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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第7章 资市遭遇战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4/11 11:29:12 旧中国的现状,令军阀们较之常人,对权利地盘的重要性,感触更深。为保存军队实力,避免硬仗伤亡,范哈儿和白驹商量后,一边派出军中“蔑片”到驻当阳、荆门一线的北洋军残部于学忠、张联陛,驻枝江的黔军李燊处,宣称杨军长十万大军来鄂,威胁利诱,要他们让开防地。 这边两人摆出大宴,遍请两师旅、团、营军官,出示军长手令,说明进军,是升官发财的良机,一边又严厉惩罚了几个平时看不顺眼、畏崽不前的军官。 先锋大军纪律整肃后,仅留白师的一个团守宜昌城,其余全部出城,向武汉攻击前进。 可是在革命浪潮中觉醒了的湖北人民,没有被**军阀的屠杀所吓倒,没有对四川军阀的抢掠所沉默,他们在工会、农会未牺牲的人员组织下,进行了猛烈的阻击反抗。 道路被截断,水井被塞污,粮食被掩埋,牲畜被收藏进野外,人员隐蔽进山林沟壑。 范、白两师,在杨森一日三电催促下,疯狂地烧杀,两天方才推进十多里,为搪塞杨森,只好报告武汉革命军抵抗强烈,夸大战斗规模。 5月12日,东征军第二梯队王正钧师、何金鳌师到达宜昌。何金鳌是杨森手下的**第一急先锋,他的师也是杨森手下实力最强的师,全由南充子弟兵组成,编有两旅五个团,再加师警卫营、特务营,有两门老式山炮、5门迫击炮的炮营,人枪达七千人。 何金鳌眼红范、白两师抢掠的财物和“战功”,极力主张进攻。吃了亏的范、白两师正感头疼,巴不得让这个莽娃去撞,于是让开一段阵线,何师七千余人,加上王正钧师的三千多人枪,万余生力军人马,在何金鳌督战队机关枪的逼迫下,一涌而出,蜂拥而上,狂呼烂打。 各地人数不多的武汉军,见势不对,战略转移了。 何、王两师用四天时间打到枝江县城,有缴获、有俘虏,捷报真实感大增,杨森见后喜,刘湘见了乐,蒋介石见了头连点,对何金鳌好感大增,又颁奖励。 占领枝江的捷报传来之时,东征军第三梯队罗觐光师、孟青云旅到了,吴焜的草鞋也踩在宜昌的泥地上。 得到后援的杨森东征军,风光更显,进展顺利,5月19日进占四川在三峡之外最大屏障——荆州。 荆州是从西进攻武汉的门户,杨森得到报告,觉得自己出发的时机来临,决定亲率第四梯队向成杰师、杨汉域旅和前敌总指挥部,登轮东下。 千里江陵一日还!杨森到了宜昌,把前敌总指挥部设在这里,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决定抓紧鄂西武汉政府军空虚之机,全线加急进攻。 武汉政府军兵力薄弱,抵敌不住,一退再退。 5月30日,攻克沙市不久,何金鳌报告,他的部队占领了仙桃镇,汉阳在望。 捷报传来,杨森、刘湘、蒋介石均大喜过望,连电嘉奖。 与此同时,叛将夏斗寅率部从嘉鱼县出发,接连攻下咸宁、汀泗桥、贺胜桥等北上的战略要地,威胁武昌。 武汉三镇危急,武汉国民政府,迅速以武昌留守的24师为主力,在工人纠察队和学生军配合下迎击夏斗寅,程潜部湘军从东向西攻击杨森部,同时急调唐生智部从北伐的河南前线驰援鄂西。 24师,是以独立团为骨干,由黄埔军校中**员学生为基础,以各地逃脱新军阀大屠杀的军人为补充。革命意志坚决,战斗技术熟练,对夏斗寅叛变革命恨之入骨。