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争朝夕，不负韶华”现实题材征文活动

第四章

张桂英听了他这话，那是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心道，只要能与他爸见上面，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这个戏就有得往下面唱。

心里充满了无限希望，一扫先前气绥，浑身来劲，急吼吼地问，他老人家什么时候有空。

吴健笑嘻嘻地回道，他老人家随时迎接尊驾。

张桂英顺口追了一句，他老人家真是这样讲的，你可别骗我吃苍蝇哟。

吴健嘻嘻一笑，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吴健爱人娇滴滴声音传了过来，张桂英，你怎么像个小孩。

张桂英咯咯咯一阵笑，哪我明天去。

吴健答复得也快，当然可以。

吴健爱人诚心诚意地邀请她，张桂英，你若是愿意，就先来我们小家，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一下，再陪你出去玩几天。

张桂英顿了一下，你们不是在外面度蜜月吗。

吴健回道，我们准备提前结束旅行，今天坐飞机回去。

谢谢，谢谢！张桂英甚是感激。

吴健又说，我岳父是一家上市投资公司董事长，对农业农村方面非常关注，正在四处寻找考察投资项目，目前他正好出差回来，受我妻子全力邀请，也准备与你见一面。

张桂英高兴得不行，多谢多谢！

张桂英，吴健爱人嗲声嗲气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帮你忙，是为了你不再与我抢吴健哟。

张桂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啊哟喂，我的个大妹子，吴健这种要长相没长相、要才华没才华、要气质没气质，一天到晚只会哄女孩子欢喜的臭狗屎男人，也只有你这样的蠢女人才看上他。

吴健叫道，张桂英，你是这样看我的。

张桂英冲他吼道，咋的，不服气呀。

吴健连声说，服气服气。

吴健爱人在那边笑得直是喘气，张桂英，本姑娘真是服了你哟。

张桂英又向她表示了谢意，这才道，到你们家太麻烦又不方便，我还是住旅店好一些。

也行，吴健两口子本身讲的就是客气话，此时也不作勉强，你到车站时打个电话，我和我爱人一起去接你，顺便吃个饭，为你接一下风。

张桂英连声说好，又表示感谢，挂了电话，弯腰拎起大青魚，小军，咱们回家，让妈妈做香辣红烧魚吃。

好哇好哇好哇，小军一边跑一边蹦，有香辣红烧魚吃喽

张大娘见两人脸上身上弄得泥浆浆湿漉漉的不成个形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先照孙子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接着使劲骂她，你这个死丫头，都这么大岁数了，又是个大学生，还是个村里干部，仍然疯疯癫癫的，像个什么话，怕到时候连个婆家都找不着。

我还不想嫁呐，找不着就找不着。张桂英咯咯一笑，让小军把魚拎回家，又去屋子里冲个凉，换了身干净衣服，妈，我去村里找乔二爷商量个事。

也不等她回声，甩开大步朝村部跑去。

张大娘急得直骂，你这个死丫头，又疯起来了。

张桂英到了村部，只见乔二爷与几个男的正在屋顶上忙着修理漏雨的地方，墙边上竖着一架毛竹做的梯子，双手扶着伸脚便要往上踩。

周琴慌忙上去伸手拽住，你要干啥子。

张桂英回身说，上去帮忙。

周琴摇摇头，女孩子家家的，上不得屋顶。

张桂英甚是不解，为啥。

周琴解释说，女人阴气重，若是上去了，迟早要有晦气发生的。跟着笑笑，这是马草滩历代传下来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

