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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向往之路第11章 巫溪神兵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4/17 18:42:24 杨长生绘声绘色的讲述了一个奇葩的故事。 同为神秘的两巫之一,与巫溪县邻近的巫山县八树坪,有一个贫苦的农民青年谢崇德,不堪忍受地主、保长、兵痞的压迫,1925年的一天,赶场归来,突然宣布得了神仙指引,得了道法,开始练武拜神。 巫山、共溪原巫国属地的人,迷信活动猖獗。他的弟弟谢崇德和八树坪青年农民也跟着上山练武。后来,参加练武的人逐渐增多。他们又请来会武术的教师,教他们武艺。 开初只有31人,兵器是大刀和紫荆棍。在教师指导下整整练武一年。逢初一、十五就出外朝山拜庙,朝拜当阳玉岭庵、安宜洪湖寺……等等。巫山星灵山是他们常住地方,佛堂也设在这里。练武时,先在佛堂念咒画符,喝符水,口喊神仙附体,枪打不进,刀砍不入,然后分别对练。 谢崇德把31人组织起来,叫“神兵”,号称“黄营”。自称仙长,沈开举为副仙长,其它的叫香童。树黄色帅旗一面,刻“星灵山仙佛印”一枚。二位仙长身穿黄袍,头裹黄巾,手执大刀和天炮,香童穿黄褂,缠黄巾,手执戈或矛、关刀、紫荆棍等。1927年初,神兵发展到53人。 谢崇德颁布了纪律:“不准贪财受宝;不准**盗窃;不准打抢结盗,不准偷牛盗马;不准吸鸦片,不准吃私食……”。 出发时唱神歌:“黄旗绕绕紫竹白旗杆,随带仙童下仙山,下了仙山非为别一件,誓把魔鬼、麻羊子杀干净”。 行军时唱:“忠皇爷,道光庚子年,成都把教闻,到如今八十有八年,人人齐心又勇敢,打富济贫把身翻”。 当玄幻的气氛足够后,一支神兵武装在谢崇德的培养和领导下诞生了。 即使是玄幻虚无信仰,也比没信仰的好,他们首先打败赶走了从大巴山里出来的一股土匪,凯旋归来时,一路唱着神歌,深受匪患的老百姓,把他们当成天兵天将,给予热烈的欢迎,寄予殷切的希望。 接着又将长期活动在两巫境内,经常抢劫烧杀,扰乱民心,号称有万人之众的万驼子土匪,聚歼在八树坪附近,老百姓更拥护了,队伍也扩大了。 不久,神兵63人,应邀到湖北房县灯盏窝,利用土匪聚众赌博,防备松懈之机,突然袭击,杀死匪兵无数,穷追30余里。匪部不甘失败,卷土重来,神兵回戈向土匪冲杀,背水一战,杀得土匪又抛下几十具尸体。这次战役,神兵取得了杀敌百余人、缴枪数十余支、土匪全部崩溃的大胜利。 战斗中,有个神兵小头目将缴获的银元私藏,被谢仙长发觉,当即斩首示众。从此神兵军威大振,房县、竹山的农民纷纷参加,连民团也要求入伙,势力发展到湖北西北部。 吴佩孚手下的一个军长周肇歧,被北伐军打败,率三个连的残余兵力,逃来巫溪,想在巫溪征兵恢复他的军队,横征暴敛,拉丁拉夫,人民不堪其苦。 谢仙长听到后,调来湖北神兵二百余人,分兵两路向巫溪进发。一路百余人捣大宁盐厂,缴了税警队的枪,烧毁盐税局,杀死官员9人,士兵十余人。然后回师助攻县城。另一路由谢仙长亲自率领抵凤凰山后,又分两路直扑南北二门。一举攻克南门。与此同时,由宁厂回师助攻县城的一路,猛攻北门,北门守军见大势已去,边打边退。神兵各路汇合后,向西猛追,追到一个下山坡,见有四人抬着两个轿子在逃窜,猛扑轿内,拖出二人,就地杀死。事后查明杀死的正是周军长和他的参谋长。神兵乘胜追杀,将周军全部歼灭。 神兵控制了巫溪县城后,捣毁了天主堂,设佛堂,遍施佛水,贫民百姓踊跃参加神兵。周围几个县的各路神兵都前来汇合,人数有七八万,编成了“五营四哨”,一百个参,方圆四五百里的区域内,陕西、湖北、四川三省的八县,都飘扬着鲜艳的神兵黄旗。一次,各地神兵都到八树坪来排营,一顿饭就吃完了几十个地主的一百石包谷。谢崇德用战利品和土豪劣绅缴的钱财,在星灵山修建营寨、修庙,完善了内部组织,熬硝制造火药,加紧对神兵进行排管和操练。 经过准备后,万余神兵对奉节城发起进攻。不料有奸细告密,守城官兵早已作好充分准备。当神兵冲到城下时,轻重武器一起开火,子弹交织的火网,封锁神兵前进的道路。加上神兵是刚刚凑集的,既没经过训练,又无战斗经验,一听枪声,就惊慌失措,许多人中弹倒下。谢授权的总指挥被奸细开枪打死,导致指挥无人,乱成一团,攻奉节失败,后又多次攻打,都没有成功。 神兵的举动,威胁了军阀军阀在川东的统治,又处处触犯了当地统治阶级的利益。他们把神兵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既闻风而栗,又派兵**,地方势力也互相勾结,对神兵进行围攻。在这种艰难环境中,谢仙长只有带领神兵在神农架林区和大巴山一带,开展游击战。 去年,王陵基派夏炯旅长率一团兵力会合大昌团防进攻八树坪,与谢仙长打了一场遭遇战,神兵失利,星灵山被付之一炬。谢退到湖北,招兵三四千,于今年年初杀回,重新修建了星灵山,恢复了神兵组织。