纸坊一战,24师将夏斗寅师打得溃不成军,夏斗寅领着残部仓惶逃得远远的。 从河南北伐前线急行军回来的北伐军部队,许多是在大革命开始后投身革命的工人、农民中的热血青年,敢于冲锋,富有牺牲精神。 两军对垒在武昌城外,与范傻儿的部队刚一交火,北伐军就发起冲锋,勇敢的革命军战士冒着弹雨,毫不畏惧,一轮接一轮波浪式冲锋。范傻儿的土匪兵,打内战耍横玩蛮内行,钻洞扒墙拿手,拦路抢劫专业,可阵而战之,确实欠缺,也没见过这种打法,不一会阵地即被冲破,引起全线动摇,军官们拦阻不住,于是,祭出土匪的看家本领——逃跑术,开溜。 杨军兵败如山,各师皆溃,被全歼的有7个团,师长范绍增、旅长雷忠厚、杨汉忠、李朝信等都负重伤,幸得卫队得力,把他们抬了回来,惊慌的向宜昌逃跑。 杨森急得象热锅蚂蚁,坏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武汉政府又调了很多地方的部队向宜昌攻来,湘北的鲁涤平等部袭击沙市,沙市失守。 湖北江陵县资市镇外,小河边,茂盛的竹林里,还不知道主力已经兵败的独立旅,仍在攻击前进。 孟青云是混江湖的,跟他的偶然张飞一样,外粗内细,他让徐允士带手枪营在前,自己和主力团长“严颜”在一起,远远地缀在后边。 “谁,哪个部分的?”当手枪营前卫来到一条小河边的小街时,河对面农舍旁的竹林里有哨兵惊慌的声音,在静悄悄的河谷上回荡,雾一般的弥漫。 片刻,啪,一声清脆的枪声,带着撕裂空气的破风声打破了田野上的静谧,狰狞地飞过了河谷中湿漉漉的翠绿空间。。 随着枪声,有人惊惶地大叫:“武汉军来了。” 河谷里猛然一下喧嚣起来,死神的弹道,在薄雾弥漫的河谷中穿梭往来,击碎瓦片,穿透竹叶小树,枝叶横飞,把竹林中的黄檀树粗糙地树皮,划成一道道难看醒目的疤痕,或者跳跃在青砖砌成的小街地面,擦发火星,伴随着痛苦的闷哼,撕破天的哭嚎,将江汉平原上沉睡中的资市小镇彻底惊醒。 独立旅的前卫手枪营,刚刚到达资市,就撞上北上而来,支持武汉政府的湘军鲁涤平部先头部队,没有寒暄,成都产川造步枪对汉阳造,在双方都紧张的神情里,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河谷里爆豆般的枪声变得越来越繁多,河谷上的弹道越来越绵密,分不清了,鼎沸。 湘军的机枪率先打响,把川军压在这边的丛林里、水田中,狼狈地泥泞爬,象水田泥地上的泥鳅,不敢抬头,双方的士兵们紧紧趴伏在泥泞的地面,眼睛四处梭巡,寻找藏身之处。 随着徐允士的狂暴怒吼,手枪营机枪也响了,先是一挺,接着又一挺,再一挺,湘军那边机枪也在增加,远胜川军。 “重机枪,重机枪死那去了?”伏在泥泞中,混成一条大钳鱼般的徐允士,侧着身子在嘶声叫。 “旅长抽到督战队去了。” 徐允士气得用拳捶地,冷静地观察:手枪营,全部被对方强大的火力,压在这一片开阔地带,三挺机枪架在田坎上,沟渠里,射手半浸在水里,射界狭窄,压制作用不大。能做坚守阵地的一是距离不远的一棵大银杏树,好大,树龄一千年?不止!两千年?这树恐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下围着建有一圈低矮的砖房,象是庙宇,又象是商铺。距大树五十米,进资市镇的桥头,有一排数间的瓦房,地基垫高了约一米。 看来只有把这两个点拿下来,建立起机枪阵地,这盘棋才能活。进攻已经不可能,我们的武器比对方弱得多。 至少能撤出大部吧?对方似乎是昨晚宿营在镇上,早有防备,透过薄雾,徐允士感受到对方正在集结兵力,冲锋在即,粘上就完了。 