桂英，乔二爷在上面喊，我们都快完工了，你上来也没有事干。

张桂英只好站在原地搓手。

不大会儿，乔二爷下来了，不是让你在家歇几天嘛。

张桂英冲他扮个鬼脸，我精力充沛，歇不下来呀。

乔二爷点点头，那就陪我四处转转，先熟悉熟悉村里情况，省得到时候不晓得怎么讲话。就去洗手。

张桂英跟了过去，乔**，我想了解一下咱们村的详细情况。

乔二爷呵呵地道，事情一天干不完，你不用这么着急。

张桂英拿了香皂递给他洗手，这事有点着急，我准备明天出去一趟。

周琴也来洗手，去哪儿。

张桂英拿话哄她，我有几件物品丢在学校了，准备明天去拿一下，特地来向乔**请个假。

周琴嗯了一声，洗了手走了。

乔二爷冲着几人叫道，大伙儿都累了，回家歇着吧。

几个人就都分散而去。

乔二爷回过头来，闺女，修路的事有眉目啦。

张桂英就把情况简单讲了一下，乔**，客观上讲，这件事只有一点点影子，我是什么把握也没有，但人家能够同意与我见面，这就给了我机会、而且是大好机会，我必定要穷尽全部的力量去争取。只是不能光靠卖嘴皮子去死乞白赖死缠烂打人家，那样必定一事无成、而且必定会被人家笑话，因此我需要您提供咱们村里所有的情况，比如人口、劳动力、土地、水面、自然资源、区域优势等，越详细越好，我回家连夜做一些准备工作，弄个材料出来，把咱们村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人家。

好好好，乔二爷连连点头，要讲的东西太多，咱们进屋去，我讲，你拿笔和本子记一记。

这个倒不必，张桂英笑了起来，我记性力特别好，而且土生土长的，本来对咱们村情况也了解一些，只是有些粗线条，所以要请您往深里讲，讲得驴唇不对马嘴乱七八糟的都行。

乔二爷叹道，到底是年轻人，又是上了名牌大学的，脑子就是好使。

就领着她一边在村里转悠一边讲给她听，闺女，咱们马草滩位于高邮湖西岸，方圆数十公里，一万多人口哪，耕地上万公顷，湿地也有两千多公顷，大大小小的水面加起来两百多个……

不知不觉来到了百家荡，张桂英抬眼望去，见大片大片的水面上荷藕、芡实、菱角红黄蓝白紫等大大小小高高矮矮的花儿竞相开放争奇斗艳，一股股淡淡的清香随风飘上岸边，钻进她鼻穴，随即沁入五脏六腑之中，令她十分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猛然间对乔二爷道，我正愁着带什么见面礼去，这下有了。

乔二爷怔了一下，拿手指着前面，就带荷藕、鸡头、菱角给人家。

张桂英点了一下头，就带荷藕、鸡头、菱角给他们。

绝对不成，乔二爷连连摇头，你是去求人家的，这荷藕鸡头菱角就是用麻袋装用卡车拉，也值不了几个钱，会让人家笑话的，不成不成，绝对不成。

跟着安慰她，闺女，送礼的事你不用操心，晚上我出去一趟，保管你见到那两个大老板时，不会丢了身份和面子。

张桂英拉着他手，我这次去，可不是给他们送礼，再说啦，人家都不是一般的人，什么东西都见过吃过用过，你的礼即便再贵重，估计人家也不会放在眼里，反而认为我们很有钱，弄不好就不帮咱们了。

乔二爷一愣一愣的，这些荷藕鸡头菱角，他们能看上眼。

当然，张桂英乐呵呵地说，城里人就喜欢纯天然无污染、鲜嫩脆松爽口的食品，照我估计，我将这些荷藕鸡头菱角带过去，他们必定喜欢得不得了。

乔二爷拿两眼盯着她，此话可是当真。

随即郑重地补上一句，闺女，在这紧要节骨眼上，我是舍得花钱的。

顿了一下又道，过去我们村都是这么做的，大夥儿也都没意见。

我晓得，张桂英撒着娇，这次你就听我的吧。

行行行，乔二爷拗不过她，闺女，到了城里，该花钱的时候，你不用畏首畏脚，一定要大大方方地花，不管事情成与不成，回来我都给你报销。

晓得啦，张桂英心中感激不已，我一定会给您带来好消息的。

乔二爷甚是高兴，你回家做准备工作，这些小事交给我办。

张桂英连声说，好好好。

张大娘听说她要去学校，就回到里屋，打开箱子，拿出由五块十块累加的两千块私房钱交给她。

张桂英推开她，我有钱。

张大娘劝她，你在外面多呆几天，找个文文雅雅体体面面的工作，还是别回来当这个苦得不能再苦的村干部。

张桂英笑着说，我心意已定，肯定在家里陪着您。

张大娘又劝了一回，见她犟得像头驴，很是生气，便骂她上了大学翅膀长硬了，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说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把她丢到牛粪塘里溺死算了，省得现在让人心烦。伸手照她耳朵拧了一把，絮絮叨叨地忙活去了。

