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象山县军民英勇抗倭

在浙江象山县西南部有个古老的昌国县，唐朝开元二十六年，在古甬东地设立翁山县。下辖富都、安期、蓬莱三乡。“翁山“一名则因境内有翁山而得。县府最初设在义页河，后迁移到镇鳌山的附近。唐朝大历六年，临海人袁晁揭竿起义，连陷浙东诸州县，并一度占领翁山，翁山县因此被撤销。北宋熙宁六年，王安石在鄞州任县令，上奏朝廷重置县治。宋神宗批准这一奏请，在旧翁山县地重新设置县治，起名“昌国县”。其意在东控日本，北接登莱，南连瓯闽，西通吴会，实海中之巨障，足以昌壮国势焉。

元至元十五年，因“海道险要“、“户口倍增“，昌国县升为昌国州。到了朝明洪武二年，又改昌国州为昌国县。洪武二十年又撤昌国县，其地域并入定海县。翁山县，昌国县，昌国州，定海县先后属明州、庆元府、庆元路、明州府、宁波府管辖。洪武十七年，置卫于昌国县城内，称为“昌国卫”。洪武二十年，把昌国卫迁移到县南的东门山。二十七年，又以东门孤悬海上，柴草淡水难于运输，于是将昌国卫迁移到县南十的石浦山，就是人们说的后门山，顺着山势筑城，城墙周长七里，是明代四大海防名卫之一。永乐十五年又进行了大修。

昌国卫前面是石浦关口，是倭寇常常出没的地方，所以这里成为抗倭的咽喉要路，也是昌国卫的门户。在昌国卫南部十多里的地方是石浦守御后千户所城，城下一带水域可以停泊战船。昌国卫的对面有一座山，那里就是石浦关。关外就是大洋，那里有一座山叫坛头，倭盗常常就是从那里出没。所以宁波府的关键要地就是石浦关和昌国卫。倭寇从南部入侵，一定要从林门、下湾门、东门三门而入；如果倭寇从东边入侵，一定要从必牛栏基洞下门而入，所以这几处都是防备倭寇入侵的紧要之地。

在象山县城西部五十五里的地方有爵溪守御千户所。所城修筑于洪武二十年，这里四面都是山，所城周长三里。永乐十四年进行了重修。城东临大海，离大嵩港约一百里，南为涂次烽堠，外接竿门、蒲门等处，西北至湖头渡海，为大嵩所界，大嵩所城与昌国卫城遥相呼应，互为犄角。

所城建于洪武三十一年，永乐十五年进行了重修。所城西北是山，东南部是大海，所城周长三里，孤悬海口，直冲韭山，东临大海，西部与钱仓相邻，南部有游仙寨，北部就是象山县南部要塞。

尽管昌国卫修筑有配套的抗倭城堡，南北海岸都有军事城堡与之相呼应，但是仍然不能阻止倭寇的入侵。永乐十一年正月二十一日，有一支三千多人的倭寇大队杀到昌国卫爵溪千户所所城下。当时在爵溪千户所所城担任指挥官的是备倭指挥佥事周荣，周荣率领守城明军紧闭城门，与倭寇进行了殊死拼杀。

原来这股倭寇来自肥后国，肥后国是日本九州西海道的一个国家，北面的筑肥山地是与筑后国的边界；东北阿苏山山系的另一边是丰后国；东南九州山地的那一边是日向国；南方的国见山地是与大隅国和萨摩国的交界。西边邻有明海、岛原湾、不知火海等，此外还有大矢野岛和天草诸岛等诸多岛屿。肥后国三个方向都是山地，一方面向大海。肥后国古代一直与中国有着贸易往来，并带来了海运业的盛行。是较早开化的分国之一，经济和文化相对比较发达。而且以肥后为中心，与九州的五国都有接壤，是九州的中心地带。同时有着依山傍海的地形，有利于本土防御，是良好的用武之地。中国进入明朝，由于大明东南部沿海的倭寇骚扰屡禁不止，洪武皇帝大发雷霆，宣布与日本断绝贸易往来。这样以来，日本各国紧缺的各种矿产都断了来路，尤其是铁矿石，由于打制铁质工具的需要，又由于军队的不断扩大需要大量的铁质武器，几乎所有日本国家都严重缺乏铁。这样以来，日本各大名都在考虑去大明沿海从事抢掠活动。抢掠的目标自然以抢掠铁质工具和铁矿石为主，当然还包括粮食、棉布、丝绸、陶瓷器、药材、茶叶等各种值钱的货物。肥后国的守护大名菊池氏就是其中之一。

