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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历史架空>千古中条一池雪>第六章 第四节 为虎作伥无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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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四节 为虎作伥无赖狂

小说:千古中条一池雪 作者:韩绍敏 更新时间:2022/12/1 12:24:04

4.为虎作伥无赖狂

正在张太保束手无措之时,人群中挤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衣服破破烂烂,脸上鼻涕眼泪横流。她拄着一根槐树枝,跌跌撞撞地扑倒在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旁,把那几个翻滚在地上的头颅一个一个扒拉着看,突地她把槐树枝扔在一边,双手抢过一个头颅抱在怀里,大声喊道,“闷娃,是你吗?谁把你的豋脑(方言:脑袋)扔在这里啦?不是说你是挂在城里的楼门上吗?谁把你害啦你给妈说,妈叫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给你做主,替你报仇。闷娃,我恓惶的娃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你们咋不眨开眼窝瞅瞅,这世道上怎么有这么多坏怂呢?这帮天杀的坏怂,你咋就不管事呢?你的天兵天将怎么一个都没有了?叫你的天兵天将过来把这些坏怂都杀了,砍成碎渣渣,不要再欺负我娃啦,我可怜的闷娃啊……”一边喊叫一边呼天抢地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正是张闷娃疯疯癫癫的娘。

江口眼看着人群中出来了一个,却不想是个既傻又疯的老婆子,喊的啥哭的啥他根本听不懂,但从语调上能感觉出来有咒骂之意,顿时他怒火更炽,拔出手枪“啪啪”就是两下,张太保慌忙抱住他胳膊说,“太君息怒,她只是个疯婆子,啥都不懂。”却已是迟了,闷娃娘应声仆地,哭声戛然而止。刚才还静寂一片的人群有些愤怒了,人们开始骚动起来。

江口心里很清楚,此次物资遭劫,能在短短一个多个小时内迅速完成,并撤离得干干净净不留丝毫蛛丝马迹,分明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普通老百姓绝对没有这种能力,肯定是游击队或者地下党所为,但村民中定然也有知情者或参与者。刚才枪杀的六个人是他从城中大牢里带来的死囚,并没有抓住什么游击队分子,他就是想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达到恐吓目的,以便从村民中挖出一些线索来。

当下他顺势抓过张太保,指着人群又是一阵狂吼乱叫,翻译对张太保说,“太君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暂且放过你们村民。但是这几个游击队分子的头颅要在村里示众两天。两天之内,由保安团全力配合,你们要挨家挨户搜查线索。要是找不出皇军的物资,你和你的村民,就和今天这几个人的下场一样,统统地死啦死啦地。”张太保顾不得多想,只求先保住这一时平安,便一个劲地不住点头。江口一把将他推开,插刀入鞘,挥一下手,留下保安团士兵继续镇守,自己带着两队日军扬长而去。

张太保怔怔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刘虎娃从人群中溜出来,小跑到张太保跟前说,“村长,日本人都走啦。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张太保回过神来,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厉声道,“能怎么办?就按人家说的办呗。”指派刘虎娃找几个人处理地上的尸身,自己往前走上几步,对着人群大声咳了几下,说,“乡亲们,今天这情况大家也看到啦,日本人厉害得很,杀人就像杀只鸡,根本不眨眼,咱们老百姓小胳膊根本拗不过大腿。人家看在我这脸面上给了两天宽限时间,大家知道啥都尽快说,或是当时你糊涂也参与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给我说,把拿人家的东西原样拿回来,我凭着老命也会给你求情的,要不然,两天期限一到,咱全村人都要遭殃。你们回去都好好想想,千万不敢连累全村的父老乡亲。咱们几千口人呢,这年月,大家活得都不容易!”任凭张太保说得声嘶力竭,人群中只是低声议论,没人回应他。张太保无奈地挥了挥手,村民们便一哄而散了。

秀月随着人群涌出村公所,急急忙忙赶回了家,她刚才想起来,屋子炕头上的木箱里,还有几份在娘娘庙里聚会时刘竞留下来的纸张,秀月没上过学堂,不认得上面的文字,但却知道那应该是重要的资料,得赶紧换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很快就找见了那些资料,也就是三张薄薄的满是字的毛头纸,倒没啥分量,秀月捏在手中,东张西望,打算在屋子里寻摸一个可以藏匿的角落,思来想去却找不下一个合适的地方,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用油布包了放到后院搁置杂物的棚厦地窖里更安全些。

