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岛津氏倭寇准备盗挖宋皇陵

却说岛津义久率领船队到了杭州湾，明人向导向岛津义久介绍了会稽山的地理位置和那里的人文历史，带着岛津氏倭寇向着会稽山方向行驶。到了一个海湾，明人向导乌里希说：“岛津将军，会稽到了，前面这个海港就是会稽港。春秋时期，越州的会稽港、明州的句章港、鲁南的琅琊港、秦皇岛的碣石港、莱国的芝罘港被称为最古老的海港。从这个海港上岸，就到了会稽郡。”

岛津义久命令把船队抛锚停泊，留下少数人守船，大部队上岸，在明人向导乌李希凡等人带领下，向着会稽山脚而来。乌李希凡一边走路一边向岛津义久介绍说：“岛津将军，这会稽山是中国历代帝王加封祭祀的著名镇山之一，古代九大名山之首。自南朝以来，众多文人学士乘船由泛舟若耶溪溯流而上，登上会稽山，留下许多诗词歌赋。晋朝顾恺说会稽山水是‘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东晋名士王羲之、谢安等都因会稽有佳山水而定居会稽。南朝诗人王藉咏会稽山的诗句‘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被传诵千古。会稽山下的若那溪水清如镜，众山倒影如诗如画，成为天下著名胜景……”

“你们看那座大墓，它就是大禹陵！大中华上古时候带领百姓大兴水利工程的圣人大禹的陵墓！”明人向导王古般大声说。

岛津义久举目观看，果然看到在前面两三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坡一般的土堆，土堆一头立着石碑，前面好像还有牌坊一类的建筑。岛津义久听说那个土堆就是大禹陵，于是加快了脚步。很快，一座牌坊立在面前，牌坊上，用上古鸟文阳雕着“大禹陵”三个字。岛津义久不认得大中华上古时候的鸟文，看着三个字发呆，王古般说：“那三个字我认得，不就是‘大禹陵’三个字吗？”

其实王古般也不认得鸟文，他也是靠猜的，他想，既然知道这座坟墓是大禹陵，这三个字不是大禹陵还是什么呢？岛津义久听王古般认出了三个字，伸出拇指夸赞道：“王向导果然博学多才，居然认得这种奇怪文字，岛某佩服！佩服！”

大家走过牌坊，已经清清楚楚看到大禹陵的坟头和墓碑，岛津义久看到山坡一般的坟头，有点犯难：这么高大的坟头，几乎就是一座山，这么能够开掘呢？于是试探着问：“明人向导，这座大禹陵可以开掘吗？”

5个明人向导都笑了，莫邪淡定说：“岛津将军，像这样一座山坡一般的坟墓，你也想开掘它？只怕没有那么多人手。据我估计，要挖这座坟墓，最少也得有数万人挖掘一年以上的时间，岛津将军你自己琢磨吧。如果你一定要开掘这座大禹陵，只怕需要岛津将军回日本再调数万人来，不然是不敢想象的。”

岛津义久琢磨半晌，终于说道：“既然这座大禹陵不能开掘，那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吧。”于是乌李希凡带着岛津义久向着会稽山脚而来。

一路上，道路弯曲而回环，看不出通往何处，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两边是田地和山丘，远处还有村庄。周围安静得出奇，只有昆虫的嘶鸣和风吹过的声音。三四个时辰过去了，岛津义久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只得要求停下来休息一会。莫邪淡定问：

“岛津将军，你们日本也有这样的山路吗？”

岛津义久苦笑一下，说：“向导朋友，不瞒你们说，我们日本都在海岛上，哪里见得着这样的山地，在我们日本，能够在山路上走是一种很愉快的事情。”

休息了一会，大家继续赶路。终于，道路的左前方远远出现了一块木牌，“木客大冢”四个字赫然映入岛津义久的眼帘。岛津义久自言自语说：“木客大冢？难道它就是我要找的越王陵吗？继续向前走，路边果然有一块大石，上书“印山越国王陵”。站在印山越王陵的脚下向上仰望，一座山峰如虎踞龙盘，巍为壮观。岛津义久看到如此一座山峰居然是一座坟墓，心中无限感慨，古老的大中华啊，像这样以一座山峰作为一座坟墓，到底有多少座？岛津义久不敢想挖掘它了。

