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自治中心”（2）

第5章“自治中心”（2）

经过益田虎的荐见，蓝刚带着李友斌、宝音来到了茍自安的办公室，尽管是战争时期，一切从简，但茍自安原本就富甲一方，他的办公室相当奢华，无论是装修还是室内的布置，都可以看出主人对每个细节的要求，是相当严格的。

“您好，茍主任，我是“落秋风”陆刚，这位是“文武人”陈斌，以及“盖头王”贝音，这次，我们专程来拜访您，略备薄礼，还望笑纳！”蓝刚递上一瓶尊尼获加威士忌。

茍自安心里一道：这就是这段时间名声大噪的“东北帮”几个头吗？看气势，果然不同凡响，根本不是那草包安基范可以比的，尤其这个“落秋风”陆刚和“文武人”陈斌，尽管还算年轻，却是一副相当老成的样子。听说自己的那个远房外甥都投到他们的门下，看来是有些实力的。

这几个人还算懂些礼数，不光言语上对自己很是尊敬，再看这礼物，尊尼获加威士忌，虽然自己是不怎么在乎的，在这深市一地，其价格也是相当不菲，他们，也花了不少银子吧。于是，茍自安顿时对这三人生出一份好感来，在吩咐秘书上茶之后，笑意盎然地对蓝刚一行说：“好好！三位果然都是好汉，气宇非凡。据说我这不争气的外甥也在你们的门下，这小子，是攀上大树了啊，还请多加管教！

哎啊，还带什么礼物呢，现在，正是国难当头，能省就省点啊。你们都是年轻人，而且，我这不成器的小子也在三位门下噌口饭吃，大家就应该敞开天窗说亮话了。不用转弯抹角，你们，找我茍某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

这茍自安的直爽竟让三人一楞，这可是没有想到的事，从来，汉奸都只是通过电影与电视才见到过，汉奸，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形象，不是中分头、弯就腰、一口大黄牙，就是一辆自行车、披着件黑褂，斜跨着王八盒子，到处窜来窜去，没想到这人，除了有些胖之外，还算相貌堂堂，难怪史书上提到大汉奸秦桧也曾仪表堂堂，看来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啊。

“哈哈，茍主任，真是为人爽快啊！”蓝刚一个哈哈。

“实不瞒主任，我等来此地，除了拜访主任外，另外还有一件事。”蓝刚打了一下顿，看看茍自安的反应。

“哦？但讲无妨，都不是外人！”茍自安一听，就猜到大半分，估计有事求自己，这几人很有地下势力，听说手下已经聚集了数百人，如果能利用上，说不定在自己与王仁位的斗争中，能对自己起到些帮助。

“那好，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讲了。茍主任，我们现在手里已经有400人的规模了，而且，将会越来越大，但是，一直都给人为黑势力的评价，这，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你也知道，其实我们的帮派里，已经有30多人的“自卫队”成员，我们的要求是，在“安乡自卫队”里谋几个公差，把这些人给编制上。哈哈，这些，在“自治中心”这个主任说一不二的这个地方，当然是小菜一碟的事吧。”

蓝刚最后的这句话，让茍自安相当过瘾，但嘴上还是说：“不行啊，我也是做不了主的！”

蓝刚看了看一直站在后面的益田虎，一使眼色。

“舅舅，这个事还要劳烦您老从家费心啊，明翻译长那边，也在看您的意思。”

看了看自己这个外甥，从他口中说到明春潮，茍自安有些意外，难道，他们也与明春潮也搭上了关系，看来，这些人，不简单。

“哦，这个啊，不是不帮，而是这个确实有些难，茍某，尽管在这中心也有几个人支持，但也有办不到的事啊。”言外之意，我帮是可以，这个事有些难，你们有什么表示呢？

李友斌立即明白这茍自安的意思了，他靠上前，轻声道：“你是说那个王仁位与安基范可能会从中作梗？”

茍自安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脸上似笑非笑的年轻人，心里在盘算：这些人，真让我意外啊，不光与明春潮都能搭上关系，还对这“自治中心”的事这般清楚，很不简单！但看样子，他们还是有求于我，这股势力，要好好利用。

“好，我茍某也就不瞒各位好汉，这个中心里，确实王主任跟我在某些问题上，持不同的态度。坦白说，有他在，你们想成的事很有难度，毕竟，王主任在联军司令部，是挂了主任牌子的，而茍某，却还是他的一个副手。”说到最后，茍自安有些忿忿不平起来。

“哈哈，既然我们三个来了，肯定是站在茍主任这方的，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宝音一咧嘴，说出这么一句。

“盖头王，你别插嘴，有些事，得听茍主任安排。”

