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回 妹意绸缪情似水 亲恩浩荡爱如山(4)

第19回 妹意绸缪情似水 亲恩浩荡爱如山（4）

常报国拿起电话听筒，拨了个号码，听到有人接电话，问道：“是于教授吗？于教授您好，我是您的学生常报国，您还记得我吗？”

电话里传出声音：“常报国，你都来过我家好多趟了，我怎么能不记得？你不是去南苑当兵了吗？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里？”

常报国说：“于教授，我没事，我现在正在家里呢。于教授，我有件事情想求您，请您借给我两本数论和抽象代数方面的书，其实也不是借，我可能没有机会还给您了，所以……”

“你既然已经回家了，还借书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学校？你放心，只要你回学校，你的学籍不成问题，我可以给你保证。”于教授说。

“对不起于教授，因为一些原因，我在短期内不能回学校了，我想自学数论和抽象代数。”常报国说出自己的目的。

于教授表示怀疑：“自学？数论和抽象代数是五年级才学的课，我虽然给你打过一些基础，可是时间太短，好多基础知识你都没学呢，自学的话难度太大了。”

常报国只好说出原因：“于教授，我实话跟您说吧，北平保不住了，日本人明后天就会进城。我要去跟日本人打仗，我们连长说我数学方面好，可以做破译密码的工作。

“破译密码需要用到数论和抽象代数方面的知识，为了打日本鬼子，再难我也得学。于教授，求您帮帮我，如果学数论和抽象代数之前还需要学其他的东西，请您也把书借给我。”

于教授明白了，当即答应：“噢，原来是这样呀，没问题，我把需要的书都给你准备好。”

“谢谢于教授，我现在就过去拿，一会儿就到，其它的事情我当面跟您和师母说。”常报国放下电话就往外跑。

杜晓霜在后面叫道：“老三，去一趟小静家，跟你任伯父、任伯母和小静告个别。”

“我不能去，万一小静也要跟着，那怎么办？一群女的，什么都不会做，只会跟着捣乱。”话刚说完，常报国就跑出了二门。

杜晓霜无奈地摇着头，报怨道：“老三真不像话，小静那孩子多好哇，对他又情深意重，可他对人家总是不温不火的。他就要走了，如果不跟小静见个面，不但小静会伤心，任大哥、任大嫂也会不高兴的。”

常亭晚摇头叹息道：“唉，这也没办法，都怪我一时兴起，跟老任订了娃娃亲。老三对小静不温不火，恐怕是对娃娃亲不满意。

“这样吧，我给老任打个电话，请他们一家来一起吃晚饭，我们正好有些事要跟那位成连长谈。

“按说这个时候应该是老三上门去向他们辞行才合礼仪，不过现在确实是特殊情况，谈正事要紧，我想老任不会挑理的。”

常家的人全部离开客厅后，韩江雪走到成古今面前，蹲下身子，直视着成古今的眼睛，用审查的口气问：“老公，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故意来常带月家的？”

从看见常带月时，这个问题就萦绕在韩江雪心头，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我怎么可能故意来常带月家，我又不知道这是常带月的家。”成古今说：“常报国是在离开军部以后才邀请咱们来他家的，这你是知道的呀？”

韩江雪认为这个理由不充分：“常报国在离开军部以后才邀请的你，这我知道，但你二话没说就接受了他的邀请，是不是想见常带月？”

“那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知道常报国是常带月的弟弟？”成古今说。

“那有什么不可能？”韩江雪开始推理：“常报国是你的兵，他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你完全有可能。他说你救了他三次命，你救他而不救别的士兵，说不定就是看在常带月的面子上。”

“老婆，你可是冤枉死我了。”成古今解释说：“常报国是我的兵这不假，不过我满打满算才带了他二十天。

“你也知道，我恨不得把每一分钟都用来训练他们，哪儿有时间问他们的家事？他们一天到晚被我训练得要死要活的，哪儿还有精力跟我说他们的家事？

“我救常报国，是因为他老跟着我，离我近。老婆，你是了解我的，我是那种看着别的士兵死而无动于衷、只救跟自己有关系的人的人吗？”

