这个家伙，不会轻易的顺从于他，这不就出来使绊子了。

他好不容易找来一个人，难道继承大统就这么难吗？

蒋正忠哈哈一笑，“我为国家计，不避斧钺，举贤义不避亲。”

“更何况，太子刘启是正宫太子，皇帝嫡子，理应继承大统，岂能因为宵小算计，便无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