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感觉又来了

“其实在外面也不一定就好。离家那么远，独自打拼，很辛苦的。尤其到了国外，举目无亲，万一有个疾病啥的，连个照应的都没有。”宋春玲喝了口茶。

“确实。咱们在老家虽然条件差了点，可能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但是生活相对比较安逸。而且还能照顾家人，能为家乡做点事，其实也挺好的。”邢莉看了一眼宋春玲。

她们高中时就是好朋友。后来虽然不是一个大学，但都在省城，几乎每个周末都在一起。

今天要峰过来说谢霄晚上请客，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跟谢霄自高考以后再也没见过，也没有联系过，她想见见。

在她的记忆里，高中时候的谢霄黑黑的，瘦瘦的，好像家境很不好。衣服老是破破旧旧，打饭一直都是最后才过来，买最便宜的菜，很多时候都不买菜，打一碗黄米饭就走了。

可就这样一个穷苦孩子，却考上了外省大学。班里考到外省的不少，有些还是重点大学，但那都是啥样的条件，至少不为吃穿发愁。像他那样一月都见不到一次荤腥的同学，能考上大学真是太不容易了。

至于谢霄分配到乡下，还是最艰苦的乡，她并不感到意外。没有留到外地，只能回来。就他的背景，确实也没办法留在好一点的单位。

“话虽这么说，可是能出去还是要出去。咱这穷地方，一点产出都没有，想要升迁几无可能，也挣不来钱。有些在大城市的同学，才上班几个月，大哥大都拿上了，不得了啊！”那位组工同学满眼的羡慕。

“其实我觉得，每一个同学都很优秀，最起码都上了高中，这就比绝大多数农村孩子都要优秀。他们别说高中，很多连初中都上不了。而且咱们不管是上大学，还是当兵，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了命运，能说不优秀吗？”谢霄点了根烟。

他本来不想说话，让同学们好好说，可是这位官迷实在太媚外了，有些扫大伙的兴。所以就想说几句，让气氛回归到同学的纯真上面。

“这倒是，跟过去比，咱们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是跟那些更优秀的比，咱们还是差距太大了。”那位同学摇摇头。

“你说的都是实情，确实跟那些人没法比。可是，那些人是不是最优秀的？当然不是，比他们优秀的不知有多少。要是这样比下去，那干脆不活了，人比人活不成嘛！”邢莉开始反驳了。

“我不是要比，只是觉得咱们呆在这小地方，看不到任何前途……”组工同学似乎并不接受反驳。

“我觉得吧，对前途看咋理解。如果说只有升官和挣钱才是前途，那我无话可说。我的理解，咱们已经改变了自己的命运，接下来就得改变家人，改变家乡了。在外面的同学，他们为其他地方服务，也是一样的。至于出国以后不回来，这个我就不说了。”谢霄停顿了一下。

邢莉抬头看着谢霄，面若桃花。她用眼神鼓励谢霄，让他继续说下去。

“要是咱们能为家人，为家乡做些事情，甚至能改变家乡，让家人，让父老乡亲日子更好一些，不再受苦受累，那才叫书没有白念，父母的辛苦没有白花。我觉得这才是优秀，更是前途。”谢霄喝了口水。

“你说的太虚无缥缈，根本不可能做到。而且就凭咱们这些人的本事，哪个能改变了家乡？能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组工同学直摆手。

“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少事情，只要做了，总会改变的。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好好努力，让别人也羡慕自己，岂不是最大的快乐，也是最有前途的前途？”

“越说越离谱，简直是……”

“行了行了，同学小聚，就别那么高深了。都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我请同学们跳舞。”宋春玲站了起来。

“好好好，跳舞去。哎，今天是我请客，你可别搅合。”谢霄也站了起来。

“哎呀，都是老同学，又是一个单位的，还啥你的我的，赶紧走。”

舞厅不很大，人却不少。

舞池里面成双结对的舞者，四周也站满了人。可能不想占空间，就摆了一排椅子，早就坐满了人，其他人只能站着。

那位组工同学说晚上还要加班，没有来。另一名一直跟随的同学也说有事，没有过来。

其实大伙都看出来了，这俩人就是不想跟这些没权又没钱的同学为伍。这样也好，大伙耳根清净，开开心心的玩。

谢霄不大会跳舞，准确说是不会那些花里胡哨的步法。但他乐感很强，舞步也很轻盈，跳舞的姿势还是很潇洒的。就是有些随心所欲，不按部就班。

上大学时，班里就六个女生，狼多肉少。每次周末舞会，这些女生大都被那些西装革履的同学包场了，他们这些土里土气的男生基本沾不上边。

但是他们同样喜欢跳舞，也得快快乐乐。于是，一伙男生就开始了，怎么高兴怎么来，怎么方便怎么来。几年下来，习惯形成了。

只要一进舞池，不管舞伴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得听自己的。而且他们也会带人，一圈下来，舞伴基本就适应了，跟着他们翩翩起舞。

今天的谢霄依然如此。他带着宋春玲和邢莉各跳了一曲，两人就适应了。不适应没办法，那些标准的步法实在走不来，也记不住，只能随心所欲了。

好在两位美女也不在乎，反正都是老同学，咋都行的。

跟宋春玲跳舞时，虽然是随心所欲，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宋春玲倒不怎么在意，只是心思都放在跳舞上，并没有其他想法。

但是跟邢莉跳舞，就不太一样了。谢霄捏着小手，揽着小蛮腰，总有一股想拥入怀中的冲动。

这种冲动上大学时曾经有过，不过只有那么一次，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跟文冬曾经走的很近，也闪过这种念头，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今天跟邢莉跳舞，这种感觉又来了，而且越来越强烈。好几次他按在小蛮腰上的手掌稍稍用力，她马上就会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已经很晚了，舞厅人流依然。只是音乐慢了下来，人们的舞步也慢了下来。

谢霄慢慢移动着。他揽着邢莉，几乎在原地转着，每次移动的幅度很小很小。

倒不是有意这样。人太多了，步幅稍大一点就会撞到人。即便如此，背后总是被碰着。好在大家都慢，稍稍碰着马上离开了。

但他不想让别人碰到邢莉。每次别人将要撞到邢莉时，他就稍稍有点力，把邢莉往怀里揽一点，即便碰也是碰到自己胳膊，不会挨到邢莉。

邢莉顺从的跟着谢霄挪步子，其实就是左右轻轻的摇摆。已经贴在一起，她挺乐意，也挺享受。这么结实的胸膛，就该在一起。

一开始脑袋昂着，偶尔还跟谢霄说两句。可是谢霄话太少，更多的是在享受。她索性不说了，双眼微闭，任由谢霄带着转。

到后来，她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想了，脑袋靠在结实的胸膛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