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别有风味的老顽童驿站

“哦！”山姆把头往酒井这边靠，和酒井一起看录像。

山姆知道，施曼这是在她自己创办的老顽童驿站里给学员们上课。在今天之前，按照“大姑姑”的安排，山姆已经看过两次施曼上课的录像了。

据来自“大姑姑”的信息，老顽童驿站是按照“蓝眼睛”的指令，由施曼出面创办的，至今已经办了大半年了。至于创办这个社会教育培训机构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山姆他们既不会去问也不会去猜，反正“大姑姑”自有打算。

据施曼说，这个老顽童驿站很火爆。目前招有两个小班和两个中班共两百多名学生（括弧：小班学生的年龄在55到65岁之间，中班学生的年龄在66到75岁之间）。虽然，有好多超过75岁的老人家也想来当老顽童。但是，施曼没空理那么多了。

山姆还听说，驿站周一至周五的上午上课。每次上3节课，每节课上30分钟，课间各休息10分钟。

驿站给每节课都起了一个名字，第一节课叫做“健康大礼包”，第二节课叫做“知心小木屋”，第三节课叫做“哈哈游乐园”。

山姆和酒井现在看的这个录像，播放的是前天上第二节课的实况。

在酒井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施曼老师走进中（1）班的教室，站在讲台旁边：“各位叔叔阿姨！早上好！”

“啪啪啪啪啪啪啪……”

括弧：此处响起掌声，持续时间约45秒。

掌声停息后，施曼老师继续说：“我代表老顽童驿站，并以我个人的名义，欢迎各位叔叔阿姨来到今天的‘知心小木屋’！”

“啪啪啪啪啪啪啪……”

教室里再次响起掌声。

掌声还没有完全停息，施曼老师又开口了：“在今天的‘知心小木屋’里，我们玩两个小游戏！”

说完，施曼老师回到讲台上，点了几下鼠标，调出自己事前制作好的PPT，随后又点了几下。很快，讲台后方的屏幕上出现两行字：

心想事成

我想这样做

对于这两个游戏，教室里的63个学员已经玩过N次了。

当然，每次的内容都不相同。就像太阳一样，每天都是新的。

话又说回来，尽管每个游戏的内容不相同，但是玩法都是差不多的：一是让学员们把自己的观点写在事先放在课桌上头的白纸上（括弧：可以不写自己的名字），二是大家讨论或者让部分学员把自己的观点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今天的‘心想事成’游戏里的内容是这样的：

你最大的痛苦是什么？

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和往常一样，学员们很熟练地拿起笔就写。写完后放在课桌上，等着工作人员来收。

趁工作人员统计的空隙，施曼老师说：“哪位叔叔阿姨愿意把自己的心里话拿出来和大家分享！”

“我说！”武叔叔说：“我最大的痛苦是腿脚不利索，我最大的心愿是腿脚利索！”

“嗯！对！我也是这样！”伍阿姨附和。

“没错！缺什么聁什么！”三四个学员附和。

“我最大的痛苦是钱少，有好多很想吃的东西没钱买。我最大的心愿是想吃什么有什么！”粟叔叔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吃货！”众同学大笑。

“我最大的痛苦是没钱！我最大的心愿是有很多很多钱！”钱叔叔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同学又发出一阵笑声。

笑罢，秦阿姨骂了一句：“你这个家伙是见钱眼开！”

覃阿姨也骂了一句：“对！简直是坐在钱眼里！”

“我最大的痛苦是个头矮，我最大的心愿是再长高一点，哪怕是十把二十公分也好！”虞叔叔说。

“错！虞同学！恰恰相反，个头小的人聪明！你莫要把这个挂在心里头！”鱼叔叔说。

“对头！常言道，有志不在身高！”余阿姨说。

“余同学，有这样的‘常言’吗？”于阿姨笑嘻嘻地问。

“嗨！意思差不多嘛！”余阿姨说。

“对头！差不多就行了嘛！”俞阿姨帮余阿姨说话。

“没错！有志不在身高！”好多学员都帮余阿姨说话。

“我最大的痛苦是脑壳上没有头发、身上一大堆肥肉，我最大的心愿是有一头茂盛的头发、有一副标准的身材！”毛叔叔说。

“嗨！你也真是的！没头发说明你聪明嘛！身体胖说明你有福气嘛！有什么好烦恼的？”茅阿姨骂了毛叔叔一通。

“骂得好！你这算哪门子痛苦嘛！”钱叔叔积极附和茅阿姨。

“没错！这算什么痛苦嘛！和我比起来，你这个根本就不值一提！”石阿姨说。

“石同学，你有什么痛苦？”覃阿姨问

“唉！要说痛苦还真是痛苦！”石阿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那孙子学习不用心，烦死我了！”

