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网帮助添加收藏

手机版

铁血读书>军事科幻>名枪杨家将>第OO一章:半世英名付极刑
背景颜色:
绿
字体大小:
← →实现上下章节查看,鼠标右键激活快捷菜单

第OO一章:半世英名付极刑

小说:名枪杨家将 作者:孙维恒 更新时间:2022/11/27 23:19:52

第OO一章:半世英名付极刑

爽气西来,

玉削群峰,

千杉万松。

望疏林清旷,

晴烟紫翠,

雪边回棹,

柳外闻钟。

夜月琼田,

夕阳金界,

倒影楼台表里空。

桥阴曲,

是旧来忠定,

手种芙蓉。

仙翁心事谁同

付鱼鸟相望一笑中。

向月梅香底,

招邀和靖,

云山高处,

问讯梁公。

物象搜奇,

风流怀古,

消得文章万丈虹。

沉吟久,

想依春树,

人在江东。

一阙沁园春《多景楼》,引出一部轶事传奇,惊艳当世,光耀千秋!

要讲评这部轶事传奇,必须得先从我姥爷说起——

说起那一年,还是一九四六年——

我姥爷被拉到刑场执行枪毙的那天,是那年腊月初八的下午。

同一批被执行的人还有四个大粮户,也就是在划分阶级时被划为地主成分的人。判决命令是腊月初七下午由区政府下达的,任务就交由土改工作队执行,要求从严从快,立即执行。

刑场的选择很随意,就在村庄西头的大沙坑,离村庄不足一里地。

我姥爷和另外四个大粮户,被五花大绑地坐在马车上。和我姥爷对面坐着的那个棉裤裆已经湿漉了一大片,车上隐隐还有几股子味道不同的恶臭气味儿飘散着。天上一轮金光耀眼的太阳斜斜地照耀着他们一张张苍凉灰暗的脸,反映出一派纯净的死亡亮色。但是与这纯净的亮色相反,他们人人的内心世界和精神状态,却又是另外一种颜色,一层层令人恐惧的黑色紧紧地包裹着他们的心境和灵魂,而且还无法向外界表达或是发出悲鸣,只能紧紧地压缩进精神世界里。这种极度的心理恐惧和精神压制,压迫得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表现在脸上就是一片向死的灰色,那个人已经成为了灵魂出窍的躯壳……

我姥爷的精神状态,较比那四个人要好上许多。

我姥爷自认为他不够地主的成分,无论是田产地亩还是房屋骡马,都不够评定地主的资格。因为这个,他找过农民协会,也曾跟工作队上的人“理论”过。可是工作队上的人说,我们评定阶级成分是有政策根据的,你不服的话,可以去找我们队长谈。

我姥爷念过三年私塾,在当时也算是知识分子,为这事他还研究过区里有关土改政策的宣传解答手册。对于他这样的农民,那些部队上下来的工作队员,文化程度普遍不高,讲理论还真辩论不过他。他们让我姥爷去找队长,不过是想支开他,不想我姥爷还真就去找队长了。

土改工作队长姓耿,三十多岁,典型的山东人。人长得武大三粗,是刚从部队转到地方来工作的干部,说话做事也一派的武勇粗豪。部队上转到地方的干部都火气大脾气暴,沾火就着。而这位耿队长的火暴脾气就像他的姓氏,不要说沾火儿,听到一点儿不顺他耳朵的话都要发火儿,一发火儿就骂人,有时还武马长枪地嚷嚷着要毙人,也不管是土改工作队上的工作人员,还是像我姥爷他们这样土地改革工作的斗争对象。

我姥爷去找耿队长辩理,一进屋就被耿队长照腿踢了一脚,还拿着顶上了顶门子儿枪,戳着我姥爷的脑门子喝令闭嘴,还骂我姥爷是“老顽固分子”,说你敢再犟一句,我就给你的脑袋“走铜”。

第OO二章:抗战功成定罪因

把枪毙人说成“走铜”,这个词儿是典型的东北嗑儿。队伍上正常应该说枪毙。但是可能,耿队长来到东北,听到后感觉这词儿很新鲜,所以他就认为,给我姥爷说话的时候,用“走铜”这个词儿代替“枪毙”,应该是能让我姥爷听得更加直接地明白,也就对我姥爷更有威慑力。

但是我姥爷认为,土改工作队是讲理的地方,舞枪弄刀的地方那是战场。

耿队长说,老子就是从死人堆儿里爬过来的,对待敌人就是要舞刀弄枪。

我姥爷说我不是敌人,起码眼下不是,是不是得区政府批文下来才算。

耿队长见我姥爷不吃他那套,也很为我姥爷的胆识服气,就换了一种态度给他说,见过很多地主还真没见过你这么犟的地主,看来你还不是一般的普通地主。你不是要问为啥给你评定个地主成分吗?就是因为你以前创办过红枪会。

