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七章：当年往事

秦睿思刚沾上酒杯喝了一点，就说：“哥，好辣呀。”舌头就伸的老长。还说：“辣，辣。婶儿，辣，辣。”

大家是哈哈笑。

姜月华给她喂了一口块豆腐。

封桂枝看着大家说：“都吃好了吧？那我捡桌子了。”

“等一下下。”秦睿敏说，“听一听姑姑们遇上土匪的事。”

“是的。”顾太太说，“这些年了他们一直瞒着。”

“这事儿，我们也不晓得。”舅妈说。

“对对对，绍安一直也没对我提起过。”封桂枝说，“说来听听。”

“那秋儿先说吧。”顾绍安说，“我说后面。”

因为过去好多年了，秋儿把那次遇上土匪的当年往事，说的是风趣幽默。顾绍安说的是趣味诙谐。后来顾绍钧说他和秋儿与阿梅遇上的那一次是生动活泼。因为那次顾绍钧动手了。听的孩子们是一阵一阵咯咯咯的笑。

顾仁泽笑说：“二叔，有时间我们也切磋一下。”

“好。”顾绍钧应着。

“别让我爹把大哥你给切磋到地上吃泥巴了。”顾雪皎说完，大家又开心大笑。

秋儿她们几个女人就站起来开始收捡桌子。

舅妈说：“等一下。”舅妈样子很是严肃。

“舅妈您怎么了？”秋儿不明白的问。其实听舅妈这一阻止大家都不明白。都定在那里安静了。

“你坐下来，我有话问你。”站了起来的秋儿看着舅妈很是严肃的样子就坐了下来。

封桂枝她们下坐了下来。

舅妈问：“刚才听你讲，你救了那个土匪当家的，你是几时救他的？在那里救的？怎样救的？”

秋儿看着顾绍钧，顾绍钧鼓励她说出来。

秋儿说：“其实，救土匪当家这事儿都好久了，我也忘记了，那是和绍钧成亲后去省城的路上。我们大家在船上一起说着话，阿梅问全哥跑货的时候，有没有遇上土匪。全哥说，没有遇上。那是因为道上有道的规矩。这个我不用说了吧？”

“没让你说道上那些规矩。”舅舅也是严责问，“你就说，你如何救了那当家的吧？”

“哎。”秋儿说，“阿梅问有没有遇上土匪，全哥说，没遇上。这几年来就是常听到那个当家的念到我。全哥也问我，对山上土匪有什么恩？当时我都想不起来。是阿梅在一边说，春天，夏天，秋天，冬天的。我才想起来是我十八岁的那年冬天。”秋儿看着舅妈说。

“是那次去榕树村杨家送绣品，一身泥水的回来，围巾也弄没了，手还受了伤？是那时吗？”舅妈问。

秋儿点点头。

“接着说。”舅舅命令。

秋儿就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的说了一次。

“姑姑，好样的。”秦睿敏说。

“就是好样的。姑姑，你好有胆子。女中豪杰呀。”秦睿哲说。

“姑，给您这个。”

“我也给。”秦睿思和秦睿智都对秋儿数了拇指。

“婶子您了不起。有胆识。”顾仁泽，顾文皎，顾兰皎他们几个孩子很是佩服的鼓掌了。

舅妈却哭了说：“你们还高兴。如果当时那土匪对你们的姑开抢了，你们就没有姑了。荒山野岭的。”又对顾仁泽她们几个孩子说，“你们也就没有秋儿婶子了。还有你们几年。”舅妈指着童蓉绣，卓清乾，卓羽纱几个孩子说，“就不会有秋儿姨了。还拍手高兴。”又哭着说，“到善德堂，还有五六把枪指着，就要他们有一个人开枪，我和你舅到那里找你去？”

“舅妈，”秋儿说，“这都过去十八年了，今天绍钧回来大家都高兴。说说大家开开心心的，您也别哭呀。”