但部下骄纵腐化,谢又偏听偏信,赏罚不明,军纪规章,名存实亡,敌人乘机钻空,五营互相倾轧,勾心斗角,军心涣散,战斗力大衰。副仙长沈开举**民女,内奸趁机挑拨离间,杀了主要参长谌兰亭,引起众参长不满,谢渐陷于孤立。 今年农历五月,军阀刘湘令王陵基师围剿,谢崇德被团防捉住,押送到万县,在万县囚禁了月余,于年初,谢崇德、谢崇强被杀于万县河坝。 黑熊听后,说:“这个谢崇德,打奉节时,我也在,神兵人多,可一点章法也没有,嘴里念着咒语,挺着胸脯冲,最好打。他起初受农民拥护,后来就变了,官多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纪律就不行了,老百姓也不拥护他了,就败了。” 陈锐道:“谢崇德是我们出万县前几天杀的,在河坝里,警备大队出的红差。” 唐元明讲评:“可见纪律的重要性,搞封建结拜那一套,是不行的。军队最重要的纪律,我们红军战士,纪律是第一位。” 吴焜说:“这个内奸,一定要防。” 两个孩子被大人催了几次也不愿离开,傍着长辈睡着了。 昨晚虽是在火塘边半坐半躺的一晚,可大家谈兴正浓,此地安全,看来要在此地休整,所以都不愿散,就连唐麻子也不愿上床去睡。 吴焜低头想,没想到自己逃亡的这一路上,有这么多同志兄弟参加进来。自己和黑熊、陈锐、王军4人,当白狗子久了,看来身上的白狗子习气还不少,就这样去参加红军,怕是要犯错误?鼎罐和安守田没一点战场经验,唐元明正规战斗的经验好象也不多,上了战场,牺牲的可能性太大,必须得训练他们几天。 考虑周详后,他提出:我们这支小队伍,还要穿过作战区域,进入反动军阀刘存厚的防区,可现在没战斗力,安守田、鼎罐两人射击、拚刺、投弹全不会,更别谈冲锋、撤退、掩护等战斗技术,要学。大家的政治觉悟也要提高,洪代表、程代表、刘将军最重视觉悟。当下大雪封山,已有两人冻伤,唐麻子的伤也没全好,我看只有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至少十天半月以上,不知环境是否安全?朝阳、金盆的敌人会不会来围剿?还有,不知吃的够不? 杨长生说:组织上早送过信来了,我家不远也有党员同志,为什么会让我承担接待吴克刚,哦,吴焜同志的任务呢?恐怕也是考虑到大雪封山,无法行走后,在我家过冬。我家吊山,单家独户在这一片。粮食不多,土豆多的是,我还有两大堆,每堆上万斤,原计划是开春后背到山下去换种的,现在浅埋在地里,吃不完的。我明天和长寿弟去小组长家汇报,顺便请组织上弄些包谷来,我家地虽多,可这个高山上,包谷产量低,缺粮食。只是我晓得党小组的同志也困难,能不能把那些物资分一些,让小组党员去换。 吴焜立即同意,你看着办,在鼎罐那里拿就是,那是党的,不是我个人的,但药不能动,我们要自己用。 黑熊发言:下面的敌人不会进山围剿,至少没大部队。你们看,我们从银厂坪过来,才30里路,不是走了两天么。 唐元明要求杨长生给小组长汇报时,请他们放警戒,注意敌人动向。 众人商定,至少在此休息10天以上,粮食欠缺,要克服,也可以去打猎。唐元明负责对大家进行政治教育,王陵基部队的老兵黑熊,军事素养高,军龄有七年,远不是陈锐、王军五年杨森部队军龄可比的,由他负责军训,吴焜负责战术训练,“知识分子”鼎罐在唐元明提议下负责教大家识字。 18岁的小青年、小猎人杨长寿,这一晚接受的信息量,比过去走几十里山路,到办喜事农户家听半夜的说书,还过瘾。17岁少年的心,掀起了滔天的波澜——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精彩! 如果生活的轨迹不发生变化,他可能一辈子局促在这个山谷里,和哥哥一家生活,家庭如此贫穷,家如此僻远,娶媳妇的可能性为零。只有孤身到老,或者哥哥大度,嫂嫂愿意,和哥同一妻,让嫂嫂给他生一个孩子,最后,老死在床上,跌死在崖下,埋在荒坡上。 他想,原来世上真有红军这样的穷人队伍。他早留意吴焜他们还空着一支步枪,咽了无数口唾沫,鼓了无数次勇气,终于:“哥……我借……红军的……枪,也跟着……一齐玩……他们有多……的枪” 说完,低下头,面潮红, 杨长生:“这……” 吴焜脸无表情:“同意。” 杨长寿仍低着头嗫嚅:“我保证……不弄坏……不玩丢……我有火铳……我能打火铳……我枪头子准……连我哥也夸我……嗯,你说什么,你同意啦……?” 童心不泯的吴焜岂不知这个小兄弟的心态,心中暗得意:“嗯,同意,白冬瓜,把枪给他,由你教会他用枪。”心想,怕是你娃儿今晚睡不着觉了! 杨长生心中也喜悦无限,没有丝毫的嫉妒,因为在生产力落后、信息闭塞的地方,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弟兄间的共同财产,包括房屋、土地、牲畜,甚至妻子、孩子。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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