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

卡麦做完当天的街头演讲，回到办公室，倒了杯白兰地，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旁边的沙发上，喝了几口，想着今日演讲成功，内容时尚，口才一流，旁证博引，引来不少路人驻足倾听，兴奋之余，又喝了几口，不禁有些困意来袭，便闭上眼，小憩一番。

有声音在他耳朵边响起。

“到卫生间来。”

卡麦站起，端着酒杯，出了办公室，来到公共卫生间。

进门便见两边一个挨一个的瓷制洗手池，卡麦把酒杯放在池旁的台面上。

“打开水龙头，洗手。”那声音又响起。

卡麦听从的打开了水龙头。自来水柱自上而下流到水池里。

他把手伸进池中，水温不冰。

他收起手，但见一层层涟漪过后，池水中出现一幅画面。

大洋与大陆之间的一个岛，岛上有一座工厂。

“去吧，去吧，去那儿。”

卡麦甩甩头，池水中画面消失，恢复正常。

这个工厂，他很熟悉。

卡麦出了卫生间，把酒杯和杯中未喝完的酒，留在洗手池旁台子上。

他回到办公室，迫不及待的来到正墙上挂着的巨副世界地图，找到池水中出现的那座工厂。

“上帝的召唤。”

他的手握成拳，砸在地图中的那座工厂。

“千真万确，是上帝的召唤。”

卡麦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了他要访问工厂。

有记者提问，对昨日跨年夜广场大聚会中，数十位亚人被不明身份的人抢击如何看待，现在宣布访湾，无疑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卡麦答复道：“无可奉告。”

卡麦记者招待会后，回到办公室。

普林敦来见。

“先生，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院长，太仓促了。自行宣布。”普林敦开门见山。

“不必。既然赋予了我权力，我自可决断。让他只管打瞌睡吧。”

“咱们的这位老板，别看年岁大，爱迷瞪，但精着呢，睡觉也竖着耳朵。小瞧了人家，吃亏的就是自己哦。”

“老板让你来？”

“是我自己让我来。”

“不用劝我了，我已在众多记者面前宣布了。”卡麦拿来两个杯子，一瓶白兰地，倒满两杯，一杯递给普林敦。

“我知道。泼出去的水，收不回的话。我不是来劝院长先生的。是来为先生保驾护航。”普林敦接过酒杯。

“说说看吧。”

“院长访问工厂，少不了我们陪同。”

“多谢先生。”

“但我们资金就要捉襟见肘了。要借贷才能开门。”

“我们的投票放一马就放一马吧。”两人相视而笑。

“打开电视。”忽然有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院长先生说什么？要看电视？”普林敦不相信卡麦会用命令的口气对他说话。

“先生，我可没说，先生也没说吗？”卡麦吃惊的看看普长敦，又看看房间四周。

“打开电视。”低沉而命令的声音再次响起。

卡麦打开了挂在墙上的电视机。

电视画面出现了灯火通明的广场上拥挤的人群，中间一高耸的铁塔上，彩灯变幻无群，很快自上而下出现红色大字“新年倒计时。”，英文、华文、法文、阿拉佰文交替显现。下面阿拉佰数字从“10”逐渐依序降到“1”，烟火齐鸣，“harppynew?year。”“新年好。”。灯光灿烂。人群高呼。忽然，枪声响起，有人倒下。人们四散奔逃。

“看到了吗？”低沉的声音问。

“跨年夜抢击案。谁干的。”卡麦向房间内似乎存在又看不见的人问道。

“仔细看。”

电视画面拉近人群，再近，再近，出现闪着亮光的人拿抢向人群射击。

“他们是什么人？”普林敦问。

“沌。混的手下。来自银河系外。”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外星人？”普林敦瞪大眼晴。

“地外生命吧。”卡麦也很吃惊。

“它们本没有生命。它们是荒原、高山、大地、沙漠、戈壁、河流。意外获得了生命，瞬间成为超能量超智慧的生命。但它们恐惧生命，因为生命有起点，也有终点。但它们来自永恒的存在。它们要消灭所有宇宙中所有生命，它们首先选择了你们的宇宙。”

“我们的宇宙？还有不是我们的宇宙的宇宙。”普林敦依旧瞪大眼睛。

“还有平行宇宙。”卡麦自得的喝了一口酒。

“你们的宇宙外还有无数个宇宙，无数个平行宇宙。平行宇宙只有一个实，其他只是虚，如同你们理解的投影。信息能量如何在实与虚中传递，是平行宇宙的奥秘所在。混也洞晓此理，欲消灭所有宇宙生命，首先要找到宇宙中的实。它们尝试在一个宇宙的某个星球上干一件事，如毁掉一个生命，观测其它宇宙及其平行宇宙是否同时发生同样的事，但收效甚微，虽然它们拥有超能量超智慧，但宇宙无边无际，能量无边，智慧无穷。它们发现了我们。我们是渐进的生命，历经千万亿光年，成就了我们高超智能的生命，我们看你们犹如地球上的人看蚂蚁，而我们又被更高级的生命视为宇宙中的蚂蚁。我们发现了宇宙中的能洞管道，宇宙信息能量超光速传递的通道，由宇宙无数超能粒子收缩蹋陷而形成，如同你们知道的无数个黑洞和白洞嵌合，与虫洞无缝连接而成的通道。但这个通道尚不能实现实时的平行宇宙之间的信息能量传递通行，我们还在寻找，但它们也发现了能洞，并利用了能洞，它们进入了能洞，在能洞中穿行。混创造了沌，犹如你们地球上的人类创造了生化人、机器人一样，它们有形而无形，能变体变身，能随形异形。”

“混沌来到了地球，要来杀掉我们人类，一个不留？”普林敦惊恐的问。

“是沌，混只在宇宙深处的冥冥之中。它们并不会亲手杀掉所有人类，尽管对它们来说，易如反掌。但，不能，那样也会毁灭自己，也是宇宙规则不允许的。它们要让人类自己毁灭自己，起先它们使用了病毒，但未奏效，它们又想到了让人类自相残杀。它们挑起你们之间的矛盾，挑起人类之间的杀戮，它们乐观其成。”

“那你们是谁？来自宇宙哪里？你们比混沌更厉害吗？能灭得了它们吗？”麦卡好奇的问。

“我们是谁不重要，来自哪里更不重要。灭混沌，我们不费吹灰之力，犹如你们电影中的灭霸的响指。”声音愈发低沉，愈发有力。

“混沌要消灭所有宇宙中的生命，可消灭得了我们，又如何消灭比它们更高级的你们？”普林敦问。

“如果地球上的所有植物、动物、微生物等低级生命消亡，只存在人类，人类能独立生存吗？”

“赶紧灭掉它们，你们是正义的力量，混沌是邪恶魔鬼。正义消灭邪恶，天经地义。”麦卡发挥演讲的才能。

“不能。任何生命都要遵守宇宙的规则。万物皆天使，时有似魔鬼。偶有邪魔意，终为天使性。”

低沉的声音不再响起。

院长麦卡和普林敦陷入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