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打扮

“那不一样，前几个月你还是个高三的学生，那怎么能谈恋爱呢？”谭奶奶振振有词，“现在你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可以谈恋爱了。”

“奶奶，我又不是个程序，到了什么时间就必须做什么事情。”谭天越说道，“我有我自己的节奏，我想成为和爷爷一样厉害的老生。”

谭奶奶面有动容，“像你爷爷那样，你还要练很久的。”

“我不怕，我要和他一样当个名角，然后再像他一样遇见和你一样的人。”谭天越说道，“像你们一样。”

谭奶奶微微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眼角泛出了泪光，片刻之后说道：“别像我们，我们太苦了，你别和我们一样。”

“奶奶，那我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就此一生。”谭天越坚定地说道，“我要和我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再苦的日子都是甜的。”

谭奶奶的眼里泛出温柔，她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摸了摸谭天越的头，柔声道：“好。奶奶以后不催你了。”

晚上吃过晚饭，谭天越和舒静洋拎着一大堆东西坐地铁回学校。

“若若，这是我给你带的，你尝尝看。”谭天越拎着吃的进了宿舍。

林若若欢呼一声，从床上跳下来，顺手给谭天越戴上了超级可爱的可达鸭帽子，“我逛街的时候看到的，给你买的，你看你戴多可爱。”

谭天越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脑袋上顶着一个黄色的鸭子，居然没有很违和的感觉，“谢谢。”

“你平时就该打扮得好看点。”林若若说着就展示出自己的裙子，“你要不要试试？”

“不要。”谭天越立即回绝了。

“为什么？”林若若很奇怪。

“我没穿过，也不习惯。”谭天越说。

林若若大为震惊，“你没穿过裙子？哪个女孩子没穿过裙子？”

“这世界这么大，什么样的情况都有。”谭天越笑着解释，她不是没向往过裙子，只是为了防止奶奶发现，她一直都做男生打扮，甚至比男生更男生，头发剃得更短，运动衣运动裤，一点不敢漏破绽。

“好吧，可是不穿裙子，你会错过很多变漂亮的机会。”林若若不断打量她，“你底子挺好的，如果穿上裙子化化妆，肯定非常好看。”

谭天越摇头笑道：“我就算穿上裙子肯定也不会好，我野惯了。”

“你可以试试，又没什么打紧。”林若若鼓励她，“就算不好看也没关系。”

谭天越看了看林若若摆在床上的那堆粉色、蓝色的少女裙，还是摇摇头，“不想试。”

“那好吧，等你想试的时候和我说。”林若若捞起裙子兴致勃勃地试穿，问她好不好看。

谭天越看着林若若的时装秀，小心选择措辞：“会不会颜色有点太花了？”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多巴胺颜色，我觉得特别符合我们这个年纪。”林若若边说边往脸上抹粉底液，“等我画完全妆你就知道了。”

林若若化完了妆，穿着蓝色的短袖短裙，显得青春逼人，她一连自拍了几张发在了朋友圈。

几分钟后，几十个点赞，无数的留言，都在夸林若好看。

甚至还有人发来消息向林若若告白，林若若当场拒绝。

谭天越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圈，发现林若若的那张照片下面有个熟悉的头点赞，居然是梅浩青。

谭天越愣了几秒，“他喜欢这样的？”

“谁？”林若若看了一眼谭天越的表情，立即猜到了：“你说师兄？”

谭天越没说话，但神情出卖了她。

“师兄这是友情赞，你别多想。”林若若生怕谭天越误会，急忙解释道，“你看我之前的朋友圈，他也经常点赞的，我也会回赞，我们这属于正常的社交互赞。”

谭天越有点失落，梅浩青没有给她点过一个赞。

林若若看出她的失落，给她分析道：“可能是你发的时间他没看手机，没有看见。又或者是你发的内容，他没啥兴趣。”

谭天越翻开自己的朋友圈，内容并不多，除了友情转发，偶尔会有几张吃的照片，“他对吃的没兴趣？”

“可能是吧。”林若若也有点心虚。

“骗人，你的朋友圈里面吃的照片，他都点赞了。”谭天越一眼就看到了今天晚上林若若发的晚餐图，下面赫然有梅浩青的点赞。

“友情点赞，你别太激动。”林若若连忙安慰她。

“唉，算了，我放弃了。”谭天越扔下手机长叹一口气。

林若若大为震惊，“不会吧，我怎么可能在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算了，我觉得没啥意思，我和个舔狗似的，守在他直播间，他还把我踢出来，人家都说舔狗没好下场的。”谭天越一想起奶奶，心情更烦恼了，奶奶绝不会接受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他不是不再踢你吗？还邀请你一起去直播间呢。”林若若握手成拳，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事情正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千万别放弃啊。”

谭天越没说话，只是翻了个身缩进床里，不论林若若说什么，都没有吭声。

直播的日子到了。

舒静洋和林若发现谭天越格外平静，和往常一样吃饭、练功，甚至没有提过梅浩青。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舒静洋忍不住提醒她，“今天晚上直播，你记得吧。”

“知道。”谭天越依然很平静。

“时间地点你都记得吗？”舒静洋又问道。

“记得。”谭天越点点头。

“天天，你怎么了？”舒静洋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啊。”谭天越很奇怪，“我有什么不正常吗？”

“不，看着挺正常的，但是这是最不正常的地方。”舒静洋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谭天越否认，“没有。”

“咱两个一起长大的，你有没有心事我能不知道吗？”舒静洋转头问林若若，“她怎么了？”

林若若犹豫了片刻说，“没事。”

“那她怎么这样了？”舒静洋不相信。

“那我应该怎么样？”谭天越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