蓝刚止住了宝音接下来要说的话，其实，这也是他们早就串好的，这就叫做一唱一和。

话没有说得明白，除了益田虎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外，四人心里已经心知肚明了。

“好！三位真是好汉！马上吃饭时间到了，三位请稍等。小张，进来一下！”茍自安一脸的喜气，叫了秘书进来，同时，从装满一瓶瓶名贵好酒的柜子里随意取了三瓶，都是白兰地、芝华士什么的。

“中午去喜来X酒店订个包房，我有贵客，叫上几个会喝酒的，快去吧，后面餐厅的供餐就不要了，如果送来的话就倒了吧。”

蓝刚本想拒绝这种应酬，但李友斌却抢先答应了：“感谢主任的一番好意，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边对蓝刚使了个别讲话的眼色，“主任，那就12点楼下见，我们再去拜访一下明翻译长。”

“应该，应该！你们去吧！”

等蓝刚等人走出茍自安的办公室，茍自安刚才还笑着的脸马上阴沉了，他看向窗户外，几点麻雀正在枝头跳跃，他自言自语的道：“哼，几个街头混混，还想土鸡变凤凰，也不瞧瞧自己的份量，不过，好好利用一下倒是可以的。”

蓝刚等人在一杆枪的带领下，又来到了明春潮的办公室，明春潮是一杆枪的亲叔叔，所以想要说的话就来得简单了。但这人确实是狡猾到了极点的角色，尽管蓝刚一行将来意已经说得不能再仔细，明春潮就是顾左右而言其它，要么就打着哈哈，就是不说到点子上。

“真是老奸巨滑啊，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蓝刚暗付一声。

三人与明春潮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离主题越来越远。

“三位道上的朋友，如果还没有其它的事，我明某就恕不远送了。”显然，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了。

蓝刚三人有些郁闷地走了出来，这里，明春潮却将一杆枪叫了回去。

约摸三两分钟，一杆枪脸带喜容地走了出来，待到无人处，对蓝刚说：“总扛把子，我叔叔说，如果能够保证他的位置，他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投你当上“安乡自卫队”总队长的一票，不过。。。”一杆枪欲言又止。

“说，有什么要求？”

“到时有好处得四六开，他四！”一杆枪摸了摸头。

蓝刚一笑，又一个贪财奴！

一行人从“自治中心”走出来，等到近11点半，茍自安走了出来，几人又是一番客套，便朝喜来X走去。联军对油的管理很严格，平时，除了分发粮食可以用车外，其它用车都是控制的，而且，到喜来X酒店不是很远，大家就选择走路了。

茍自安一路得意地介绍自己在“自治中心”的种种“光辉事迹”，李友斌和宝音接了这个苦差，装着很感兴趣的附和着。

蓝刚实在被茍自安的这个偏好被恶心得不行，走在一边，刚走出大门，这时，他看到路边坐着一对母女俩，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那些衣着光鲜的人，小孩虚弱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路人，而母亲，眼神则已经有些麻木般的空洞。

蓝刚内心一阵震撼，他实在无法忍心就这样路过不管，这个小孩，与自己的小孩一般大，蓝刚接着又是一阵心痛：可恶的鬼子，这都是你们害的啊，你们，看看这些人，原本衣食无忧的，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有这些汉奸，占领区内的人民，连吃饭都成问题，你们却还过着如此奢侈的生活。

蓝刚走到母女俩的身边蹲了下来，关切地问小女孩：“小朋友，饿了吧。”

小女孩有些无力的点点头，嘴唇都快干裂，见蓝刚走近，慢慢地跪了下来，她哭着哀求道：“好叔叔，我妈都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我求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们吧。”

“快起来，快起来！”蓝刚赶紧扶着小女孩，这时，女孩的母亲也回过神，用几乎听不到声音的话对蓝刚说着什么。

蓝刚的眼睛顿时湿润，他转过头，对没注意到自己的李友斌一行大喊了一声：“快来一个人！”

宝音一回头，马上飞奔过来。

“给你一个任务，带这母女二人去我们的院子，如果她们不能走，你就背，马上安排吃的住的，马上，我要你马上！”蓝刚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

宝音二话不说，背起一个，手里抱着小孩，疾步朝一里开外的院子走去。

茍自安有些吃惊地看着发生的一幕，他带着一些不屑又不解地问李友斌：“这些个要饭的，还不如死了的好，省得影响市容，这位陆先生，向来如此？”

李友斌脾气是相当好的，但这时，他真想抽这老家伙几耳光，再揣上几脚，但碍于目前还有求于他，也不好发作，答道：“哈哈，义举，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