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任婉莹说亲

“大哥！我回来，你啥时候回来呀？”王新成问道。

“你先吃吧，不用等我，告诉你嫂子，给我留一点就行，我吃不多！”谭功寿在电话里说。

“那你自己跟嫂子说吧！”王新成拿着电话冲着厨房大喊：“嫂子接一下电话！”

“你挂断吧，我在这边接！”厨房里传来任婉莹的喊声。

“我挂了，你自己跟嫂子说，对了，老娘已经睡了。”王新成说完放下了电话。

当谭功寿放下电话后，万象辉走过来道：“站长，现在怎么办呢？这人早就死了，您非让我把他弄到这里来，您是要......？”

“把消息散出去，就说程晓年经过全力抢救现在已经活过来了。让医生单独安排一个房间，要那种有大落地窗户的房间，然后把氧气瓶、心电图仪、各种设备全部搬过去，给他身上插满管子，弄成昏迷不醒等待苏醒的样子，你明白了吗？”谭功寿看着万象辉问道。

万象辉眼睛眨巴眨巴点点头：“明白了，我明白了，站长高，真是高啊！这叫啥，这叫设下香饵钓金鳌啊！就等着那个人自己找上门来，那样我们就可以.......哈哈，哈哈！站长，属下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五体投地啊！”

“这里一刻都不能离人，你现在这儿盯着，我这就安排人轮流替换你们，你给我记住了，凡是进到程晓年病房的人你就给我抓了，绝不留情！”谭功寿说完眯起眼睛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你不上道？”

“站长，您说谁呢？”万象辉问。

“行啦，你去按我说的布置去吧，我先回去了，有事你随时给我往家里打电话。我再说一遍，出了事，跑了疑犯，我拿你是问！”谭功寿说。

万象辉弯腰鞠躬道：“站长放心，您早点回去歇着，有事我立马向您汇报！”

谭功寿掏出怀表看了看：“不早了，十点多了，我先走了！”

待谭功寿离开之后，万象辉脖子一挺，腰板拔直了喝道：“来人啊！”

几个手下跑过来看着他，万象辉双手叉腰看着他们道：“楼上，楼下，病房左右两个病房全都要有我们自己人守着，走廊上，问诊台也要有我们的人，一旦发现可疑人就马上动手！宁可错抓，也不可放过一个嫌疑人，都明白了吗？”

手下人点头哈腰答应着，万象辉又说：“告诉院方，单独开一个病房给我们做临时指挥所！”

“是！”手下听完他的安排后开始分头去做，万象辉摇晃着他的大脑壳来到那间临时指挥所躺在了床上。

王新成看看手表对坐在自己对面的任婉莹说：“嫂子，要不你去睡吧，我在这儿等我大哥。”

任婉莹摇摇头：“我不睏，你要是睏了就去睡，我再等一会儿。”

“滴滴，滴滴！”门外传来汽车喇叭声，王新成跳起来道：“大哥回来了！”

任婉莹看着跳起来的王新成笑了笑：“还像个孩子似的。”

两人一起跑出来，正看到谭功寿从车里下来，任婉莹忙过去道：“回来了，饿了吧？”

“你咋才回来？”王新成问。

“我站里安排了一下，然后又去了医院，所以就耽误了。”谭功寿说。

“出什么事了吗？”任婉莹问。

谭功寿看看王新成：“你没跟你嫂子说吗？”

王新成摇摇头：“是你说的站里的事情不能回家来讲，所以我就没说了！”

“你，你小子还真是听话啊？”谭功寿说完挽住任婉莹的手说：“一点小事，不过现在我已经处理完了。就是程晓年被人打了一枪，现在抢救过来了，在医院观察呢，我让老万在那守着呢！”

“人没事吧？”任婉莹问。

谭功寿点了一下头说：“好在是抢救过来了，等他清醒了就能知道是谁向他开的枪了，这样也好，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南京的郑次长交代呢。”

