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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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去商量一下。”路延说着拉起李敏的手出去了。九平看看他们远去的背影就对郝心磊他们说：“都是邻家邻居的，你以后想让你们娃娃和人家娃娃在一起耍不了？就你这个态度，往后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谁还敢和你们娃娃一起耍了？你是不是想把娃娃孤立开？”

“脑袋子从石头上碰了一下，我实在是受不下去。”郝心磊说。

“你不是都检查过了，结果没事。再说，那一泡泡娃娃们都是独生子女，你还让娃娃们以后怎么个相处？谁还敢和你们娃娃来往？”九平说。

这句话说到郝心磊的心坎上了，他抬头看了看马子玲，便没说话，马子玲见郝心磊看自己了眼泪又开始流了，郝心磊拍了拍马子玲，说：“从我身上你就能看到问题。”

马子玲问：“什么问题？”

郝心磊说：“你看我在这里的朋友有几个？你能数得见不？”

马子玲还是不解地看着他，郝心磊叹了一口气，说：“小的时候，我妈把我护的牢牢的，舍得谁也不敢和我耍。”说着，拍了拍马子玲的手，说：“九平说得对着了，只要把检查费给咱一出，这两天就当是回来看娃娃了。”见马子玲也点点头后，郝心磊便向九平点点头，同意了九平的说法。

九平见这，便向窗外喊了句：“你们商量好了吗？”

路延听到九平的喊声后回来了，李敏看了一眼路延后，又看了看郝心磊和马子玲，便试着问九平：“能不能再少一点？”

九平问：“你要少多少？”

李敏说：“一万能不能？就这一万块钱也是我们回来跟老板借的。”

马子玲听到这个声音后，又开始哭了，李敏见马子玲开始哭了，也不让了，她的眼泪也开始往出掉了，说：“外面挣钱不容易，我们将来打工的那个老板不知道跑哪里了，钱跟本要不下，我们又托人重新找了个活，刚开始干上，就出这事了。”她哭泣的声音比马子玲大，九平见这一下子不知道安慰谁了，这时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女法官进来了，她说话的声音特别高，她说：“这里是法院，不是丧葬厂，你们是来解决问题的？还是来奔丧的？能不能和和平平把问题解决了？我们还有其他案子要处理。”

这个女法官的声音挺管用的，一声吼下去，双方都停止了哭泣的声音，“大家相互体谅体谅，又是邻居，以后谁还不用个谁。”女法官说。

“人家法官说得对着了，以后谁还不用个谁？相互理解一下，你看人家也确实拿不来。”九平说。

郝心磊看了看九平，又望了望马子玲，便说：“那就一万吧，再不能少了。”

路延听到这里，直接用手机给转过去，九平把递上来的协调单子的字一签，这件事终于摆平了，九平又开始想自己的两个孙子了，他们会不会也发生这样的事？不行，以后，孙子们想要什么玩具就给买什么玩具，争取不要发生这样的事。

九平知道，他来这里调解最多的就是高利贷案件，不过还好一点，如果贷款是按壹分伍利息算，到了法院就成了壹分贰陆了，利息低了，还的款就少了，这样能还的就还了，但还不起的，就被执行局强制执行了，要不冻结帐户、要不冻结财产，总得来说还是比较顺的。

这天下午，立案厅办公室又给九平安排了一个调解高利贷的案子，九平看了起诉书，得知甲方刘拴拴是拆迁户，而乙方王二蛋是个养殖户，贷了十万块钱，放出去几年了，连本都很难往回来要，更别说利了，九平带着许多凝问在办公室里等着。

刘拴拴带着一股子的气来到九平的调解室，九平给递上去一根烟，刘拴拴接过去，给九平点着后，又给自己点着，抱怨着：“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那个时候给借钱还是看在很熟人的份上，都好几年了，连一块钱的利都没见过，现在一打电话就关机，你说还是个人做得事了？”

九平吸了一口烟，吐了出去，没说话，他看着刘拴拴，等着他发着牢骚，王二蛋球迷顺眼地进来了，刘栓栓看见了，“忽”地站了起来，准备上前抓住王二蛋时，被九平吼住了。

刘栓栓气得握紧拳头，咬着牙，坐在那里。王二蛋进来给九平递了一根烟，准备给刘栓栓递烟时，又缩回手，自己开始点着烟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