“哦！这么说，你最大的痛苦是娃儿学习不用心？”时叔叔问。

“还用说嘛！只要娃儿好好学习，我就心满意足了！”石阿姨说。

“石同学，我也和你差不多，我家娃儿老爱玩游戏！”俞阿姨说。

“石同学，我的痛苦和你是一样的！”关阿姨说。

“噫！关同学，你的孙女学习不错的呀？”官阿姨问。

“什么不错？上学期考试，数学才得了95分！”关阿姨说。

“啊！95分还不满意呀？”好多学员都表示惊讶。

“我最大的痛苦也是娃儿，我女儿在单位工作很不称心，回到家里头老是闷闷不乐的！”闫阿姨说。

“闫同学，你就放开点吧！”严叔叔说。

“我是想放开啊！可是，哪里放得开啊！”闫阿姨答。

“嗯！确实也是！”毛叔叔说。

“我最大的痛苦是老伴身体不好，我最大的心愿是老伴身体好！”卫阿姨说。

“嗯！卫同学的日子过得确实不容易！”魏阿姨说。

“卫同学别难过，我相信景大哥会好起来的！”井阿姨安慰卫阿姨。

“好！各位叔叔阿姨！统计结果出来了！”在学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不停的时候，施曼老师一边说一边点击鼠标，然后又看着屏幕上的字往下念：“今天在坐的叔叔阿姨一共63位，我们发出问卷63份，收回问卷63份。经过统计，在63位叔叔阿姨当中，一共有51个最大的痛苦，51个最大的最大的心愿……”

“噫！有12个同学没写？”看到屏幕上的数字，几个学员在私下议论。

尽管学员说话很小声，但是施曼老师还是听到了。她解释道：“63位叔叔阿姨都写了。因为有几个内容相似，意思差不多，就归在一起了！”

“哦！原来是这样！”大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都静静地听施曼老师讲话：“现在，工作人员将发给每位叔叔阿姨一份问卷，问卷上已经打印有刚才大家列出的51个最大的痛苦和51个最大的心愿。现在，请各位叔叔阿姨按照题目的意思填写问卷！”

说着，施曼老师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两段文字：

假如你现在面临下列51个痛苦，而上帝愿意帮你去掉其中一个，你最想去掉哪一个？

假如上帝愿意帮你实现一个心愿，在下列51个心愿中，你最想实现哪一个？

没用多久时间，问卷就收上来了。

当看到施曼老师把统计结果投影到屏幕上以后，教室里静得连掉下一根针都听得到。

因为，63位学员，大家最想去掉的那个痛苦都是一样的：

我最大的痛苦是看到娃儿痛苦。

同样，63位学员，大家最想实现那个心愿也是一样的：

我最大的心愿是看到娃儿幸福。

……

“哎！怎么回事？”坐在车子里的山姆惊讶得叫起来。

一路过来，山姆和酒井都在静静地观看。但是，当看到统计结果的时候，山姆觉得不可思议：“这中国人怎么这么奇怪呢？原来不是各有各的想法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一样的了？”

酒井笑了笑，点了一下 “暂停”标志：“没错啊！原来确实是各有各的痛苦，各有各的心愿！”

“可是！”山姆抓抓脑瓜：“现在为什么又变成一样了呢？”

酒井指了指平板电脑屏幕上的题目：“您看看后面这个问卷的意思，63个学员，每个人都有这51个痛苦，每个人都有这51个心愿。但是，这51个痛苦中只能去掉一个，这51个心愿中只能实现一个。这样，他们就有比较了！”

“哦！就是说，比较来，比较去，最后还是觉得和子女有关的事情最重要？”山姆终于明白了。

酒井接着说：“没错！在中国的家长的心目中，只要子女没有痛苦，他们自己所有的痛苦都可以承受。只要子女幸福，他们自己所有的心愿都可以舍弃！”