张桂英也不恼，转身进了里屋，打开手提电脑，赶紧整理资料。

第二天麻麻亮，正俯伏在桌上睡觉的张桂英听到外面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声响，跟着她娘大声道，乔**，这么早就过来啦。

乔二爷呵呵地说，这些荷藕鸡头菱角要最新鲜最嫩旺最脆松最甜香才最好吃，所以我凌晨赶到百家荡各样采摘了一些，赶紧送了过来。跟着道，昨天夜里下了场雨，怕路上不大好走，所以我叫二狗把手扶拖拉机开过来送一下桂英。

张桂英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您辛苦啦。

乔二爷瞧着她两眼，你一夜没睡。

没事，张桂英打了个哈欠，娘，你弄些东西给我吃，我马上要走。

张大妈嗯了一声，赶紧去做饭。

张桂英就把乔二爷带来的麻布袋倒在地上，分别拣了一些荷藕鸡头菱角，然后用她娘昨天晚上缝好的布袋一一装好。

太少啦，乔二爷说，这东西不值钱，多带点。

张桂英笑着说，只是让他们尝个鲜而已，多了没有任何意义。

乔二爷摇了摇头，指着拖拉机车厢里另外几个布袋，这些都是晒干了的，你分别拿一些吧。

张桂英回道，我娘已经给我准备好了。

乔二爷就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递给她，这是我从殷会计那儿拿来的，现金只有这么多，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汇。

张桂英推开他手，我本身就有，而且我娘昨晚又给了两千块，足够用。

我晓得，乔二爷将钱揣在她口袋里，你上大学期间，一直在外面找事情做，没有花家里一分钱，但你这次去，办的是公事，哪能让你花自己赚的辛苦钱。

张桂英拗不过他，只好先收着。

乔二爷跟她娘一样，又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好多话，主要是教她如何如何地去求人家，说千万千万要请那个财神菩萨过来帮忙把这条破路修好，全村人都会在功劳薄上记住她的等等等等，把个张桂英听得不胜其烦，耐着性子陪着笑脸不住地点头听他唠叨，直到她娘喊三人进屋吃早饭，这才松了口气。

吃了鸡蛋炒饭，乔二爷陪张桂英到了县城车站，帮她打了车票，把他送上长途汽车，看着汽车开出老远后，就让二狗把手扶拖拉机开到乡里民政办，把分配给五保户困难户的一些米面油带了回去。

走到半道上，只见刘主任急匆匆迎面而来，赶紧让二狗刹车，这么急，干什么去。

刘主任喘着气，乡里通知开会，你和我都要参加。

乔二爷怔了一下，没有人通知我呀。

刘主任说，早上乡办公室小梁才把电话打过来，我去你家，没见到你人，又怕迟到，就往乡里赶了。

乔二爷追问，晓得什么内容吗。

刘主任揺摇头，小梁没有讲，我也没有问。

乔二爷晓得肯定乡里有急事，便叮嘱二狗把米面油送到村部，告诉殷会计，谁都不能动，等他回去处理。

随即跳下车去。

二狗点点头，开着拖拉机走了。

赶紧走，乔二爷着急慌忙的，怕又要挨顾领导训了。

两人一起拔腿朝乡里跑去。

原来乡里早就与省城一家大学里面的一位知名教授联系，想请他来为全乡村居干部传授一下农村产业结构调整理论方面的内容。凌晨时分，这位教授突然打来电话，讲今儿星期，他去邻县，可以在这儿停留两个半钟头。而且讲他的车子已经在路上了。

