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岛津胜久在雷州半岛侦察情况

大内武夫满怀失败的懊丧回到了周仿国，守护大内教弘问起失败的过程，大内武夫只是哭。经过大内教弘再三追问，大内武夫抽泣着说：“守护大人，那……那大明真的不能再去了……在日本到处传说的大明火炮……果然是真的……‘砰砰砰……砰砰砰”一阵响过，阵地上就躺满了同伴的尸体……明军不但在城池上安装有许多火炮，而且在战船上也安装有火炮，我们日本的英雄武士在明军的火炮面前，几乎是只有被宰杀的份，所以……”

大内武夫有泣不成声了。

又过去了二十多年，倭寇没有大的行动。到了正德二年，萨摩国的岛津氏又萌发了去大明淘金的念头。这一年，萨摩国遭受了严重的天旱，农作物收入微薄，怎么样使萨摩国度过难关，是岛津氏政权考虑的首要大事。经过守护岛津忠治、国司岛津忠隆、大将军岛津胜久等人商量，目前萨摩国周边的国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天旱，要向这些邻国伸手求援，估计是白费口舌的。唯一的出路，只能派一支队伍去大明沿海冒险了。

三人商量说，大明山东、浙江和福建沿海，修筑了数以百计的军事城堡，自从洪武年间开始，日本各国曾经先后派大军进入大明沿海抢掠货物，能够得手的很少，绝大多数都是带着失败的懊丧回到日本。但是据说大明南部的广东和广西沿海修筑的城堡不是很多，由于广东和广西沿海有众多的岛屿，这些岛屿都盛产稻米，如果单单以抢掠粮食为目的，去两广沿海比较有把握。

根据以上分析，守护岛津忠治决定派一支队伍前往大明两广沿海弄一批粮食。派谁去，去多少人，得好好斟酌。经过一番周密思考，岛津忠治决定派遣大将军岛津胜久率领1400百人前往大明两广沿海。

这一天，岛津胜久率领1400人乘坐28艘战船从日本西海道的鹿儿岛港出发了，经过半个月的航行，船队到了大明广东沿海的一个海湾。到哪里去找到盛产稻米的海岛呢？岛津胜久不时翻开海图看看，从海图上可以看到沿海一个又一个海湾，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岛屿，至于什么地方盛产稻米，从海图上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从海图上也可以从标注着的城镇地名和海湾特征大略看出船队所在的位置。近几天，岛津胜久已经看到沿海陆地的城池名称“潮州府”、“揭阳”、“惠州”；靠近海边的城池“汕头”、“汕尾”等。这一天，又有一片陆地出现在眼前，岛津胜久又翻开海图看起来，原来出现在眼前的陆地应该是半岛，半岛注着“香山”二字。岛津胜久想，这半岛的名称好啊，一定有山上开满香花，才得到这么一个好名字，但是岛上是不是有大面积水稻种植却是岛津胜久所关心的，于是他决定上岛看看。

岛津胜久率领船队沿着小岛的海滨行驶，以便找到可以上岛的地方。这时候岛津胜久把船队驶入一个海湾，看到海湾疏疏落落停泊着不少渔船，原来这个港湾是一个渔港。岛津胜久看到在海滨有一个码头，于是岛津胜久把船队靠岸，吩咐副手岛津七郎率领属下在船上休息，自己带着6个家臣上岸侦察。

岛津胜久一行人从码头的石阶上往上走，忽然岛津胜久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要把大量的粮食从这个渔港运走，那么必须由人工一袋一袋地扛着走下石阶装到船上，这样以来，不但属下人辛苦，而且需要许多时间，要把二十多艘船都装满，只怕需要几天时间。如果明军得到消息，我们不但不能把粮食运走，甚至要全身而退也难了。岛津胜久想到这里就转身往回走。家臣问他为什么往回走，岛津胜久说：“不能从这个码头运走粮食，我们上岸侦察还有意义吗？”

岛津胜久率领船队继续沿着半岛行驶，前面又有一个海湾，岛津胜久命令船队放慢行驶速度，自己带着6个家臣驾着一艘快船驶近海湾，只见海湾里停泊着6艘船，凭着经验，岛津胜久知道那6艘船是战船，船上不仅有开有射击口的挡板，似乎还安装着炮座，炮座前面有炮管伸出。再看看附近岸上，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城堡。岛津胜久明白了，这个港湾是一个军港，去不得的，于是岛津胜久立即返回，命令船队恢复正常行驶速度。

