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北雄师

新四军江北纵队在苏北山区安顿下来后，成城也率部再次北渡长江，与大部队会合，准备开始部队的整训工作。

“司令员，背处分了吧？”这一天，看着有点垂头丧气的成城，政委罗长兴一脸坏笑地问。

“我说老罗，你他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成城骂道，“军长那是我的生死兄弟，不救他还是人吗？要是不救他，老子这辈子还能说——自己是带把的爷们吗？唉，只是可惜，老子中了顾祝同的埋伏，功败垂成，搭上了不少同志的命，这个处分背得不冤！”

想到这里，成城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唉，老伙计，别伤心啦！来，要不要听听一件你朝思暮想的好事？”罗长兴笑道。

“什么朝思暮想？什么好事？”成城一翻白眼。

“你不是想把那个用兵如神的郑龙留在咱们江北纵队吗？延安来电了，把咱们江北纵队改编为苏北军分区，和山东的八路军部队联手，开展游击作战，打击日伪军，在富饶的东南开辟出一块崭新的敌后抗日根据地。这个……您是军区司令，负责制订、部署作战计划，郑龙是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负责具体执行、指挥作战，怎么样？”罗长兴掏出电文，递给成城。

“什么？”成城心中一喜，一把抄过电文，立刻爽朗地大笑：“哎哟！这个好！这个好！这下子，郑龙那小子就跑不了了！”

“我说老成，你吃了蜜蜂屎啦？乐成这个样子？”

“老罗，你是不知道啊，郑龙可以说是中国第一支特种部队的部队长，而且战略眼光独到、战术素养过硬，在重庆的时候，那可是老蒋的心头肉，参与指挥过几十万大军的调遣和作战，在我们内部也是直接受延安秘密领导的。他从重庆跑出来后，八路军那里，立刻就向延安要人了，说——郑龙要是到了华北，直接安排，副旅长、支队司令随他挑，专门对付冈村宁次的扫荡！你说，我这细胳膊哪能拧得过八路军总部首长的大腿呢？没成想——欸？欸！嗨！郑龙啊郑龙，这小子终于是我的人了！”

“可是我的成司令啊，延安的电报写得很明白，军区的具体工作可全交给了郑龙，我这个政委继续负责政治思想工作，你只负责大方向的把控了。说白了吧，你这个军权，一大部分可都让给了郑龙……这个苏北军分区的两万人马可都是你一手筚路蓝缕拉扯起来的……”罗长兴拍了拍成城的胸脯，“我说老伙计，你不心疼？”

“心疼？心疼什么？”成城豁达地说，“同志哥，苏北军区的兵是我成城个人的吗？那是人民的子弟兵，同时也是中国的国防力量！组织指挥枪，自然也能决定——把这把枪交给谁使，郑龙在淞沪、南京、武汉、昆仑关，还有江汉平原的抗战中无数次证明了自己的指挥能力，把部队交给这样的人，我放心，党也放心，别说让他当掌握实权的副司令，就是老子这个司令让给他，退位让贤，老子也没得二话！”

“好！说得好！”罗长兴不禁鼓掌叫好，“心底无私，勇于担当，这才是我们人民军队的气魄！这才是我们红色武装区别于旧军阀的根本！”

“行啦，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成城笑道，忽然想起来，“对了，郑龙他们的家眷还在安徽呢，组织打算怎么安排啊？”

“郑龙的夫人沈星澜，他的部下、秦坤的夫人田晓蓉都是爱国学生，郑龙的岳父岳母都是民族实业家，他们把财产全部都捐给了延安，支持全民抗战，上级来电，马上把他们接到延安，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好，这个安排好！”成城如释重负地说，“走，马上把排以上军官召集起来，宣读一下任命！”

很快，在政委罗长兴的宣布下，郑龙出任新四军苏北军分区的第一副司令兼参谋长，常远任军分区副参谋长，001特别行动队改称为001特别突击队，常远兼任队长，赵德胜。刘振强、秦坤为副队长。

宣读完命令之后，成城说：“来，咱们有请郑副司令讲话！”

身穿崭新新四军军服的郑龙向成城和罗长兴端端正正地敬了一礼，随即朗声说道：“各位同志，如今，在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反动派狼狈为奸的剿杀下，我军遭遇了重大损失。那么……现如今，我们的重点工作是什么，谁能回答我？”

军区特务营营长边尚武举手，站起来道：“我认为，应当是休养生息、加强训练，抓紧时间恢复实力！”

郑龙笑了：“边营长说得没错，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打一仗！”说罢，他顿了顿，豪情万丈地补充道：“打一个大仗！”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令陷于阴霾、尚未恢复的新四军指战员们拍案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