“看来，中国的家长和我们去过的好多国家的家长不一样，和我们西方国家的家长更不一样！” 山姆说。

“没错！”酒井说着，又点了一下 “播放”标志，电脑屏幕上又出现新的画面：

“各位叔叔阿姨，现在，我们开始第二个游戏！”施曼老师一边说，一边点击鼠标。很快，屏幕上出现了5个字：

我想这样做！

“我们想怎么做呢？大家先看看这个故事！”施曼老师又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一段文字：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跑得快，李四跑得慢，李四就喊“等等我！等等我……”

张三不理他，只顾自己跑。

老虎追过来，把跑在后头的李四吃掉了。

接下来，施曼老师问：“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说，这个故事给了我们什么启发？”

启发？

学员们交头接耳……

过了一会儿，谭叔叔说：“我觉得，这个张三太自私，和自己一起劳动的伙伴，怎么能丢下人家只顾自己跑呢？”

“对头！”好多个学员附和。

“我的看法和谭同学的不一样！”谈叔叔说：“我觉得，这个张三不是自私。这老虎跑过来肯定是要吃人的……”

章阿姨附和：“对头！不是吃张三，就是吃李四，反正要吃一个人。李四跑得慢挨吃了，这怎么能怪人家张三呢？”

张叔叔也附和：“对头！章同学说的在理！我觉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那就是：落后就要挨吃！”

杨叔叔也跟着附和：“对头！张同学说的很到位！做什么事情都要凭实力说话！”

“没错！”羊叔叔说：“自然界的法则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个人不努力，就要挨淘汰！所以，这个故事给我们的启发是：能力很重要。”

“对头！”严叔叔表示赞同：“羊同学说的很到位！正像古人说的，平时不努力，关键时刻徒伤悲！”

张叔叔笑着说：“严同学，你拍马屁拍歪啰！古人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严叔叔反驳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古板的呢？大概意思在就行了嘛！”

“好好好！请叔叔阿姨们停一下！”施曼老师一边点击鼠标，一边说：“这个故事还有第二个版本！”

屏幕上出现另外一段文字：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跑得快，李四跑得慢，李四就喊“等等我！等等我……”

张三不理他，只顾自己跑。

李四伸出脚把张三绊倒了，自己则往前跑了。

老虎追过来，把倒在地上的张三吃掉了！

过了一会儿，施曼老师说：“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说，这个故事给了我们什么启发？”

学员们又交头接耳……

尤阿姨说：“这个李四太狠毒了，怎么能对自己的伙伴下这样的毒手呢？”

游叔叔附和：“没错！这种人，尽量离远点！”

“对头！”好多个学员附和。

向叔叔反对：“我和你们的看法不一样。李四呢！确实是狠了一点！不过呢！我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

项阿姨附和：“对头！首先是张三太绝情。是张三做初一，李四才做十五的！”

羊叔叔说：“嗯！我觉得，这个故事给我们一个启发，就是计谋很重要！”

杨叔叔附和：“对头！古人说的，有计用计，无计用力气！”

“好！我们再看第三个版本！”施曼老师一边说一边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另外一段文字：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跑得快，跑在后头的李四看到一棵树，就爬到树上去了。

老虎追过来，看了看李四，但它不会爬树，就去追张三，把张三吃掉了。

“嗯！这个李四蛮不错！聪明！实在是聪明！”容阿姨说。

“对头！这个版本里头的李四就比上个版本的李四强多了！”荣叔叔附和。

“对头！人家这是急中生智，在关键时刻保了自己一条命！”杨阿姨也附和。

“对头！这个故事给我们启发是：方法很重要！”羊叔叔说。

“对头！我们做事情一定要讲究方式方法！”杨叔叔附和。

“现在！我们看第四个版本！”施曼老师一边说一边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另外一段文字：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都要对方快跑，自己留下来拖住老虎。

两个人争过来争过去，最后，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个人都留下来准备一起和老虎拼命。

张三拿起一条木棍对着老虎大叫一声：“你敢过来，我打死你”！

李四拿起柴刀往地上一拍，对着老虎大叫一声：“你敢过来，我砍死你”！

没想到，这柴刀刚好拍到斧头上，发出“噹”的一声。老虎听到这个声音，被吓住了，不敢往前冲了。

张三和李四从中受到启发，就使劲地用柴刀敲打斧头，老虎被吓得掉头跑了。

“噫！”看完这个版本，学员们都感觉气氛焕然一新，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嗯！这个版本好！”何叔叔说。

