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第89章汤团总的末日

最后的活口，是那个被东东的“熊扑”蹂躏得只剩下半条命的“草帽”，增好他在东东的身子下，捡了一条命。

主审官东东，“胸怀坦荡”——大敞着怀，胸前黑毛森森，两眼凶光暴虐，声音宏亮，晃了晃他那阴森森、小刀般的大匕首：“老子只问你一句话，只问一次：你龟儿是那个派来的？不说的话，老子活剐了你，剜你的心，剖你的肝，丢给狗吃。”

受审的“被告”，没敢置疑眼前这个比土匪还凶恶的大熊所宣布的处理方法！没犹豫：“是我们芭蕉汤团总派来的。”

说完，见这个巨灵神一般的审判官，有不满意的表情，急忙补充：“是汤干臣到达县开会，从刘湘的特务那里学来的暗杀办法。”再瞄审判官身后的众人表情，哀求到“我们也是贪图姓汤的几个赏钱，婆娘娃儿要吃饭。”

蒋支队长对几个队员说：“打扫战场，要查仔细。”

几个“农民”的尸体上，搜出了短枪、匕首，还搜出了好几十块大洋，马云嚷道“汤干臣这个反动派，要坚决打倒。”

领导们点头，陶**摸着他的头表扬：军事技术进步快，枪打得准，而且打时还知道在射界和节奏上配合别人，不愧当过儿童团长。

顿时，小马云嘴合不上，笑的！

吴焜让两个队员放出了警戒，然后拿着那把粗火铳仔细看，鲜春打扫完战场过来，吴焜对他说：“你看这铳，铳管是特制的，不然的话，枪管壁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压力。把这枪留在手枪班吧？打近战时，有大作用。”

鲜春不敢看他的眼睛“好。”

吴焜侧头瞧身边没人，低声严厉：“你开的什么道？当的什么尖兵，？眼瞎了么？今天幸得东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早就心怀忐忑的鲜春，惭愧地低下头。

蒋支队长改变了路线，不进芭蕉，直接到下八乡去。

刚绕过芭蕉，前方一个村庄，又传出激烈枪声。

蒋支队长，眉头深皱，拦住一个逃出来的农民，问清，是汤干臣带着团防队在村里抓捕农会干部。

几人商量后，在村外一阵射击，把敌人引出来后，迅速撤走了。

到了下八乡约定开会的村庄。

刚进村，王渡指挥长和一支队长冉南轩迎了出来，和大家打招呼，问了来时路上遇险经过。

他对蒋支队长：“群麟，前次敌人的清剿，南坝团防借机找群众收刮了很多的钱财，什么子弹费、草鞋钱、开拔费什么的，数目不小。团防内部为出力多少，分脏不均，消息泄露后，引起了南坝群众的愤恨。南坝的地下农会发动了一千多农会会员，准备借这段时间，敌人害怕红西方军的时机，把南坝团防打下来，把钱财抢出来。可这样一来，我们多年积蓄的力量就暴露了，会受到大的损失，我的意见是暂时不要盲目行动，全部撤回，想请你这个群众工作的能手，去跑一趟，冉支队长协助你。”

“行，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去。”

“快去快回，等你俩回来就开会，我先要跟陶**商量一些工作。会议结束后，你俩还要马上去把汤干臣处理了，竟然猖狂到暗杀陶**了，此人留下，终是一个革命的绊脚石。”

“那我们先去了。”

看着冉南轩、蒋群麟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吴焜挺身而出，对陶**和王指挥长请战：“不能让两位支队长太累了，我去把汤干臣这个死心踏地的反动派除掉。”

王渡指挥长短暂考虑后笑道：“好，进房去，我写封信，叫杜仁瑞、王佐臣联系吴志太，协助你，不能让团防出来帮忙。”

吴焜回头对鲜春：“你和马云立即到黑天池，请王队长选三四个利索的队员，带短家伙来协助。明早，南场口汇合。”两人飞快的跑了。

次日凌晨，王茂云、贺泽忠和两个本地队员加上鲜春、马云六人在南场口等到了吴焜和东东。其余的队员留在了陶**身边。

吴焜：“今天是赶场日，你们去赶场，摸清汤干臣的行踪，贺副队长和我去联系内线。”

芭蕉场热闹。这时，正是大田里农活告一段落之时，买卖兴旺。

王茂云带着众人逛街，逛得好无聊！因为大家都是穷光蛋，凑起所有的钱，才让小马云吃了碗包面，还是单碗。单碗包面（馄饨）一碗是12个，双碗的是24个，价钱加倍。包面里面的肉馅约比碗豆大一点，偶尔有一个象胡豆般大的，就是吃面人这一天的惊喜，干活时力量倍增，爽歪歪！

马云独自在津津有味，众人等候，东东的哈喇子流成了河。

要散场时，吴焜和贺泽忠才来，交流了情况，要处决的三人：团总汤干臣，庶务漆文龙，刀笔师爷周文伯最坏！

“班长，你和贺泽忠、东东，去向寡妇家处理周文伯，其它人跟我去龙寡妇家收拾那盆臭汤和烂漆。得手后，你们回黑天池，我和东东、鲜春、马云回下八，行动！”

