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回：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怎怕鬼叫门

正德皇帝满脸迷茫，问众大臣道：“怎么你们都不看朕了？都去看吴爱卿？”

众大臣见吴益生哈气连连，上下牙得得打架相撞，都憋不住笑，又不敢大声笑，看看正德皇帝再看看吴益生。

正德皇帝见吴益生竭力控制着不打哈气牙不想撞了，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还脸色发青，形同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就忍不住问道：“吴爱卿，你怎么今日这样无精打采？不出一言？还脸色如此发青不好看？又哈气连连上下牙得得发响，你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让你睡不好觉？不妨告诉朕，说出来让朕听听，也好让朕帮你解决解决。”

吴益生抬头见皇上正迫切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只好一躬身，支吾道：“启凑万岁，臣昨夜做了几个恶梦，乃一晚上没睡好觉心里紧张所致。望万岁放心，不要为臣担心，臣没事并无什么大碍。万岁如此关心臣，令臣实在是万分感激万岁的天恩，实是难以担当，望万岁再不要为臣担心了，臣在此祝吾皇万岁万万岁。”

满朝文武立刻象开了锅，纷纷笑着要讨好宰相，一齐纷纷开口道：

“似吴大人这样德高望重，为人善良的人，没想到也能如此，也能夜不成寐，而做恶梦，真是美谈呀美谈。”

“看来恶梦不光恶人能做，就连象吴大人这样的好人也能做。”

“恶人做了恶梦不要紧，他本来就恶，恶人胆大并不害怕。而好人做了恶梦那就麻烦了，你看看把吴大人给紧张都吓成这样。”

“似吴大人这样心善德高望重之人，做了恶梦又怎么能不被恶梦所扰呢？”

“好人本来就怕恶吗，又何况是恶梦，梦又似亲身临其境一般，那就更是可想而知的让吴大人害怕了。”

吴益生被议论的脸上直冒冷汗，心里害怕的暗暗心道：“听他们言语，不知是善语还是讽刺，好似是在故意有意说给我听的，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正德皇帝见吴益生一副胆寒之样，不由乐了，道：“想不到象吴爱卿这样的人，也能被梦惊成这样，可见其梦之恶呀。吴爱卿，不妨说出来也让朕听听是什么样的恶梦，还能把你吓成这样。”

吴益生样子十分本分谨慎，道：“臣不敢说，恐惊吓着皇上，得得得。”

正德皇帝无所谓而更感兴趣的道：“朕不怕，朕不似爱卿这样胆小，爱卿但说无妨。”

吴益生见再不能推辞，只好无可奈何的道：“万岁，那臣说了？若惊着了万岁，请万岁恕罪。”

正德皇帝越发感兴趣道：“爱卿，无碍，但说无妨。此乃朕让你说，你只管说来就是了，朕恕你无罪。”

吴益生被迫战战兢兢的道：“遵旨，万岁，臣昨夜梦见了无头鬼持刀杀了良人，所以把臣惊成这样。臣自小至今，那可是从来未见着杀人的场面。更未见着无头鬼杀人，所以受到惊吓，乃一夜不能眠，至今思来仍觉可怕。故今日如此，还望万岁恕罪，得得得。”

正德皇帝感到好有趣，猛忍不住笑道：“原来如此，如此也难怪爱卿。似爱卿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不怕呢？”

吴益生看着正德皇帝如此说，不晓弦音，又惊的心里暗自狐疑道：“连皇上今日都说话话里有话了，分明是弦外有音。看来皇上也只是碍于我的老泰山岳父宰相大人的面子了，要不然早就恐怕对我不客气了。”便战战兢兢的谢着万岁。

正德皇帝笑道：“即然吴爱卿昨夜没睡好觉，又脸色如此发青不好看，那就早散了吧，退潮。”

太监总管刘瑾立刻高声道：“皇帝有旨，退——潮——”

随即，正德皇帝起身与太监总管刘瑾而去。

吴益生看着正德皇帝离去，又心里自思道：“看来皇上并无此意，再说我的事皇上也不可能知道啊，那些大臣们也不可能知道啊，要是知道了又怎么会都对我如此客气呢？皇上又怎么会如此体谅我早散朝呢？分明是我自己多虑了。”

众大臣都一齐围过来一齐笑着道：

“吴大人，你怎么会这样？”

“吴大人天天这样就更好了，皇上可以早点散朝了。”

“吴大人，感谢你天天这样。”

······

众大臣都一齐说着，纷纷散去。

回府路上，吴益生一路在官轿内晃悠着打着哈气，无精打采。直到府前从轿内下来，都哈气连连，一边打着哈气，一边进门回府。一进门，就猛晃晃悠悠的直扑到卧室倒头便睡。直到午饭被吴夫人吩咐丫鬟叫起来吃了饭再睡。看样子就似八辈子没睡觉，睡不够了。

一直睡到晚饭的时候，吴益生感到还不清醒，晚饭又是被吴夫人点着蜡烛遣人叫起来才半睡不醒的吃了。

吴夫人眼见吴益生默默无精打采的就象变了一个人，就感到奇怪，道：“你睡了一天了，就晚上做了那么个梦，就一天睡不够了？”

吴益生象不惺惺的道：“夫人，怪了，老是感到睡不够，没法，还觉着要睡。”

吴夫人没奈何道：“那就再睡吧，我看你白天睡了，晚上再怎么睡？”

吴益生猛然害怕道：“晚上——？但愿晚上再不要让我做梦了，几乎要了我的命，一天都感到不自在。”

吴夫人道：“睡了一天觉，睡觉还能不自在？”

吴益生道：“你把我叫起来，感到睡不够无精打采不自在。”

吴夫人道：“好了，那你继续睡吧，但愿今晚上你不要再做恶梦。”

却吴益生此时又感到睡不着，又猛然有心事似的看着丫鬟收拾饭菜心里自语：“就怕晚上梦里她再来，再来了那可怎么办呢？啊，不如我今天晚上不睡吧，不睡就不会做梦，对，就这样。”

于是，就又勉强着让自己尽管躺下闭着眼，却再不敢睡过去。越是看着天越来越黑下来，心中越有心事，越是心事重重的就怕自己一不留神睡过去，而是竭力的提高着自己的警觉让自己不能睡过去，好防备着别再睡了梦到宋秀娥和无头鬼。并心道：“宋秀娥，小青，宋士俊，宋三，看我不睡你们再怎么来？”

可是一阵子一阵子打盹要睡过去，又勉强着让自己惊醒再醒过来，最终怕万一睡过去，就又一下子突然起来，突然坐到了椅子上，再在椅子上坐着一会发迷一会发呆，又一会突然惊醒似的晃拢头。

吴夫人看着感到有些奇怪，心道吴益生今日这是怎么了？就在那里继续观看。却吴益生反复如此，这让吴夫人感到更纳闷了。看了一大会，几乎一个时辰，实在都不愿意这样看下去了，就道：“益生，你怎么了？开始就急着要睡，怎么一会儿又坐到椅子上有时晃拢头，你这是怎么忽然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