“这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结果！”和阿姨说。

“这个故事给我们启发是：合作最重要！”羊叔叔说。

“哎！羊同学！我很注意听你讲话，前面那3个版本，你是说能力很重要、计谋很重要、方法很重要，用的都是一个‘很’字。而在这个版本里，你用的则是一个‘最’字。这里头有什么区别吗？”严叔叔问。

“有！我是这样认为的！”羊叔叔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在前面3个版本的故事中，不管你能力再强，计谋再好，方法再好。最后都是只有一个结局：死人！要么是张三死了李四活下来，要么是李四死了张三活下来。不管是哪种情况，归根结底还是一个悲剧！正如和阿姨说的，只有合作才是我们最想看到的结果！”

“嗯！羊同学你讲的有一定道理！可是，我想问一句：两个人合作就能赶走老虎吗？”谈叔叔也喝了一口水，然后说：“我觉得，第四个版本的结果有一定的偶然性。同学们想一想，李四拿起柴刀往地上拍的时候，如果不是正巧拍到斧头上，而是拍在树干上或者泥巴上，就不可能发出‘噹’的声音，老虎也不可能掉头就跑！”

“对头！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过，两个人再合作也没用啊！”向叔叔附和。

“嗯！谈同学和向同学说的也有道理！”好多学员附和。

“但是，我还是倾向羊同学的观点。我坚信，合作的结局肯定要比各顾各好！”何叔叔说。

“对头！我也同意羊同学的观点！尽管第四个版本的结果带有一定的偶然性，但是，偶然之中有必然，必然之中有偶然！”和阿姨说。

“对头！我觉得，第四个版本的结果并不完全是偶然的！” 杨叔叔喝了一口水，接着说：“你们想想，张三和李四既然是在山上砍柴，就说明他们是当地人，也说明他们是知道山上有老虎出没的。那么，既然知道住地附近有老虎出没，就肯定有所防备，也就肯定有一定的防范知识和技能！”

“没错！我刚刚在手机上搜索到了。当地人都有自己的一套防范措施！”严叔叔一边说，一边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手指：“你们看啊！他们都知道老虎怕响声、怕光亮。所以……”

“对头！”严叔叔正说着，也在看手机的颜叔叔插话了：“很早以前，东北一些地方的人，在进入林区劳动时，会带上自制的‘土雷子’。如果遇到老虎，就将‘土雷子’直接砸在地上，‘土雷子’就会发出巨大的响声，老虎就会被吓跑……”

“对头！”闫阿姨也一边看手机一边插话：“有的会带上自制的‘火焰棒’，如果遇到老虎，就拉动开关，‘火焰棒’就会喷出火焰，吓跑老虎……”

“对头！后头这几年来，办法就更灵活了！”严叔叔接着说：“改为带手电、带鞭炮、带锣鼓、带口哨进森林……”

“没错！”杨叔叔接过话头：“所以说，第四个版本的结果是带有必然性的！”

“对头！合作的结局肯定要比各顾各好！”和阿姨说。

“没错！合作很重要！合作最重要！”好多学员纷纷附和。

“好！各位叔叔阿姨请停一下！刚才，我们都看了这个故事的4个版本。现在，请叔叔阿姨们在纸上写上您的想法！”说着，施曼老师点了一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两行字：

如果你是张三的话，你打算用哪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

如果你是李四的话，你打算用哪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

施曼老师的话音刚落，学员们就拿起笔写起来。

没用多久时间，大家就写好了。

收完问卷之后，施曼老师说：“各位叔叔阿姨！由于工作人员有其他事务，我把大家填好的问卷拿到教务处！”

……

“你是怎么选的？”

“你是怎么选的？”

看到施曼老师走出了教室，好多学员们在互相打听。

“如果我是张三的话，我选择用第一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章阿姨说。

“就是说，你用的是自己跑得快这个特长？”项阿姨问。

“对头！”章阿姨答。

“那……如果你是李四呢？”项阿姨又问。

“我选择用第三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章阿姨又答。

“就是爬到树上？”项阿姨继续问。

“对头！”章阿姨继续答。

“我是这样选择的！”和阿姨说：“不管我是张三还是李四，我都选择用第四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

“我也和你一样！”何叔叔附和。

“我也是这样！”好多学员都附和。

“我和你们不一样！”游叔叔说：“不管我是张三还是李四，我都选第三个版本！都是爬树！”

