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意气风发

戴羽林中等个，貌不出众，圆脸，较白净，平时一副弥勒佛样，只有执行任务时才亮出一双睿眼，两只胳膊上都是肌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

此时，他所在的部队刚班师回朝，驻扎在都京附近的温德地区换装整编，戴羽林刚被授予陆军中校军衔，正在操场上兴致勃勃地和直属特务营上士副排长操天雄切磋“眉公拳”。

操天雄是南方兵士，眉公山著名的眉公拳派传人，他和戴羽林相识也是缘于眉公拳，眉公拳流行于西南地区，在北方少见，戴羽林是师从铁龙，铁龙是长白山人，跟一位浪迹东北白山黑水的高僧学会了眉公拳，两人一沟通铁龙的师父是操天雄师父的师父，论辈分操天雄还要叫戴羽林师叔。

操天雄参加过国内战争的后三年战斗，正卯足劲，准备大显功夫立大功时，国内战争鸣金收兵，他懊悔呀，恨自己不早几年参加唐夏军队，像前辈戴羽林这样的侦察英雄一样，率领小分队深入敌后，克服重重艰难险阻，建立神话般的功勋。

“长官，下次再组建侦察队执行特殊任务，不要忘记带上我这个黑虎。”

“操天雄，你想打仗都想疯了，国内战争早结束了。”

“逃亡的宁王朝不是还在边境养兵蓄锐，准备卷土重来吗？有打仗的机会你一定不忘记带上我。”

“成，再有侦察任务组建小分队‘三虎’一定不会少了你。”

戴羽林和直属特务营少校营长季凯旋、操天雄号称“三虎”三剑客，戴羽林是猎虎，机智过人，装啥像啥；季凯旋是东北虎，神出鬼没，声东击西；操天雄是黑虎，张牙舞爪，一招致命，一剑封侯。历次组建小分队深入敌后侦察奇袭时，他们都齐心合力，立下许多传奇的战功，打出了“三虎”的赫赫威名。

戴羽林正练到兴头上，季凯旋找过来，

“老戴，你跑到这热身来了，我在军部上下找你半天，”他拿出五六张女生相片，“这些都是我对象学校的同学，都是师范学校刚毕业或在读的女学生，有的还在读，你任意挑一个，咱们这些二十六七岁的校级未婚军官，如今在女学生堆里打抢，”他自豪地说。

季凯旋正在和一个温德师范学校刚毕业的女学生热恋，有好处当然没有忘记还是单身的哥们戴羽林。

“额瞧瞧，额瞧瞧，没想到我戴羽林如今这么吃香，能随意挑选女学生，这和皇帝老儿选美差不多吗，”他拿着相片一一过目、欣赏。

“戴长官，这个丰满，臀部大，能生儿子，”操天雄凑上来搭讪。

“去你的，还是这个水灵，你看她晶莹如露，洁净如雪，那双大眼睛多清澈，能照人，就是她了，明天邀请她到公园见面，”戴羽林选中了一个女生。

“老戴，还是你的眼光高，她叫钱诗惠，温德姑娘，十八岁，师范在校生，正在我对象的学校见习，住一个寝室，关系好的像姐妹。”

选中了自己满意的姑娘后，戴羽林指着剩下的女学生相片对操天雄说：“黑虎，你也选一个？三虎两虎都有配偶了，不能少了你。”

“别，这种事不能分摊，咱有自知之明，那些女学生都是为你们这些未婚的少校中校军官准备的，我一个上士还是回村找我的春妮、秀梅、二丫去，般配，”操天雄摆着手。

“噍这小子，真没出息，”戴羽林和季凯旋数落着操天雄。

通讯兵跑来报告，二号长官到了侦察科，请戴羽林立即去见。

季凯旋神秘地说：“知道不知道二号找你干啥？听说我们这批拟提拔军官里有一个上皇家高级军校的名额，二号推荐给了你，要重点培养。”

“小道消息？没有敌情侦察了，心思用到了这方面。”

“绝对可靠，我们特务营的眼线多了，到时你当了师长官，不要忘记我们二虎。”

“哎，这玩笑可开大了。”

二号长官是某部副指挥官屈进勇，穿着崭新将军服，非常精神霸气。

他开门见山，“军队马上就要整编，长官对你们这批经历过战争考验的青年军官非常重视，有三个去处供你选择，一是直接下去当团长带兵考察培养；二是跟我上王国军校，当然我是高级系，你是中级系，系统学习下军事理论，毕业后再下去带兵。军校镀金加上你的资历战功，仕途一片光明，你们还年轻，未来的军营是你们的天下！”

“还有，”屈进勇徐徐地说，“还记得咱们老部队的铁龙参谋长吗，对，就是你那个老长官，惦念你了，想调你去都京搞谍报工作，三个去处由你决定。”

见戴羽林犹豫不决，屈进勇快人快语说：“要征求我的意见，你跟我上军校，部队的人缘熟，发展空间大，福利又好。搞谍报反特，名气大，进步慢，空间小，”屈进勇是加农炮管的脾气，从不拐弯抹角，他和戴羽林在战场摸爬滚打，风险与共了几年，建立了深厚的战友和上下级情谊，并且非常看好戴羽林。

“是，我听长官的，上军校，跟着老长官在部队发展，”戴羽林表态。

两个上司都是他的老长官，跟谁离开谁他都难舍难分，但戴羽林确实舍不得刚换装的马裤呢军服，舍不得刚授予的中校军衔。

当年参加地下军受军警追捕，迫不得已逃离家已经整整十一年，现在国内战争胜利结束，自己可以穿着马裤呢、戴着大盖帽子、佩戴中校军衔风风光光，衣锦还乡，拜见为自己参加唐夏军队担心受怕多年的父母、亲人，然后娶个媳妇，美滋滋地过日子，这就是他当时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