岛津胜久想，这么一个小岛还有军港和军事城堡，这岛上是不能去了，于是率领船队继续向西部海域行驶。这一天，前面又出现了一片陆地挡住了航路，岛津胜久又翻开海图看起来，原来又是一个半岛，半岛上一个小圆圈旁边注着“屯门”二字。岛津胜久率领船队围绕着屯门岛行驶。前面出现一个海湾，海湾不大，可以看到疏疏落落停泊着船只。岛津胜久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渔港，于是率领船队驶近港口，果然是渔港，疏疏落落到处停泊着渔船。岛津胜久注意到，港湾的最里侧**头，于是岛津胜久命令船队靠岸，安排好守船的事，自己带着6个家臣上岸侦察。上岸后，岛津胜久不由感叹道：

“啊，好大的一个平坝！”

岛津胜久看到，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到处有疏疏落落的村子，但是奇怪的是，这里却看不到田野，也看不出有其他的农作物。岛津胜久走近一个村子，村子里到处都摆着货摊，货摊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货物，包括农产品、新鲜水果和干果。也有一些棉布、绢、麻布等等。还有一些家禽、鱼类等农副产品。但是看不到大宗商品。岛津胜久认为这些都不是自己的目标，于是回到船上，船队继续向西部海域航行。

这一天，船队到了一个海域，前面又是陆地挡住了航路，岛津胜久又翻开海图看起来，只见海图上有一个比较大的半岛，半岛上注着“雷州”二字；在半岛的最南端有一段很长的海峡，标注着“琼州海峡”四字，海峡南部是一个很大的岛屿，岛上标注着“琼州岛”三字。岛津胜久想，守护大人说的琼州岛就在这里？

岛津胜久率领船队沿着雷州半岛东部海岸向南行驶。这时候前面出现一个海湾，岛津胜久命令把船队驶近海湾，看到海湾的顶部是一个海港。岛津胜久率领船队驶近海港，岛津胜久远远看到，港口沿岸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一个稻米产区？

眼看船队已经近岸，岛津胜久看到，海港码头上有两条路上岸，左边一条路上石阶，可以走石阶登岸；右边的路比较平缓而宽大，有马车在道路上来来往往。岛津胜久心中有了计划。

却说岛津胜久带着6个家臣从石阶上走到石阶的尽头，跃入岛津胜久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原野上到处都是黄色的、圆形尖顶的物体，那些物体都是直径大约五六尺的圆筒形，顶部则一律是圆锥形。岛津胜久不知道那种下部圆筒形顶部圆锥形的物体是什么，于是走近细看，啊，这不是水稻的秫杆吗？原来这无边无际的原野都是水稻田！

岛津胜久还注意到，在原野上还有疏疏落落的村落，岛津胜久知道，那些村落都住着种水稻的人，这些以种田为生的人在大中华的书籍里叫着“农夫”。

“稻谷都储藏在什么地方呢？”岛津胜久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岛津胜久需要把这些情况弄清楚，于是向一个村子走去。

岛津胜久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口，没有看到人，于是敲门呼叫：“屋里有人吗？”

门开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岛津胜久面前，问：“何方客人？”

“我们是南洋来的商人，想到贵地购买一批稻米，不知道可以吗？”

“客官，我们这里的稻谷是不卖的，请你到其他地方去买吧。”

“请问贵地的稻谷为什么不买？”

“我们的稻谷都是供应部队吃的，是不能卖的。”

“你们都是当地的农夫吗？”

“不是，我们都是军人，不过我们的任务不是打仗，而是种田。”

岛津胜久感到奇怪了，他在日本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军人的任务是种田而不是打仗，于是问：“你们是军人不打仗，那么是什么人专门负责打仗呢？”

“先生呀，看来你们不是我大明的人，只要是大明的人，就没有不知道屯田的。先生听说过‘屯田’吗？”

岛津胜久摇摇头，说：“没听说，‘屯田’是什么意思？”

“先生不是我们大明人，当然不知道‘屯田’是怎么回事。我们大明的军队有一百多万人，一百万人要吃多少粮食啊。考虑到老百姓的负担太重，洪武皇帝在全国的军队中实行屯田制，就是各部队抽出一部分人种田，以解决军队的粮食问题。被抽出种田的就叫着‘军户’，是世袭的，一代代下来都是保持军籍，享受军人待遇。像这里种田的人都是军人，被分工到这里种田，并且采取世袭制，一代一代地接着种田，收获的粮食供给部队，我们这些人就成了世袭的军户，都是吃的公粮，享受着军人的待遇。听明白了吗？”

“啊，你们大明真是无奇不有，军队居然采用这种制度来减轻老百姓的负担。不过这样以来，打仗的人是不是就很少了？”

“专门负责打仗的人当然不会很多，就像我们这个海康水师营屯田区，是属于雷州水师营的，海康水师营既要负责海防任务，又要进行围垦屯田，所以专门负责打仗的人数就不会太多。不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我们屯田的也可能投入战斗。”

“那些专门负责打仗的部队都住在什么地方？”

“海康县的附城镇有个千夫所城，住有1200多人。不过这1200多人还要分别住在几个百户所城，所以一个城池也就只有两三百人了。先生你问这些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随便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