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倭寇侵入广东沿海

大明历史进入景泰年间，由于沿海大量抗倭城堡的修筑，倭寇在大明沿海的活动有所收敛，一些倭寇把入侵的地点转移到大明南部的广东境内。景泰三年，有一股倭寇侵入了广东东南部的海丰和新会等县。

自从大隅国岛津氏在大明沿海抢盐被打死一百多人，岛津元久、岛津久封和岛津忠国三位头目都因踩明军设置的铁蒺藜、鹿角等利器受重伤，不得不率领巨大船队空手而回的情况在日本传杨得沸沸扬扬，又加上关于大明有威力无穷的火炮与火枪的传说，以及关于松浦党率领的船队在大明沿海的月港企图抢掠葡萄牙商队的商船，被葡萄牙人一阵火枪打死数十人的传说，整个日本对大明的火炮与火枪都存有恐怖心理，从而阻止了许多日本大名去大明沿海冒险的行动，使大明沿海的倭患得以有所减轻。

但是仍然还有去大明沿海冒险的人物，其中最为急切的是肥后国的菊池氏集团。代表人物有守护菊池兼朝，国司菊池持朝，大名菊池为邦，陆军大将菊池重朝，水军大将菊池能运等人。在前面的许多年，肥后国的菊池氏集团不断听到其他侯国在大明沿海发财的消息，总是非常羡慕，但是又对大明强大的军队心存忌惮，所以一直没有拿出勇敢的行动。

眨眼间近十年过去了，无比富庶的大明沿海对于肥后国的主宰集团仍然还是一个迷。大明沿海究竟有多富庶呢？强烈的欲望到底在理智成分中占了上风，在大名菊池为邦、陆军大将菊池重朝、水军大将菊池能运等人的撺掇下，守护菊池兼朝与国司菊池持朝最终同意了派一支队伍去大明沿海淘金。

到哪里去比较有把握呢？大明的东北部是去不得了，因为哪里因为与日本隔得近，大明的军事防御系统已经相当完善，日本人几乎无从下手；去浙江或者福建？也不行，据说自从大明洪武年间开始，大明沿海在军事要地修筑了大量的军事城堡，构成了严密的军事防御体系。但是据说广东那边没有修筑什么军事城堡，看来广东那边的军事防务比较松弛，也许是因为广东那边跟日本隔得比较远吧。好，别人怕路远，我们肥后国就宁可远走一些路程，能够顺利弄得一批好货，就是最大的胜利。菊池氏们这样计划着。

却说肥后国陆军大将菊池重朝、水军大将菊池能运二人率领2600人到了大明沿海的广东境内，船队在海丰县沿海的一个港湾里停泊，然后派出多路人马进行侦察，侦察目标以珍贵矿石为主，如果发现盐场或者铁矿，也可以列为抢掠目标。

经过许多天的活动，各侦察小组都没有获得很有价值的信息。这一天，侦察小组之一的菊池武兆带来一个明人，名叫王老六，菊池重朝看到明人对他露出神秘的笑，问：“看你这笑容，有点怪啊，是不是有什么机密要告诉我？”

王老六嗨嗨两声，瓮声瓮气地问：“听人说，你们是倭寇？”

菊池重朝听明人这样问，大怒：“奶奶的，你敢这样说我们？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王老六又嗨嗨两声：“你以为我怕你？怕你我不来见你，我也是为了发财来见你，这位朋友问我什么地方有宝贝，你们不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会告诉你们。”

“你的条件是什么？”

“发财了，跟我分成，各半怎么样？”

“有什么宝贝？”

“当然是金子啦！”

“你们跟着我走，自然有金子，但是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事情成了，给我分一半。”

菊池重朝心想，暂时答应他，看有什么宝贝，如果真的有宝贝，给他多少还不是由我定？于是说：“好，两半分，行不？”

“说话算数？”

“绝对算数。”

“什么时候走？”

“随你们定。”

于是菊池重朝留明人住在一起。第二天，菊池重朝安排菊池能运留守船队，自己带领30人跟着王老六走。一行人到了一个山头，看到山顶有茅屋，王老六勾着手指头贴近嘴馋，吹出尖利的叫声，山顶上立即出现一大群人，菊池重朝看那架势，怀疑这地方是一个强盗山贼聚集的地方，看来自己已经身陷危局，与随行的30人一齐拔出白晃晃的战刀，做出一副迎战的架势。菊池重朝伸手抓住王老六，大声问：

“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我们带到了强盗窝？”

王老六平静地仍然是“嗨嗨”两声，瓮声瓮气地说：“不要哪样子么，我一个人能把你们都一口吃了？有我在你们手里，我的弟兄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菊池重朝看到明人如此平静，认为不会有事，于是把王老六放了。王老六仍然“嗨嗨”两声，瓮声瓮气地说：“跟我上山寨吧。”于是王老六在前面走，菊池重朝紧跟着王老六，手中攥紧战刀刀柄，高度警惕地跟着王老六走。