乡里**顾**得知后，赶紧让办公室主任小梁挨家打电话，叮嘱先拣远的村居通知，让所有人接到电话就来。

两人慌里慌张赶到大院时，见顾**柳乡长正站在大门**谈着什么，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上前打招呼，准备挨训，谁知顾**连一句话也没有讲，只朝他们挥挥手，让两人去大礼堂。

两人快步去了大礼堂，见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吵吵嚷嚷的，便在角落里坐下。

不大会儿，一位头发有些花白、戴个瓶底厚眼镜的老教授在**乡长陪同下上了**台，下面顿时响起了阵阵雷鸣般掌声。

那位老教授先是深表歉意，而后言归正传，侃侃而谈。

下面所有人在**乡长带领下，不断鼓掌。

乔二爷年岁大了，又起得早，一直没有闲着，身体有些困乏，加之那位老教授讲的实在深奥，禁不住两眼迷迷糊糊起来，不大会儿呼哧呼哧打起了鼾声，刘主任不住地拿手推他胳膊，这才没让他现丑。

一个半钟头后，那位老教授在一屋人雷鸣般掌声中结束话题。

顾**送他到院门口上车时，顺便将一个红包揣在他口袋中。

枊乡长则在大礼堂里宣布，所有人到机关食堂用餐，中午不休息，接着分组讨论。

讨论个逑，乔二爷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每次都这样兴师动众，可每次都不见成效。

刘主任拉着他手嘿嘿地道，吃饭去吃饭去。

吃了饭，按以往惯例分组，进行讨论。

柳乡长分在乔二爷刘主任他们这一组。

柳乡长是位三十多岁白白净净鼻端上架着一副非常漂亮的眼镜的年轻人，非常地客气，乔二爷，您是位老资格**，讲的话具有引领指导作用，还是请您先讲几句吧。说罢带头鼓起掌来。

四下里人跟着一起拍手，热烈程度竟然比上午听课时还要高。

别别别，乔二爷慌忙站起来，你们这些个整天望人穷的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手上鼓着掌，心里在看我笑话哩。

大夥儿哄堂大笑。

乔二爷清了清嗓子，那我就抛砖引玉，先讲几句。

他先把乡里搞的这次活动狠狠夸奖了一番，说这样的讲座应该多搞，还应该组织大夥儿到发达的地方多多参观多多学习，借以转换全体乡村干部早就已经僵化了的脑袋；又说那位老教授不愧为知名权威，不但肚里知识全面，站得高看得远，而且对农村情况非常了解，显然是做过深入调查研究的，这次授课，他把最深奥的理论用最简单的方式语言讲了出来，让人顿如醍醐灌顶，一下茅塞顿开；跟着又狠狠自我批评了一顿，说自己思想陈旧脑筋死板因循守旧，抱着过去那一套过日子，使全村经济没有得到跳跃式发展，给全乡跨越式发展总体战略拖了后腿等等；随后又狠狠表了决心，说一定要借这次会议的强劲东风，回去后立即召开全体党员及村组干部会议，一是认真进行深入学习贯彻落实，二是不等不靠不要，制定计划拿出措施真抓实干，在全村轰轰烈烈兴起产业结构调整新一轮**，为全乡作出表率。

柳乡长非常非常的高兴，号召大家为他鼓掌。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乔二爷连连摆手，我内急，先去上个厕所。

柳乡长冲他挥挥手，让大家继续发言。

乔二爷来到顾**专车驾驶员小李宿舍拿手敲了两下门。

这儿他常来。

小李开了门，乔**，你歇着，我找人打牌去。

乔二爷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觉，直到刘主任来喊他才醒。

而后的大会上，顾**对今天的活动作了全面总结，布置各村居全面贯彻落实，务必要在近期内对各家产业结构调整有个说法。

回家路上，乔二爷边走边叮嘱刘主任，回去后，你熬个晚，花点功夫，把我们村党委、村委会传达学习这次会议情况以及我们村准备怎样贯彻落实的措施整理出个详细的像样的汇报材料，明儿上午送到小梁那儿，最好能让**乡长第一时间看到。

