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三十五

二娃把九平扶回去后，也出来了，站在那里给马平子递了一根烟，然后用眼睛搜着秀兰的身影。

二娃看见秀兰正站在驴圈跟前，给槽里放着草。二娃准备往过走时，被马平子挡住了，问他，这里有没有赌场？比如扣明宝的或者打麻将的都可以。

二娃看了他一眼说，这种情况一般都在过年的时候有，过年的时候你上来。

马平子有点失望地摇摇头，回去继续参与到酒场里了。

那晚，陈四见二娃没喝酒就让他先回去，明天早上再叫上两辆摩托车一起过来找他们来。

二娃应声着，试着找着秀兰的影子，但没找到，他还是有些失望地离开了。

秀兰正在另一个窑洞里布置着三个住的地方，九平、马平子、陈四相互推着进去休息了。

秀兰望着九平进去的背影......

春玲望着正在噘嘴的女儿，望着正在做饭的妈妈，问，妈，再剩几天的时间娃娃就满月了？

她妈回看了春玲一眼，说，再剩几天你心里没数吗？

春玲笑着说，再也剩不几天了，她就是心里急。

她妈笑着问，不用你急，该到的时候自然会到的。接着又问，不知道那个时候九平能回来不？

春玲又笑着说，不用等九平，九平一年四秀在家呆的日子有数。又说，那天，他回不来无所谓，娃娃的爷爷奶奶能顾得上就行了。

她妈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九平来到李村的庙跟前，看看时间已经快到八点半了，再看看马平子，见他愣愣地望着自己时，九平则问，怎么了？

马平子说，还让他敲锣吗？

九平子说，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能跟得上节拍吗？

马平子点点头，九平说，那就好。

马平子则问，还得多长时间敲？

九平不由地看着他，说，还敲了两场你就不想敲了？

马平子摇了摇头。九平说，那就继续敲，什么时候熟练了，他在什么时候给你教其他的。

马平子有点失望地拿着锣，准备着配合他的三弦。

九平这时注意到了，告在路边边坐的那个女人的面孔很熟，他镇住精神一下，那是李秀兰，她今天穿得整整齐齐早早地就在那里盯着这边看了。

这个没让九平多想，他只是感觉到她比较喜欢听自己的说书而已。

那天进入早题后，九平为他们说了《薛平贵》，正当大家进入喜庆的范围时，有个满头散发老婆拄着拐杖拿着碗，正哆哆嗦嗦地站在路边，向他这男客望着，好像是在讨食一样也向四周望着，也许是站不住了，就朝着卖压饸落的地方走去，卖饭的现在还没开始做饭了，当看到那个乞讨的老人站在身边时，不由地摇了摇头，把早上的剩饭给倒了过去、还给递过去一双筷子，老人看到有食物了，高兴地坐在一边吃去了。

看到这些九平非常难过，也想起了自己从小受的那个罪，不由地眼泪流了出来。

看见这时有一个拿着棒棒粮的小娃娃给老婆递过了一个小凳凳，让她坐在上面吃，老婆试着给小娃娃喂，小娃娃跑开了不小心把棒棒糖给掉在地上了，小娃娃看到糖掉在地上了，不由心疼地开始哭了，老婆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捡起棒棒糖试着从衣服底下把它擦干净，又试着递给小娃娃，这时过来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婆姨，她接过糖一把推开老婆，使得老婆差一点摔倒，但老婆没说什么，回到她的坐位去了。没想到那个婆姨也跟着走到老婆跟前，一把抓凳凳就走了。

九平看到这些，想到她们肯定是熟人，不然动作不会那么熟练，也不会那么干脆。马上就到了休息十分钟的时间了，陈四过来给九平送水了，九平接过水就朝那个乞讨老婆望了一眼问陈四，现在的生活过得好开始了，怎么那么大的年纪了还出来乞讨？

陈四告诉他，那个老婆就是村里的人，有七个姓赵的儿子，但没一个愿意给养老，使得老婆经常走入前村乞讨完，走后村乞讨。

九平又有点不相信地问，就真没有一个给养老吗？

陈四说，没有，几个儿子的光景还都可以。

九平喝完水常常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听到陈四问他，晚上能不能给他们加个平安戏？要不这些晚上没事干就怕聚在一起赌博。

听到赌博两个字马平子两眼放光开始了，但被九平狠狠地瞪了一眼，马平子收完了他的动作，也接地陈四递过来的水杯子喝开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