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明年你也生个闺女来暖心

“我接到爹的电报说秋儿生了，早就要回来的，可是医院又太忙了，就耽搁了几天。秋儿还好吧？”

“好。”顾绍钧忍住泪水说，“今早，外婆走了。”

“今早？”秦化民吃惊的看着他。

“嗯，大嫂打电话告诉我的。是凌晨。”顾绍钧点着头应着。秦化民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涌出眼眶。一路上他们就没在说什么话，都想早点到家。

一大早秋儿跑回秦家，这时阿梅抱着‘唔哇，唔哇’哭着的顾仁朴到舅舅家来。刚走到门外就被罗嫂子给拦住了：“阿梅，孩子太小，别去。”顾太太在后面跟着下了车。

“嫂子，孩子饿呀。才满月，又吃不了米粉。”阿梅很是着急。

“去我家等吧，我去叫秋儿出来。”罗嫂子拦下阿梅，自己进了秦家叫秋儿。

顾太太与阿梅一起到了罗师傅铺子。 罗家除了两个孙子在家都到秦家帮忙去了。

苏醒来的秋儿隐隐的听到孩子哇哇的哭声，她说了一句：“孩子饿了，我还没喂孩子呢。”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舅妈扶起她说：“阿梅抱着孩子在罗师傅家，你过去吧。”

“嗯。”秋儿头晕晕的走了出来，罗嫂子扶着她。秋儿到了罗家抱过饿的哇哇直哭的儿子，对顾太太喊了声：“娘。”就进了后面房间，解开衣服给孩子喂奶。

孩子吸着奶不哭了，秋儿是大颗大颗的眼泪滴着，阿梅看着很是难过。顾太太站在一旁抹眼泪。

这时舅妈来了悲伤的说：“秋儿，抱孩子回去吧，一样的道理，舅妈也不多说了。你刚满月还是要多休息的。你外婆我们请道士看了，就摆放三早，所有的事都准备好了。后天早上就出殡。”

“舅妈，我不抱孩子来，行吗?”秋儿哭着问。

“那你也不能让孩子饿着。”舅妈给秋儿擦着泪水说。

秋儿点点头，下午孩子睡后秋儿又过来，穿着孝衣跪在那里，不言不语的流着泪，烧着纸钱。让所有的人看了都很心痛，直到舅妈喊她该回去了，她才站起来脱下孝衣，回到顾家。

顾绍钧和秦化民是傍晚时才到顺县，叫了黄包车，顾绍钧先回家看看，他很是担心秋儿，秦化民直接回家。

顾绍钧进了院子，家里冷冷清清的，都到秦家帮忙去了。这几天，阿桃带着孩子回娘家了。顾仁泽，顾文皎兄妹俩阿梅看着，这会儿，阿梅抱着顾文皎陪顾仁泽在书屋写作业。

顾绍钧先回房间。一进房间秋儿就抱着他，伤心难流着泪说：“绍钧，我没外婆了。”

顾绍钧紧抱着她说：“我知道，我和二哥一起回来的。”

“二哥他也回来了？”

“你生孩子，舅舅去了电报，他本是回来看你的。”顾绍钧给秋儿擦掉泪水，“我上车时，才遇上二哥，我告诉他外婆走了。”

“我给你做点吃的去。”秋儿说，“吃了后，你也过去吧。外婆就摆三早。”

“好，我看看仁朴，他不吵闹吧。”顾绍钧看着睡的很甜的儿子。

“没吵，很乖的。”秋儿去了厨房。阿梅也听的顾绍钧回来了。她说她来做，秋儿让她看好顾仁泽兄妹俩。

顾绍钧吃好后，秋儿送他出了门。顾绍钧到了秦家，对外婆的灵位敬了香。事情都安排好了。大家就坐下来说说话。当然首先关心问的还是秋儿。大家都知道外婆这一走，秋儿有多难过和心痛。

次日，秋儿吃过早饭，喂好孩子后就来到舅舅家，穿好孝衣跪在那里烧纸钱，心情看似要比昨天好一些了。

看到秋儿大家还是很心痛她。快到中午时，舅妈催她回去，顾绍钧送她到门口给她拦了一辆车，什么也没说，很是关爱的拍一下她。秋儿回到家，喂好孩子，自己的也吃了点饭。哄着孩子在伤痛中也眯了一下。今晚是大葬夜，吃过晚饭后她喂好孩子又去了舅舅家。稍晚些和封桂枝一起回来。

