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狗改了吃屎

“去医院吧，恐怕要做手术，还是大手术。”谢霄抬起拳头看着。

以前也打过架，不过大都是刚开始甚至没开始就被拉住了，从来没这么畅快过。

今天真是特别痛快，打的还是比自己高大强壮的家伙。说明这些年的拳击没白练，每天五公里的长跑也没白跑。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自己心狠。那会真是气坏了，出手果断而又凶狠，可以说不计后果。但凡有一点点恻隐之心，这架要么打不起来，要么就被这混蛋给收拾了。

看来打架得心狠。只要心狠起来，哪怕对方实力再强大，也能干趴下。

其实啥事都一样，都得心狠。只有心狠了，才能干成事。心不狠，只能是浑浑噩噩，平平庸庸。

“啊？手术？大手术？你个挨千刀的，呜呜呜……”刘月转身扑到陈生柱身边，捶打着陈生柱胸膛，边打边哭着。

“行了行了，死不了。”王红梅走到刘月跟前，把刘月拉了起来。

“可是，他……”刘月看着陈生柱，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小谢，有办法没？”王红梅看着谢霄。

“没办法！”谢霄走到陈生柱跟前，伸手拽起陈生柱，狠狠抽了陈生柱一耳光，又摸了摸陈生柱下巴，再把陈生柱扔到地上。

“啊啊啊……哎，不疼了，嘿嘿……真的不疼了……”陈生柱嚎叫了几声，又摸着下巴，翻身坐了起来，满脸的欣喜。

“这会不疼了，不等于好了。再做坏事还得疼，而且更疼，一直疼死。”谢霄没好气的坐在炕沿上。

以前练拳击，经常发生下巴脱臼的事情。教练懂这个，给他们教互救和自救的方法，并让他们反复的练。

久而久之，他们都学会了，而且相当熟练。

“嘿嘿……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陈生柱爬了起来，脸上堆着笑。

“狗能改了吃屎？”王红梅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刘月，让给陈生柱擦擦。

她当然希望陈生柱改了，彻底改好。这样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自己也少了一桩心病。

“能改，肯定能改，以后咱再不做坏事了，好好的，啊？”刘月边给陈生柱擦脸边说着。

陈生柱没有说话，只是“嘿嘿”傻笑着。

“哎，是不是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王红梅问。

“咋可能啊？”陈生柱依然笑着。

“那你倒是说啊！”刘月摇晃着陈生柱。

“说……说啥啊？”陈生柱问。

“行了，啥都不说了。我把你打伤了，你可以去告。不过，在我坐牢之前，一定还会打你一次，而且比这次更狠。所以，还是早早把轮椅准备好，这个钱我出。”谢霄擦了下额头。

“哪能呢？来，抽烟。”陈生柱掏出烟盒，抽了一根烟递给谢霄。

“吆，石林啊？档次不低嘛！我不抽，给你省着。想打架也行，来多少人都行。但是请放心，我一定会第一个让你成为废物，不信就试试。”谢霄推开了陈生柱的递烟的手。

“不不不……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陈生柱连连摆手。

“会不会的说了不算，得看表现。这样，我们先去别人家收提留，晚饭在你们家吃。”王红梅把小包背了起来。

“啊？我们家？”刘月吃惊的看着王红梅，有些不大相信。

谢霄也有些疑惑。就算不嫌弃脏乱差，这家人穷成这样了，吃啥饭啊？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这么说的道理，还是听王姐的。

“妇联，我们家脏的，再说啥都没有……”陈生柱满脸的难色。

“脏就不能收拾吗？你没长手还是咋的？这么大个男人，骑着摩托，抽着好烟，连顿饭都管不起吗？”王红梅质问道。

“管……管，一定管！你们想吃啥？我这就去准备。”陈生柱咬了咬牙。

“山珍海味吃腻了，不稀罕。刘月厨艺不错，就荞剁面，有点腌肉最好，没有就酸汤面，再打几个荷包蛋。”王红梅开始安排了。

“好好好，我这就准备。”

“那好，下午六点半我们过来。小谢，我们走。”

谢霄跟着王红梅出了陈生柱家，继续收取提留。

跟预想的一样，又走了一些人家，除了唉声叹气，再连一分钱都没有收到。

当然了，也不是一无所获。这些人家的基本情况都了解了，也认识了一些人，还掌握了村子周围的环境状况。

除了沙子还是沙子。老百姓为了走路，为了不让沙子压埋菜园子，为了不让沙子上房顶……想了各种办法。虽然没有彻底挡住风沙，但也有了小环境，生产生活有了基本的保障。

有户人家，只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爷爷，却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谢霄仔细一问，原来老爷爷老伴和儿子儿媳都出车祸去世了，跟前只有两个孙子。这俩孙子前几年出去打工，再也没有回来。

前几年老人身体还行，生活还能将就，最起码能解决温饱。现在岁数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渐渐的连温饱都无法解决了。

村上和乡上想了各种办法，把能给的救济都给了老爷爷，才让老爷爷没有断顿。他们多次联系那俩孙子，可是两个孙子就是不回来，也不管老人，还说反正这样了，政府就得管。

这几天村上忙了，没顾上过来，结果老爷爷断顿了，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谢霄心里十分难过，给老爷爷掏了二十块钱。他刚发工资，大部分都给家里带了回去，自己就留点生活费，实在拿不出更多了。

妇联也掏了二十块钱，让邻居帮忙买点米面和菜蔬。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开始往陈生柱家走。

“咋，心情不好？”王红梅边走问。

她倒是红光满面，心情格外的好，走路都带着漂。

陈生柱这个多年都没有办法的老大难，今天一下解决了，她确实特别畅快。

“就是看着老爷爷那情况，心里有点不舒服。”谢霄长出了一口气。

“在咱农村，这种情况可多了。咱们走的是收提留的人家，那些五保户和贫困户都不收提留，这次就没去，好多人特别可怜，比大爷还要凄惨。”王红梅摇摇头。

“啊？还有更惨的？那为啥不给老爷爷免了？”

“老爷爷俩孙子在南方打工，每月大几百甚至上千的收入，条件不符合。再说了，也不能惯这毛病。不管挣多少钱，都得管老人，不然社会成啥了？”

“哦！”谢霄似乎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