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练功

金天宇刚准备好扎马步，结果秋芳师父让他练一字马，要坐着把腿向左右两侧横叉开，他叫苦连篇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饭桶！你必须给我练！不然你现在就给我滚！”秋芳师父不仅严厉训斥，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上午连扎马步、下午练一字马拉开大筋，若是不听话就会被赶出去并且...不给饭吃。

金天宇手撑着地慢慢的横叉自己的双腿，那股撕扯开的痛感愈来愈大，秋师父厉声让他继续将腿压下去。可大腿岔开了，小腿却不自觉的向回弯了。“给我起来！重来！”秋师父很生气，他走过来揪住金天宇后领将他一把提起来，“横叉。”秋师父示意继续，可金天宇这大腿筋还没缓过劲来呢，“你聋了吗？！横叉！！！”秋师父气的踹了他肚子一脚，金天宇被一脚踢翻在地。“少给我装死！起来！接着练一字马！”

金天宇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重新站了起来，他的表情已经写出了极不情愿的意思，可还是战战兢兢的走向了师父跟前，他再次尝试练一字马，手撑着地慢慢的将双腿叉开。可没成想有一股力量，突然制住肩膀奋力一压，咕嗒！一声金天宇没缓过来劲就听见胯部有声音，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他迄今为止从未感受的痛苦！

“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身体本能的挣扎着要破坏现在的姿势，可是肩膀上半身被秋师父牢牢的按住无法挪动身体，只能扭动腰去企图改变一字马的动作。“闭嘴！给我忍住！我告诉你，以后你每天都要这么练！上午马步下午劈腿！”秋师父说着也没有松手的意思，不知过了多久金天宇快痛昏过去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又被谁拉起来了。

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桌上的油灯还亮着饭菜也在桌子上摆好了，可师父那边却是已经睡着了。金天宇两条大腿内侧的筋很痛，可是肚子却已经咕咕叫了，浑身肌肉都有些酸痛。可这股阶劲儿，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颤颤巍巍的下床、摇摇晃晃的走向桌子。明明就几步的事却显得比刚到这里时，还要多上几份狼狈。

艰难的坐在凳子上，这几步真的就是每动一下两条腿都跟着痛一下，艰难坐在凳子上吃起了饭。一手握着碗一手持着筷子，此时他的心里很难过，甚至难过到哭不出来。慢慢的他吃完饭后也有些顾不上洗碗了，因为他觉得很累。吹灭了油灯便扶着桌子站起身又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先是屁股从床上坐下、再用手慢慢的把腿拉回床上然后才是盖上被子，又闭上眼睛。唉...疼痛刺激的睡不着啊......

第二天真的感觉起床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赖床的下场当然还是被师父揪下来，但这次却不一样。师父早早起床穿好衣服，见这怠惰的徒弟不起床，抄起教尺走过去。朝着呼呼大睡的金天宇先是一记打其腹部，他本能的捂肚子坐起身，师父又出第二记打其后右肩胛骨，直接将他整个人打翻下床。

“诶呦！师父......您下手好重啊。”金天宇还是有些许矫情，但还是颤抖着双腿慢慢站起身。“少废话！抓紧起来练功去，你必须习惯下来！”秋师父说着便先行出门，金天宇叹口气又摇了摇头，他忍着痛楚抓紧穿好衣服。

然后呢？依然是上午扎骑马步，下午被师父逼着练一字马。做饭、抹药、吃饭、睡觉，可能是师父有些不忍心，也没有叫我去劈柴了。

这些基础在当时的自己是完全看不上眼的，甚至很嫌弃这些完全没有攻击性的东西。可正因为这些基本功，才真正造就了能在江湖上行走的自己。

也是不知过了多久，骑马步、一字马甚至是拒马步都不在话下了，他自己都没法想象究竟花了有多少个日夜，才能够主动的去劈开一字马，这期间自己又是因为疼痛惨叫了多少次。

另外，骑马步这件事，秋师父心眼是真的坏，虽然我知道这是为了我好才叫我刻苦锻炼。可是他......