原来这座印山越国王陵的墓主是越王勾践父亲允常的陵墓，允常为姒姓，夏朝君主少康庶子无余的后裔，春秋时期越国君主，勾践的父亲。允常在父亲夫谭死后，继任越国君主之位。允常即位后，接受中原各地先进生产技术，发展农业、陶瓷业、纺织业、造船业、编织业等，尤重冶炼业，曾命欧冶子铸剑，得青铜宝剑五把，工艺精良，坚韧锋利。于是国力强盛，不断向外扩张，疆域不断扩大。至晚年，越国疆土南至句无，北至御儿，东至鄞，西至姑蔑，江西东北一部也属越国版图。越国自允常开始称王，于是开始有了“越王”的称号流传于世。允常成为越国霸业的开创者和奠基者。

越王允常墓，在府城西南二十七里木客山。古代文献中有若耶、木客、独山三座越王墓，印山大墓的墓主就是允常。

印山大墓规模之大和布局之严密为江南同期墓葬中最大的，而大墓完全按王陵的规格、制度、设计来营造，整个大墓的规模已经达到秦王陵的规模。这样巨大的土木工程只有君王能够完成。

岛津义久看到这座越王墓如此巨大，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很不甘心，问：“其他地方还有帝王级别的古墓吗？要能够挖掘的。”

乌李希说：“岛津将军，如果一定要开掘帝王级别的陵墓，恐怕只能去看看宋朝的10座坟墓了，这10座坟墓也都是皇帝级别的陵墓。”

“十座皇帝坟墓？在什么地方？”

“也不远，也就在攒宫山那边从这里过去不过三十多里。”

岛津义久用手托着下巴思索一会儿，问：“有三十多里？今天已经不早了，是不是明天……”

“今天是去不成了，那就明天再去吧。”乌里希说。

第三天，乌里希带着岛津义久向攒宫山走来，不到半日，一行人已经爬上了一座山上，乌里希向岛津义久介绍道：“岛津将军，你看啊，十座皇陵全部在下面这个山谷里，你看这地形，东边那座山名叫青龙山，西面那座山岭叫五虎岭。再看看那边，地理方位在南方，那座山叫紫云山，与它相对的那座山叫宝山，这四座山构成了‘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理想风水宝地。下面我们去看看这些皇帝陵墓。”

乌里希带着岛津义久走向山谷，岛津义久惊讶地看到，巨大的坟头一座接着一座，一直排列到看不见的尽头。乌里希指着那些坟头如数家珍：那是宋高宗永思陵，那是宋孝宗永阜陵，那是宋光宗永崇陵，那是宋宁宗永茂陵，那是宋理宗永穆陵，那是宋度宗永绍陵，那是宋徽宗陵；那边还有孟太后陵、郑皇后陵、韦皇后陵、邢皇后陵、吴皇后陵、谢皇后陵、杨皇后陵等7位皇后陵墓。一共是14座陵墓。

岛津义久走近宋高宗永思陵，看到坟头虽然也有五六丈长，三四丈宽，三丈多高，但是比起前面看过的两座一座山为一座陵墓的规模就小多了，要开掘就比较容易，于是命令属下准备挖坟。这时候从一个坟头上面的一个屋子里走出一个人，大声问：“你们都是什么人？这么大的队伍，莫非是想盗墓？”

岛津义久对乌里希乌里哇啦嚷嚷了一阵，乌里希大声回答说：“你是什么人？能管我们的事吗？盗墓？我们就是来盗墓的，你能够怎么样？”

那个人大笑，说：“你们也来盗墓？只怕你们来迟了，就算我让你们盗墓，只怕你们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费力气，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放弃盗墓的想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一定要知道我 是什么人吗？告诉你们，我是奉皇上昭命在此地守护陵墓的，你们看看这个？”

那个人用手高举着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长方形银白色牌子，长两寸多，宽七八分，银白色的牌子上刻有文字，岛津义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牌子，眼睛瞪着牌子注意看。那人大声说：“我知道你们不知道这个牌子是什么牌子，告诉你们，这是皇帝爷钦赐的令牌，我就是奉皇上昭命在这里守护皇陵。你们还是放弃盗墓的恶念吧。不然……”

“不然怎么样？就你一个人或者附近有更多的人，能够阻止我们挖坟吗？”

“如果你们不听劝告一定要开掘陵墓……你们有人识字吗？”

“识字又怎么样？”

