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日积月累终至功成之时

因为我和外面的世界脱轨，我完全不知道在师父这里待了有多少年，只知道日日夜夜的更迭，身上的伤疤是好了又坏、坏了又好，我身上流的汗也是越来越多，力气也可能变的越来越大了吧...说起来，那一棵每天要去跑一段时间的树，已经有些倾斜；有着被我跑弯的趋势了。

秋芳师父开始教我新的东西了，“剑法”。因为这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剑，唯一和金属有关的也就一把菜刀。所以在我练功期间，师父早就做好了几柄木剑。这些木剑的构造不一般，因为上面绑着一些石头让我觉得奇怪。而师父的解答是这几个石头，是为了模拟真刀真剑的重量而装饰。

接着呢？师父没有多指点什么，仅让我用木剑砍树，一直砍直到累了也不准歇。我问什么时候可以休息？什么时候可以学习剑法，师父则告诉我用木剑砍断这棵树就能和他练习剑法了。

这又是新的痛苦了，明明是木剑却真的很重，挥动十几下就有些累了，哪怕有之前的锻炼也派不上用场。特别是砍在树上弹回来的那股劲，真的是越累越难受。酸痛的肌肉、手臂都会有明显的震痛感，可鉴于师父就在不远处监督，再想想令他失望的下场。自己还是忍痛继续练吧......

砍了又砍、挥了又挥，两条胳膊因为用力过多变得硬邦邦，都是过度劳累造成的肌肉紧绷。可金天宇什么都不敢说也不能说，他只有默默的忍痛去练。说起这件事，秋芳师父唯一夸赞他的地方，也就是他的牢骚和矫情变少了。

木剑断了，师父就会马上递上来新的。紧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挥剑击树，让这棵直径约六厘米的树，终于有了些许痕迹。虽然痕迹是在树皮上......这一天在吃饭的时候，师父突然咳嗽了一声，我以为是因为我木剑砍树毫无进展，有要惩罚我的意思。让我不禁后脊一凉，差点打一个寒颤。可师父却没有第一时间说什么，而是掐指在计算什么。

秋芳师父点点头却又闭上眼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他抬头开口道：“徒儿，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可以在不吃苦情况下完成的。”金天宇立刻停下手中碗筷听师父教导，“急功近利和心浮气躁，这两样东西会拖人后腿，更会令人停滞不前，没有长进。”

“你要好好练功，不能偷懒。刻苦锻炼出来的本领、功夫，都是你自己的......”师父刚要接着说什么，突然瞪大眼睛！又闷声咳了一下，金天宇赶忙起身过去试图给师父拍拍背。“别过来！不好好吃饭就别吃了，练功去！”秋芳师父又突然发怒了，金天宇立刻感觉到师父有些不对劲，他头上有些虚汗。而且是在忍着咳嗽，可自己又不敢多问什么......唉，真没用。

“是师父，我这就去练功，您消消气。”金天宇只好傻笑一下，捡起门口边的木剑，出门就去砍树的地点练剑了。就算心存疑虑但也不敢多问，挥动木剑砍树的时候金天宇也有一些心不在焉了。与此同时收拾完碗筷的秋芳师父，冷不防又用手背挡住嘴咳嗽了两声，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打开的房门...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秋芳师父又变成了那最起初十分严厉的模样，而且和金天宇对练剑法也是毫不留情。虽说是木剑但金天宇的身上仍然被砍的各处都有红印，并且是轻轻一按就容易渗出血的程度。

秋芳师父这段时间里教他的是剑术实战运用，以及真正面临战斗之中需要掌握的斗争心法。还有重中之重的剑法步法、假势、挥剑技巧、接招技术、反击时机，虽是被师父打的很惨，但他也是受益匪浅、收获颇丰。有很多情况秋芳师父总是试图教他估测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做出钳制和反击。可金天宇在此之前几乎是没有接触过实战，他自身也没打过什么架。这就导致金天宇只能一味的被师父压制，接招也显得非常困难。

秋芳师父依旧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他是饭桶、蠢材，战斗更需要的是奇思妙想的变化，不能将招式固化的去考虑。这样才能防止敌人在与你的战斗中，看破你的习惯、看穿你的武功套路。“你必须给我好好想明白这一领域的事！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秋芳师父看着正在擦药酒的金天宇，说了这么一句很是霸道的话。

金天宇只能一边擦药酒一边应声回答，同时心里叹了口气。因为师父在那次咳嗽之前，他的态度跟情绪与现在完全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事刺激到了师父。让师父变得这么愤怒，自己这段时间练功也从未敢偷懒啊，怎么回事啊。

滴水亦能穿石，此态非一日之功。

绳锯木断，持之以恒。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

为山九仞，岂一日之功。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全身之力奔跑终断了树，木剑日积月累亦伐了树，负重奔跑、蹦跳、翻觔斗也终能轻松攀踏房屋和树木。金天宇终于明白了身为现代人常说的那句话，“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还有一部电影里，也是师父这样一个角色说的。“若要人前显贵，必定人后受罪。”今天他练完了除剑法外所有的功，暂时就闲下来回想最初的自己。

砍木材、砍树手脚发软，站桩站的浑身发抖，后手翻差点卡断脖子，一字马感觉自己某处都要撕裂了，练拳法腿功被师父打的鼻青脸肿还出血，练步伐被师父各种踢打，练暗器练飞刀将眼睛练得头晕目眩，十字桩练仰卧起坐弄的腰酸背痛，还有这几日被师父砍的遍体鳞伤。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常锻炼就不说了......

苦难虽多却是熟能生巧，经历了这么多的锻炼，加上每天反复的复练。才让这些武功都成了日常生活中，可以发挥使用的境地。杂耍式的给菜地浇水？亦或着做菜秀出刀工？不然就是变花样的挥斧劈柴？总之，锻炼出的这些武术真就应了恩人师父说的话，全部都成为我的了。

“同学...请问...你考上了哪个学校啊？”颤颤巍巍的声音，将金天宇从回忆中再次拉了回来。回过神的金天宇转过头，原来是坐在过道上的女生，这一转头看才看清她的长相。短头发、齐刘海、鼻子比较小，戴着黑框的圆眼镜，背着整体淡黄色、边线淡蓝色的小巧书包在胸口。怎么看出来的是书包嘛......因为这包的前方，就是她捧着书的双手。当然金天宇这是一瞬间打量完的，可不是什么痴迷看许久。“我...橙海高校，同学你呢？”

金天宇很礼貌的回应了对方，“哇，橙海高校。你的学习真好，橙海高校的录取分数线我记得很高呢！”听到自己考上了橙海高校，这个姑娘立刻双手一收把书合上了。她的双眼饱含着崇拜的目光，“那么同学，你考上了哪一所学校啊？”金天宇也顺口问她，“我的话，我考上的是华南艺校......因为家里环境不太妙，我只能找个可以顺利毕业的学校了。”说着女生低下了头。

“同学，不要因为身边环境问题影响了你的上进心，更不要迟疑自己是否有些点低人一等。”金天宇看她好像是有一点点自卑的情绪，“好好在一个新学校里学习，学成之后好好生活这就是最美好的事了。”女孩听到他的话重新抬起了头，“嗯”点了点头。

我和这位华南艺校的女同学聊了起来，虽然一直回应着她的话。可思绪仍然无法控制的去回忆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