“师父，我...我什么时候可以休息啊，好累啊！”金天宇裸露的上半身已有汗水向下流淌，他的嘴唇也有些许发干，毕竟现在是夏日炎炎的中午。

这日日夜夜的扎马步走过了冬季、春季、直到现在的夏季。在此期间秋师父看他的一字马小有所成，便又让他跟着去树林深处伐树；要将整棵树处理成一段一段的小木桩，并且让他将这几个木桩捆上绳子拖回木屋。这让金天宇叫苦连篇，不过在秋师父的言辞逼迫下他只能老实就范。

可是这么一走，金天宇却感觉到不对劲了，自己的脚步走着这么复杂的路，却一点也没有重心不稳的感觉。而且，在路上有一些凸起的石头容易绊住木桩，可自己居然在大部分情况下，能够仅凭腰力将它们硬拉起来，越过那些小障碍。虽然这一路走的是真的！真的很！累！但是经过这次的活动来看，着实令自己感到惊讶。惊讶这段时间经师父锻炼后产生的最具直观的变化。

而且在练功期间师父没有让自己一起去拉木头，原本隔三差五是要跟着秋师父去拉木头的。因为我的笨手笨脚，秋师父甚至还给我做了个可以推着走、拉着走的小车子。不过在这次练功后的首次活动，秋师父强调我不许用工具，原来是有意为之的。

秋师父将桌子上的水壶拿起来，往碗里倒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水。“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水凉了就可以休息了。”画面一转，金天宇的头顶、双臂、大腿之上各放着盛水的碗，一共五支碗！“师...师父，我现在感觉他凉了啊。”金天宇语气虽然犯颤，可是他的骑马步却依旧稳重。“嗯？我看看。”

说着，秋师父拎着水壶走来。率先将金天宇头上的碗取下来，然后将放凉的水倒掉，并重新将水壶里的热水重倒进碗里，再放回金天宇头上。而且将其余的碗也逐个换水，“诶诶诶，师父您别这样啊！您这么做那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啊！”金天宇又埋怨了一句，秋师父眼神冷厉瞪了他一眼。“我说了，什么时候凉了就能休息。”接着转头走回桌子边，坐上凳子拿起扇子继续盯着他练功。

后来，师父也正式教他武打动作了，对练的对象自然是师父，唉......被师父打的很惨，而且也是各种教训。说他发力不对，还有总是想乱跳暴露破绽挨打。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师父还是打造了练习用的木桩人，提供他锻炼、复习平日里已传授的一招一式，扫腿、劈拳、肘打、手刀、环腿、摆腿、冲拳等等等等。而且每一次的训练，身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脸上也是有多处都血渍出现。

这些损伤，依然是用师父那“万能的药酒”去治疗的。

有时，我也会问师父为什么让我去练一字马和扎马步。师父则是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去练这些基本功，他会轻而易举的一掌把我击飞。没有任何事可以在一朝一夕就练成，也没有任何武功可以让人一跃成为天下罕见的高手，只有不断的刻苦练习、不断的挑战自己，才能够小有所成。

师父为了练我的全身的力气，给我下达了一个很严酷的课题，师父往一棵树上绑了四根绳子，四根绳子首端是个套圈，用于套住我的四肢。用绳子套住我后，便让我拼命的先前跑动，让我将这棵树跑断。而且每天必须抽出时间来锻炼这个，其他的修行也不可以落下。这棵树......蛮粗的其实。

不仅如此，师父还命令我去打树叶、踢树叶，要把树叶打断、踢断。为的是能让我控制住自己的力量，蛮力终究是不可取的，还是要以巧制夷、以巧制速、以巧制疲。意思很简单，以巧力制住蛮力、以巧力制住速力、同样以巧力避免自己发力过多而疲倦，同时还要锻炼出我的耐力与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