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出大事了

“舅妈说的是。昨晚还真是我们的不是。”顾太太觉得很是对不起秋儿。

“娘，您别说了。”秋儿抱着女儿说，“洗洗脸要吃早饭了，昨晚的事过去了，绍钧当兵的事。爹还是告诉家里所有人都不要说出去，就是说打仗卡在了香港。”

“嗯，这个是大事。”顾老爷应着。

“好，洗脸去。”顾太太牵起了仁朴。

顾老爷到院子里舒展一下肋骨，顾太太和秋儿一起来到水房洗漱。阿梅给秋儿打水时也给秋儿说对不起。吴妈也是，还有李嫂，连陈伯也说了对不起。

秋儿说：“你们不要在给说对不起了，在说，都好像是我做错了。昨晚我就不应该带孩子回来。”

“秋儿姐。”阿梅还想说。

“好了，谁也不要说了。”秋儿生气的阻止了她。

洗漱好，阿梅抱着雪皎，秋儿牵着仁朴，与顾老爷和顾太太一起来到饭堂。顾绍安一家和顾绍全一家早就坐在。看到顾老爷他们来，他们都站了起来。顾老爷说：“坐下吧。”

秋儿带着儿子就在孩子们的桌边，让儿子坐下和哥哥姐姐们一起吃早饭。

阿桃走到秋儿身边来说：“哟，秋儿呀，昨天绍钧来信了，他可真想着你呀。”

秋儿看了她一眼懒得理她。抱着顾仁朴让他坐下。

阿桃接着说：“他如回不来，都为你想好了，你现在就可以去悟色个人去。到时一得到绍钧回不来你消息，你就好跟那人过去了。”

两声“啪。”

秋儿重重的一际耳光落在阿桃的脸上。顾老爷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

秋儿怒气的说：“不许你玷污我和绍钧的感情！更不许你说绍钧回不来了！”

听了阿桃说这样的话，顾老爷和顾太太心里很是来气。阿桃也不想想，顾绍钧回不来，顾老爷和顾太太的心会有多难受，那也是他们的儿子呀。

阿桃就想着挤兑秋儿。

顾绍安和封桂枝听了心里一样的也不舒服。顾绍全也想扇阿桃一巴掌。还好，秋儿扇了她一巴掌。大家心里还是解些气的。

看到秋儿婶子打阿桃了，懂事的顾仁泽和顾文皎，太突然了。先是惊了一下，然后兄妹俩对视胜利的轻轻笑了笑。

阿桃捧着脸撒娇的指着秋儿说：“绍全，她打我。”这一耳光，阿桃的脸肿了好几天。

“打你活该，你就受着吧。”顾绍全抱着一个孩子坐在那里摸着他头的说，“管好自己的嘴。绍钧，也是兰儿和仁良，仁和的二叔！”

阿桃看大家都怨恨的看着她。她气冲冲的说：“我去告诉日本人去，说绍钧当兵了，在重庆。”

“你去说吧。”秋儿坐到餐桌边平静了些，“那是要杀头的，灭九族。爹娘算一家，哥是一家，全哥也是，还有我，才得四家，郭村的舅舅五家，算上二姑姑家六家，还不够，在加上你爹娘和你家的两个兄弟刚好九家。”

“你为什么不算大嫂封家？”阿桃捧着脸犟嘴。

秋儿看她那个样子，秋儿好想笑：“封家？你不是不知道，我算不了。”

“那你舅舅家，你为什么不算？”

“我舅舅家，又不是我爹娘，隔着呢。”秋儿就这样说气阿桃。

“我告诉日本人了。”阿桃捧着脸撒气的坐了下来说，“我也不会被杀的，我娘家也不会。我有功”

“那你去告好了。”秋儿说，“到时，我们都死要这个家里，日本人念你举报有功，让你给我们收尸。那时你在顺县就成汉奸名人了。你个家你也不敢住。一屋的冤魂是要找你索命的。

你阿桃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就讨饭吧。就我们顾家在顺县的声誉，你在顺县是讨不到饭的，你会饿死的，不饿死也被口水淹死。你看着办吧。”阿桃听秋儿这样一说打了个冷颤。吴妈和陈伯送早饭上桌。

