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回 情意缠绵成晓梦 红颜争斗踏征程(3)

第24回 情意缠绵成晓梦 红颜争斗踏征程（3）

晚上上床之后，常带月一直睡不着觉，终于能跟在成古今身边了，她感到非常兴奋，对未来充满了遐想。

虽然她已经保证过，只要韩江雪不点头，她就不跟成古今发生亲密关系，但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她以万分的真诚对待成古今和韩江雪，总有一天，她能把韩江雪感动，让韩江雪同意她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

她坚信，她和韩江雪完全能够像娥皇、女英共同陪伴舜一样，陪伴在成古今左右。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带月才睡着，很快就做起梦来。奇特的是，她也梦见了与成古今一起骑马，只不过不是骑同一匹马。

成古今一马当先冲在前面，她和韩江雪并辔跟在后面，像箭头一样往前冲。

漫山遍野都是鬼子兵，他们三人三骑三只枪，不停地向鬼子扫射，杀得鬼子尸横遍野。可是鬼子太多了，任凭他们不停地屠杀，一点都不见少。

鬼子当然不会站在那里等着他们杀，而是拼命地还击，常带月只觉得鬼子的子弹从她身边飞过，带起阵阵大风，吹得她的头发四散飘飞，不时有一绺绺的头发被子弹打断，飘到空中。

常带月不免有点紧张，大声问成古今：“成哥哥，鬼子太多了，打不光，怎么办呀？”

成古今鼓励道：“月儿妹妹，别担心，鬼子虽然多，打死一个就少一个，总有把他们全部消灭光的时候。”

韩江雪用嘲讽的口吻说：“常小姐，你是不是害怕了？就你这点胆量，还想跟着成哥哥，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回北平找你妈妈去吧。你妈妈的怀里最安全。”

听了这话，常带月心里很不服气，大声抗议道：“韩姐姐，你不要看不起人，我虽然是第一次打鬼子，可是一点都不害怕，只要跟成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你要是不信，咱们就比试比试，看谁杀的鬼子多。”

“比就比，从现在开始算。”韩江雪说着，冲鬼子扫射了一梭子，高声报数：“五个。”

常带月不甘落后，扣着扳机扫个不停，一直打倒了十个鬼子才松了手，得意地喊道：“我打倒了十个，整整比你多一倍。”

“你也不怕把牛皮吹破，还比我多一倍呢，刚刚我又打死七个，总共是十二个。”

“算你暂时领先，咱们接着比。”

二人你争我抢，互不相让，各自都打到了三位数。

她们正杀得起劲，忽然见成古今马失前蹄，一个跟头栽到地上。

常带月吓坏了，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纵身一跳，直接从马上跳到成古今身旁。她抱起成古今的头，使劲摇晃着，带着哭声大叫：“成哥哥、成哥哥，你怎么啦？你睁开眼，说句话呀！”

韩江雪也扑上来，哭喊道：“老公、老公，你别吓我呀！”

任凭常带月和韩江雪哭喊，成古今一点反应都没有，二人发现他胸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了，伤口处还在汩汩地往外淌着鲜血。

韩江雪“哇哇”大哭起来：“老公，你不能死呀，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呀——老公，你快活过来吧，只要你活过来，我就让你娶月儿妹妹。”

常带月也失声痛哭起来：“成哥哥，你还没娶我呢，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呀——哇——哇——”

“大小姐，醒醒，快醒醒。”常带月听到有人叫她，抹了把眼泪，回过头看了看，却没看到有人。她再低头一看，成古今也不见了踪影。

常带月大吃一惊，从梦中醒过来，看见小青站在她床边。

“大小姐，你梦见什么了，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小青关切地问。

“我……我什么都没梦见。”常带月现在才意识到刚才成古今中弹只是一场梦，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否认。

“不可能，什么都没梦见怎么会哭得那么大声，把我都给吵醒了。”小青不依不饶。

“真的……我真的什么都没梦见……我是说，我记不起来了。都怪你，你把我叫醒，我就把梦里的事全给忘了。几点了？”怕小青继续追问，常带月转移了话题。

“快三点半了。”

“那我该起床了。”

“你还可以躺一会儿，早饭快好的时候，我妈会来叫你的。”

“不用了，躺着也睡不着。”其实，常带月确实还有点困，只不过她怕躺在床上又想起成古今中弹的情景。

四点整，成古今、韩江雪、常带月、常报国，四个人吃完早饭，准备出发。

大李已经把马鞴好，四个人牵着马走出大门，常亭晚、杜晓霜、吴妈、小青，一起出门相送。

杜晓霜一手拉着常带月，一手拉着常报国，含着眼泪，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

就要离开家了，就要跟父母离别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相见，常带月和常报国心里也不好受。二人一边一个，搂着杜晓霜，温语安慰。

常亭晚也在一边劝慰，好不容易杜晓霜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放开常带月和常报国。

成古今四人刚要上马，一阵汽车喇叭声传过来。众人举目望去，路口外一道灯光闪亮，一辆小轿车露出头来，调头向这边驶来。

“一定是小静来给老三送行了。”常亭晚说。

杜晓霜叹了口气，说：“唉，这一大早的，又让人家折腾一趟。幸亏没告诉老大，要不他也得来送行。”

小轿车疾驰到近前猛地刹住，车还没停稳，任初静就开门出来。她跑到常报国跟前，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说：“国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我等你回来娶我。”

真正到了生离死别之际，常报国忍不住动了真情。他搂着任初静的肩膀，嘱咐道：“静儿，你也多多保重，到了重庆，你要照顾好任伯母。子弹不长眼，万一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另外找……”

“不许你这么说。”任初静捂住常报国嘴，万分真诚地说：“国哥，不管怎么样，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打完鬼子回来找我。”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我一定回来找你，给你买最最漂亮的婚纱，娶你做我的新娘。”常报国不想把气氛弄得悲悲切切的，故意捡喜庆的事说。

可是这些话让常亭晚、杜晓霜、任独立、赵无眠听得更加伤心，杜晓霜和赵无眠都流下了眼泪。

任独立走过来，把任初静拉开，说：“好了，面也见了，话也说了，该让报国启程了。你这样悲悲啼啼的，让他走得也不安心。乖女儿，高兴点，他是去杀鬼子，他就要成为英雄了。”

赵无眠拉着常报国的手叮嘱了一番，又抱着常带月叮嘱，最后也被任亭晚劝住。

常报国给任独立和赵无眠鞠了一躬，大声说：“任伯伯、任伯母、爸爸妈妈，你们多保重，我走了，等把鬼子打败之后，我就回来看你们。”

常带月也给四位长辈深深地鞠了一躬，说：“爸爸妈妈、伯伯伯母，你们不用为我们担心，我们会多保重的，你们也多保重。”

常亭晚说：“月儿、老三，爸爸、妈妈为你们感到骄傲。上马走吧，家里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你们好好保重，多杀鬼子。”

成古今和韩江雪也向众人行礼告别，然后跨上战马，挥动马鞭，直奔东直门。任初静想去追赶，被任独立紧紧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