鉴于目前肥后国的严峻形势，肥后国的大名菊池兼朝经过几番犹豫，最终决定派水军头领菊池武重率领大军赴大明沿海搞抢掠活动。菊池武重是菊池兼朝的弟弟，日本人也知道中国人的常言，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有弟弟挂帅去大明沿海，菊池兼朝放心。

却说菊池武重与堂兄弟菊池持朝率领3200人乘坐48艘战船来到大明沿海的浙江海面，菊池武重拿出海图仔细地看起来，菊池武重看到了两个标注，一个是象山港，一个是三门湾，在象山港与三门湾之间还有一个小圆圈，标注着“象山”。菊池武重知道，这个小圆圈应该是个县城，县名就是“象山县”。

菊池武重还看到一个较大圆圈标注着“宁波”二字，菊池武重高兴了：啊，著名的商业古城宁波就在这里！于是菊池武重决定在这一带海域沿岸找到下手地方。为了不暴露目标，菊池武重把船队分成4支，在浙江宁波府海外的几个小岛附近停泊。菊池武重派出多支侦察小队，化装成当地生意人，对沿海的地形、城池寨堡分布进行侦察。经过许多天的侦察，发现在这一带沿海的军事城堡有多处，相互间的间隔距离都在几十里以内。菊池武重指着海图上的几个标注点了几下。

“你这样说我还是不得要领，你可以带着几个再去实地侦察侦察，看看是不是有好下手的地方。注意，既要好下手，能够一举成功，又要考虑价值，如果打下一座城池没有得到多少油水，那也划不来啊。”

菊池武重率领船队到了浙江宁波府海外，把船队分散在几个小岛附近停泊，派出多支侦察小队对沿海的地形、城池寨堡分布进行侦察。经过许多天的侦察，最终把侦察目标锁定在一个县城。

菊池武重对象山县境内进行重点侦察。菊池武重率领船队来到象山县境内的石浦，发现这里虽然有一座城池，但是城池并不坚固，城池沿山而筑，靠山临海，它一头连着渔港、一头藏在山间谷地，城墙随山势起伏而筑，城门就形而构筑。

菊池武重心想，这样的一座小城，如果要把它打下，可以轻而易举打下。问题是这座城池驻军不多，附近又是一些渔民，如果在这里开打，不但捞不到多少油水，反而惊动了明军，有点划不来。于是菊池武重又来到一个地方，这里有明军的一座军事城堡，题名是爵溪千户所。为了有把握打下城池，菊池武重对这座城池进行了仔细侦察，城墙高二丈八尺，周围三里，建有东、西、南三门，南门建有城楼，围绕城墙修建了护城河，护城河上有吊桥直通南城门。

菊池武重心想，这座城池比较正规，要打下它有一定难度。但是如果能够把它打下，一定可以大捞一把。菊池武重知道，在沿海比较正规的城池里，驻军一般有三百到五百，军粮储备充足。由于守城部队的长官都是跟随皇帝打天下的功臣，所以他们都非常富有。城内驻军也都是有功劳的部下，所以他们也都很富有。如果打下一座城池，除了获得大量的粮食、布匹、食盐等物资，还可以从官兵家中搜到大量的金银珠宝。菊池武重想到这里，就回去部署作战准备。

永乐十一年正月二十日，菊池武重率领船队向爵溪千户所城驶来，途中经过铜瓦山、师姑岙山、面现山、东门山、天门山。本来东门山有明军的东门寨，但是东门寨只有一名总旗带着50名旗军镇守，看到巨大船队从附近海域驶过，也就不敢惹事，倭寇船队得以顺利通过。船队到了天门山，倭寇们看到那个地方有两座山峰对峙着，那形状就像一座巨大的门，倭寇无不惊讶大明山水的奇异。倭寇们哪里知道，这个地方的地名就是天门山。过了天门山，爵溪千户所城就在前面不远处了，菊池武重把船队分散隐蔽在附近的韭山、洋山、珠山、石坛山等山附近隐蔽处海湾，等到天黑时再出动。

