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三十一

九平把表点着后，见表烧完了，让他们母子三人站着别动，就端着碗从家里开始走起身了，也喊着王秀英、王大毛、王二毛回来了吗？马平子也点着三根香后跟在九平的身后应声着回来了、回来了；九平又喊王秀英、王大毛、王二毛回来了吗？马平子应声着回来了，回来了。

他们的这个叫喊声一直从家里转到院子，从院子转了一圈后，又回到家里，就是一柱香的时间，九平放下碗，给马平子递了一根烟后，自己也点着一根开始抽了，因为，九平的心里也不敢保证他一定能解决了当前的问题。于是他先是看看炕上的两个娃娃，又看看王秀英。

两个娃娃先是到炕上打闹了一会，感觉不劲兴，又爬起来跑到院子里玩去了，王秀英看到两个娃娃一下变得那么可爱，瞬间她也来精神了，还说，一开始她只是想给你们熬一点米汤、热两个馍馍就行了，现在她要给你们擀荞面去。说着就出去捡柴放火了。

九平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的很多人，他们都知道是阴阳来了，但不知道那个人的技术怎么样？可看到大毛和二毛跑到院子里玩时，一下子都涌进王秀英的家里了。

九平和马平子看到来人先是一愣，听到他们问完之后，就来精神了，告诉他们，这些东西都是和他的师傅张俊功学习的，这下更引来了那些人的兴趣，他们一听九平是张俊功的徒弟，这下更激动了，因为张俊功的说书在陕北那个地方就像现在影视界里的名星一样醒目。

王秀英看到家里那么多的人，没地方和面，就端着面盆子去院子里和面去了。

那些群众在和九平的拉话中得知九平要去李村说书时，就说这里离李村还有很远的路程，不如先在他们那里开始说，看到九平有点犹豫时，就告诉九平他们，明天他们一定要找庙会的会长去，让在这里说上两场再说。说着就陆陆续续地都走了。

看着他们走后的背影，九平不好意思地对王秀英说，你看，真是不好意思，他给你带来那么多的麻烦。

王秀英笑了，她说，窑洞里多长时间都没有那样的气候了，说着就把洋柿子和韭菜洗干净，又从柜子里拿出来两颗鸡蛋，麻利地切好，放在案板上的碗里，把案板擦了擦，就蹲在地下开始放火了，看到火放着后，她把柴填好，就在后锅里倒了几马勺水后，在前锅狠狠地放了一大勺猪油，等油炼好后，她把菜倒进锅里，炒了几下，便填了水，把锅盖盖上，便去院子里端回面盆子，把面团挖出来放在案板上，开始擀面了，她擀面的样子就像跳着有节奏的舞蹈一样，身子来回转动着。

马平子望着案板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实在是太饿了。

那晚的饭，九平他们吃得很香，就连两个娃娃也参与进来了。

外面的星星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天空，虽然没有月亮，但也亮了许多，村里的几条狗也聚在王秀英家里大门口好像在巡逻一样来回打闹着。

第二天天刚亮，九平他们就起来了，因为想混得吃早饭，那就必须得勤快一点，九平看到王秀英家的柴劈好的不多了，就站在那里开始劈柴了。

正在那时，一个头上裹着白毛巾的老汉进来了，他见到九平在劈柴，就赶紧拉到一边说，他是这个村庙会的会长，他就高大，这几年家里的光景都开始往好的走了，村民们想看戏和听说书，看戏的费用太高了，他们村没有那么多的钱，但听说的钱他们村还是能付得起的。接着又说，听说你是说书的，还是张俊功的徒弟，村里的几个人半夜找他商量来了，他就找来了，不行在他们村里说上两场书再走。又问九平，一场书得多长时间？

九平告诉他，一场书一般是三个小时。

高大抱着试试的态度，和九平商量着，能不能说得时间长一点？

九平点点头，答应可以外加一个小时。

最后两个商量着一场说四十块钱，定在早上八点半开始说了，地点就定在王秀英的院子里。

听到这个结果，王秀英脸上的笑容立刻灿烂起来了。

不一会的功夫，就听到村子里的喇叭开始喊话了：大家注意了，八点半，在王秀英家的院子里听书，他可是张俊功的徒弟樊九平；大家注意了，八点半，在王秀英家的院子里听书，他可是张俊功的徒弟樊九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