第三天早早的听到爆竹声，秋儿知道外婆出殡了，她坐在床上是哇哇大哭，孩子被母亲哭醒了也在哭。站在门外的阿梅也是泪流不止，她想推开门进去。封桂枝拦住了她说：“让秋儿哭吧。”

秋儿抱起孩子给他喂了奶，孩子安静了，秋儿就任泪水流着。

快到中午时，顾老爷他们才回来，顾太太对秋儿说：“外婆下葬了，一切都顺顺当当。你就放心吧。”

秋儿流着泪说：“爹，娘。这两天来您们辛苦了。我谢谢您们。”说着就跪了下来。

顾太太赶紧扶起她说：“一家人不说那样的话，绍钧。”对身边的儿子说，“扶秋儿回房吧。我们洗洗也休息一下。”又对秋儿说，“放宽心些。听舅妈说，外婆走的很安祥。”秋儿点点头。

顾绍钧扶她回房。她抱着顾绍钧说：“绍钧，你说天老爷公平吗？”

“应该是公平的。”顾绍钧抱着她说。

“是呀，我刚做了妻子和孙媳妇。可是，没多久，天老爷就吧孙媳妇这个头衔给拿走了。我刚做了娘，他又把做外孙女这个头衔给取回了。”秋儿看着顾绍钧说，“是不是这样的？”

顾绍钧看着她说：“大概是这样的吧。秋儿，你也睡会儿吧。这两天我都没好好的睡。我想洗个澡休息一下去。”

“嗯。”秋儿躺到床上。顾绍钧亲吻她一下，也看了一下床上的孩子，就出去了。

顾绍钧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早上随家里去省城进货的船回省城。年末事多，除了每天一个电话。直到春节放年假才回来。

秦化民是奶奶下葬后，在家住了了一个星期才回上海的。

大年初一，顾绍安开车带上顾老爷和顾太太，舅舅，舅妈与顾绍钧。去广福寺在菩萨面前还了愿。 孩子们都没去。

过完年后，顾绍钧一个人回省城，孩子小，秋儿留在家里。直到过完清明节，顾仁朴也有半岁多了。秋儿带着孩子才回到省城，

一同回去的除了阿梅，顾太太让吴妈一起去，让上了年岁的吴妈帮她照看点这几个孩子。

顾仁朴在一天天的长大，悲伤也在一天天的平缓。转眼又到了年关，秋儿没想到，顾老爷会与顾太太，随着顾家年前来省城进最后一批货的船来与她们过年，还把顾仁泽和顾文皎也给带来了。秋儿很开心。

顾仁朴已会蹒跚学步，也会牙牙话。

顾仁泽和顾文皎就爱逗他，让他叫哥哥姐姐来，一岁的顾仁朴就会牙牙说上重叠的两个字。

阿梅也逗孩子，让他叫梅姨，可是顾仁朴只会重叠的叫：“梅梅。”

这一叫大家都笑了。秋儿说：“比你阿生叔叫的还亲热。”这一说大家又是一阵欢笑。

在省城这个春节，是开心热闹的。让秋儿更没想到的是，年后顾家来省城进货，舅舅，舅妈和大嫂封桂枝也来住了几天了。

秋儿说：“我正准备和爹娘一起回去给您们拜年呢。”

舅妈说：“孩子小，天又冷，万一路上感冒了，那就不好了，我对你舅舅说，我们就来看看仁朴这个外孙长的好不好。你和绍钧我们就不看了。哈哈哈。”舅妈开心。

秋儿玩笑的说：“那您和舅舅过几天回去带回去得了。”

“我们只看不带，咯咯咯。住几天在回去。省城也有几十年没来了，变化好大呀。”舅妈回忆的说。

接下的几天，顾绍钧就带着爹娘与舅舅舅妈还有封桂枝仨娘儿逛省城玩乐。

秋儿有时也陪着逛。

直到过完正月十五才买船票回家。座客船慢点，但是比坐客运车舒服些。坐船可以甲板走走，不像坐车只有傻坐。

走时秋儿逗顾文皎说：“哥哥回去上学了，要不你留下来跟弟弟玩。”

顾文皎依偎着封桂枝说：“我想娘。”

“那你回去了，不又想秋儿婶子了吗？”

“我还是觉得想娘比想秋儿婶子多些。”

“哈哈哈。”大家开心的笑。

秋儿说：“瞧这闺女说的，多暖心呀。”

“仁朴也一岁多了。”封桂枝说，“明年你也生个闺女来暖心。”

“好，大嫂说的是。”顾绍钧很是开心的接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