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山雨欲来

在冈村宁次与藤原龙之介紧锣密鼓地密谋时，在华北大地上，“百团大战”在继续如火如荼地进行，从1940年7月到1941年1月，八路军在地方武装和广大人民群众的紧密配合下，仅前3个半月，就作战1824次，毙伤日军2万余人、伪军5000余人，俘日军280余人、伪军1.8万余人，拔除据点2900多个，破坏铁路470余千米、公路1500余千米，缴获各种炮50余门、各种枪5800余支（挺）。

1941年元旦的重庆，当市民们都在欢度新年时，重庆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的作战室内，蒋介石正面色阴沉地看着参谋**何应钦，与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作战室的墙上，挂着巨幅的皖南地图。

“敬之（何应钦）啊，你这个参谋**是怎么当的？三年前，八路军只有3万人枪，可现在，仅一场战役，他们就调动了一百多个团，其中，不少都是三、四千人的大团！这样算起来，加上新四军，共军至少有五十万兵马！”蒋介石恼怒地说，“这抗战再打几年，八路军、新四军岂不是要发展到百万之众吗？娘希匹！谁给他们扩充的权力？!”

“委座，您听我解释……”何应钦战战兢兢地说，“自去年开始，军政部便停发了八路军的军饷，可是收效甚微，根本阻止不住他们大肆扩军，各地百姓，不用拉壮丁，都自发参加……”

顾祝同附和道：“其实，这一切全都怪第一战区司令卫立煌，面对八路军一步步坐大，他不但不思遏制，反而与他们打得火热，还经常私自提供他们枪弹粮饷……”

“娘希匹！”蒋介石一拍桌子，“卫俊如（卫立煌）怎么如此糊涂？日本人是我们的肘腋之患，共军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传我的命令，免去卫立煌本兼各职，调任军事委员会西安办公厅主任！”

“那……由谁接任他呢？”

“蒋鼎文！”蒋介石不假思索地说。

“好！这个人选好！当年，此人一向仇视共军，对委员长您忠心耿耿，他一定能不遗余力地贯彻您的主张！”

“等等。”蒋介石想了想，“这个命令不要马上公布，毕竟……‘百团大战’沉重地打击了日本人，给我们赢得了不少赞誉，倘若此时换掉了与共方关系良好，且威望颇高的卫立煌，只怕中外舆论对国府不利。”

说罢，蒋介石转向了顾祝同，“墨三（顾祝同），在撤换卫立煌、遏制八路军之前，南方的新四军问题，你必须一战解决！消灭了新四军，八路军将孤掌难鸣！上个月10日，密令你围歼新四军部队，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顾祝同“啪”地立正，大声回答：“报告校长！卑职统领各部俱以秘密集结，只待校长一声令下！此外，卑职获悉，早在去年11月，延安就命令新四军开赴江北，可新四军目前大部队尚未渡江，这就给了我们聚而歼之的大好战机！”

蒋介石兴奋地说：“当初，我强令八路军、新四军在一个月内全部撤到黄河以北，就是想借日本人之手消灭他们，要是新四军撤往长江以北，我还真找不到理由和机会歼灭，可如今，他们依旧在江南逡巡，真是天赐良机！”

“校长！”顾祝同接着说，“除了正规部队外，我还希望能够调一支奇兵参战！”

蒋介石一怔，思忖道：“你说的……莫非是001特别行动队？”

“是的！新四军善于游击作战，大部队的进剿效果有限，倘若有擅长特种作战的001别动队与大部队里应外合，则必有奇效！”

原来，001代理队长常远在郑龙的指使下，用蒋介石给郑龙的六根金条，“借花献佛”，重金贿赂了一心想建立“功勋”往上爬，成为“天子近臣”的顾祝同，为的就是001可以金蝉脱壳，顺便寻机帮助新四军虎口脱险，不明就里的“老实人”顾祝同果然如郑龙所料，拿了钱，办了事，向蒋介石提出了请求。

蒋介石冷着脸思考良久：“……可以，但是，要通知戴笠，把代理队长常远的父母家眷请到重庆，和原队长郑龙住在一起，牢牢看住！”

“委座高明！”何应钦赞道，“这样一来，哪怕常远有二心，也绝不敢造次！”

这个时候，原军统局局长，现任侍从室主任贺耀祖进来报告说：“委员长，八路军办事处派人求见。”

“哦！请他五分钟后进来。”蒋介石命令道，“来人，把作战室的皖南地图撤下来，换成华北地图！”

“墨三（顾祝同），你从后门走。”蒋介石又说。

“是。”顾祝同敬了一礼，随即退下。

不多时，八路军办事处的人进来了，蒋介石原本阴鸷无比、杀气腾腾地脸色，一下子变得喜气洋洋极其欣慰：“贵军在华北的作战，齐心协力，前仆后继，同日寇浴血奋战，充分表现了我民族不屈不挠的战斗精神！你看，我和何**正在地图上研究你们的作战，要是我国军都能有这样的战果，何愁日寇不灭？!敬之（何应钦）啊，让军委会通令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