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头脑发热暗中调教

上回说到，马小六带着许虎、王大峰和左云芳总结这次行动，王大峰、左云芳都表示能够参加这次行动很高兴，就是干的有些不过瘾。倒是许虎始终低着头，手里摆弄着驳壳枪一言不发。

马小六见许虎始终未说话，就问道：“许虎同志，你有什么想法？难到你对参加这次战斗也不满意？”

许虎沉思了一下说：“能够真刀真枪地干一场，我当然高兴。只不过，我觉得咱们现在是一个战斗小组了，也找到上级组织了，咱们不能总做一些小打小闹和边边角角的事，我觉得应该出动出击，多杀几个鬼子和汉奸，支持正面战场，也让老百姓看到抗日的力量就在身边。”

“许虎说得对，我们不能整天呆在医馆里，应该主动去寻找目标，像游击队一样，在上海城里，神出鬼没，狠狠地打击敌人。”王大峰也赞同许虎的提议。

马小六听了许虎和王大峰的说法，心想，坏了，这几个“愣头青”刚参加了点行动，就又想着搞大的了，实在是太幼稚、太莽撞，搞地下工作，岂能整天想着打打杀杀的。

马小六赶紧说道：“你们错了。组织上派你们来是收集传递情报的，不是舞刀弄枪的，你们总想着打打杀杀，那干脆申请调到前线去，面对鬼子真刀真枪干，岂不是更痛快？”

马小六的一席话，说的许虎、王大峰低下头，不说话了。

第二天，马小六找机会向金川汇报了头天晚上的行动情况，也汇报了许虎他们几个人“想打城市游击战”的真实想法。

金川心想，看来得给他们找点事干，让他们尽快适应地下工作的环境和要求，不能整天总想着去打打杀杀。

金川和马小六商议后，决定以后有些情报，可以让许虎或王大峰去传递，金川把情报藏在特殊的地方，由马小六在后面遥控指挥许虎或王大峰去取，然后再送到甲信箱或乙信箱中，由马小六取走。

就这样，许虎、王大峰、左云芳成了马小六的“交通员”。马小六对他们说：“经过组织上的慎重考虑，特别是‘北风’同志决定，让你们几个参与到情报传递上来，具体任务，到时候听我的指令。”

金川让许虎、王大峰参与地下交通员工作，把他们的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

终于干上地下交通员的差事了，这让许虎、王大峰、左云芳也确实高兴了好一阵子。他们每天除了在医馆为病人做治疗，就是和病人闲聊，从中发现敏感信息，晚上聚在一起，边熬制正骨膏，边分析着哪些信息有价值，哪些信息可以作为情报。

这天晚上，三个人聚在后屋，左云芳按照金川配置好的药方在熬制药膏。许虎和王大峰则处理买回来的药材，然后用脚踩踏着碾子，来回滚动把药材粉碎。

“师兄，我今天治疗一个病人，听他自己说是码头上的一个工人，昨天晚上加班卸了一晚上的货，那箱子都死沉死沉的，他猜测说，箱子里装的不是机枪，就是装着炸药和子弹，把他的腰都累弯了。你说这是不是一条有价值的情报？”王大峰问许虎。

“当然算了，这明摆着是敌人在向前线运送军火。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运走，用火车还是轮船运走，你可以继续追踪这个信息，盯着点那个码头工人。”许虎说道。

“行，今天给他推拿的很舒服，估计明天下午他还会来，我再侧面打听打听。”王大峰说道。

“我今天遇到一个奇怪的病人，不爱说话，问一句说一句，后背上有枪伤，听口音就是上海本地人。我怀疑他是军统、中统或者是76号的人。”许虎也说了一个发现。

“为什么就不会是自己人呢？”王大峰听到病人身上有枪伤，想到会不会是自己人。

“应该不会，如果是自己人，他身上该明显有股子革命者的气味。但是在这个人的身上是闻不出来的。”许虎凭直觉感到这个病人不是自己人。

“会不会是哪个特务机关派来的密探？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咱们还真的小心点，说话、办事得多观察，别露出什么破绽来。”左云芳提醒道。