“都是爬树？”严叔叔问。

“对头！”游叔叔答。

“我有点想不通，如果你是张三的话，你都跑得比李四快啰！为什么还要去爬树呢？”何叔叔问。

“爬树稳当啊！”游叔叔说：“你们是不了解老虎，老虎的心很大的，它不一定是抓到一个就心满意足，慢慢吃。它会把两个人都扑倒，再慢慢吃！”

“啊……是这样的呀！”好多学员都张起嘴巴。

“没错！是这样的！”杨叔叔说：“其实呀！这个故事总共有6个版本！”

“啊……有6个版本呀！”好多学员又一次张开嘴巴。

“没错！”杨叔叔说。

“就是说，刚才施曼老师还有两个版本没有说？”项阿姨问。

“没错！”杨叔叔答。

“那……你知道那两个版本的故事吗？”向叔叔问。

“当然！”杨叔叔答。

“说来听听！”项阿姨说。

“没问题！”杨叔叔说出了第五个版本的内容：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跑得快，李四跑得慢。

老虎追过来，看了看李四，一脸的不屑，因为它喜欢吃跑得快的。

于是，老虎放过李四去追张三，把跑在前头的张三吃掉了。

“噫！有这种情况的呀！”听了这个版本，学员们议论纷纷。

“没错！我也听说过，老虎是谁跑得快追谁！”严叔叔说。

“对头！跑得快说明他身体好嘛！老虎当然喜欢吃身体好的人嘛！”和阿姨说。

“看来！”利阿姨说：“这个故事对我们的启发得另起一行了！”

郦叔叔:“对对对！这回应该是运气很重要！”

厉叔叔：“郦同学说到点子上了，古人说的，笨人有笨福！这个李四呢，笨是笨一点，但是笨有笨的福气！这个张三呢，聪明反而被聪明误了！”

栗阿姨：“嗯！确实是这个意思！什么能力也好，方法也好，都不一定管用，人算不如天算！”

“好！我现在说第六个版本！”杨叔叔说出了第六个版本的内容：

张三和李四在山上砍柴，有一只老虎向他们冲过来。

张三和李四拔腿就跑。

张三跑得快，跑在后头的李四看到一棵树，就爬到树上去了。

老虎追过来，看了看李四，但它不会爬树，就去追张三，把张三吃掉了。

吃掉张三之后，老虎又返回来，守在李四爬的那颗树下面，等着李四下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听了这个故事，学员们都笑起来。

乌叔叔咧着嘴：“这个老虎真聪明，李四再有计谋也跑不掉！”

邬叔叔附和：“没错！这就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你聪明，老虎比你更聪明！”

巫阿姨也附和：“对！强中更有强中手，不要低估了对手的智商！”

游叔叔说：“这样看来，我先前的选择都不妥！”

章阿姨附和：“我也是！如果知道还有这两个版本的话，我的选择就不是先前的那样了！

……

就在学员们议论纷纷的时候，统计结果出来了：

No.1：如果我是张三的话，

选择用第一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9人，占14.3%。

选择用第二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0人，占0%。

选择用第三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3人，占4.8%。

选择用第四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51人，占80.9%。

No.2：如果我是李四的话，

选择用第一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0人，占0%。

选择用第二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2人，占3.2%。

选择用第三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11人，占17.5%。

选择用第四个版本里的办法逃命的有50人，占79.4%。

“怎么会是这样？” 坐在车子里的山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是的，这个结果大大地超过了他的预期。尽管他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以前，山姆在其他国家工作时曾经做过类似的调查。甚至，“大姑姑”在自己的国家U国也做过。在这些调查中，不管是站在A（括弧：张三）的角度还是站在B（括弧：李四）的角度，选择用第四个版本的办法逃命的都不超过20%。大多数国家在11%至16%之间。而U国更低，不到7%！”

“为什么是这样的呢？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山姆很纳闷。

“刚才！”酒井说：“我点了一下‘别哭’。‘别哭’分析出来的结论是，这跟一个国家的文化氛围有关系！”

“哦！”

“我们U国，也包括其他西方国家，我们的文化是倾向张扬个性，以自我为中心。而中国则不是这样！”

“中国的文化倾向什么？”

“主张依群利己！”

“依群利己？什么意思？”

“用东方、西方国家的人都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共同体意识！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文化氛围薰陶下成长起来的人，有着比较强的共同体意识！”

“哦！就是中国人常说的，那个什么同舟共济？”

“噎死！还有患难与共、守望相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等等等！”

“哦！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国……”

话没说完，山姆的手机就“咯咕”了一声。这是收到微信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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