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调 查

其实这件事最难过、心情最糟糕的是慕妍影，自己请大家伙帮忙、喝咖啡，没有想到FD手稿丢失了，自己受到怀疑是正常的，谁让自己是FD手稿所有人、在自己的寝室丢失的，但牵涉到这么多人让她意想不到，无颜面对，一个人躲在五所后面幽静的霞山路沉思。

许小宝找到了她，自从上次慕妍影受排挤来过霞山路，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都喜欢独自一人到这徘徊、遐思，许小宝已摸准了她的规律。

“小宝，”一见到许小宝来了，慕妍影委屈的泉水奔涌而出。

“安得诺夫就要离开都京回国，在工作和生活上我们密切配合、相互融洽，结下了浓厚的同事和朋友友谊，为感谢他，我们在一起吃个饭、喝个咖啡、喊大家作个陪有什么错。”

“人之常情，没有过错。”

“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吉利的女人，只要沾上我就有事，害得大家伙一起为我受怀疑、受冤枉。”

“不能这么说，我和你走得这么近就没出什么事，我还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高雅的东西，例如打网球、摄影、补习文化，丢失手稿只是个意外，和请安得诺夫和大家伙喝咖啡不是一回事。”

“许小宝，就你会安慰人，”慕妍影心情稍有好转。

“可话又说回来，毕竟是你请客出的事，咱们还是在一起把事情梳理一下，看看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毕竟手稿没长腿呀，你尽管说，咱们是朋友，不是询问和被询问的关系。”

慕妍影没有吭声，显然是认可。

“你向外人说过FD手稿在你这里吗？”

“没有。”

“有人向你打听过FD手稿或有意无意间提过它吗？”

“没，有，”慕妍影犹豫了下回答，这当然没有逃避过许小宝职业侦查员的眼睛，安得诺夫谈话涉及过FD手稿，慕妍影感觉太对不起安得诺夫，怕把安得诺夫牵涉进去，对内保部和许小宝都没有说实话。

“一般情况下，作者发表作品或成果后，都有原始手稿留在身边，留个纪念或备不需，这是普遍规律，我携带这么重要的成果回国上交国家，留个手稿在身边这应该很正常。”

“还有，你们中间谁有独自在你寝室的时间？这很重要。”

“他们也反复无常问这个问题，小宝，你也认为是其中的一个人窃取了我的手稿？这太不可思议了，我不相信，”慕妍影摇头。

“我们现在不是作调查，为他们排除嫌疑吗。”

“上午请明启帆和戚耀山帮助收拾房间，他们中途有没有人一个人在我房间我不知道，然后就是我们五个人在一起喝咖啡，中途我和安得诺夫出去吸了会新鲜空气，就留下明启帆和蔡主任，他们中间有没有人一个人在我房间我不清楚，之后，就剩下我和安得诺夫两人在房间，中途我内急了一次，安得诺夫和我一起出去，我们两人始终在一起，他没有独自在房间的时间，”慕妍影仔细回忆着。

“如你所说，安得诺夫没有作案时间，他应该排除。”

“是的，他应该排除。”

“那就只剩下明启帆、戚耀山、蔡宇航三人？”

“我担保明启帆没问题。”

“那我担保戚耀山没问题。”

就剩下蔡宇航了。

慕妍影和许小宝面面相觑。

“蔡主任也应该没问题呀。”

“所以说，担保是毫无意义的，办案人只认是否具备作案时间？”

“那我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我最具备作案时间！”慕妍影长吁短叹。

“事实上他们也是把我当作最大嫌疑人审问，一连六个小时用灯光照着你、不让你喝、不让你睡、不让你休息，不断地向你拍桌子，连续不停地审问，在灯光下毫无人格尊严，我连死的心都有，小宝，在这么下去，我真的受不了，”慕妍影扶在许小宝的肩膀上失声痛哭。

“他们怎么能这样对待你，这不是变相逼供吗，他们只是怀疑、只是询问，他们这样对待一个公民是不对的，我要向罗所长反映！”许小宝打抱不平，义愤填膺。

“如果仅是审问方式我认了，谁让我是当事人，谁让我丢了FD手稿，给国家利益带来巨大损失，他们还侮辱人，说我居心叵测，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用色相引诱伊国专家，破坏两国友好，逼问我跟伊国专家发生肉体关系没有？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中伤、诽谤！”慕妍影痛不欲生。

“混账东西，这是哪个王八蛋在败坏你的名誉，要是被抓到了我活劈了他！”许小宝怒不可遏。

“我还担心明启帆，我太了解他的个性，他被折腾的时间也长，你知道他是好不容易才下决心留在国内的，他是学空气动力学的，国内紧俏人才，他精神受过刺激，性格直率、偏激，眼里容不得沙子，我怕这一打击，让他旧病复发，失去信心，又犹豫不定！”

“慕妍影，你真是个忧国忧民的忠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人康健，为国家保留人才，我这就找罗所长，反映你们的诉求！”许小宝表态。

“为什么询问慕妍影、明启帆的时间分别长达六个、五个小时，比其他人都长？”鹤巢侦查员谭剑奉命调查此案，他翻着询问笔录问。

“他们都是海外回国的，经历复杂，是重点怀疑对象，尤其是慕妍影还有特嫌的帽子未摘，拉拢腐蚀伊国专家，我甚至怀疑她是监守自盗，”宋锁元回答。

“发现线索没有？”

“结至到目前没有，但我们会加紧对他们的审问、调查，一定会找到证据，”宋锁元没有丝毫愧色。

“你们这是‘有罪推论’，先前就认定他有罪，然后再找证据，有罪推论已被历史检验是错误的，必须坚决纠正。绝不允许戴帽办案，更绝不允许逼供，所有被询问人都要一视同仁，除非你掌握证据。”

被一个小年轻一上来就从古论今说教一番宋锁元很不服气，老子锄奸反特时你还提着书包上学呢，但人家是特殊机关的人，有办案权，“一切听你们的，我们只是协助调查，”他逆反心奇强的说。

“先从作案时间入手，不管是谁，只要具备了作案时间就要一一摸查清楚。”

“包括安得诺夫专家吗？”

“所有人，你现在带上法律文书，立即到伊国驻都京专家代表团询问安得诺夫教授。”

在内保部的初步调查中，蔡宇航有独自在慕妍影寝室的时间，谭剑对他核实询问。

“中途安得诺夫专家可能是酒劲上来，要到外面透个气，慕妍影陪他出去，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明启帆，这功夫明启帆有什么事要出去一下，就剩下我一个人，女同事的房间就剩下我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他们回来，补充一下，我和慕妍影是隔壁。”

“明启帆离开了多长时间？”

“顶多三分钟，他回来见到我在自己的房间。”

“三分钟足够了，”谭剑命令秘密搜查蔡宇航的房间、办公室。

结果在蔡宇航办公室的文件柜里，发现一张遗留的用英文打印、用手写英文加注了许多文字和公式、符号的纸笺，他们拿去让慕妍影鉴别，慕妍影证实是自己的FD手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