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两位老太爷

“两个孩子的百日与公司的庆典，我参加不了了。我的回去。”秦化民说，“家里开的诊所，有些事月华和阿珠她们做不了的。”

“好，那你回吧。”舅舅对儿子说，“要不回去后，看日子快到了让月华过来。”

“那时茶也收过了，不会那么忙了，让绍全也一起来，看看家里这边的大码头。”顾老爷说。

“好。”秦化民今天就去客运站买明天去广州的船票。

第二天顾绍钧送他上的船。四天后，秦化民回到顺县。看是一个人回来的，顾绍安就问一下情况。

秦化民把情况给大家一说。大家都想来香港看看。

顾绍安故意问：“化民，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香港那码头比省城的都还大？”

秦化民笑说：“哥，你就吹吧。我是见过的。”对大家说，“没大哥说的那么夸张，不过也是大，很气派。同时可以停靠三艘大货船，应该称为货轮。那船可大了，我们这里这货船，只能当它的孙子了。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和一个大人比一样。装的货可多了。”

“还说我吹。”顾绍安说，“你这不是吹。”听的大家是哈哈的笑。

阿慧说：“好想去看看秋儿姐和秋儿姐开的公司。”

“那孩子呢？”童翌卿问妻子，“等孩子大些，我们一起去。”（他们的小女儿，童丹绣还不到一岁。）

阿旺和阿珠没有在要孩子了，三个孩子让他们感到生活压力有点大。阿慧他们也打算不生了，让这几个孩子们过的好一些。

顺县的亲人们日子平静的过着。

秋儿满月后，每天喂好孩子才去公司。没有请奶娘。秋儿说自己有奶水就自己喂。一般都是上午到公司，下不去，都让阿生和老孙看着。

顾绍钧是公私兼顾。这个现象是秋儿还有两个月快生时，肚子太大了，顾绍钧就让秋儿在家休息，少去公司，这样他放心。顾绍钧给公司又招了几个读过书的人。

那时秋儿说：“我成了甩手掌柜。”

阿生说：“关键的字还的你签，二哥也没管用。”

在留下来的日子，顾老爷是每天都要去公司。顾太太说他成了董事长，他笑说：“董事长做不了，做个顾问还行。”

“其时是问。”顾太太呵呵笑说，“每天去，就是问这问那的。”

顾仁朴说：“爷爷是顾问。一天要问好多事，我们家刚好姓顾。”

“我娘是二婶的跟屁虫。”顾玉皎总是爱来点幽默。

“哈哈哈。”大家笑的很开心。

一开始他们大家都去公司看看，顾老爷问的很多。后来顾太太和舅妈就不去了，天天的在家看着孩子很是开心。

封枝枝常会跟着阿生和秋儿去‘学习’。顾老爷是每天去，舅舅有时去，有时也不去，反正离家近，顾老爷就当是散步看风景。有时也绕到海边。

休息的时候顾绍钧也带着大家在香港逛逛街，公园里走走，可是顾太太和舅妈都觉得不怎么样。就想着她们的两个小孙孙。

在秋儿的办公室里，顾老爷和舅舅看着忙碌的码头问：“秋儿，这有多少工人？”

“目前有一百五十个。”

“都是走我们自己家的货？”

“不是，也有别的商家的货。用我们的码头。租用我们的仓库。”

“那堆渣土是什么？那地也是我们的？”

“那个另一个仓库，打仗被炸了。等周年庆典后，我们就动工修一个新的，在建一个员工食堂和宿舍，要不，现在那些员工都是自己带饭，有时加班也没个地方睡，就躺在货包上。”

“免费吃饭？”

“不是，让他们卖餐票，让后勤科一起管着。比到外面吃便宜。”

“后勤是做什么的？”

“工人们的工伤费用，婚丧嫁娶准假慰问。逢年过节发点东西，还有迟到早退扣工钱，女员工生孩子的福利，等等一些事。”

“事儿还真多。”

“这都是绍钧让做的，说这个是对员工们的尊重。”

“这些人还好管吧？”

“好管。有好多人战后都是没事做的，所以他们很珍惜。”

“你们现在这么忙，那仁朴他们几个孩子的功夫难有长进了。”

“家住的那条街，有个武馆。孩子们都送那儿去学。绿丹也去了，师傅说，我们家的孩子底子好。悟性高，师傅们很是喜欢。”

“师傅们知道孩子们是练过的不？”

“知道。一去的那天，摸了一下骨头。师傅问：练过？孩子们说是爷爷教的。师傅说，若的机会与爹您切磋切磋。”

“那，我明天去会会孩子们的师傅。”

“让绍钧带您们去吧。”

