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逃生

萧卫国一惊，闪电般接连飞出十二把飞刀，刀无虚发，刀刀见血。十二个手握冲锋枪的杀手立时毙命。

“萧卫国，快上车！”李东辉大声说。

“哒哒哒……轰轰……”子弹、手雷、掷弹筒一齐向萧卫国站的位置倾泻……

萧卫国闪身跃进李东辉早已准备好丰田小车。小车像离弦的箭，跳出了火力圈。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车子开到离士官学校不远，萧卫国下了车，目送东北抗联离开，悄悄地走进出租屋。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山木的狞笑声，“嘿嘿，萧卫国，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多时了。今天，你插翅难飞！打！”

“哒哒哒……”子弹如暴雨般地飞向出租屋。

今晚，山木在他父亲的安排下，带着十多个杀手，埋伏在萧卫国出租屋的四周，只等萧卫国出现。他没想到萧卫国已经杀了他父亲的替身玄田一郎。

面对如飞蝗般的子弹， 他知道，山木在要自己的命。他立刻打开出租房的地下室。这是他自己挖的。山木曾派杀刺杀过自己。他躲过了子弹。后来，他在出租里挖了小地下室。今晚躲过了一劫。

四周的子弹足足飞了十分钟才停了下来。

月亮突破云层，把出租屋的四周照得清清楚楚。十个日端着冲锋枪的日军以为萧卫国必死无疑，冲进了出租屋。萧卫国拔飞刀，目光如电，飞刀像长了眼晴似的，飞向潜伏者的眉心。萧卫国冷冷地说：“挡我者死！”他一下子冲了山木精心埋伏的包围圈。

山木大惊，他没想到萧卫国竟然没被打死。他的飞刀如此精准，中刀者都倒地身亡

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军刀，咬牙说：“萧卫国，你跑不掉的。追！”

萧卫国如飞似的往前跑，山木带着剩下的杀手死咬不放。萧卫国眼看就要被抓住，突然，黑暗中有一只手把他带进了一个地下室。

“你是谁？”

“中国人。”

萧卫国终于认出了他，他是经常在学校门口捡破烂的老头，和萧卫国是老乡。他叫林福来。是华侨。原来是一个杂货老板，后来店子被军队强逼征用造军工产品。他有一个女儿叫雪儿，长得很美。在一所中学读书。被山木盯上了。由于千美子拒绝了山木的求婚，便把目标转向雪儿。那时，正是**事变第四个年头，她无故被山木带人把她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以后，林福来疯了，由老板变成了乞丐。为活命，以捡拉圾为生。萧卫国常常给他吃的，他恳求萧卫国打听女儿的下落，萧卫国答应了他。

今夜，林福来见萧卫国被追杀，挺身而出，救下了萧卫国。他住在一个下水道旁边，救下萧卫国后，告诉他，沿下水道可以直通码头。林福来做好这一切。对他说：“萧卫国同学，你快跑！我去引开这群狼！”

“不！外面危险！”

林福来笑道：“我一个乞丐，他不会把我怎么样！记住，我的女儿林雪儿拜托你了。”说到这里，他伤心地说：“看来，我是见不着她了。”他说完，走出了地下室。

“恩人，有人！”

山木拔出军刀，大声说：“站住！可恶的支那人，看见有人从这里逃跑吗？”

林福来愤怒地说：“不知道！”

“叭嘎！”山木挥舞军刀砍飞了林福来的脑袋。鲜血喷了他一脸。

萧卫国走出林福来的地下室，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拿出钢笔在一张纸写着：“亲爱的千美子，原谅我不辞而别，我是中国人，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是军人，当赴国难！别来找我！抗战胜利，如果我活着，我会来找你！保重！爱你的人：萧卫国。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一日。”

千美子来到萧卫国的出租屋，见到出租屋已经被子弹打得千孔百疮，伤心欲绝，喃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侵略？”千美子欲哭无泪。在这间屋，这张床，留下了无数的甜蜜的回忆。萧卫国是优秀的丈夫，如果不发生战争，他们过着美好幸福的时光。她很爱萧卫国，萧卫国也爱她。她觉得自己和萧卫国一起的日子，使她忘记了烦恼。生活如此美好！如今萧卫国走了，她的心仿佛被人戮了一刀。千美子悲伤欲绝。

千美子不知哭了多久，山木走进了屋。一股血腥气一下子直往千美子鼻孔里钻。一种不祥的预感使美慧子意识到萧卫国危险。她知道，山木一次又一次暗杀萧卫国都没有杀成，难道这次他们把萧卫国杀死了？

千美子恼怒地说：“山木，你杀了萧卫国？”

“他早就该死！”山木恼怒地说：“这是大日本军部的命令，萧卫国是抗联分子！”

“胡说！你还我萧卫国来！”千美子不顾一切扑向山木撕扯着山木的衣服，悲哀地说：“你为什么要杀他？我到死也不会原谅你！”

山木大声说：“千美子，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那一点不如他？他是支那人，不久的将将来，中国就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领土，支那人只配做我们大和民族的奴隶！奴隶是什么你知道吗？我要他死，他就活不了。我就是奴隶主。就是未来中国的主人！萧卫国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奴隶，你嫁给他，是我们大和民族的耻辱。可惜让他逃了。”山木发誓说：“啍，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杀死他！”

