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倭寇攻打铜山水寨落空，在月港又白白挨打

就在蒲岐千户所城遭受倭寇洗劫以后的三个多月，又有一支拥有52艘战船的巨大倭寇船队攻打铜山水寨。原来志贺国的藤原武夫打下了蒲岐千户所城，把数千担稻谷都装上船，又把城内所有的军用物资和生活物资抢掠一空，把十多位明军将领的住宅全部挖地三尺，搜出大量的金银珠宝。藤原武夫心满意足地率领船队回到了志贺岛，得到大名北条实证的嘉奖。参加抢掠的其他人员也都得到不同级别的奖赏。

志贺国的藤原武夫与萨摩国的岛津氏兄弟在大明沿海连连取得丰厚的收获，令日本各岛的大名极为眼红，都在做着去大明沿海发财的美梦，其中肥前国的松浦党领袖人物表现的尤为急躁，当刚刚得到志贺国的藤原武夫率领的船队满载而归的时候，松浦党领袖人物松浦镇信、松浦久信、松浦笃信、大友氏泰、菊池武光、大内教弘等人都纷纷要求去大明沿海发财。于是肥前国守护松浦元康召开了内阁会议，决定派遣松浦党水军大将松浦笃信、大友氏泰、菊池武光三人率领3200人去大明沿海从事抢掠活动。

松浦笃信等率领52艘战船从松浦港出发，经过五天的航程，到达大明沿海。这一天，松浦笃信看到远处有一片陆地深入海面，看起来是一个半岛，于是拿出海图，在海图上果然看到一个较大的半岛，海图上标注着“东山”二字。松浦笃信知道，这个半岛就是在国内听说过的东山岛。松浦笃信还听说过，在东山岛海岸有一座铜山水寨，那是大明朝廷在福建修筑的一座军事城堡。松浦笃信想，如果能够把这座军事城堡打下，一定会得到丰厚的收益。人家志贺国的藤原武夫与萨摩国的岛津氏兄弟不就是因为打下了一座军事城堡而大发的吗？再说，既然人家志贺国的藤原武夫与萨摩国的岛津氏兄弟能够把一座军事城堡打下，我们作为松浦党的劲旅，还打不下明军一座军事城堡吗？松浦笃信想到这里，就决定打下这座军事城堡。

我们先来看看这座军事城堡的情况。这座城堡叫铜山水寨，又名水寨大山、九仙顶。位于东山县铜陵海滨突出的小山上。朝廷为防御倭寇，在九仙山北建造水寨，并置水寨署，守军军官是一员把总，负责自金门浯屿至梅岭及广东北部一段沿海防务，配备船只46艘，官兵1140名，是福建沿海的军事要地。

东山岛是福建的第二大岛，在东山岛的附近，还有对面屿、东门屿等一连串岛屿，对铜山水寨起着屏蔽的作用。岛上建有“瑶台水峤”，是铜山水寨操练水师的指挥台。不过要想一览古城与水寨，最好的地点是九仙山。

东山岛依傍大陆又孤悬海外，是福建南部海防的战略桥头堡，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大明朝廷在岛上建城筑寨，抵御入侵，然而，真正发挥作用的不是铜山守御千户所官兵，而是铜山寨水师。

洪武二十年，江夏侯周德兴奉命修筑铜山城，设立铜山守御千户所，兵力编制为一千二百二十名。其职能是戍守防倭城堡，并非出洋海战的水师。洪武二十三年，在井尾澳设水寨，以卫官统领部队。它隶属镇海卫管辖，它是铜山水寨的前身。

在东山岛上，除了守御千户所，还在铜山城内设立漳潮巡检司，在八尺门设立把截所，在瞭望山、烟墩山等地设立烽火台。总之，朝廷在沿海一线，建立以卫所、巡检司、把截所构成的严密防卫体系。明朝初年，铜山海域没有水师驻防，而依赖诏安悬钟水寨和漳浦井尾澳水寨的水师协防。

景泰三年，朝廷在福建增设小埕水寨和铜山水寨。把漳浦井尾澳水寨迁移到铜山所外的西门澳，扩大规模，建立了铜山水寨。择址在九仙山北麓建水寨官署。具体地址在澳雅头南面的山坡上。从澳雅头到西门澳一带，都是铜山水寨的范围。在九仙山修建水操台，指挥遥控，演练水师。因此，铜山水寨和浯屿水寨、南日水寨、小埕水寨、烽火门水寨并称福建五大水寨。

铜山钦依把**领铜山水寨和诏安悬钟水寨。铜山水寨有官兵1140人，拥有福船、哨船、冬船、快马船46艘，统辖北自金门、石码和浯屿水寨相接，南到海岭和广东相连的广阔海域。悬钟水师定额官军1003人，有快哨船20艘。

每年春秋季节，倭寇南下琉球群岛，视其风向选择袭扰地点。东北风多，便直接进犯浙江；东风多，则选择攻击福建；北风多，就南下奔袭广州。过五月西南风盛行，过十月西北风劲吹，倭寇船只逆风，不利于航行。朝廷根据倭寇活动规律制定汛期，规定春汛从三月十五日开始至六月十五日止，秋汛从九月十五日开始至十一月十五日止，是为春秋两汛。汛期期间，铜山水师分哨四出巡逻，前哨到达镇海卫水域，左哨到达漳浦六鳌水域，右哨到达古雷半岛外的沙州岛海面，后哨在铜山鲎壳澳。海上岛屿和险要港湾是巡查重点，如横屿、菜屿、井仔湾、大小甘山等地。还定期举行军事演习，提高海战水平，总结实战经验。一般情况下，每次派出555名水兵参加。