一旁的王新成看着谭功寿那双小眼睛，心中暗道：“这个谭小鬼，又在耍鬼把戏吧？”

谭功寿看看他道：“新成，现场你也去了，你有什么想法？”

“回家了就休息，别把这种血腥事情带回家来说好吗？”任婉莹道。

谭功寿一笑：“夫人说得对，不说了，不说了，对了，新成你吃了吗？我们哥俩喝点怎么样？”

“这深更半夜的喝什么酒啊？”任婉莹埋怨道。

王新成一笑：“喝点就喝点，我也正馋呢！”

任婉莹看看他：“你从来就不听嫂子的话。对了，我今天给你找了门亲事，你明天得跟我去一趟看看人家姑娘。”

“又是相亲？嫂子，你总是着急让我娶老婆，就是怕我总回来吃你们是不是？”王新成笑着问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这么帮你张罗婚事，你居然这样说我。”任婉莹说着揪住王新成的耳朵。王新成笑着返身抱住任婉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嫂子，你就像我娘一样，我还不知道你这是对我好吗？可是我总觉得找什么样的女人也不如嫂子你对我好。”

任婉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道：“就知道甜呼你嫂子，不过我爱听，我就爱听这话！”

“你行了吧，都是你把他惯坏了！”谭功寿说。

“嫂子，明天去哪家相亲啊？女孩姓什么叫什么呢？”王新成问。

任婉莹看看他：“哼，功寿你看见了吧？这就是典型的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刚刚还说什么呢？这一会儿就急了？”

王新成笑了笑：“我就随口一问，随口一问嘛！”

“这回可是大户人家，你可得给我听好了，明天你给我规规矩矩的穿得像个人样，听点话好吗？”任婉莹说。

“嫂子，快说嘛，到底是哪家女子啊？”王新成又问了一遍。

“瞧他这猴急的样子吧，婉莹，快告诉他吧！”谭功寿说。

任婉莹看看他道：“我看你也着急了吧？”

王新成哈哈笑着说：“他比我着急呢！”

“臭小子，你再胡说我揍你！”谭功寿说。

“杨受成，京沪司令杨受成的女儿杨曼琳！”任婉莹说。

谭功寿和王新成听到这全都愣住了，谭功寿看着任婉莹，王新成也看着她。好半天，谭功寿说了一句话：“杨受成有亲共嫌疑，你怎么还......”

“那都是姓胡的陷害人家杨司令，他怎么可能会亲共呢？”任婉莹说。

“不行，这绝对不行！”谭功寿说。

任婉莹脸色一变道：“人家杨司令夫人亲口和我商定好的，你说不行就不行了，噢，这等儿女婚嫁大事，你一句不行就算完了？那我成什么人了？耍人家杨大小姐玩呢？我这脸以后在上海滩上还露不露了？拿着人家女儿的婚姻大事开玩笑，你让我如何在面对杨司令夫人呢？我告诉你，婚姻和政治本就不应该......”

“行啦，行啦，你别说了，你们去，去相亲，一定好好相，争取一见就成，这可以了吧？”谭功寿打断任婉莹的话说。

“我看我大哥说得在理，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那个杨大小姐我可不敢惹，听说她在上海滩上那可是鼎鼎大名啊，谁敢靠近她呀？我怕我降不住她，嫂子，咱再换个人家吧，这个真.......”