接近山顶，菊池重朝停止了前进，看到山顶上人头攒动，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又听到王老六大声说：“朋友们来了，请五爷出来迎接朋友。”

“我来了，把朋友们带上来吧。”山顶上一个人说。

王老六说：“朋友们都上山寨吧，五爷在上面等着。”

菊池重朝虽然心存怀疑，但是此时听到山顶上的说话，似乎没有大事，出于日本武士的尊严，菊池重朝与随行的30人大踏步走上山顶。王老六指着菊池重朝对一个人说：“五爷，他就是日本朋友的头儿，好说话的，你们认识认识。”

五爷走近菊池重朝，把菊池重朝审视一番，看到菊池重朝身材略微胖墩，身体结实，身佩比身体还长的刀盒，虽然身材不算魁梧，但是身上也透出几分杀气。心想，这就是人们说的倭寇？还是倭寇的头目？他应该是一个日本武士吧，既然是日本武士，应该武功不弱，不知道他能不能打赢我？五爷想到这里，问”

“听说你是倭寇的头领，应该是日本武士？”

菊池重朝听他直呼自己“倭寇”，心中愤怒，几乎要拔出战刀，但是菊池重朝知道这人是山寨的强盗头，说话粗鲁，也就忍耐着回答：“我是日本武士，怎么样？”

“都是日本武士都有很高的武功，不知道你的功夫到了几层？”

“怎么样？五爷想考考我菊池？”

“朋友初会，相互切磋切磋也是应该的。听说你的名字叫菊池？”

“是的，鄙人是日本肥后国的菊池重朝。既然明人朋友想切磋武艺，那就来吧，你是主人，应该先发招，你就动手吧？”

“还是你先来，我们中国人规矩，主客切磋武艺，主人不能先动手，不礼貌的。还是你日本佬先来。”

菊池重朝心中对这莽汉的不礼貌很是恼火，既然他非要自己先动手，再推让也没有必要，于是从刀盒里抽出白晃晃战刀，五爷感到一股寒气袭来，立即取好姿势，准备应对倭寇发出的第一招。菊池重朝想吓一吓对面这个莽汉，高举战刀就向五爷头顶砍下！五爷暗说不好，头一偏，手上狼牙棒一个横扫，菊池的战刀劈偏，菊池一下身体失去重心，几乎要跌倒。五爷笑嘻嘻地看着菊池笑。菊池吃了一惊，原来这个莽汉武功不弱，看来大明真是藏龙卧虎啊，得小心了。于是菊池改变招式，先用战刀一个横扫，五爷身体后仰，狼牙棒直捣菊池胸口。菊池身子一侧，战刀一个斜劈，五爷用狼牙棒一挡一抽，狼牙棒的倒刺勾住战刀，菊池重朝收回战刀，一个大跳跳出圈外，打躬作揖说：

“英雄武功绝伦，菊池佩服！佩服！”

五爷得了上风，笑着说：“日本朋友果然好身手，你这个朋友老夫交定了！”吩咐摆酒接客。

菊池也会说中国话，酒席上，菊池与五爷等人谈起武术，自然谈到五爷的兵器，菊池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问：“大明朋友，你的武功也达到上乘火候，只是你那兵器比较奇特，菊池在日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兵器，它是叫‘枪’或者是叫‘矛’呢？”

五爷笑笑说：“它既不是‘枪’，与不是‘矛’，它就是一根木棒，不过木棒的一头有纺锤型的棒头，棒头钉有像狼牙一样的铁钉，看起来很像狼牙，所以把它叫着‘狼牙棒’。”

“哟，亚希，狼牙棒，好奇怪的兵器，我菊池几乎不好对付。”

王老六插言问：“请问菊池朋友，你听说过中国宋朝时候梁山英雄霹雳火秦明吗？”

菊池摇摇头。王老六说：“梁山英雄霹雳火秦明就是凭着一杆狼牙棒而成为梁山上一员虎将的。有人说日本也有很多人喜欢看中国的传奇小说，你作为日本武士，怎么就没有看过《梁山英雄传》呢？”

“哟，说起来我还真的看过《梁山英雄传》，里面是有个霹雳火秦明，由于时间久了，所以一时竟然忘记了。”

“菊池朋友，往后我们可能经常在一起，可以给你说许多中国古代的故事，不知道菊池朋友是不是喜欢？”

“喜欢，喜欢，亚希！亚希！”

喆老七看到大家都在闲谈，有点心急，说：“好啦好啦，现在开始谈谈正题。王老六你先谈谈？”

王老六说：“山寨五爷是老大，我虽然坐了第二把交椅，但是我是大老粗，斗大的字认不得两三升，你喆老七是军师，还是你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