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姗姗来迟地救援

天渐渐地黑了，秦飞根本就没有看到任亮红扑扑的小脸，也没有听到任亮刚刚的话语，只是嘱咐任亮不要说话，保存体力。否则晚上遇到大暴雨，没有体力是很难躲过去的。可任亮却觉得现在没有别人，正好可以多说一点心里话。

“如果当初你看到了那些情书，你会答应我吗？”

“不会！”

“因为李菁菁？”

“怎么可能，我那会儿还不认识他。任亮，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是一个孤儿，爷爷外出打工我就吃百家饭长大，那日子你或许觉得新奇但里面的苦不是你一个城里人可以想象的。”

“我能吃苦，否则我也不会来乡镇了。”

秦飞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话，更重要的是怕任亮再激动干出什么事情来，他还要耗费体力去救治。可任亮却不这么认为。

“秦飞，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是我配不上你，真的，那个时候我就想努力读书，将来考到城里去在城里生活，也让爷爷过几年城里人的日子。对于感情这方面我真得没有考虑。”

“你胡说，你没有考虑过感情，那李菁菁呢？”

秦飞本想直接拒绝任亮，但怕等会儿再出什么事情，便想着回到岸上后再明说，这会儿只能讲讲自己的感情史了，当然这些话秦飞不想讲，可这茫茫大海上如果不交流，几分钟都受不了。

秦飞笑了，“这件事儿说来话长，当初我在大学里勤工俭学，李菁菁每次都跟在我身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人错过了报名，只能跟着我帮忙赚点钱。我以为她比我还穷还需要帮助，就答应了她。后来她又不断地从我这边借钱，这钱越借越多，她根本就没法还了。”

秦飞喘着口气，吐了吐嘴里的海水。

任亮说，“她还不上就以身相许当了你女朋友？”

秦飞说，“哪能这么简单！然后李菁菁就每个月还我点，就这样展期了，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还清。后来我才知道她并不缺钱，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想和我待在一起，另外想和我保持联系。”秦飞继续说，“她可是欠着我的钱，我可以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也要接她的，因为那笔钱对我太重要了。我除了支付生活费外，还要给爷爷买药。”

“该不会是李菁菁威胁你，然后你们就在一起了，这也太狗血了吧？”任亮气嘟嘟地说着，这话语中却带着酸味，她咋就没有在高中时候想到呢？否则，还有什么李菁菁什么事儿！

“我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宁愿不要这些钱也不会出卖自己的。”秦飞抓着任亮的手，让她不要乱动，否则被海浪打散了可就真的玩完了。秦飞继续说：“李菁菁独自一人来到咱们羊角沟，将我爷爷接到了陆南……就这样，我被李菁菁打动了！”

秦飞省略了中间甜蜜的事情，一来是顾忌任亮的感受，二来是考虑很多事情没有必要让第三人知道，这也是对李菁菁的尊重。

任亮没有言语，她确实不如李菁菁，因为任亮觉得自己眼中只有秦飞，并没有秦飞之后的家庭。即使她愿意，可她父亲那关呢？结婚毕竟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两人无话，四周都是海水，海浪也越来越大，这么漂着还不知道漂到哪里。任亮开始绝望了，她像是交代遗嘱一样胡言乱语，可秦飞紧紧抓住任亮的手，让她保存体力。

“我们还有救吗？”

“有！”

话音刚落，一束光电打在了海面上，从秦飞身上经过了几次后，最终锁定了下来。

“那边有救生衣漂浮着，走，估计有人，我们加速开过去。”一名船员说道。

“胡扯！”单超继续说，“低速靠近，然后放下救生船过去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半个小时后，秦飞和任亮被救上了船，他躺在甲板上贪婪地喘着粗气，而任亮则是蜷缩着哭泣。单超的媳妇将任亮带回舱内，给她烧了点热水，之后又拿出自己干净的衣服给任亮换上。

此时，秦飞和单超正坐在桌前喝着烈酒，有说有笑起来，也明白了单超为啥来寻找自己，不免感动。秦飞见任亮进来便招呼她坐下，给她倒上了几钱酒，“喝点吧，可以暖暖身子。”

秦飞和单超谈起了王二麻子的事情。单超只是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秦飞一再坚持，单超这才说：“他的命很苦，也是运气差。以前他也有大船，日子过得也不错。后来和码头上的孙泽认识了，一开始孙泽对王二麻子十分好，同样的鱼货，给得钱要比我们的贵上1毛钱，当时我们都很羡慕，王二麻子也说孙泽是他的恩人。可人家孙泽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会看上我们这些鱼老大，他看上得只是我们的渔船。后来，我们才知道王二麻子不仅渔船没了，而且还倒欠着一屁股债，至于什么原因王二麻子一直没有说。”

其实，单超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他不想当着这么多人说孙泽，不是他讲义气而是他怕被孙泽暴富，更何况当着任亮这个傻白甜说，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一家担待不起。

秦飞继续问道：“那王二麻子这条船是？”

“租的，咱们干这行的除了出海打鱼还能干什么？”单超继续说，“他那条船是第一船货顶押金，第二船往后才是自己的，当然油钱是自己出，补贴归船，如果不拼命每天都是亏钱。”

秦飞点头，他终于明白王二麻子和桂花为啥会这样表现了，哎，这不是情深意重而是生活所迫。

任亮说：“这笔买卖一点都不划算，他们怎么还傻乎乎地干呢？”

单超说：“我的姑奶奶，你是吃公家饭的旱涝保收，可我们不干能干什么？干，还能余下几个钱，这样生病了也不至于难为，可要是不干，那喝西北风啊！”

任亮又继续询问孙泽的事情，单超只是摇头，除了不知道就是不清楚，气得任亮跺脚走了。她是真心想帮助这些渔民，可奈何方法还没有找到，这些渔民更加不相信她了。

秦飞继续说：“鲁鱼679号是谁的渔船？”

“王二麻子原先那条船，现在属于孙泽了！”单超警惕地问道：“该不会是那条船将你们给撞翻的吧？”

秦飞点了点头。

单超急忙拉住秦飞的手，“秦大夫，你是好人，听老歌一句劝，这件事儿就此打住，别找了！”

秦飞心中明了，这个孙泽看来不好对付，弄不好还会被倒打一耙。

可就这么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