“你给我闭嘴，你说换就换呀？我怎么跟人家杨司令夫人去讲呢？再说了，杨小姐就是再厉害她不也还是个女孩子嘛，女孩子只要嫁了人，就都听男人的话了，你瞧你这点出息，还没见呢，就开始害怕了？”任婉莹说着用手指戳了一下王新成的脑门。

王新成给谭功寿倒满了酒递给他说：“大哥，你同意我去吗？”

谭功寿瞄了一眼任婉莹撇撇嘴点点头：“我敢不同意吗？去吧，早晚都得见，去一趟见完了就完事了呗！”

“什么叫见完了就完事了，那得继续往下进行啊，多接触呀，你比如说请人家杨小姐出去喝喝咖啡呀，吃吃西餐呀，看看电影什么的啦，要不接触怎么互相了解呀？别听你大哥的，听嫂子的，我告诉你新成，这次你必须好好的认真的对待这桩亲事。”任婉莹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谭功寿。

“新成来咱哥俩喝一个，你听你嫂子的准没错！”谭功寿说着端起了酒杯。

“新成，你也看到了，今天发生在安全屋的事情，你觉得晓年他们到底是被谁杀的呢？”喝完杯中酒看着王新成谭功寿问道。

“你不说那个程晓年没死吗？”王新成反问道。

谭功寿急忙点头说：“啊！对，晓年是没死，已经救活了，现在就在医院里呢，不过医生说了，还要观察观察，我让老万在那儿守着呢。”

“既然程晓年没死，那你问一下程晓年不就全知道了吗？”王新成笑着说。

“你说的可轻巧了，我还不知道问他吗？关键是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要问话也要等他醒过来以后嘛！”谭功寿说。

王新成笑了笑说：“那你可要派人看好了，这要是再杀出一拨人来，这个程晓年可真就彻底玩完了，到时你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现在老万在医院守着呢，明天你带人去换他！这个老万做事我始终不放心，你守在医院里我放心。千万不能让程晓年.......”

“我说功寿，你是诚心跟我做对是吧？我刚刚说了明天要带着新成去杨司令家相亲，你又让他去医院守什么程晓年，你是想他打一辈子光棍吗？”任婉莹竖起眉毛看着谭功寿说。

谭功寿看看王新成撇撇嘴：“那就等你去相亲回来之后再过去换老万！”

“反正我明天的时间是被你们两个人瓜分了，我还能说什么呀？只能说遵命！”王新成站起身举起手给任婉莹和谭功寿敬了一个礼。

任婉莹看着他笑了说：“少喝点吧，早点回房休息，明天给我拾掇的利索点。”

“是，嫂夫人！”王新成大声说。

翌日，当王新成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西装出现在任婉莹面前时，任婉莹上下打量着王新成看了好久说：“就我们家新成还愁找不到媳妇吗？”

王新成看着她问：“这样可以吗嫂子？不给嫂子丢脸吧？”

“行，简直是太行了，正和嫂子心意！咱这就走，这就走，你先吃早点！”任婉莹说着走到王新成面前伸手拍拍他，王新成放在胸前口袋里的那支枪被任婉莹拍了一下后任婉莹变脸道：“相亲你带着枪干嘛？”

“保护嫂子！不带它我心里没底！”王新成笑着说。

“你是去京沪司令的家里相亲，不是去土匪窝相亲，你带着把枪去不合适，听嫂子的，把枪放家里！”任婉莹说。

“我大哥呢？”王新成急忙转移话题问道。

“他先走了，说是要去医院先看看，让你相亲完了下午再去医院替换老万！”任婉莹说。

王新成哦了一声拉住任婉莹：“嫂子，那咱走吧！”

“这才几点，你猴急什么呀？先吃早点，吃完早点你上楼去跟老娘说说话，到点我们再走！”任婉莹说着把王新成推到了餐厅。

准时准点，王新成和任婉莹一起上车出门。车子开出去没多久，王新成瞄了一眼坐在后座上的任婉莹道：“嫂子，你是怎么知道人家杨司令女儿没有男朋友的呢？”

“我托人打听的呗，为了你，你嫂子我可是操碎了心了，我告诉你，今天这事儿，你得听我的，看我眼色说话，不许像大炮似的乱放一气，你知道吗？”任婉莹说着拿出化妆镜照了照自己，又拿出粉扑在脸上轻轻拍着。

从化妆镜中任婉莹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跟在自己的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