顾老爷警告的说：“好了，以后对绍钧那封信。谁都不要提了！都给我闭嘴。吃早饭吧。”

阿桃很气地坐下来。

这之后阿桃再也没提信的事。阿梅问过秋儿，真会是那样灭九族的吗？秋儿说也许会是那样的。

早饭过后，顾绍安分别抱了一下每一个孩子才去货栈。这是以前没有的事。后来，他每天出入这个家都要抱抱孩子们。

顾老爷和顾太太提了几盒糕点也出去了。大家各自也都又忙去了。没有人理会阿桃，她独自坐在那里很是无趣，站起来回房去了。

家里又像以前那样平静。

顾老爷和顾太太叫了一辆车，到了秦家。他老两口要为昨晚的事给舅舅和舅妈道个歉。

舅舅和舅妈正与收拾东西的阿慧和阿珠说话。日本人来了之后，就一直没的收到绣活儿了，杂货铺子里绸缎还有一些，杂货倒是卖干净了。这不，一大早，舅舅就叫阿旺套上小黄泥去顾家货栈打些货去。小黄泥今早有些烦燥。

阿慧她们收拾好，就回家在找别的事做去。看到顾家两老来了，舅舅是忙请进屋里来坐，舅妈还气着的说：“昨晚我说话重了，大清早的兴师问罪来了？”

阿慧和阿珠从来都没听到过舅妈这样说过话。何况还是对自己的亲家。

舅舅拉着舅妈叫她别说了。顾太太忙陪不是说：“昨儿还真是我们对不住秋儿。舅妈你说的是，我们不问罪。我们是来道歉来的。”顾太太说的很诚恳。阿慧倒了茶来。舅舅请他们后堂坐坐去。

顾老爷说：“就坐这里吧，亮堂。”

“亲家公，什么意思？我家后堂不亮堂？”舅妈还在气。

“好了，亲家公不是那意思。”舅舅怪舅妈得理不饶人，“坐这里就坐这里吧，铺子里也没货了。没生意做。亲家公亲家母你们坐吧。”大家就分别的坐了下来。

阿慧和阿珠站在那里，很不明白。（阿慧昨晚没与顾家人一起回来，不知道昨晚的事。阿珠和阿旺去一会儿也就回来了。）舅妈不说话了。

舅舅说：“就为那么点小事，你二老还亲自来一趟，真是太看的起秋儿了。”

顾太太说：“昨晚回来后听了绍钧的来信，我一夜都没睡好。”顾太太摸起泪来，“我们顾家还真是对不住秋儿这孩子。”

“那信，秋儿也念给你们听了？”舅妈问。

“唉。”顾太太叹了口气，“这死老头子，昨晚不是喝多了吗。阿桃提起，他硬要逼着秋儿拿出信来念。秋儿就让仁朴取来给绍安念了。害的吃早饭时，阿桃说了些难听的话，秋儿扇了她一巴掌。”

秋儿姐打人了，阿慧她们可是从来不往这方面去想的。

“秋儿不扇，我也扇她。”顾老爷很是生气，也内疚。毕竟是他惹出来的祸。他也讨厌阿桃那张嘴。

“她说什么了？秋儿扇她。”舅妈问。顾太太看着阿慧和阿珠也在，不好说。

舅妈说：“说吧，这两个孩子比阿桃好。”

“哎。”顾太太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好，过隐。”阿珠拍手，“秋儿姐这样一说，吓死她。”

“谁让她乱说话了。”阿慧说，“二少爷会好好的回来的。”

“你俩听了也就是了，不要到外面去说。”顾老爷说。

“嗯。”两人点头。

后来，舅妈看到阿桃的脸，怪秋儿扇的太重。阿慧和阿珠看到了就偷偷的笑。

这时去顾家打货的阿旺一个人急忙忙的跑回来说：“秦伯，伯娘，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什么事？货栈出事了？”顾老爷站了起来问。阿旺才看到顾老爷和顾太太也在就说：“不是货栈，是北门？”

“北门怎么了？”舅舅莫名的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