刘主任点点头，我马上通知全体干部连夜到村部开会。

乔二爷拿眼望着他，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

刘主任就愣住了，哪这个汇报材料怎么写。

刘大主任，乔二爷伸手拍拍他肩膀，就一个普普通通的汇报材料而已，难道你弄不起来。

刘主任摇摇头，你又要让我造假。

乔二爷嘿嘿地道，你让假的变成真的不就成了。

刘主任说，我都成你秘书了。

乔二爷伸手拍拍他肩膀，要是让别人去弄，立刻就露馅了。

刘主任很是无可奈何，那行。

乔二爷解释说，回去后，我要把所有五保户和困难户的米面油全都一户户送上门，没有功夫开会。

刘主任说，这是殷会计的职责。

乔二爷摇摇头，他那个人……稳妥起见，还是我亲自去送的好。

刘主任点了一下头，明儿大早，我把汇报材料送给你看一下。

乔二爷也点了一下头，这次汇报材料你要多动脑筋，还真不能马虎，必须要有干货，还要有点新意，让**乡长看了高兴才行。

这个我晓得，刘主任说，保证让你满意。

两人随即分手。

待到将所有五保户和困难户的米面油全都一户户送上门后，已经到了下半夜，乔二爷这才想起张桂英，也不晓得她此行能不能有点收获，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眯上眼睛起了呼噜，公鸡已经打鸣了。

起来吃了一碗鸡蛋炒饭，出去到修涵洞的几个地方进行详细查看，叮嘱施工的几个人要认真细心一些。

第二天，忙着处理徐家计划生育超生的事。

第三天，去学校协商减兔韩家单亲儿童学杂费。

十点多钟，殷会计打电话来说，**乡长正在村部等他。

乔二爷赶紧骑上电动车往村部赶，路上轮胎让铁钉子戳了一个洞，好在离村部不远了，扔掉车子往前快步走，老远见着几个人站在路口，慌忙小跑过去打招呼，让二位领导久等，真是罪过。

又四下里瞧了瞧，你们骑电动车来的呀。

顾**笑着说，又不是下来兜风，坐什么轿车。

是是是，乔二爷连声道，领导真是俭朴。

顾**扬着手里材料笑着说，老乔呀，你们马草滩连夜落实乡里会议精神，又提出了新的想法，工作态度端正，值得表扬。

哪里哪里，乔二爷心里有愧，还请**乡长多多指示。

屁的个指示，顾**摆了摆手，我早就同你讲过，你们马草滩区域位置独特，自然资源极为丰富，应该在这方面大做文章，才能早日摆脱贫困落后的面貌，对不对呀。

对对对，乔二爷搓着手连连道，我们正在想办法。

柳乡长上前半步，乔**，你们落实乡里会议精神汇报材料中有规划、有目标、有方法、有措施，写得非常详尽细致，也写得非常有水平，顾**给予了充分肯定，特地亲自过来看看，想听听您老人家当面讲一讲究竟怎样进行产业结构调整。

乔二爷就把汇报材料上的内容添油加醋又讲一遍。

顾**拿手捊了捋脑袋上几根稀疏的染过的黑发，摇摇头嘿嘿一笑，老乔啊，柳乡长一直在市直机关工作，对基层有些事情还不太了解，依我个人经验，汇报材料就是汇报材料，纸面上的东西，是人为润色出来的，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你说是不是啊。

乔二爷弄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嘿嘿嘿跟着傻笑。

顾**伸手拍拍他肩膀，你个老家伙，还是谈些靠船下篙的东西吧。

顾**、柳乡长，乔二爷被逼到了墙角，只好打着哈哈说，我们打算先把通往乡里的破石子路先修一下，好让二位领导下次来的时候坐在车子上不颠簸。

顾**朝他望了望，真的假的。

乔二爷搓着手，我们正在向外面一个有钱的大老板竭力争取，想请他无偿赞助一下。

顾**一下来了兴致，要不要我出面。

乔二爷嘻嘻地回道，到开工的时候，我请您一起来参加剪彩。

顾**点点头，乡里也多次向市里争取了，但你们这条路恐怕要等到后年才能修，若是你们自己先修好了，我们就把计划放到别的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