说干就干,秀月找了块油布把资料一包,掀门帘出屋就往后院走,院门却“咯吱”一声响,刘虎娃闪身跨了进来,秀月吃了一惊,才想起刚才进门时着急,就忘了插门闩。

刘虎娃顺手把门闩一插,回过身嘿嘿一笑,“看不出来啊,两个大股蛋子扭得倒挺快的呀,急里慌张赶回到屋里是想找地方藏昨晚上的赃物吧?”秀月大声说道,“少胡说八道,赶快滚出我屋去。” “我胡说八道?呵呵!”刘虎娃歪着头,一步步地逼近,猛地一伸手,抢过秀月手中的油布包,一边撕一边嚷嚷,“看看,这是啥?这是啥?昨晚上从火车上偷的东西吧?” 撕开发现只是几张毛头纸,刘虎娃有些傻眼,上面遍是黑字他却一个都不认识,于是冷笑一声又说,“瞅见了吧,这是游击队给你写的收据,白纸…黑字的,铁证如山,看你嘴巴还犟不犟?”说着两手一折连同油布一齐塞进怀里。秀月气急交加,一把扑上来和他死命争夺。

刘虎娃并不躲闪,伸手一下抓住秀月手腕就往自己怀里拉,“呵呵,这可是你主动送上来的,虎哥我就不客气笑纳了。”秀月赶紧奋力挣脱,刘虎娃哪肯轻易放手,胳膊伸出搂住秀月腰身,努起嘴巴就往秀月的脸上凑。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啪啪”的拍门声,一个瓮声瓮气的男人声音喊道,“秀月,秀月,你在家吗?”正是秀月的公爹铁锁的父亲张宝山。趁着刘虎娃一愣的工夫,秀月挣开他跑过去赶紧拉开了门闩。

“大白天的,你插院门干啥呢?”张宝山一边推门一边问,抬头看见了刘虎娃,眉毛立马堆成了两道山,“刘虎娃,你整天狗踅油葫芦的不干好事,你跑到我铁锁屋里想干啥?”刘虎娃无赖泼皮的名气全村人人皆知,他沾花惹草的恶习更是人人不待见,张宝山见他在此,心中登时就没有什么好气。

刘虎娃叉开指头顺了一下头发,往前摆了摆垂到屁股蛋子上的盒子枪,咧了咧嘴,悻悻地说,“不干啥,还能干啥?这不是才才在村公所开了大会,昨晚上皇军的火车在咱们村跟前的铁路上被南山里面的游击队给抢啦。本队长就是奉皇军命令,挨家挨户搜查游击队可疑分子,还有皇军丢失的东西。不过你要是有事你先忙,咱以后再说。哈哈,就这,我走啦。”低头侧身从张宝山身边一溜而出,秀月对着背影使劲“呸”了一下。

张宝山恨恨地盯着刘虎娃消失在门口,好半天才闷声说,“秀月,你到咱们村时间不长,可能还不了解这个刘虎娃,这家伙地地道道是个流氓加无赖,名声差得很,全村就没有几个人理逑他。你一个小媳妇家,少和这种人打交道。”秀月一听心里一怔,看公爹的神色莫非是因为刚才门闩插着被误解了,她急忙说,“爸,这个我知道。刚才我是刚从村公所回来,着急收拾家里,就忘了关院门,刘虎娃不安好心,他知道铁锁不在家,就偷偷进来把门插上,我正在院里骂他,你正好就来了。”

张宝山点点头,“唔唔”两声,说,“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说起铁锁,这也好长时间不见影了。你给我说是铁锁在盐场惹下祸了,是游击队把他救了他就跟了游击队,可人家说游击队不就是在南山里面吗,怎么都没空回家里看看呢?”秀月说,“等今天这事过去了,我托人给铁锁捎个话,让他抽空回家转一趟。前一晌他盐场的一个伙计路过,说在山里见了铁锁呢,铁锁好好的,还立了什么功,受表扬了呢。”张宝山哼了一下,“立什么功?打打杀杀的,枪子儿又不长眼,哪有在盐场里稳当?虽然辛苦点,但不用提着脑袋过活。”秀月感觉公爹心中到底还是不怎么爽快,便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是,是,爸你说的对着哩。爸,你进屋里说话吧?要不我给你搬个凳子?”

张宝山一摆手,“不用不用。我今天过来就是心里不踏实。刚才在村公所那日本人和村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偏巧昨晚上铜锁和银锁都不在家,日本人的东西就被人抢啦?秀月你要给我说实话,铜锁和银锁是不是真的跟着你走高玉村干活去啦?他两个可不敢再捅下什么祸了。唉,咱是小户人家,不敢瞎折腾啥,稳稳当当、平平安安就是最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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