耿队长这么说,我姥爷认为自己更是有道理可讲了。

我姥爷说:“说到我当年创办红枪会的事,那就更不应该给我定那么高的成分了。因为当年咱们国家全面抗日,我创办红枪会就是为了抗日。现在自己虽然不敢说在抗日上有功,却也应该无过。”

耿队长说,你创办红枪会,伪乡公所有存档备案是伪满政府承认的防匪队组织,属于伪政权的地方保安武装。你作为会首就是伪乡保安团的头目,定地主成分肯定够纲够线儿。所以说你不但是土改的重点斗争对象,还可能是新政府的**对象呢!

我姥爷说,我当初创办红枪会,给乡公所说是为了保家卫土,顶多算是自发的民间武装,与伪满政权没有一点儿瓜葛儿。乡公所备案可能是他们为了遮掩日本人的耳目,这事我根本不知情,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和签字画押,这笔账算不到我头上。更何况,我们红枪会打过“降大杆子”,打过小鬼子,应该算是抗日。

耿队长说,你说你打小鬼子打汉奸了谁能证明?你把证明材料拿来给我看。

我姥爷说,我们那个红枪会,后来是我让李大法师带着去投奔抗日联军了。

耿队长说,你这话也需要有人证明,你有证明人吗?

我姥爷说,他们投奔抗联后就没了音信,你让我哪儿找证明人去?

耿队长说,没有人证明,光凭你自己说谁信啊?我还说我当年刺杀过天皇呢!

我姥爷说,我说的全是真事你楞不相信,那你说我应该咋办?

耿队长不耐烦地说,好办。老老实实地接受改造,听候人民的审判!

我姥爷有道理没讲明白,就只好接受改造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斗争的形势竟真的按耿队长说的方向发展了,他地主的前面又给冠上“恶霸”俩字,报上去就给区政府判了个就地正法立即执行。

第OO三章:刑场途中忆旧年

就因为这,我姥爷感觉自己非常冤屈,坐在车上不时地唉声叹气,有时还喃喃自语:“这算啥事呢?凭啥把我跟他们划等号儿啊?我究竟犯了哪条王法能够上‘恶霸’那俩字?拿这么个天大的屎盆子扣我脑袋上也该给个说法儿啊……”

我姥爷认为自己冤屈确有他的道理。同车那四个被定为“恶霸”一点儿不冤,都东西南北二屯住着谁不知道谁的底细?先说对面坐着这个,伪满时期当村长给日本人抓劳工贼积极,谁给钱就能免灾谁没钱给就抓谁,一个屯邻被抓后从劳工地逃回来,竟给他在往乡公所送的路上一步一**活活打死啦!这号货不要说定“恶霸”,定他“罪大恶极”都不为过去;还有坐在自己左边这个,夏天时雇长工家妇女薅大草,他竟然把人家拖进壕沟给强暴了……坐右边这个也是“窝头踹一脚——不是好饼”,趁他家的长工起早上山干活的机会,钻人家媳妇被窝把人祸害了……坐在自己身后这个稍比那几个好点儿,但是为人太刻薄。给长工伙计们吃发霉变质的米,烙苞米面饼子一股子脚丫巴泥味儿,蒸出的大黄米黏豆包高粱面子色一大海碗只能装仨,人送外号“大豆包子”……

类似这样的事,我姥爷不要说做,连想都没有想过。可是工作队偏偏要把他和这种人捆绑到一起,我姥爷能不感到冤屈吗?简直都冤出大天啦!

但是任由他自言自语地自诉冤屈,那些人没有一点儿同情的表示,全都是一派地无动于衷。同车的十个人,那四个被执行枪决的人和他挤坐在车笸箩里,人人一脸死灰走了三魂六魄只剩一魄撑着还没有死透等于是活死人,自然没谁搭腔儿。四个负责执行的工作人员分坐在车的四角四块车耳板子上,一个个一脸严峻敌我分明,既使听见了谁也不会与阶级敌人的说话。剩下的那个是赶车的老板子,因为前左车耳板子那个属于他的“驾驶专座”给工作人员占据了,他就只好抓着辕马的笼头嘴子在地上随车跑,大狗皮棉帽耳子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而且距离我姥爷最远就根本听不着,也就任由我姥爷自说自话了。事实是到了这个时候,我姥爷的自说自话显然多余,没人听更挡不住行刑车轮的前进。

1
QQ客服 书友交流 在线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