“那你看见常带月时，怎么一点都不显得惊讶？”韩江雪的疑心还是无法解除。

成古今解释说：“其实我刚一进大门就觉得有点眼熟，那天偷衣服时我不是来过前院吗？不过我又想，北京的四合院大同小异，说不定赶巧了两家的前院布置得差不多。

“可是我马上又想到，那家的人姓常，这家的人也姓常，没有这么巧的吧，所以我就已经猜到这很有可能就是常带月的家，所以我看见她的时候就不惊讶了。

“老婆，你说，我要是故意来常带月家的，见到她时能不假装很惊讶吗？”

这个理由听上去还可以，韩江雪点点头：“你真的没有骗我吗？你发誓。”

成古今举起右手：“我发誓，向毛**保证，我说的这些话句句都是真的，我没说过一句骗我老婆的话，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我老婆的事，不光没做过，连想都没想过。”

韩江雪满意了，赶紧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以免成古今认为她爱吃醋：“那我就放点心了，一般情况下我倒是不担心你，不过这个常带月太漂亮了，我怕你立场不稳，不得不防。”

成古今松了口气，道：“常带月确实挺漂亮的，美若天仙，人间难觅，不过比起我老婆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还不足以让我失足。”

韩江雪听得出来，成古今这是在间接地夸她漂亮，心里美滋滋的。

她不再纠缠成古今跟常带月的关系，问到一个实际的问题：“老公，我看那个常带月不是个省油的灯，她非要跟咱们走，你收不收她。”

这也是成古今关心的问题，他正考虑如何跟韩江雪说。韩江雪主动提出来，他顺水推舟，问：“老婆，你想听假话还是想听实话？”

“假话、实话都想听。”韩江雪狡黠地说。

成古今实话实说：“那好，我告诉你，假话是我不想收她，真话是我本来不想收她，可现在又想收了。”

“你……”韩江雪的脸因为着急而突然发红。

“老婆，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成古今捂住韩江雪的嘴，接着说：“老婆，现在是什么时候？日本鬼子就要占领北平了，我的所有心思都用在打鬼子上还觉得不够，哪儿还有时间考虑儿女情长的事？

“你没听常带月说嘛，她会制造TNT炸药，这对咱们开兵工厂可是至关重要的呀。我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才改变想法、想接收她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韩江雪松了口气，又问：“她对你那个样子，她们父母不可能看不出来，要是他们不让她跟你走怎么办？”

“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成古今说：“我也有这种担心，一百对父母至少有一百零一对会表示反对，换作我我也一样。如果她的父母不同意，我们就不能带她走。”

韩江雪有点担心：“也许她会离家出走，偷偷地跟着咱们，我觉得以她的性格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如果她父母坚决不同意，咱们也坚决不收她，说不定她一急，会干出什么傻事。

“虽然我不想让她缠着你，可我也不忍心让她出事。她长得那么漂亮，人又挺好，万一……唉，有时候真的不能两全齐美。”

成古今说：“你还是年轻，刚刚才想明白这个道理，实际上，世界上的事往往是不如意的。”

韩江雪沉下脸，不满地说：“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年轻’后面要是跟个‘漂亮’我就很爱听，要是跟个‘不懂事’我可就要生气了。”

成古今赶紧恭维韩江雪：“当然是漂亮了，难道我的老婆不漂亮吗？地球人都知道的事就用不着说出来了，那种话没有信息量。”

“切，油嘴滑舌。”韩江雪撇撇嘴，突然想到另一件事：“诶？不对，刚才你好像说一门心思想怎么打鬼子，没有时间儿女情长。这可不行，我不允许你跟常带月儿女情长，也不允许你不跟我儿女情长。”

“好、好、好，我跟我老婆儿女情长一把。”说罢，成古今把韩江雪搂在怀里，二人亲吻起来。

韩江雪正在情思迷离之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哇”地大叫了一声。

欲知是何人大叫，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