正当许虎、王大峰和左云芳边弄草药边聊起白天接触的几个特殊病人的事时，金川已经悄悄回到了医馆，就在旁边的屋子里。而许虎他们却全然不知“隔墙有耳”。

许虎他们三个人的对话，金川多少听到了一些，金川担心他们几个言多必失，就整出一点动静来，让他们知道自己回来了。

“师傅，这么晚了还过来看看？”许虎、王大峰、左云芳见金川进来，都站了起来。

“你们在议论什么？是我教给你们的推拿技术，还是山南海北、东拉西扯，甚至是上海的局势？我劝你们几个还是要少掺和一些事情为好，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定要谨记‘言多必失’的道理。你们只有做好本职，练好手艺，才能赢得众多病患的信赖。”金川话里话外提醒他们注意。

“明白了师傅，我们就是一起瞎聊聊，觉得有些病人怪怪的。”左云芳连忙解释道。

“多观察、多了解是对的。但是要少聚在一起议论，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另外，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当心，防止隔墙有耳。”金川就差直接说他们聚在一起话说多了，还缺乏防范措施。

其实，连日来。金川每天都在观察许虎他们几个人的和一举一动，看着他们工作越来越积极，开始对一些现象和信息进行分析了，心里逐渐踏实下来。

不过，许虎他们谈到的两个信息引起了金川的注意。一个是码头上装卸军火的事，一个是身份不明有枪伤的病人，会不是哪家机构的密探？金川觉得对这个人不能不防。

金川提醒许虎他们几个早点休息后就离开了。许虎、王大峰、左云芳望着金川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金馆长这人也太神秘了，鬼鬼祟祟的，够瘆人的。对了，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你们听见动静了吗？”左云芳问道。

“没听见啊，还真是的，金师傅最近还真有些神秘兮兮的。坏了，咱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师傅不会已经听见了吧。”王大峰感到有些后怕。

“没事，就是听见了，师傅也不会拆穿咱们和告密的，他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只是，今后咱们说话，可得小心点，还真的要防隔墙有耳。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休息，明早云芳还得起早做饭呢。”许虎知道金川还是比较可靠的，绝对不会去告密。

不过，即便是许虎对金川充满了信任，此时的脑海里也在打着一个问号，自己的师傅，如此神秘，他究竟是何许人也？难道他也是一名高级特工？

不仅许虎看不透金川，王大峰和左云芳也更是觉得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师傅，三个人都在揣摩研究着金川，金川也在想方设法引导他们规避着各种风险。

在金川的暗示下，许虎、王大峰和左云芳在以后的工作中，的确谨慎了许多，在汇总情报信息时，也会时不时地盯着外面。

说句题外话，在一些谍战影视剧里，描写的特工，个个英俊潇洒，个个本领高强，个个气度不凡，在人堆里十分扎眼，他们几乎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实际上，真正的特工不会露出“特工相”，一头扎进人堆里让人看不出来，身上没有一丝的特工味道，这才是最好、最优秀的特工。

金川可谓是**挑一的特工人才，正是因为当年被李方侠发现他具有优秀特工的潜质后，所以才送他到苏联远东参加高级特工培训。期间，金川练就了高超的化妆伪装技巧，有时为了掩护自己的身份和行动，他经常扮演各种社会角色，与彬彬有礼的正骨推拿大夫的形象大相径庭。

或许，一些看客会问道，金川作为特工，为何没见他使用过枪支？金川当然还会使用各种枪械，左右手开枪都没有问题，且枪法很准。但是不到万不得已，金川是从不用枪的。他知道枪是保护自己的武器，但也是最容易闯祸的东西，稍不留神就会因为有枪在身而暴露自己的身份。

要说金川最拿手的“杀手锏”，还是祖传的秘籍——点穴功，关键时刻，靠点穴来摆平和制服所需要对付的人。这也是他得以遇危而不乱阵脚的一个“秘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