二十一日凌晨，菊池武重率领船队赶到爵溪千户所城外面的海域，凭借朦胧的夜色，倭寇船队在水龙岸登陆，经过老鼠山、牛礁、老虎洞、龙头岗等地，到了二龙山，已经清清楚楚地看到爵溪千户所城了。菊池武重看到城门紧闭，但是菊池武重已经做好了攻打城池的准备，兵贵神速，菊池武重命令号兵吹起海螺，抬着数十架竹梯强行发起攻城战斗。倭寇知道一般的城墙高度在两丈多，倭寇的竹梯高度也在两丈以上，所以用爬竹梯进行攻城，如果人数占优势，就有把握打下城池。菊池武重相信凭着自己三千多人的队伍，人数一定占有绝对优势。

倭寇的这一招非常厉害，看起来打下城池已经有十二分的把握。只是爵溪千户所所城担任指挥官的备倭指挥佥事周荣早已得到消息，说沿海岸有倭寇活动，周荣估计倭寇一定有大的行动，于是对抵抗倭寇攻城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城墙上的垛口安放了1座洪武大铁炮、1座铜火铳，、1坐碗口铳、3座盏口炮，还配备了数十支铜手铳和略大的铜铳。在城墙顶上的明军官兵除了有弓箭、大刀等武器外，还配备了许多元朝军队留下的火药武器，如突火枪、火铳、火油筒、铁火炮、火球、铜火铳等火药武器。

当倭寇如潮水般涌向城墙，随着周荣的一声令下，各种火炮和火枪一齐发射，一时间，倭寇成批的倒在地上，有的没有**就已经断气，有的**着在地上打滚。倭寇看到这种场面，无不被吓傻了，倭寇们根本想不到大明原来有如此厉害的东西。原来日本国内根本没有火药武器，倭寇依赖的过硬武功。说实在话，为了在抢掠中不至于被反抗者打死，日本的武士、浪人和一般士兵都非常注重武功的训练，其中不乏武术高手。如果一般明军官兵要跟倭寇拼武功，倭寇还占有一定优势。所以倭寇常常轻视明军的战斗力。但是倭寇在明军的火炮火枪的打击下就变成了狗熊，此时被明军一阵火炮火枪射击，早已吓破了胆，哪里还再敢攻城。菊池武重看到无法阻止队伍后退，也只得放弃攻打城池，将队伍撤退到战船上。

倭寇攻打城池不成，好不气恼。菊池武重想，凭着我日本三千多人的部队，难道就这样灰溜溜回日本吗？不行，如果这样，那也太丢人了。于是菊池武重率领船队向汤岙方向行驶。汤岙只是一个渔村，但是倭寇被明军打死了许多人，正气得无处发泄，于是把船队停靠，杀入汤岙，大肆抢掠烧杀，好好的一个渔村，被倭寇抢掠一空，还打死了数十人。

倭寇洗劫了汤岙，又在潘家磡、钱仓、昌国等地一路烧杀抢掠。各地卫所官兵、官府官员与百姓为了保卫家乡，与倭寇展开了殊死拼杀。在战斗中，钱仓千户易绍宗杀死数十倭寇后，终于力尽，壮烈牺牲。县丞宋寘手持长竿，打死倭寇多人后，长竿断了，继续与倭寇肉搏，终于被倭寇杀死。教谕蔡海，被倭寇抓住后，大声怒骂倭寇，被倭寇砍死。守城士兵钱公伏，拿着一根齐眉棍与倭寇格斗，打死数十倭寇。原来钱公伏曾经跟一位少林寺和尚学习过棍术，此时倭寇杀入，钱公伏正好施展他平日苦练而成的少林棍术，在抗倭战争中立下大功。

倭寇进入昌国境内，此时爵溪千户所、楚门千户所、钱仓千户所的部队都追击到了，倭寇看到形势危急，急忙上船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