“你如果有什么闪失。让我到地下如何对你爹娘交代。你说，你还有多少事，我没晓得？瞒着我和你舅舅了。”舅妈没有放过，“怪不得，那年我们家铺子放到外面的保护费没有收走，我和你外婆，舅舅都担心了好久，怕是山上的土匪看上你了。如果来说亲，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可不想把你嫁到山上去当土匪婆。你倒好。一点口风都不露。”

“娘，”秦化民说，“秋儿当时没说，不是怕您们担心吗？您看，事情过去这些年了。就当听故事一样听听开心就是，您还这样子。搞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看来这事儿你早就知道了？”舅妈责问着儿子。秦化民不说话。

“亲家舅妈呀。”顾太太也摸起了眼泪，“秋儿他们遇上土匪和秋儿救了土匪，我也和你一样，现在才晓得。你看这些孩子有事也不对我们言语一声。

要不是今天绍钧回来，他们高兴说了出来，我们到死都没晓得他们会遇上这么危险的事。

绍安，绍全他们还常在路上走生意。如果哪天有个什么事，我们做娘的也是最后才会知道。这个死老头子也没对我说。”顾太太骂着顾老爷，自己就哭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年小舅舅出事，桂枝早产了玉儿。满月时秋儿到杜郎中那里抓药。回来说桂枝是剖腹的，要桂郎中把把脉才开药。秋儿就给了绍安一包东西，说是打鬼子捐给山上抗日的队伍的。

那时担心桂枝，我也没细想。桂枝和绍安去了杜郎中那里后。秋儿对我说，小舅舅还活着的事。我一时就把那包东西的事给忘了。”

“啊！小舅舅还活着？”顾仁泽和所有孩子们都惊讶。

“活着。”顾绍安告诉孩子们小舅舅还活着的事。对孩子们说：“你们知道了就好。小舅舅和小黄泥的事不要对外人说。”

孩子们对小舅舅这个抗日英雄都很敬佩。

秦化民说：“小黄泥就是小舅舅的坐骑。”接下来秦化民对孩子们说那年小黄泥踢伤日本兵，他上山采药发现小黄泥在山上的事。

“是吗？太好了。”孩子们倒是高兴起来。他们觉得小黄泥也是个抗日英雄。

顾老爷说：“秋儿和绍安他们遇上土匪的事。也是那年道上来取年‘礼’时，没拿。绍安不是让我去书房了吗。绍安和绍全才对我说，他们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土匪，也是那时，我才知道秋儿救了那当家的。没收年‘礼’。说是对不住二少奶奶，惊了二少奶奶就当陪不是。至于绍钧他们回省城遇上土匪的事儿，我和你们一样，也是今天才知道。”

“我们不说，是不想让您们担心了。”顾绍钧说，“事情都过去好多年了，我们不都好好的吗？就秋儿说的，就当故事一样听去了就是了。”

“绍钧说的是。”秦化民说，“现在大家不是都好好的吗？娘，您也别哭了。伯娘，您也别哭了。”

“你们也是做爹娘的人了。”舅妈说，“我就不信，你们就不对孩子们担忧了。”

“就是。”顾太太泪流的怨说，“做了爹娘方知父母对儿女的心。这句话对你们没有用？”

大家都不说话了，就听两个老太太哭诉。大家也不好劝，越劝那是越哭诉的多。孩子们不明白的是，爹和姑姑说遇上土匪的事，他们听起来是津津有味，为什么到了奶奶那里就是哭哭啼啼的？

阿梅是想站起来收拾桌上的碗筷，可是她不敢动。姜月华又不好说什么，阿旺和阿珠就更不便说了。

老王想劝也不知如何劝。可是总的有人打破这个僵局呀。秋儿看一眼封桂枝。

封桂枝站了起来说：“哎呀，我去给两位老太太冲两杯茶去，要不泪水哭干了，就没的流的了。那可不得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