“他没死？”千美子从极度悲伤中解脱了出来，望着山木身上的斑斑血迹：“山木，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一个捡破烂的。”山木狠狠地说：“没想到老头不知道用什么妖法救了他。”

“你怎么知道是他救了萧卫国？他只是一个捡破烂的老头，你也杀了他！你为什么狠毒！？”

“他是个中国人！我知他与这个捡破烂的很好，一定是他救的。”

“你杀了他？”

“大日本帝国怎能留下支那人！”

“不！是中国人！我嫁给萧卫国为妻，我就是中国人！难道你也要杀了我吗？”千美子说：“中国人是一个五千年文明历史的国家，有四万万同胞，想占领中国，那是痴人说梦。”

“你被他赤化了。”山木恳切地说：“嫁给我！樱花，我爱你！嫁给我吧！我会比萧卫国好十倍百倍。除了你，我不会爱其她女孩。”

“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的。我是萧卫国的妻子。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回到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你疯了！我不会让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追他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杀了。我不会放弃你的！”山木今夜差点把萧卫国杀了。

“疯子！你是疯子！你走！我不愿看见你！！！”千美子愤怒地瞪着山木。

“我就是疯子！我要杀了他！我要娶你作老婆！”

“你真疯了！”千美子伤心地说。

山木家里的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山木面前说：“少爷，大事不好了，将军被炸死了。”

“啊！！！”山木惊得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说：“我不信，刚才，我还和我父亲说话，我不信！”

卫兵说：“不信，你自己去看！”

“八嘎！！！”山木大惊，气得拔出战刀狠狠地砍向路边的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声嘶力竭的说：“萧卫国，我要杀了你！！！”

“走！” 山木立刻带着捕杀萧卫国的十多个杀手很快地来到爆炸现场，在朦胧的月光下，山木见到的全都是烧得面目全非的残尸，他已经认不出谁是他父亲。山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他父亲昨天还答应他今天带自己去日本军部见冈村宁次司令长官。冈村宁很欣赏他，次任命他驻上海特高科课长，少佐军衔。前途无量。没想到不到一天，父亲成了一堆惨不忍睹残尸。山木大声地疾呼：“这是谁干的？这是谁干的？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山木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的家门被害！他伤心地跪倒在山本的头颅前，流着说：“父亲，你告诉我，是谁杀了你！我要报仇！”山木情不自禁地从地上把烧黑的一颗头颅头抱在怀里，伤心地说：“父亲，告诉我，是谁害了你，我要报仇。！！！”他并不知道，他怀里抱着是他父亲的替身。

月亮照在山木因伤心而变得惨白的脸上，狰狞而恐怖。那双凶狠阴毒的小眼晴那两片就像刀子锋利。他要报仇！他脑海里立刻跳出一个人：萧卫国。这一切萧卫国脱不了干系。这个中国人，从他见面的那一刻，就成了他的死对头。他不但横刀夺爱，还夺走了他梦寐以求的天皇刀。他恨得他咬牙切齿。这一次，他要以日本军部名义追杀他。

“一定是支那人干的！”其中一个武士呼应着说。

“少佐，我们要为将军报仇！”

“是他，一定是他！”山木咬牙切齿地说：“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抓住凶手！”

山木仔细地察看整个爆炸现场，判断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仇人是谁？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唯一使他怀疑的人是萧卫国。他为何要逃？一定是他！山木阴狠地说：“萧卫国，我与你势不两立！封锁一切码头，绝不能萧卫国离开日本！”

很快，山木把山本被炸死的信息报告了日本军部，日本东京警备司令部。一时间，东京一下子进入紧急戒严的状态。通过东京警备司令部的破案认定：第一，作案人很熟悉山本的活动规律，与死者很熟，而且有仇。第二，这起爆炸案是中国人干的。因为山本在中国战场上，杀害了无数的中国人，制造许多令人发指的血腥惨案。中国抗联多次暗杀山本，这一次，山本的死也许与东北抗联有关。但是，在日本，一定有东北抗联的内应。萧卫国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一时间，凡属住在日本的中国人，成了抓捕的对象。一时间，日本东京的华侨连夜被抓进东京各监狱，日本天皇限三天之内，找出真凶时，日本各监狱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最后绑赴刑场，被残忍杀害。一时间，东京掀起一场屠杀中国人的行动，许多无辜的华侨倒在鬼子枪刀之下。

山木把主要嫌疑人锁定是萧卫国干的，东京警备司令部立刻封锁了机场和轮船码头，并贴上了萧卫国的画像。并动用了警犬追踪。萧卫国早就预料到鬼子会动用警犬，在现场用药水消除了自己和抗联战士身上的气味，使警犬无法跟踪。

山木伤心地把残尸拼凑在一起，在家里搭起了灵堂，哀乐声起。由于山本严密地封锁替身的消息，山木真把替身当作自己的父亲。他要报仇。他要抓住萧卫国，用萧卫国的头颅祭奠父亲的在天之灵。他要亲自动手，他很了解萧卫国，单打独斗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有的是帮手，他现在是特高课的特别行动队队长，不久的将来，他要去中国征战沙场。如今，他手下有三十个队员，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这些杀手都是经过魔鬼训练出来的。两天以后，就要到中国去。

山木带着自己精选的十多个武士，每个武士全副武装：冲锋枪、军刀、手雷。山木离开了山本的灵堂，驱车快速向北川渡口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