自古皆然，赶场天，是生意人的忙碌之日，赶场一天的营业额超过冷场天数天。

赶场天，也是乡公所公事人忙碌和吃喝、娱乐之日。

散居在本地各处居住的亲朋好友，一般也约在赶场日见面。

辛苦而乐观豁达的四川男人，几天劳作后，要上街来放松放松，吃碗包面，或者端个扣碗，也有卖菜、卖货的男人，把货摆在某店前，然后先到店里，找店老板赊上一小碗烧酒，边喝酒啜饮，边卖货做生意，卖货后再付酒钱。

这就是乡场上综合消费众生像！

和大多数公事人一样，汤干臣团总，今天很早就开始接待乡下来的各色人，处理各种事。

要散场时，乡场上有身份的体面人，由工作转到了生活，开始娱乐。

乡场上的娱乐，高档的是在寡妇家吃烟、饮酒，类似于日本的居酒屋，也相当于后世的酒吧和洗脚房。次一些的到茶馆，酒馆，再次就是路边、小摊上。

如果要考察“私房菜”起源，怕是与寡妇家招待宴有关，不然为什么居酒屋老板一般都是单身女人？

汤干臣带着他的狗头军师、团防庶务漆文龙，来到风骚娘们龙寡妇家烧大烟，听小寡妇唱小调饮小酒。

突然，一个长脚杆的青年人手提驳壳枪，后面还跟着一个半大小子，举着上了膛的手枪，闯进门来。

斜躺在床上的汤干臣见势不妙，把身旁的龙寡妇，往前一推，挡住两人的视线，翻身窜出后门，准备从后院逃走。

刚到后门，谁知后门上，有一个老虎眉、鸷鹰眼的青年，飞腿踹来，把他倒在门廊上，“砰”的一枪，胸膛上开了个洞。

漆文龙“吱溜”一声，钻到案板下煤炭堆上躲了，那长脚青年，也不废话，甩手一枪，把他打死在煤炭堆上。

几人出了门，听见刀笔师爷周文伯所在的中街向寡妇家，也响起了两声枪响，相视一笑，往南场口大步走去。

枪声响了很久后，中队长吴志太才集合起人马，向东场口追去。

1933年初，红西方军迅速攻占南江、巴中等县。

一路红军借机广泛开展活动，逐渐公开，人员扩大到2000余人，准备配合红西方军，打击军阀刘存厚。

三支队七百多人，公开集结在魏家山整训。

陶铸儿**从达县城里检查工作回来，看着长高了的大春作物，青春活力的三支队战士，心里是无比的愉悦。

苦难的川东北，经过多年的艰苦努力，革命队伍终于有了较大的发展。特别红西方军冲破蒋介石的**围剿，翻过大巴山，进了四川，占领了巴中、南江、通江三县，打败了田颂尧的三路围剿，不但没有损失，还从进川时的15000人，扩大到40000万。眼下，又在发动几次战役，东拓西展，扩大根据地，正准备向达县、宣汉、城口、万源进军。

这些好消息，怎么不让这些参加过三次武装起义的红军战士高兴呢？！

魏家山，到处是劳动的农民，训练的赤卫队，在晒场上操练的儿童团员，在河边叽叽喳喳的妇女会员。自从红西方军入川的消息传来后，一路红军又摆脱了刘存厚、刘湘、王陵基的联合清剿，驻军大部调到了马渡关一线去了，地方团防不敢再随便出来，收款委员少了，农民的生产生活干劲十足。各地的游击队，各村的赤卫队蓬勃发展。在敌人军营之外，可以自由的行走，再不用担心遭到敌人的勒索找碴。

陶**带着三支队的干部，又到大山坪，参加为迎接主力红军召开的军事会议。一路上，不断有老百姓、赤卫队员和敬爱的铁脚板陶铸儿**打招呼，请示工作。

这次军事会议会议，有100多人参加，议题就是专门讨论扩大一路红军，加强军事斗争。

陶铸儿传达上级来信，“迅速动员一切力量，大力恢复和发展农民群众组织，猛烈发展游击军。广泛开展游击战争，巩固扩大根据地，配合红西方军的胜利行动，在敌后狠狠打击敌人，主动争取早日与主力红军会合”。王渡、蒋群麟、王波、冉南轩等都在会上作了报告，布置扩军、作战任务。

梁达中心县委、根据地指挥部，决定将工作中心和主要力量全部转入宣汉、达县、万源、城口等接近主力红军前沿的地区，牵制军阀刘湘、刘存厚的兵力。派人想法突破封锁线，跟红西方军联系，争取军事上的指挥与配合。扩大农会、妇女会、儿童团、等组织，壮大革命力量；广泛号召发动贫苦农民参加游击军，动员到100人者可当连长，动员到300人者可以成为营长。

现有的三个支队，根据实际兵力，在支队以下，编制新的营连。

会议结束后，蒋支队长留在总部工作，三支队干部由陶**率领返回，途中，游击队员欣喜的看到，许多地方的团防已经受革命形势影响，倾向了革命，不但没出来攻击，反而有主动来问寒问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