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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姐姐的婚事小说:那些年,我爷爷的那些事 作者:白衣隐士 更新时间:2023/2/18 10:43:45 形势变幻莫测,尽管往日学友们还七零八落,但好的坏的总算有了音信,几日里堆积在心头的疙瘩终于揭开,我感激地望着长辈们,然而从他们脸上,找不到前几日胜利的喜悦。 我父亲忧心忡忡,也没心打理药铺。 “新生堂”药铺的店门紧紧关着,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迟早就要降临。 果然我堂兄文展带回消息,为占踞古镇地盘,孙庆紫在“醉仙楼”宴请驻军孙云岱。据说孙庆紫沾与孙云岱同姓已经攀上了亲。孙庆紫的民军整编成革命军,他也摇身一变成为革命军连长,隶属孙云岱营长管辖。孙庆紫后来发展为军阀,解放前夕随败军逃窜台湾,此为后话,暂不表。 是晚,心结打开的我望着黑锅般的夜空,点亮油灯就着昏黄光线继续浏览《千金翼方》。外面传来我姐姐“嘤嘤”哭泣声,夹杂着我母亲叹息声。我父亲双手背在身后在厅堂上来回踱着,在他绕到第三十圈时,我母亲不耐烦地说:“你能不能拿个主意,再晃下去我都要晕了!” 我父亲止住脚步回转身子说:“珠儿也不小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生的必由之路,天下哪有不出嫁的闺女?总有一天,我们得把她嫁出去……” 我母亲打断道:“道理明摆着谁都知道,要紧的是,得寻个好人家,嫁个好人,至于孙家儿子,古镇谁不在背后指戳。” 我父亲怜爱地凝视着可怜巴巴偎在我母亲胸前停住啜泣的我姐姐,走近前伸手抚着她那瘦削的肩膀,长长吁了一口气,说:“当初本以为是一句戏言,随口答应了,如今人家上门提亲,让我怎么回绝呢?” 我母亲看着我父亲焦虑地说:“咱总不能让珠儿嫁给一个浪荡子。” 我父亲无奈地说:“咱家以信立本,答应人家了,就是火坑也只能往里跳了!” 我姐姐的声声哀鸣又回荡在寂静的厅堂上,我爷爷咳着嗓子走了出来。 “爹……”我父亲我母亲立马肃立着。 “爷爷。”我姐姐神情凄凄跑过去搀扶。 我爷爷轻轻挥手,淡淡说:“豫立,你已经当家了,论理说孙辈的事我不该参和,但‘信’字值千金,关键处你得拿捏清楚。” “爹,孙庆紫固然是个混蛋,但咱家在古镇也是有名望的,应该镇得住。您老歇息去吧。我与她娘再商量商量。”我父亲边说边搀着我爷爷离去…… 在他回到厅堂时,我紧张地问:“父亲,既然你知道是火坑干嘛还把姐姐往里推?” 从灯火处我明显发觉我父亲的眼眶里噙着泪水,他叹了叹气,说:“你们要怪都怪我……也许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姐姐抬起垂着的头,点点泪珠无声地从哭红的眼里坠落,她半张着嘴,僵住片刻,轻轻叹了一声,牙关紧咬缓缓地说:“如果珠儿迈出的脚步能够给李家带来信誉,我义无返顾。”说着,她抬起胳膊,抹去眼泪,深情地跪在我父亲我母亲膝下,决然道:“爹言之有理,咱家也是有名望的,我不怕他,只要爹娘不把女儿当成泼出去的水,我相信治得了他。” 我母亲心里咯噔一声,赶忙拉起我姐姐拥入怀中,对着我父亲埋怨道:“你糊涂啊!明知道他是无耻之徒,还把珠儿推过去,你这不是要毁女儿一生!” 我沉默地注视着争执的父母和绝望的姐姐,我见过的和听到的孙庆紫斑斑劣迹浮现脑海,一阵悲呛袭上心头,我在心底无声呐喊:“爹啊,你真的就像娘说的糊涂吗?难道非得用姐姐终生幸福换来虚有的信义名分?” 自易帜以来,古镇悄然发生变化,街上剃头摊上的生意兴隆,男人盘在头上或甩在脑后的**统统不见了。 从福州归来的林德仙,乍一看像个叫花子,衣衫褴褛,披散的头发沾满草屑,满脸尘垢的嘴唇上露着毛茸茸胡子,。回到熟悉的古镇,瞅着剪了**的行人,他顿觉得脚步轻盈,敞开满是灰尘的上衣,一边用左手扬着衣角随意地煽着风,一边抬起右手用袖子轻轻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赶了一整天路带来的疲惫在一扬一煽中似乎随汗水消失了。 真是冤家路窄。快到我家附近,却遇上孙庆紫带着护兵沿街而上。林德仙没有认出穿军装的孙庆紫,依然逍遥自在边煽风边走,孙庆紫却一眼看到了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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