安排副营长带二连去夺瓦房。徐允士准备亲带一个排去夺大树下的那一圈砖房。 拧紧在地上匍匐而松弛的绑带,对伏在旁的吴焜自言自语的说:“这不是正牌的24师,看样子是也象我们一样的冒牌革命货,信不过,还是先保命要紧,手指头千万软不得,不然要当冤死的野鬼。” 把自己的两支大镜面匣子压满弹仓,打开扳机,从地上跃起,快速奔向大树。 随着距离缩短,大树下的矮砖房变得清晰起来,砖石结构,面对资市镇临河方向的一间,大敞着门,一个菩萨永远不知疲倦地坐着,房进深很浅,一眼可看到后墙,旁边几个门关着。 对面的湘军,也在关注大树位置,透过薄雾,似乎也感受到川军要夺取大树这个要点,枪声更加绵密,弹道织成了网。 众人加快脚步到了大树一边的墙角,突然,从大树背后另一侧的墙角伸出几枝枪口。 徐允士心里突地一沉,没料到这边也有敌人,看样子是放到这边的游动哨。由于一直自顾自的跑着,无法止步,只能咬牙顺势向前扑倒,滑到在菩萨房前,趴在地上。 吴焜一直跟着营长低头跑,眼见营长没拐弯就直接扑了出去,懵圈! 突然腰上挨了一脚,被踢在地上,随即响起徐允士和胡洪疆异口同声的大喊:“卧倒!” 转脸看几个没来得及卧倒的手枪兵,被从大树砖房边角打出来的子弹打中,鲜血如喷泉般从身上蓬起,飞洒在湿漉漉的地上,身子被步枪子弹近距离射击,所产生的强大冲击力,撞出几尺远,手脚一抽搐,一口长气呼出,呜呼哀哉! 胡洪疆和几个老兵,压制性射击已经打完第一轮,徐允士开始往开着门的菩萨屋爬,吴焜双手握枪把,颤抖着扣了扳机,“砰,砰,砰,砰。”心想,不压着那几枝汉阳造,让你随意打,我的徐营长岂不是要成活靶子? 打着,吴焜的视线余光,不忘瞄周围,还有时间感叹,这树真大!围着它建的这一圈小房,竟然形成了一条小街,这很好呀!听何流说,云阳有个古树村,村中有两棵四百年的古松树,可突然有一天,有个老妇来抠树皮,说神仙给她托梦,这树皮能治病。偏偏这老妇喝了树皮水,病好了点。于是乎,抠树皮的人越来越多,生生地把两棵刺破天的古松抠死了。如果有这圈小房,古树不就保住了! 一个弹匣打完,换上另一个弹匣时,下意识觉得老在一个地方射击不对,翻了几滚到一边,监视左边墙角,余光看向徐营长。见他把右肩顶在墙角上,左手上的盒子枪和头一起探出,打了几枪,控制了墙角。 徐允士得到吴焜有力的掩护,控制了墙角,清除了几个敌人的哨兵,视界内已无敌人。 换上新弹匣,心中有些欣慰,他感觉到吴焜在战场上的逐渐成熟,与战友配合默契度的提高。不回头,高叫:“吴焜,叫一连的机枪上来。快!” 吴焜闪进菩萨屋,站定,吹了几声调兵号音。 陈锐用机枪对不足百米远的木质房屋的扫射,如巨锤打朽木。不一会副营长就指挥着占领了木排房。 房里捆绑着的是一对夫妇,被湘军砍了头的儿子,还有祼身佝偻在角落的女儿,一双恐惧而呆滞的秀眼。 两个躲藏在灶间的湘军成了俘虏,简单审问出,对面是鲁涤平的湘军先头团,后面是整师的人马。 徐允士:“一连长。” “呃,到!”手枪连一连长雷震寰几个纵跃,从竹林中窜出来。 “我留两挺机枪给你,你们一连依托这棵银杏树和排屋,布置成犄角阵地,为全旅断后。” “呃,……营长,……可是……”雷震寰略显黑的脸上青春痘红得发亮 “不要扯淡,边打边撤。” “呃,呃……” “只守一小时。” “呃,没问题,营长快走,看样子对面要开始冲锋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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