“你们有人识字就好办，我给你们看个东西。”那人从长袍里拿出一本书，用手高举着说：“谁识字就来看看这本书，然后再决定是不是挖掘陵墓。”

岛津义久心想，看看那本书里说些什么，也许与这些皇陵有关，于是说：“让我来看看那本书。”

于是那人等着岛津义久走近，把书交给岛津义久，岛津义久翻开首页，只见写着一竖行字：

《攒宫山皇陵被盗纪实》

岛津义久翻开第2页，只见写着：

“高宗永思陵被盗始末，据宋周必大著《思陵录》记载，永思陵分为上下宫。下宫由外篱门、棂星门、围墙、殿门、大窑子、献殿、0石藏子等。南宋朝廷原打算收复中原后，即归葬伊洛祖陵，故以攒宫为名

宋六陵包括宋高宗永思陵、宋孝宗永阜陵、宋光宗永崇陵、宋宁宗永茂陵、宋理宗永穆陵、宋度宗永绍陵等南宋六帝陵寝。另有北宋徽宗陵、孟太后陵、郑皇后陵、韦皇后陵、邢皇后陵、吴皇后陵、谢皇后陵、杨皇后陵等7位皇后陵墓，一共是14座陵墓。”

第3页写着：“元至正二十二年，江南释教**杨琏真伽，率人盗掘宋六陵，破椁裂棺，盗取随葬珍宝不计其数。其中‘马乌玉笔箱’、‘铜凉拨锈管’、‘交加白齿梳’、‘香骨’"、‘伏虎枕’、‘穿云琴’、‘金猫睛’、‘鱼影琼扇柄’等诸多珍宝都被盗窃。盗取财物包括一千七百两黄金，九根玉带，大小玉器一百零一件，各种杂宝贝一百五十二件，大珠五十两，钞一十一万六千二百锭。棺中的宝物被抢劫一空后，歹徒又把理宗的尸体倒挂，撬走口内含的夜明珠，沥取腹内的水银。”

第4页写着：“对此次被盗记述最早、最为具体的是宋末元初人周密，他在《癸辛杂识》中有多处记述，而这些记述又是一致的，说明这些记述确实可信。众所周知，周密是南宋遗老，对故国皇陵应当比一般人最为关心，他虽非身历其境，却是当代人记当代事，在时间上的记述不太会发生较大的误差。何况周密长期住在杭州，有机会目睹了盗陵人的"互告状一纸"，而其中对盗陵的日子记得非常确切，应该说这是最可信的。此外还有一些旁证材料可以佐证。所以，学者们认为杨琏真伽盗掘宋六陵发生在元至元二十二年应该是确凿无疑的。”

第5页写着：“善后事宜：当时有绍兴人唐珏，闻之悲痛不已。当下典当家产，私下备酒宴，邀请乡里少壮辈。酒至半酣，唐珏突然说：“今请诸君协力，前往收埋先帝尸骨，如何？”有一人问道：“山上将官把手，虎视眈眈，事情一旦暴露，如何是好？”唐珏说：“此事我早已运筹，今四郊荒野多露白骨，何不以假乱真，取而代之呢？”大家应诺。唐珏拿出备好的木匣若干只，上面复以黄色丝绢，署上帝名、陵名，分头趁月色潜入陵山，自永思陵以下，随号将诸帝遗骸分别收藏起来，埋在宝山之阴天章寺前，种上冬青树，以为标志。第二天凌晨，唐珏出百金，酬谢众人，七日之后，杨琏真伽复取理宗头颅，截为饮器，有下令裹取诸帝骨骸，部众只得杂以牛马枯骨拾来，在临安故宫中筑一高十三丈的白塔压之，名曰“镇本”，以示制胜江南人民之意。”

第6页写着：“明朝建立后，明太祖朱元璋下诏重修宋六陵，并且命人将流落在西域的理宗头颅赎回，以天子礼节重修埋入永穆陵中。此外，每一座陵都被重修立碑，并种上许多松树。朱元璋还派出专门的守陵人员，划出宋六陵一带，禁止砍伐。并建义士祠，以纪念唐珏等人。”

后面的数十页都是关于宋皇陵的资料和插图，岛津义久没有心情看下去了。

岛津义久看着书发呆了，他想，要是这些皇陵没有被盗，那么……岛津义久那种复杂的心情真是无法说出。