“嗯。”顾老爷同意。

回到家吃晚饭时，秋儿把顾老爷，明天要会会顾仁朴他们学武装师傅。

顾绍钧说：“爹，您可能打不过他。”

“我又不与他打架。”顾老爷说，“就是切磋一下。”

“你爹呀，就是想看看师傅配不配教他的几个孙子。”顾太太说，“心气高。”

“爷爷，我们的师傅还得过武术奖的。”顾仁朴说。

顾老爷说：“得不得奖不稀罕，重要的是德行，然后才是武功。”

“化民应该到家了，也不来个电报。”封桂枝岔开话。

“来了。”顾绍钧说，“嫂子，你和秋儿回来时，不是给你讲了吗？”

“我娘糊涂了。”顾玉皎总是要来点笑料。

第二天，顾老爷与武馆的师傅比试过后。顾老爷说：“师傅功夫了的。”

师傅说：“顾老太爷老当益壮，承让，承让。”

顾老爷说：“那就不打扰师傅了。”

“慢走。”师傅送他们出了武馆。

顾绍钧去银行上班，顾老爷和舅舅是到码头来看装卸货物。阿海就给两位老太爷找个好地儿坐着，还看的清上下货物与不挡路。

阿生沏上两杯茶，放上一两盘点心。有路过的工人都要与两位老太爷打声招呼问声好。

顾老爷对舅舅说：“没想到，秋儿和绍钧会弄这么大一个码头来。这么大的货船，我也是来香港头回见。”

“是呀。”舅舅说，“当初卖田时，是不想他们过的太辛苦了。这两个孩子还是有本事。”

“我看是秋儿有这个能耐，阿生有这个做事的本事，我家绍钧，是不会想到这个的。算个帐还行。”

“现在好多事不是绍钧在做吗？你就是看不上自己的儿子。”

“绍钧做事还行，要他创业。他没有那个魄力。”

“这一年来，秋儿怀着孩子，好多事和生意不都是绍钧在做？”

“关键的合同还是要秋儿签字的，绍钧签了人家不认。”

“那不是因为秋儿是董事长吗。”

“所以我说，秋儿有这个能耐和魄力呀。”

......

两位老爷子时常这样谈话。

公司周年庆典的场地，秋儿安排在舶船下货宽大的平台上。阿海安排工人们提前两天开始布置。酒席到对面的星满楼定好。请了乐队，舞狮队，戏班。商会的所有同仁都下了请柬。

还有顾绍钧银行一些高管。

在离庆典还有两天，顾绍全和姜月华带着老王一起来了。

顾绍钧让宋姐和钱姐对顾绍全称全老爷，对姜月华称：舅太太。顾绍全很是不习惯。 对老王称王老太爷，老王更不习惯了。

顾老爷说：“绍钧和秋儿‘逼’我们老，我和舅舅一来就成老太爷了。你娘和舅妈成了老太太。老王一来也老了，王老太爷。”大家听的是哈哈大笑。

顾老爷接着说：“回去后，就这样子了。不能到香港来就老了，回去又变年轻了。”

“回到家还是叫我老王好。”老王笑说，“叫我老太爷，我还真是不习惯呀。”

“都快七十了，还年什么轻。”顾太太说着老伴儿。

顾绍钧说：“爹越老越幽默。”

顾太太也问：“家里的孩子们还好吧？”

顾绍全说：“哥让他们全去舅舅家了，文皎不是要考学吗？兰皎也要考师专。化民好一起辅导。他们几个孩子倒好，收拾几件衣服，就过去了，说我们回去之前他们也不回家。”

孩子们这样做，是因为不想看到家里的阿桃。

来的时候，姜月华也叫阿桃一起来香港来看看。她是敝着个嘴说：“我才不去给别人捧场呢。带去半个家产，得意什么呀？”

当时姜月华想还一句，被秦化民给拉开了。

“这些个孩子，那是不太累着化民了。”封桂枝说。

“不是还有阿慧和阿珠吗，没事的。”姜月华说，“睿思也要考。”

“也考医大？”

“不是，她考卫校，两年就出来了，她说好给姐当下手，睿敏去年不是考了医学院吗。”

“她为什么不考医大？她有那个本事的。”

“她不想离家太远，就到省城读。这孩子从小就。唉，不说了，我和化民就依她了。这孩子也想早点做事。”

“跟你学不是一样的，你们看阿慧和阿珠也很是不错的。”

“不是时局不样吗。现在不打仗了，让孩子们出去多学点东西，回来我们在教点。孩子们自己在实践中在学点。也差不多了。”

“是的，读书重要，要不吴县长又会骂人了。”

现在，大家在一起，更多的话题一般都是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