每年夏天六月中旬到九月中旬，十一月中旬至来年三月中旬为非汛期。敌我双方，偃旗息鼓。水师船只停泊在港湾内，轮流派出哨船，巡弋警戒，防止意外事件发生。

却说松浦笃信等率领52艘战船到了东山岛沿海，听说在东山岛海岸有一座铜山水寨，于是决定打下这座军事城堡。松浦笃信派出副将大友氏泰、菊池武光二人对水寨进行仔细侦察，二人汇报说，这个水寨城池坚固，据说在城内驻防的军队有一千多人，附近港湾停泊着三四十艘战船，据说还有一部分船只在执行巡海任务。如此看来，我们攻打城池，必须做到速决，如果拖延数日，福建沿海其他城堡的明军赶来增援，那么别说打不下城池，只怕要做到全身而退也难了，所以还需小心行事。

“如此说来，这座城池是不能打了？”松浦笃信对二人的汇报不太满意，于是反问道。

“不不不！不是说不能打，我们的意思是这座城池不大好打，如果一定要打，必须做周密计划。”

“我不是跟你们商量吗？你们可以把好主意拿出来，如果能够顺利打下城池，少不了你们的奖赏。”

“大将军，我们队伍里不是有一百多位明人吗？要智取城池，恐怕得利用明人发挥作用，是不是……”

“有屁就放，不要藏头露尾的。”

“我看是不是这样……”大友氏泰说出一番话，松浦笃信古板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这个计策可行，估计明军不会识破。”

天刚刚黑下来，在铜山水寨寨城的南门外有一队人向着城门口奔驰而来。数十人很快来到城门口，都作当地老百姓打扮，用不着守门军士盘问，那些人已经大声嚷嚷起来，说是海边来了倭寇，估计是准备攻打城池，他们害怕被倭寇追杀，特来城内避难。

守门军士对他们说的当然相信，在沿海出现倭寇并不是新鲜事，老百姓碰上了倭寇自然要寻求保护，于是守门军士准备打开城门让他们进城。只是其中一位守门军士听出了一点问题，说：“慢，我还要问问情况，听你们口音，你们不是福建漳州一带的人说话，你们都是那里人？”

“这位军爷，我们真的不是福建人，我们都是浙江宁波那边的人。”

“天黑了，你们宁波人在这里做什么？而且你们说话也不是宁波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听说浙江台州有个黄岩吗？我们就是那里的人。”

“你们是黄岩人，来这里做什么？你们不是方国珍的旧部吧？听说方国珍旧部都逃跑到了日本，常常带着倭寇骚扰大明沿海，你们是不是为倭寇带路到这里来企图攻打城池？”

“不不不！我们不是方国珍旧部，我们都是生意人……”

“生意人怎么穿穷人的衣服？你们一定是化装的，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番审问，居然问出疑点，这些人一下说是宁波人，一下有说是黄岩人，明军都知道黄岩是方国珍的故乡，随便那么一问，就问出了问题，既然是生意人，却都穿着当地老百姓的衣服，这不能不引起守门军士的怀疑，于是城楼上的守军大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说清楚我们要射击了！”

倭寇看到赚开城门没有希望了，拔出弓箭就向城楼上的明军射击。这一下明军明白了，原来果然是倭寇企图赚开城门，乘机杀入城内。于是城楼上和城墙顶上的明军都用弓箭向城门外的人射击。倭寇看到攻打城池没有希望，退回到船上，连夜向月港驶去。

倭寇船队进入月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倭寇头目松浦笃信看到月港停泊着不少商船，心想，这些商船都是装载贵重货物的，我们把它抢了，也可以大大地发一笔，于是命令上商船抢掠。

一群倭寇大声嚷嚷着向一字排开的十多艘商船奔来，商船上的人大声嚷嚷着阻止，但是倭寇们一句也听不懂，因为商船上的人都是葡萄牙人，说的是西方人的话，倭寇们根本就听不懂，继续亡命地向商船冲去。忽然，商船上接连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跑在最前面的数十人都倒在血泊之中。

倭寇们看到这恐怖情景，傻眼了，哪里还敢上船抢掠？都一哄而散了。倭寇们哪里知道，葡萄牙人的商船上都是有武装保卫的，武装人员都带着火枪，这种火枪叫着“火绳枪”。早在一百多年前，葡萄牙人就已经造出一种叫着火门枪的火药武器，后来经过改进，成为“火绳枪”。火绳枪就是靠燃烧的火绳来点燃火药，所以叫着火绳枪。火绳枪长二至三尺，枪管是直筒，由金属制成；枪管底部是封闭的；枪管一侧有曲杆，为通火之路。火药装入其中，加添小块铅子或铁弹，可以看着瞄准，射击的时候，火从枪管中放出，射出铅弹，很容易击中。发射时，发出火光，同时发出巨响，令人恐怖万分。

此时倭寇看到商船上有这种杀入利器，早吓得魂不附体，各自逃散。倭寇头目松浦笃信看到这种局面，只得率领船队离开月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