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化武器”

1941年1月18日夜，**无云，无星无月，寒冷的西北风刺骨凌冽，新四军苏北军区在经过周密的准备后，大部队以迅雷之不及掩耳之势渡过淮河。在此之前，001突击队已经先期过江，解决掉了日军、伪军布置在怀远县城郊区、制高点上所有的岗哨。

等到12日黎明，当驻守怀远的日军大队大队长后藤勇少佐、伪军442团团长吴仁宝登上城楼，惊讶地发现——一夜之间，怀远城下已经被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堑壕包围，环绕怀远的丘陵上也插上红旗，看起来，新四军已经全部扫清了怀远的外围。

“可恶！卑鄙的支那人，竟然偷袭！”后藤勇怒不可遏，本来，他以为新四军遭遇“皖南事变”，短期内根本不会对日军发起攻击，没想到，这支新四军部队不光敢进攻，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陈兵于日军重兵防守的坚城之下。

“后藤太君……”伪军团长团长吴仁宝毕恭毕敬地说，“我刚才观察了，新四军虽然人多，且在兵力配置上很有讲究，且通过小部队奇袭占据了怀远四周的制高点，但是——他们的炮兵实在太少了！就这几门山炮、迫击炮，别说炸我们的士兵，就是把城门炸开都够呛！”

后藤勇看着吴仁宝，嘿嘿地冷笑起来，阴冷的眼神如猫盯着老鼠一般，吴仁宝被盯得寒毛倒竖。后藤勇拍了拍吴仁宝，整理了下他军服的上校领章，阴笑道：“吴桑，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们就一面依托坚固的城墙，一面向附近的部队求援，最近驻扎在福安的皇军63联队一天之内即可到达，到时候，我们就把这支新四军全部消灭！”

“嗨！”吴仁宝学着日本人的样子大声答应，又鞠了一大躬。

可是让后藤勇、吴仁宝不解的是，新四军明知最近的日军援兵只有一天的路程，且自己重武器严重不足，却依旧不先发制人，反而围而不打，从早晨开始，攻城部队轮流去休息、吃饭，养精蓄锐，仿佛根本不把守军看在眼里。

“八嘎！”后藤勇看着城下吃饭、睡觉旁若无人的新四军，不仅怒火中烧、破口大骂，可他一个大队的兵力，面对城下一万余新四军，毕竟兵力差距太悬殊了，自己自保有余，进攻却严重不足。至于吴仁宝那一千多伪军，后藤勇根本没把他们算在有效的战力之内。

到了午后2时，随着太阳升到最高，西北风强劲地挂了起来，城上的后藤勇、吴仁宝眼睛都无法睁开了。此时，忽然有一个日本士兵惊呼道：

“少佐阁下！烟！有烟！”

后藤勇，拿着望远镜，勉力定睛一看，西北方向的山头上，新四军约两个营的兵力，三人一组，堆起了两百多个火堆，他们把什么东西倒在了火堆上，燃起了滚滚浓烟，在猛烈的西北风下，浓烟朝怀远县城快速杀来，不多时就吹到了后藤勇的面前！

后藤勇一闻，顿时眼泪、鼻涕禁不住地流了下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吴仁宝更是抵受不住，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干呕了起来！

原来，郑龙之所以让边尚武、李克己从怀远及周边地区秘密搜刮了几万斤的干辣椒，就是为了制造这种天然的“生化武器”！此时，怀远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这种易守难攻的地形，反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气囊”，“慷慨”地把所有的“辣椒烟”纳入腹中，让郑龙用焚烧干辣椒制造的“毒气”发挥了最大的效果！

一时间，怀远城内，日军、伪军被郑龙的“辣椒烟”熏得鬼哭狼嚎、痛不欲生，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战斗力。

这个时候，城下的新四军掏出白布，浇上行军壶里的水，捂住口鼻，终于发动了攻击！

只听“嘭、嘭”几炮，无人把守的城门被轻而易举地轰开，在“辣椒烟”的掩护下，上万兵马如潮水般涌入怀远，摧枯拉朽般攻下了一个个日军原本精心设防的据点，当烟雾散去，新四军已经攻下怀远，在打扫战场。

怀远城的仓库里，日军的火炮、枪械、子弹、粮食、被服、油料等堆积如山、不计其数，苏北军区的战士们搬得热火朝天，忙得不亦乐乎，一个个笑开了花——啥叫一夜暴富？这就叫一夜暴富！

身先士卒，率先入城的牛玉昌把被熏得神志不清的后藤勇、吴仁宝绑到了郑龙面前。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后藤勇回过味来，立马拼命挣扎、厉声叫骂：“八嘎路的！有本事和我正面对决，偷奸耍滑算什么本事？!八嘎路的，这不公平！”

郑龙冷笑一声，走到他跟前，“喂！”

后藤勇一时停止了叫骂，抬头望着郑龙。

郑龙用标准的东京腔日语说道：“你们拿刺刀、屠刀残杀我们的百姓时，有没有问过他们——公不公平？!”

后藤勇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